文明守护战线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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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艺术就是……

1997年8月1日13：00

青森市新町一丁目，欧式咖啡厅Viennese sweets Strauss…

窗边双人座位上，身前咖啡冒着淡淡热气，没有穿着防弹礼服，仅仅一身休闲衬衫的奇欧斯悠闲背对窗户而坐，宛若假寐般闭上眼眸。

同样换上普通白色洋装的蒂法在青年对面，手上精致金色小叉子切下盘中栗子蛋糕的一角，送入那张轻启的樱唇。

香甜丝滑的栗子奶油在口中融化散开，少女却有些心不在焉。

"有任务在身的我们，这么悠闲真的好吗？"

温和中蕴含一丝担忧的话音，在她对气流的控制下，凝为一束传入奇欧斯耳中。

"即使肩负职责，也要张弛有度才行，无谓的担忧不会带给我们任何益处..."

面对同伴的话语，青年没有因此睁开双眼，反而身子向后靠了靠寻求更舒适的姿势。

"一切布置已然准备完成，我们此刻唯一需要的仅有耐心，静待烟火绽放的最佳时机。"

搭在大腿上的手伸向咖啡杯，勾起杯耳将其凑近嘴边，浅浅抿了一口。

"何况，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怀疑，我们也不能成天待在旅馆中谋划事情，白天应该像个普通观光客一样四处走动，享受青森的一切...这点我不是两天前就说过，妳也同意了吗？"

闻言，蒂法沉默了半晌。

"是这样没错..."手里的叉子无意识戳着蛋糕上的淡褐色奶油，少女面上浮现些许迟疑之色。

"但是，用这样的手段对两名五岁的孩子，是不是有点..."

"呵..."

话还没说完，奇欧斯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打断了她。

"在命运尚未有剧烈变动前，这两位重要剧情人物根本不可能因此受什么重伤，就算情势超出他们应付范围，也会有强力剧情人物来救场。虽然，若是事态演变至此，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失败就是了..."

优雅放下杯子的俊美青年，此时终于张开眼睛，仿佛利刃出鞘似的锋锐视线，直直刺入对面少女乌黑眼楮中。

"要不是因为现在杀远山金次可能会引出太多我们目前难以应付的角色，我不介意把他和整座星伽山一起炸成碎片。他可是任务目标之一，妳的同情心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对不起，我..."

知道自己无力反驳对方指责的蒂法，有些苍白的面庞别过脸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别这样，应该道歉的是我啊..."奇欧斯语气突然放缓，迎着蒂法不解的目光，温声说道：

"我的做法，可能让妳想起不好的回忆了吧，尼布尔海姆曾发生过的那些事..."

"......"黑发少女无声默认了青年所言。

一幅幅画面闪现在脑海。

倒在血泊中的镇民和父亲、燃烧的屋舍与树木、以及无尽火焰中那个不可匹敌的邪恶身影...

那是她竭尽一切所能仍无法驱走的梦魇。

直到一只手，轻搭上她白皙纤瘦的肩膀。

"既然，这对妳而言是如此难以接受，傍晚的行动，妳还是别参加吧..."

不知何时，奇欧斯已经从座位站起身，来到少女身旁。

"都交给我就行，妳知道我的能力，即使一个人也能办好。"

温和的言语，结合青年带着蛊惑的沉静声线，听在耳中，便令人情不自禁想放下一切防备，遵从对方指示去做。

但是...

"不..."蒂法阖上眼缓缓摇了摇头。

"我是为了改变幻想世界的悲哀而成为执行者，理当主动跨越过去的伤痕，而不是逃避。"

再次睁开时，她黑色眸子已然恢复坚强，纵然有一丝痛楚在其中，却远远不及其坚定意志。

少女侧过头，看着身旁青年的紫色眼楮，以稍显苦涩的口吻问道：

"我之前软弱的表现，应该很令奇欧斯失望吧？"

"我觉得妳的心很强大、很纯净..."

这种时候，即便自己确实这么想过，奇欧斯也不可能会承认的。

"换做是我，经历那种过去后，心态一定会扭曲、从此以仇恨为食粮吧...但是我眼前的蒂法?洛克哈特，依然完整保有温柔善良的本质，总是为他人着想...在我眼中，这样的妳很美。"

"虽然知道你在欺骗我..."

少女面上露出释然的微笑，拿起叉子切下一块栗子蛋糕，递到青年嘴边。

"但还是谢谢你，奇欧斯。"

…

青森睡魔祭，前夜祭举行当日，黄昏...

浅虫萤谷，星伽山，星伽神社...

位于石制台阶最顶端，作为神明国度分界线，同时也是神社入口的朱红鸟居后方，出现两名幼小的身影。

"跑快一点，烟火大会就要开始了！"

黑发棕瞳的男孩穿着淡紫色T恤与短裤，稚嫩的面庞上满怀期待的笑容跑在前方，一下子就将身后之人拉开距离。

"再不跟上就丢下妳了喔！"

"等...等等！"

一身红白巫女服，衣着明显较不便于运动的娇小女孩一边跑一边朝前方男孩喊道，柔顺而长的黑发上以白色丝带绑起蝴蝶结，随着她跑动而轻轻摇曳。

自有意识开始便生活在神社中，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女孩...星伽白雪，对山下之外的生活充满好奇。

因此才在男孩...远山金次的劝诱下，难得胆大一回，和对方一同偷跑出神社。

不过人的心思总是有着两面性...

既向往外界的同时，也对陌生的世界怀抱恐惧；在反抗长辈权威的时后，仍犹豫着自己是否该转身，重新做一名别人眼中的好孩子。

比起毫无压力可言的远山金次，作为星伽神社下一代七巫女继承者的星伽白雪，对打破教条，必然有着庞大的心里压力。

再加上，从小接受巫女修行的她，自走出鸟居开始，内心便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因此，她的步伐才跟不上男孩的速度。

不过，两人此次偷跑下山的叛逆行为，本就是星伽神社内默许的。是以，过程有惊无险，没有任何成年巫女出现追回他们。

金次和白雪，很快来到接近半山腰的位置。

距石阶不远的昏暗树林中。

"真是美好的纯真啊，宛如艺术般美好..."

换上白色贵族礼服与披风的奇欧斯，面含笑意的望着奔跑中的两人。

"然而，缺少震撼的艺术始终是失败品。"

语气感慨的说着，他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按键。

第一百八十四章?火海中的女孩

轰！轰！轰！

数百年来始终保持平静安稳的星伽山，山腰处以下一百道石阶突然被剧烈爆炸掀翻。

两名偷跑下山打算前往浅虫镇的孩子，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便被地下爆裂产生的冲击吹飞开来。

二十颗炸弹在地底下爆裂的震动与声响，山顶上神社中的巫女自然不可能没察觉。

然而，不待她们作任何反应...

"从现在开始..."

身形隐于深林中的俊美青年微笑着望向上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凭空闪现出一把装上消音器的黑色手枪。

左手中，装满鲜红色泽子弹的弹夹潇洒在指间翻转三圈后，喀锵一声推入手枪底部。

"这里禁止通行。"漆黑枪口对准眼前的树林，奇欧斯眼神冷漠的扣下板机。

嗖嗖嗖...

子弹底火击发的爆响与火光都被压制到最低，初速仍接近700m/s的鲜红尖锐子弹，在青年眼中便如一道道绯红光束飞速射出。

下一刻，这些色泽鲜艳的金属击中了一株株树木，随即，宛若空投燃烧弹般迸发出大片的火焰。

火势得到充足的氧气与燃料后，于短时间内迅速扩大...

不过三五秒过去，星伽山腰以下面对萤谷的右半部，已然被一道道火墙切割。

武侦弹(D?A?L)，拥有各式各样功能的特殊子弹，如闪光弹、音响弹、燃烧弹...由于制作工艺复杂，仅有少数顶尖工匠以手工制作，每一颗要价都极其昂贵，一万至数万美元不等。

而奇欧斯手上FN57的弹夹中，二十发子弹全部都是燃烧弹。

早在前几日夜晚潜入星伽山时，他便已经在划分好纵火范围，并在中间点的树木上留下记号，以便能在爆炸后几秒内完成一切布局。

就在青年这边刚完成自己分割战场的阶段性任务时，石阶左侧的森林中，同样燃起一阵阵熊熊烈焰。

看来蒂法那边也是一切顺利...

如今，星伽山下半部分，完全按照奇欧斯所制定的剧本上演，形成一座巨大的火焰迷宫。

星伽神社的巫女纵然身负强力的鬼道术，想要突破这重重炎壁与浓烟，并在偌大森林中找到两名被爆炸冲散的小孩，又谈何容易？

着急的同时，她们应该也很困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