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泗玖
这真是帮了大忙啊。
一边在心里对堀北表示感谢，绫小路悄悄跟在独自一人回家的比企谷身后，一路尾随着他走出校园。
只不过，估计是戴了眼镜的缘故，路上女生们的回头率有点高。
有几个似乎还想要搭讪。
无奈之下，绫小路只得从暗处现身，故意紧紧地盯着她们看，这才把那些碍事的女人给击退了。
……话说她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像是看变态一样？
这时，前方的比企谷突然停下了脚步。
绫小路也随之停下，接着便看到对方转过身，没好气地道：“你跟我跟了一路，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你发现了啊。”
“废话，我又没瞎……唉。”
比企谷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我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你，你还是找别人玩去吧。”
“那样的话，我送你回去好了。”
“呃……”
“反正我也是要回宿舍的，只是顺路而已。”绫小路补充了一句。
可这番美意并没有让比企谷领情，反而愈加不耐烦了。
“你这人真的好烦啊……”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说来说去，你只是想让我代替你成为司令塔吧……绕什么圈子呢，以为我猜不出来吗？”
“不愧是你，我现在确实只有拜托你了。”
看来就算陷入了自闭，比企谷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啊。
这让绫小路的心情略有点复杂，虽然还能够沟通是好事，但太聪明就不好骗了啊。
“哼，我听到你被随机选中成为司令塔就明白了……那你说说吧，你刚才去听说明了吧，具体是怎么样的？”
“……好。”
接着，绫小路把从真嶋老师那儿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而比企谷果不其然露出了冷笑。
“我就知道……呵。”
他突然往这边望了过来，说了一句有点奇怪的话：“喂，绫小路，你有参与过赌博吗？”
“如果你是说赌场的话，那我倒是没有去过，但大部分项目我还是知道规则的。”
实际上，绫小路可谓是个中高手了。
几乎所有赌博都和数学分不开关系，有一部叫做《雨人》的电影就有相关的剧情，现实中很多厉害的数学家也会被赌场列入黑名单。
“可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这个和我们现在聊的话题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比企谷脸上露出了有些恶劣的笑容，“只不过，我说的可不是什么赌场，而是说网络赌博，也就是网赌啊。”
“网赌……吗？”
“没错，就算你多么聪明，可要是你去网赌，结果也只会输得倾家荡产，因为网赌本质上不是赌博，其实是诈骗。”
比企谷一针见血地说出了绫小路的处境。
“换成你现在面对的问题也是一样的，这次考试所有一切都交给系统批阅，就连司令塔下指示也要通过系统，换句话说这就和网赌一样，只要在后台稍微动动鼠标，想要出什么结果就有什么结果。”
“……确实没法否认这种可能性。”
该说不愧是比企谷么，仅凭三言两语就洞察了全貌。
这份能力就连绫小路也感到十分佩服。
司令塔的指示需要通过电脑读取文字才能传达，之所以设计成这种复杂的形式，恐怕就是为了方便第三者进行检查甚至是篡改吧。
到时候即使学生进行申诉，想要找到证据也是难上加难。
事实上要是再狠一点，完全可以直接对比赛结果做手脚。
例如国语考试，只要两边派出的参赛者平时成绩差得不多，到时候就算暗中改了分数，差个一分两分的其他人也看不出来。
虽说也可以尽量安排像是篮球比赛这种不方便篡改结果的项目，可是别忘了，最终的七个项目是由校方‘随机’选择出来的。
“对了，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么？”
“哪一句？”
“就算是一条狗成为了理事长，想要让你退学也是轻而易举的。”
比企谷的语气带着满满的嘲讽，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嘲讽谁。
“所以说啊……绫小路，这次你死定了。”
第433章 留学的机会
“你说的还真是不客气啊。”
虽然比企谷的话有点难听，但绫小路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有道理。
如果月城真的在背后操控着这场考试，以代理理事长作为对手，在正面赛场上无疑是毫无胜算。
为此绫小路倒也准备了备用计划，只不过那个实施起来风险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用。
最优先的还是要说服比企谷。
然而，目前看来这似乎有些困难。
在嘲讽完一通之后，比企谷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再次恢复到刚才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可以的话，真希望他能把精力用在正事上。
“你说的完全正确，所以这次必须要拜托你才行了。”
“……关我什么事？”
比企谷一脸茫然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绫小路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
这要是被嘲讽倒还好一点，说明事情还有的谈。
可他现在这样就好像当初平田得知了池被退学的消息后，整个人立刻一蹶不振，都没心思去管班里的事了。
难道比企谷也是因为山内……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总之，必须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才行。
“可你别忘了，我之前才帮过你吧。”
本来的话，绫小路都不需要特意提起这件事。
反正按照比企谷平时的性格，他自己就会主动来还这个人情，所以只要有机会的话，绫小路是很乐意施恩于他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就是这次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
“……好像是让你帮忙了。”
比企谷缓慢地点着头，看上去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明明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这要是被不认识的人看见了，肯定会误以为他头脑不好吧。
紧接着，他再度开口：“可我现在没有心情，所以这个人情我不想还……以后再还吧。”
“这次你要是不上，我可就没以后了。”绫小路听了一脸无语。
“是啊……那还真是遗憾。”
话虽如此，比企谷的语气却是一点都没有遗憾的感觉。
“不过这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吧，早死早解脱，反正你毕业后也是要回去的，还是现在就乖乖回到爸爸身边比较好。”
“可我是正值反抗期的高中生，不想就这么轻易让大人得逞啊。”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慢慢挣扎吧。”
说完，比企谷像是没了谈话的兴致，重新迈开脚步准备回去。
“你不帮我倒是其次。”绫小路快步跟了上去，“只不过，这次考试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吧，不把握住的话，今后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什么？”
“这次我们的对手是A班，而目前也只有A班会威胁到你在年级里的地位，到时候你要对付南云，这就很有可能成为一个隐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比企谷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当然，我知道你本人没这个意思。”
绫小路不受影响，继续在那儿自说自话地分析着。
“可从客观上来看，你至今为止的行动确实是在给周围学生灌输恐惧，B班和C班都被你狠狠教训过了，D班也因为这次投票考试对你怕得不得了。”
一年级生想要拉拢周围人一起对付前辈，单单依靠自身的人格魅力是不够的。
就连南云当初也是先陷害退学了十几个人，并且没有一次留下与他有关的证据，把整个年级都给打服了之后再去挑战堀北学的。
至于堀北学那种单纯凭借自身实力的王道风格，却是不太适合这个实力至上主义的学校。
否则在林间学校的时候，三年B班也不敢联合南云一起陷害橘茜了。
说到底，他们根本不担心堀北学的报复。
可这个对象要是换成南云，他们在动手前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在毕业前夕被南云搞到退学了。
恐怕比企谷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他本身并不是一个领导力出众的学生，所以才费心构造了眼下的局势吧。
只要让一年级生害怕他的程度远远超过害怕南云的程度，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之前让南云的丑恶嘴脸曝光，更是进一步确立了自己的道德优势。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A班，只不过要对付一之濑班的话，用邪道方法只会让他们更加团结，还不如在考试中光明正大地击垮他们，到时候你就能够真正地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目前为止，比企谷确实在考试中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在一部分人眼中，这只是采用了卑鄙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并不代表他的硬实力有多强。
说到底大家都是学生，还是要看成绩的。
堀北能那么快代替平田接管班级，这也和她年级前几的排名分不开。
简单来说，比企谷现在就需要一场硬仗来确立自己的地位，而这次考试就是最好的舞台了。
“只要这次能够成功，之后你对付南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就算南云想要收买一年级的学生，他们也会犹豫会不会引来你的报复。”
“……哈啊。”
可惜绫小路说了这么多，只换来比企谷的一声叹息。
后者愣了好一会，这才悠悠开口：“老实说……我现在不想再去对付南云了。”
“……欸？”
这回轮到绫小路傻眼了。
“不是，你搞了那么多事以后，就这么突然选择不干了？”
“……仔细想想，就算把南云放着不管也没什么吧，反正他对我又做不了什么，大不了就是恶心一点。”
实际上，这所学校的大部分事情还真是这样。
无论是龙园欺负堀北还是坂柳欺负一之濑，亦或者是绫小路做的那些，所有的一切只要放着不管就好。
可要是看了也当作没看见，那就不是比企谷了。
不可思议的是，就连绫小路都不想看到那样的他。
“没想到这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看来你这次真的病得不轻呢。”
即使比企谷至今带来许多麻烦，却也让绫小路的好奇心不断滋长。
不仅平时的行动难以预测，每次都还能给人带来不小的惊喜。
这种人在那个白屋是不可能会有的。
所以就算没有这次危机，绫小路也不希望他一直颓废下去。
“话说你要找替死鬼，那平田和轻井泽不就行了么。”比企谷百无聊赖地道，“反正那两个人已经被你PUA到位了，既然你那么能说会道，让他们代替你上场都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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