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胸口碎大饼
代价很大的话……有多大？
像哈利的母亲莉莉用生命为代价使用的魔法，又或者代价比生命更严重，比如自身灵魂的污染、破损甚至彻底毁灭？
“或许我们可以先签订一次牢不可破的誓言，以确定我真的有这种手段。”
看着邓布利多伸出来的手，卡珊德拉长出一口气。
她不敢肯定邓布利多有没有说谎。
换言之，假如邓布利多真的说谎的话，那么在和卡珊德拉签订契约的一瞬间。
制衡整个巫师界上百年的邓布利多，就会死在卡珊德拉面前。
如果真是这样，那纯粹是邓布利多活该。
可到时候卡珊德拉该如何面对巫师界的舆论呢？
伏地魔，甚至邓布利多的老情人都会跳出来。
或许到时候被全巫师界喊打喊杀的可就是卡珊德拉了。
现在的卡珊德拉，远没有做好成为众矢之的的准备。
她能成为校长压得邓布利多低头，更多的也是依靠了巫师界的舆论，而并非自己的力量。
可如果邓布利多没有骗人，他真有一些付出巨大代价可以控制魂器的手段，那么卡珊德拉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假设哈利本身真的只是被魂器控制了，未来也的确可以被引导，她要不要再对哈利下下手？
这是一个直指本心的问题。
要不要为了自身的安全感而杀人，而不是因为对方有罪而杀人。
她可以毫无罪恶感的杀死一个无罪之人么？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卡珊德拉倒是满足了制作魂器的条件。
甚至卡珊德拉觉得，如果她真的有这样的倾向的话。
或许已经低头的邓布利多，就会重新雄起。
毕竟那样的卡珊德拉，或许在他的眼中，已经和伏地魔没什么区别了。
卡珊德拉长出一口气。
邓布利多本来就难以对付。
把自己束缚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就已经压制了巫师界上百年了。
可现在他被解放了，而失去了校长职位，连死亡和名誉都不在乎，成为了光脚的邓布利多。
卡珊德拉可没有天真到觉得。
邓布利多向她低头了，他们之后就会和睦相处不爆发任何的矛盾。
特别是有哈利这个雷摆在这。
当邓布利多摆明了要和哈利同生共死的时候，卡珊德拉要考虑的就已经不是哈利一个人的问题了。
“邓布利多，不得不承认，你的威胁很有力量。”
“我必须要考虑，你因为恼羞成怒而报复我的情况了。”
卡珊德拉轻轻一叹，用遗憾的目光看着邓布利多。
或许现在她最应该考虑的，是重新给邓布利多套上锁链。
“校长女士，我真的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但我的确感受到了威胁，邓布利多。”
卡珊德拉莞尔一笑：“或许你可以打开心扉，让我看看你的思想？”
“不，还是算了。即便你真的那么做，我也不敢保证不会被你的大脑封闭术骗到。”
邓布利多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他低头，甚至交出了老魔杖，让两个人差点有了彼此信任的机会。
但因为哈利，现在这种机会已经渐渐被锁死。
两个人或许不至于回到过去敌对的状态，但成为盟友似乎也不再可能。
“你想保护哈利·波特，以你现在的力量和声望，我的确很难再插手他的事情。”
“不，校长女士。”
邓布利多摇摇头：“关于这件事，在哈利从魔法部出来之前，我不会插手对于他的审判，甚至我还会辞去我在威森加摩的职位。”
“这些都是我的诚意。”
卡珊德拉补充说明：“是为了保护哈利·波特，不让我插手审判的诚意吧？”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所以卡珊德拉就当他默认了。
“我很失望，邓布利多。”
卡珊德拉摇摇头：“没想到最让你感到后悔的事情，是没有保护好哈利，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差点让整个霍格沃茨陷入绝境。”
“我当然为此后悔，校长女士。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接受魔法部和威森加摩一切处罚的准备，不会做任何的抵抗和辩解。”
“但哈利我也要保护，我不忍心看一个还完好的灵魂被污染破碎。”
卡珊德拉已经懒得再听邓布利多的大道理了。
或许在邓布利多看来，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足够为自己的失职谢罪。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只要邓布利多自己没犯罪，哪怕真的死了很多的学生，最多彻底毁掉邓布利多的名声。
格林沃德做了那么多事，最终不也是没人敢杀他？
甚至格林沃德老老实实的呆在纽蒙迦德高塔，限制他的可能都不是各国巫师界的魔法，而是他和邓布利多的某种誓言。
这就是巫师界最强两个巫师的威慑力。
用前世某个电视剧里的名言来说，现在谁有资格审判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自己没有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甚至他的表现一开始还很有迷惑性，展现的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威胁一样。
因为他已经明白，强行让卡珊德拉低头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会因此招来更猛烈的还击。
而且现在他也的确没有压制卡珊德拉的底气和能力，可反过来也是一样，卡珊德拉自然也还不足以压制走出了牢笼的邓布利多。
“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聊？”
纽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他担心这两个人打起来。
到时候谁赢谁输还是小问题。
霍格沃茨可就真的成为整个巫师界的笑柄了。
“好吧，邓布利多，既然你那么想要签订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就答应你。”
卡珊德拉也伸出了手：“但是你要记住，邓布利多，我不相信你。”
“因为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你愿意用你的生命为哈利担保，我不反对。”
“但我要让你明白，我需要的是你不能失败，而不是失败了你去死。”
卡珊德拉目光如电：“我要修改你之前提到的誓约条件。”
“请说。”邓布利多神色轻松了一些。
总算在卡珊德拉面前扳回一城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卡珊德拉的条件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首先，哈利·波特必须经过审判，你不能自己或者拜托别人、别的生物，以任何形式对他提供任何的帮助。”
邓布利多点头：“希望你也一样。”
卡珊德拉接着说：“在那之后，你必须拿出让我、校董会和霍格沃茨全体师生都认可的方式，证明哈利·波特是干净的。”
“即便你做到了这些，你也要拿出某种措施来，确保哈利·波特时刻处于监管之下，而不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作恶或者被侵蚀。”
“并且，如果哈利·波特再被魂器侵蚀一丁点儿，或者他再度使用不可饶恕咒以及主动或者被动的参与任何形式的谋杀，他就会违背誓言。”
“而当他违背誓言的时候，你必须用杀戮咒结束他的生命，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魂器被消灭！”
邓布利多的手，下意识用力。
如果说前面卡珊德拉的条件只是苛刻但不是做不到的话，那么让邓布利多用杀戮咒杀人这件事。
已经完全戳破了邓布利多的底线。
这也是卡珊德拉对于邓布利多的最后一丝期待，希望邓布利心中还有道德和崇高，而不是真的因为哈利·波特彻底失去了理智。
现在卡珊德拉都怀疑，哈利·波特是不是和她有一样的血统，但是对邓布利多特攻了。
然而到现在，卡珊德拉的话还没完。
“这些只是假设你真的可以成功的情况。”
“如果你失败了，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死在了牢不可破咒之下。”
“又或者你有某种办法可以限制牢不可破咒，又或者哈利·波特骗过了你。”
“总之，不管出现了任何形式的失败，我都会直接把哈利·波特是魂器的事情公之于众。”
“同时带着我的家人和朋友离开英国，换一个国家生存。”
“伏地魔，就留给你的哈利·波特自己对抗吧……只是希望到时候他们不会沆瀣一气，让英国成为你最恐惧的模样。”
这些条件，让一边的纽特都斯巴达了。
等于是说，邓布利多敢失败，那么卡珊德拉就敢摆烂。
到时候让英国成为伏地魔的大本营，那么这件事就和卡珊德拉没有任何关系了。
同时，因为这是写入牢不可破咒里面的誓言，所以即便到时候卡珊德拉改变了主意，也不得不离开英国。
左手是邓布利多自己一生所追求的荣耀，甚至是邓布利多的尊严和灵魂，右手则是整个英国巫师界的安全和未来。
卡珊德拉双手一合，把这一切都压在了天平上。
而另一边，则是哈利·波特的纯洁。
这已经是卡珊德拉所能想到的最苛刻的条件，如果邓布利多还能同意。
卡珊德拉只能对他说一声佩服。
这是一个想要做圣人的人，而面对这样的人，卡珊德拉只能把人世间的苦难都压在他肩膀上。
“邓布利多……你再考虑一下吧？”
纽特很想哭，难道他真的要考虑去美国定居的事情了？
那里什么都好，只是养神奇动物管制更严格了，也不能和麻鸡们友好交流，到时候他大概要真退休了。
邓布利多原本骄傲的眼神，也在如此的重压之下变得有些迷茫。
卡珊德拉不允许他失败，他真的可以做到么？
又或者，再和卡珊德拉讨价还价，让卡珊德拉降低要求？
可是，看着卡珊德拉翠绿色的眸子，邓布利多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可以摆烂，卡珊德拉为什么不能？
主动权其实一直在卡珊德拉手里。
如果卡珊德拉摆烂离开英国，那么邓布利多先前给卡珊德拉所有的压力都是空谈。
最终，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邓布利多轻轻一抖魔杖：“我答应了。”
“这一次，我不会失败。”
171 2/3 福吉与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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