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胸口碎大饼
辩护人终究无法对抗一个暴怒的魔法部部长。
哪怕仅仅是被丢进去待几天，阿兹卡班那种见鬼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呆的地方。
所以老克劳奇调整了自己的策略。
不再是保护卡珊德拉，让卡珊德拉免于受刑，而是防止福吉下不来台之后，开始气急败坏不顾一切。
说到底，他这个辩护人……到底是在给谁辩护啊？
“福吉，不要用那么多罪名吓唬孩子，她才13岁！”
老克劳奇打断了两个人僵硬的对视，用安慰的语气说：“你也别斗气，这里是威森加摩，是英国魔法界最公平的地方。”
“你的长辈们会做出公平的判断。”
老克劳奇的话，引来了不少陪审员的好感。
卡珊德拉刚刚那刺激人的话也被他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
小孩子嘛！
说个斗气话不是理所当然么？
卡珊德拉乖乖闭嘴。
她可不会向自己人发泄情绪，而是微笑的看着福吉，期待福吉接下来的表演。
福吉喘着粗气。
老克劳奇的确帮他缓解了尴尬，但现状压根没有解决啊！
他的问题卡珊德拉还没有回答呢！
现场所有人都看着他，一副让他再开口的模样，这算怎么一回事？
怎么他有一种所有人在看猴戏，而他就是猴子的感觉？
你们去看她啊！
总不能让公诉人自问自答吧！
那到底是谁审问谁？
可眼见所有人没有回头的打算，福吉只能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可能你不知道那么多法律，但你一定知道你做的事情违法。”
“明知道违法而仍旧去做，卡珊德拉·马尔福，你的行为太过肆无忌惮！”
这下轮到老克劳奇开口了：“福吉，你这话说的很没道理。”
“既然不知道法律，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违法，这种前后矛盾的低级错误，就不用继续出现了。”
福吉盯着老克劳奇，和这个老对手对视他轻松多了。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克劳奇！”
“我说的是她不知道法律的具体内容，但已经有了判断自己违法的能力。”
“如果不知道具体法律就不算违法，那么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就可以关门休业了。”
可惜克劳奇完全不理会福吉这一套，作为原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法律执行上的问题他可比福吉清楚多了。
“不知道法律的确不会帮人免罪，但却可以免除主观故意这一前提，而这一前提足够使人的罪名加重。”
“我的当事人才13岁，既不知道具体法律内容，也完全有可能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违法。”
老克劳奇看向卡珊德拉：“孩子，你觉得自己违法了么？”
卡珊德拉笑着说：“不，我不觉得我自己违法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反而觉得说我违法的人很奇怪。”
“又或者他们制定了有问题的法律？”
卡珊德拉微微歪着头，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如果法律在保护少数人的利益，伤害大多数人的基本生活。
那么在卡珊德拉看来，这种法律简直打家劫舍的强盗还要可恶。
只是在场的陪审员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层，只是单纯的觉得卡珊德拉不知道怎么才算违法，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毕竟卡珊德拉才13岁，霍格沃茨也不是法律学院。
“看样子陪审员们同意了我的说辞，我们可以继续了，福吉。”
老克劳奇掐着腰，仿佛年轻了十岁，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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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算你不知道具体的法律条文。”
福吉气得手指都有些哆嗦。
面对恍惚连篇的卡珊德拉，福吉这才明白，哪怕是一个小孩子。
只要她是合格的斯莱特林，就足够难缠。
继续在这种主观题上纠结已经没有意义了。
卡珊德拉的年龄是她最好的保护色，所以福吉接下来只能抓着那些最明显的违法行为进行提问。
“博恩斯司长和斯克林杰主任，已经详细向你阐述了你即将触犯的法律，并且试图阻止你作出违法行为。”
“但你仍旧选择了对抗魔法部，甚至还是试图威胁魔法部成员的人身安全。”
“这一点你怎么辩解？”
老克劳奇仍旧没有急着替卡珊德拉说话，而是选择看看卡珊德拉自己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果不其然，卡珊德拉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台词。
毕竟对于卡珊德拉而言，老克劳奇能不能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卡珊德拉自然要准备好老克劳奇不来的预案。
“我只是要去救我的学生而已，作为一个学校校长，怎么能够对学生陷于危机视而不见？”
“可你的学生并没有陷入危机，他们只是逃出学校去偷喝了两杯黄油啤酒！”
“部长先生，我可没有预知的天赋，不确定他们还活着。总不能因为从结果上来说他们平安无事，就认定我的行为动机有错吧？”
卡珊德拉摊开手：“如果我有错的话，那么假设我被魔法部阻拦了下来，而这两个学生真的死了，又该谁为此负责？”
“魔法部会负责么？”
福吉本来想开口，但看向了身边不远处的博恩斯，这种话自然由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博恩斯来说更加合适。
博恩斯感觉有些头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当然是由我们负责，魔法部向来对巫师们的生命安全负责。”
在这种大义问题上，魔法部当然不能正面否定。
否则一个巫师们推选出来的魔法部，竟然丝毫不在乎巫师们的合法安全，那么起码这一届魔法部部长是干到头了。
“所以，现在你违法了，自然也由你来负责，卡珊德拉·马尔福。”
老克劳奇觉得自己是时候出手了，但卡珊德拉仍旧淡定的说：“既然如此，那么请魔法部对禁林里死去的二十一名巫师负责吧。”
卡珊德拉的话，引起了不少陪审员的惊呼。
禁林里什么时候死去了二十一名巫师？
“肃静，现在讨论的是你违法的问题！禁林巫师遇害案件，是另外一件事。”
福吉敲锤子试图蒙混过关，但老克劳奇笑着说：“福吉，这可不是另外一件事，而是构成卡珊德拉紧急处置行为的动机！”
“八眼巨蛛在禁林里已经作威作福几十年了，传说有很多巫师死在了它们手上但是没有证据，而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了。”
“二十一名巫师之中，已经有四个人确定了身份，他们的家属今天就会来魔法部迎接他们亲人的亡魂。”
“卡珊德拉就是担心自己的学生被杀，所以才进行了紧急处置。”
老克劳奇盯着福吉：“所以，谁应该为禁林里死去的二十一名巫师负责？”
“我想魔法部已经不止一次接收到过举报吧，为什么魔法部不去处置这些嗜好食人的八眼巨蛛？”
“现在也不是讨论谁负责的问题！”福吉大声说“等魔法部确定了所有人的身份，魔法部会对此进行更进一步的处置！”
“那是未来的工作，而不是现在！”
福吉试图用官腔绕过这个话题，老克劳奇是深刻理解这一套，暂时不打算在这个方向上纠缠。
“好吧，所以魔法部未能保护好巫师们的生命安全，以及未能及时处置八眼巨蛛的责任，我们可以放到以后来谈。”
“卡珊德拉为了救学生而不得不冲撞了魔法部的责任，我们却必须现在来谈。”
阴阳怪气的两句话，让不少陪审员脸上露出了反感的神色。
不是反感老克劳奇，而是反感魔法部咄咄逼人的态度。
对自己可以无限宽容，对一个孩子却锱铢必较，这显然不算是公平的审判。
“我不得不说的是，”老克劳奇高举起一根手指“按照魔法部的法律，在巫师面对巨大危险的时候，可以临时性违背部分法律而不被追责，只需要他事后证明自己避免了更大的危险或者灾难。”
“这条法令被命名为紧急处置。”
“我想卡珊德拉很显然就做到了这一点。”
作为博恩斯的前辈，老克劳奇对于所有法律烂熟于心，在这一点上博恩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还试图与之对抗。
“你错了，那两个孩子压根只是偷跑去玩，卡珊德拉什么都没有避免！”
可惜结果是残酷的。
“是你错了，博恩斯。”
老克劳奇摇动手指：“卡珊德拉所规避的风险，是让八眼巨蛛不会再害更多的人。”
“既然魔法部没有能力……好吧，没有意愿处理八眼巨蛛，选择维持禁林现状。”
“那么卡珊德拉救了多少人呢，或许不只二十一个冒失的巫师吧？”
“甚至卡珊德拉还救了许多的马人和狼人，他们都是八眼巨蛛的食物。”
这话让陪审员们眼前一亮。
如果卡珊德拉最后真的只是搞了一个乌龙，因此而冲撞了魔法部，那么至少他们会认同需要对卡珊德拉进行训勉。
可现在，卡珊德拉灭杀了八眼巨蛛。
如此巨大的功劳，无论如何也应该抵得上她冲撞魔法部的责任了吧？
至于那两个调皮的孩子……让他们父母拿皮鞭抽一顿就可以了。
这下福吉傻了眼。
他还准备了红头发兄弟和皮皮鬼的证词呢！
皮皮鬼自然不会说出真相，只是说他故意戏弄红头发兄弟。
但福吉只要让陪审员怀疑这一切都是卡珊德拉的阴谋那就足够了，毕竟最后对错是由陪审员举手表决。
是否真正符合法律条文，并不是最关键的。
可现在，他的证据还没出手，大门已经被老克劳奇封死了。
“八眼巨蛛作为珍惜神奇动物，就这样被灭绝了是巫师界的损失。”
“魔法部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驯养这些八眼巨蛛，把他们变为全体巫师界的财富！”
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司长，在福吉的授意下硬着头皮说出了这样的话。
至于怎么驯养一群嗜好吃人的八眼巨蛛，反正他自己不知道。
“按照法律，所有直接或者间接参与杀害巫师的神奇动物，都不得驯养，只能被灭杀。”
老克拉奇如数家珍的背诵法律条文，然后接着说：“而且据我所知，神奇动物保护大师纽特先生，还是捉住了几只八眼巨蛛的幼崽。”
“驯养这种危险的神奇动物，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比较好，我觉得这里没有人会怀疑纽特先生的知识和能力。”
说完，老克劳奇还向着旁听席上的纽特挥手示意。
纽特有点儿羞涩的笑了笑，但仍旧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箱，示意老克劳奇说的都是实话。
毫无疑问，这下陪审团又倒向了卡珊德拉。
八眼巨蛛的问题已经解决的如此完美了，如果还因此苛责卡珊德拉……那么魔法部谁能比卡珊德拉做得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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