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茨木童子,解放了作为鬼王的全部力量。
怪力,魅惑,天性之魔,魔力放出……这些技能的综合便是鬼种之魔。因而,鬼种的全力不仅不亚于英灵,而且即便是在武斗派的英灵、甚至于半神的那些英灵之中,也能排的上号。
在日本,鬼有鬼神之说。
日本的八百万神信仰,让鬼与神与妖怪之间的界限无比模糊。
因此,鬼的魔性,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做是一种神性。
若不是魔性终究只是魔性,无法如神性那般升华为神格,鬼种说不定会被视为神系的一种。
不过嘛,在如今这个世界,就算没有神格也不意味着鬼种无法持有神灵级的力量。
全力全开的茨木,即便在强最上级之中也绝非弱者,相当于堕天使的历战干部。
只要继续锻炼下去,强化己身的魔性,说不定用不了几年茨木就能跨入神灵级。
她高举手中汇聚怨念畏惧、历经鲜血与战火锻打而成的骨刀,将数千度的高温汇聚于上。
鬼的战斗之姿如同野兽,但鬼种的怪力却不会体现在体格上。
若是因为茨木那娇小的体型就轻慢,那连一刹那都用不了便会被她的骨刀斩碎。
她的每一次挥斩,都会在大气中带起十数米长的火浪涟漪,这些由魔力元素化而形成的火焰,在空气中不会因为没有可燃物而自然飘散,鬼的怨念让它们能残留半分钟以上。
因此,茨木的每一次斩击都是在缩减李兴文的移动空间,都是在构筑火焰与怨念的牢笼。
大地因为斩击的落空而崩裂,逐渐步入夜色的天空因为高温而泛起夕阳犹在一般的血红。
这场战斗,宛如茨木的独秀。
整个战场被她的火焰充斥,开战前与她共同爆发气势的酒吞,收敛气息不知所踪,而李兴文则如同被暴风雨与海浪宠爱的一叶扁舟,什么时候被摧毁都不足为奇。
小鬼们为鬼王的强悍而欢呼,吆喝猜测挑战者何时化为灰烬。
但鬼将们却一言不发,只是紧张地盯着那战场的中心。
那个男人处于劣势?
错了!
这场面,分明是被逼到用尽全力也只能维持僵局的茨木的劣势!
李兴文正在火海中起舞。
他从未学过跳舞,舞术在他看来也不如武术有趣。
不过现在,在茨木这粗暴的邀请下,他也只能陪茨木跳上一支狂暴的舞蹈。
作为武者,最渴望但也最难应对的,便是与自己相同类型的敌人。
尤其是,当敌人在基础属性上全面碾压自己,同时技艺还不差的时候。
茨木的怪力简直就和开玩笑一样,李兴文毫不怀疑她在散开魔力进行稳固之后,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抱起一座小山。
fgo中的茨木应该是没有这种抛瓦的,而且源氏四天王时代的这个世界的茨木也没有。
那时候的她应该与生前的金时他们相差仿佛,恐怕也就是勉强达到最上级的程度吧。
有能力威胁到一座城市,但却会被手持刀剑的人类讨伐。
可现在,她分明就是天灾。人类在她面前连玩具都算不上,就算是持有非人之力的家伙,往往也只能做她的玩伴。
唯有历战的强者,才能让她感到压力,甚至威胁到她的生命。
比力气李兴文估计是赢不了,但要比武艺、比战斗,茨木赢不了他。
骨刀斜斩,李兴文闭眼侧身,将之弹指崩开,随后一记白炮无声打出,崩散勾勒在大气中的斩痕,正中茨木的胸腹。
他闭眼看似诗情画意,游刃有余,但实际上他绝无装逼打算,只是出于不想损伤眼球的考量才这么做。
几千度的高温还是超纲了,以李兴文目前的身体强度,虽然能保证肢体不会因为近距离接触而被烧伤,但脆弱的眼睛还是可能在斩击落下的时候被火焰撩到。
眼球本身受损并不会影响李兴文的视力,他的天眼更像是一种灵觉,而非肉体意义上的视觉,有没有眼球、甚至于有没有视神经,都不会造成分毫影响。
更不用说他还有天人合一带来的世界之眼,这可要比他自己的眼更好使。
但是,有条件的话,谁会想让自己受伤呢?
无伤通关是更高级的追求,这可要比一命通关更帅。
正中茨木胸腹的白炮延缓了她进攻的脚步,紧接着第二发白炮便落在同一处,扩大战果。
这一瞬间的动作停滞,在这场战斗中足以成为破绽。
——来不及防御了,只能硬挡!
纯靠直觉做出判断,茨木表情狰狞,和服下的体格发生变化。
作为鬼的一员,茨木当然也拥有作为鬼种的变化能力。这是自在地变化姿态的力量,比如体型上的变化,或者体格上的强化,只要令鬼种的血脉狂热,那就没有不可能。
之前朱乃遇袭时,袭击者召唤的那只大鬼,就是没有习得变化的典型,它晃悠着六米多的巨体,力量毫无聚拢之感。
茨木不仅压缩了力量,而且还是鬼种中做得最好的一个,连鬼的特征都可以随喜好自在收起,具有了更多人类的特质。
也正因此,当她反向变化,为了追求更狂暴的力量而扩大体型的时候,肉体力量的反馈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令身高拔高到了一米七多,看起来更像是个成熟的淑女,与此同时她的肉体强度也翻了一倍。
本来只能起到扰乱进攻节奏用处的白炮,现在对她连挠痒痒都不如。
时间不够继续变化,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能强化到这一步,只是挨下李兴文一击的话,应该是不要紧的!
李兴文的肢体本身,在杀伤性上可是与她的骨刀不相上下,甚至更强。他确实只是空手,但实际上他浑身都是武器,看似随意的触碰也有可能成为绝杀。
绝杀来了。
茨木能意识到的破绽,李兴文当然不会放过,而且靠着直感更早地抓住了机会。
距离上不适合挥拳,因此他抬起了腿。
绝不会有任何力量外泄,足以摧垮山石巨岩的暴力压缩在如同巨斧般劈出的右腿之上,割裂大气发出气爆,裹挟着V字状的、硬化成刃的气流冲击,拦腰锤在了茨木的身上。
咚!
沉闷的撞击声有如雷鸣,大气被挤压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
“——?!”
冲击落身的瞬间,茨木便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内敛的气劲在接触的瞬间才有如老练的猎手般爆发,而这一瞬间恰好是纯粹的暴力将魔力的防御撕开的时机,是茨木以为成功防住攻击的瞬间。
她的表情从计划通变得痛苦不堪,灌入肉体的气截断了腰腹的生命之源,将她如炮弹般轰出去。
翻卷的鬼王如同旋转的锯刃一般割开大地,直到百米之外才用骨刀捅入地面,复又滑行十几米,堪堪停下。
腰腹处是有着复杂的神经的,当然,这是对人类而言,鬼种有没有这种结构还不好说。不过她一定有用以支撑身体的骨头。
李兴文切断了连接腰部骨骼的生命通道,这意味着她的骨头被杀死了,整个骨质直接散掉,脆弱地因为她起身的动作而被压碎。
纵使以鬼的生命力,也得瘫痪个一两分钟。更不用说还有在体内肆虐的气,没有五分钟以上她应该站不起来。
若是一对一的战斗,茨木这时基本等于输了。可这场战斗,实际上是一对二。
在李兴文踢出攻击的瞬间,酒吞终于现身。
她一刀斩向李兴文支撑身体的左腿,在膝盖内侧留下一道伤痕。
随后,没等她扩大战果,李兴文的手肘便如攻城锤一般朝后方落下,手臂内流淌的气宛如被手肘打出的桩子一般,有如一道光枪贯穿了酒吞的右肩。
纯靠手脚,攻击距离受限?
不存在的。
天人合一的深度不够的时候确实是这样,但现在除了四肢末端,手肘和膝盖也能放射气劲。
若是用归一仙体进一步加深,四肢的任意各处都有可能放出打击。
释放气劲可不只是要了解自己,了解气,更要了解天地自然,纯靠打熬身体产生气的家伙无法释放气劲,就是因为他们往往只了解自己。
“终于肯动手了。我还以为你打算等茨木彻底败了之后再上呢。”
“哎呀呀,那样或许也不错,但是妾身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还是真是强壮呢,妾身可是想要砍断你的腿,没想到伤口只有这种程度。”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李兴文腿上的伤势就已经完成了自愈。
这波换伤酒吞吃了点亏,自己被洞穿了肩膀,但李兴文却只是皮肉伤。
她的斩击其实完全突破了钻石体,真的拥有足以砍断他的腿的力量,但他靠直感调动气劲做了防御,哪怕在专心攻击的时候这很难,相当于把一个人同时派到两个不同的地方,可他还是仗着卓越的能量控制力赶上了。
酒吞完全不在乎肩膀的伤势,换手持剑纠缠而上。
周围的火海因为茨木被踢飞而散落,一股股诱人的香气逐渐变得浓郁起来。
这就是酒吞方才为止的布置,她的天性之魔,能够令人迷醉的与生俱来的魔力特质。
她靠着茨木的掩盖散布魔力,让这种特质提升到了最大化。可惜她介入的时机晚了点,不然茨木可以不被击退的。
“妾身还从未见过你喝醉的样子呢,这可不好,很不好。还好,厮杀是与美酒同样醉人的事物,你就配妾身一起沉醉吧,不醉不归!”
她兴奋地笑着,露出两颗尖牙,手中的长剑带上了与茨木无二的怪力。
落空的竖劈令大地下陷数米,上挑的冲击挖飞直径数米的土块。
酒吞的近战带着与茨木不同的魄力。
如果说茨木是威压战士,那酒吞就是魅惑战士。
打着打着就会忘了打架,记不得深处危机正中,然后被她不慌不忙地一剑枭首。
或许因为这种特性,酒吞的斩击力道虽强,但缠绕的魔力量并不如茨木,有种拖时间的意思,相较之下还是茨木砍人更疼,每一刀都力求毙敌。
若非如此,酒吞方才的一剑,应该能划伤李兴文的骨头,甚至于真的斩掉他的腿。
更不用说,李兴文还感觉得到,酒吞在鬼的魔性之下,潜藏着神性与龙种之力。
神性也好,龙之力也罢,这两样东西他都很熟,远比鬼种之力熟悉。
如果酒吞爆发全力,那绝对有神灵级水平,李兴文还敢继续常态应对的话,分分钟就会被击伤手足而落命。
可她没有。
李兴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懒得质问。
反正酒吞已经用出了作为鬼种的全力,既然她现在是作为鬼而在享受战斗,那质疑她放水是没道理的。
两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交换了近五百招,酒吞斩速越来越快,她身上的香气却反常地没有因为两人周围的环境近乎真空而被吹散,反倒在这空气稀薄的方寸之地愈发浓郁。
这是她在茨木战斗时,用酒洒在身上和地上的毒。
当初被奶光用毒放倒,之后酒吞便沉醉于酒水的特性。虽然甘甜,但却带着死去腐烂的味道,堕落而炽热。
于是,这些年来酒吞便一直在钻研酒毒,并将之化作了自己的力量。
不必用出全力,甚至连作为鬼种的全力都不需要,只靠这毒便能大范围地杀戮。
她一开始之所以想要给李兴文留下点伤口,除了厮杀的需要,也是为了让李兴文直接暴露血肉,使他中毒。
连她自酿的酒都能饮千杯而不倒,这样的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方法能毒倒的。
然而,即便做了布置,李兴文却还是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随着天人合一的加深,李兴文的百毒不侵也逐渐变成了陈述句。酒吞的毒再强,也毒不倒山川河海。
将毒打到李兴文的体内,与毒气在空气中扩散差不多。空气会因为毒气而中毒吗?不,它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此刻的李兴文也一样。
整整一分钟李兴文都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表现,这让酒吞意识到自己的毒失效了。
她的脸上终于没了笑意,而是有些哀怨,似在埋怨李兴文不解风情。
“你该不会根本就不懂风花雪月吧?这般的美酒,也不能让你沉醉吗?”
听到酒吞这话,一直板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李兴文,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酒会麻痹神经,让精神变脆弱。酒会牵动情绪,让人狂乱迷醉,陷入幻觉。你不觉得,酒很耽误事吗?”
“在我还没有练拳的时候,我就讨厌酒了。”
酒吞无奈地摇摇头:“……是吗,你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呐。不懂酒的话,也不可能懂女人的美。妾身开始替清姬感到担忧了呐。”
“?”
这什么逻辑?
没等李兴文问出声来,一股灼热的气闯入感知。
他下意识地侧身后仰,双手着地,两条腿如同两把弯刀挥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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