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这里也是你的精神空间吗？”
“嗯，最中间的那部分。”
颜可可说话时并没有松开范肖，依旧抱得紧紧的。
范肖是第一个进入了这里的玩家，她害怕一松手范肖就离开了。
到时候，她……或者她们，又变得孤零零的了。
“其他人呢？”范肖问道：“你的那些朋友们，她们去哪了？”
闻言，
颜可可松开了对其他小女孩的限制。
下一秒，她的身后出现了35道小身影。
那些身影都是小女孩，看上去年岁都不大。
她们均处于精神体的状态，一个个的皮肤白皙，娇小可爱，仿佛一群小精灵般，簇拥在颜可可周围。
她们……貌似是一个整体。
以颜可可为主导的整体。
那些女孩出现后，都朝范肖靠近过来。
有的抱住了范肖的胳膊，有的抱住了范肖的腿，有的则骑在了范肖的脖子上……所有人都对范肖展露出了浓浓的依赖。
“……”
范肖没预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看着一众小女孩们开心、喜悦的神色，他一时间都不好让颜可可把她们重新收回去了……压力太大，开不了那个口啊。
这些小女孩亲近他的原因，他差不多能猜出来。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她们似乎已经成了颜可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
颜可可的情绪，不出意外应该会影响到她们。
就像她影响路奚宁那样。
现在颜可可对他产生了依赖感，这份感觉，应该也被这些小女孩们继承了。
他一下成为了全镇萝莉的好感对象。
认知到这个事实后，范肖有些哭笑不得。
毋庸置疑，这是好事。
因为这会大大加快他的通关速度。
但某方面来说，这也是坏事。
因为……感情不光有美好的一面，感情同时也是套在一个人身上的束缚，是责任，是负担。
等任务完成，自己离开时……
光想想到时候的分别场面，范肖就觉得胃痛。
真的能狠下心离开吗？
“大家，不要给范哥哥添麻烦。”
颜可可这时候轻微松开了范肖，对一众小女孩说道：
“大家先回来吧。”
话音落下后，小女孩们都没什么反应，依旧簇拥在范肖周围。
看来颜可可的话语权并不是很高。
无奈之下，颜可可只能用强硬手段，让其他灵体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范肖见此，好奇道：
“她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
“不，我是问她们现在的状态。”
“哦……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
颜可可回答道：
“她们都是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
“那她们是不是都能使用你的能力？”范肖问道。
“嗯。”颜可可回道：“但我……我可以拒绝。”
“我能用吗？”范肖笑道：“我对制造幻象这件事，非常的好奇。”
“范哥哥现在就可以用。”
颜可可迅速回答道。
她似乎生害怕回答晚了，范肖会生气一样。
范肖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触感……很好地反馈了回来。
对于这一点，范肖并不意外。
幻境望乡镇，能从精神层面百分百模拟现实，让玩家察觉不出任何区别。
相当于操控了玩家的五感。
既然这片颜色驳杂的空间，是颜可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那自然也有着和外面小镇一样的特性。
“对了，”范肖问道：“你们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
“不知道，”颜可可摇了摇脑袋：“大家都没记过时间，我……我也没记过，对不起……”
“不用道歉，放轻松一点。”
范肖安慰了女孩一句后，接着问道：
“每次副本开启，你们都会附身在玩家身上吗？对了，你应该知道副本和玩家的事情吧？”
“嗯，进化游戏，有提示过我，说我是副本boss。”
颜可可回答道：
“每次副本开启，我们都会随机附身在玩家身上，那个……这个是不受我控制的，对不起，给范哥哥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范肖笑道：“副本里的那些怪物，也是不受你操控的吧？”
“对不起……”颜可可低下头：“它们伤害了很多人……”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范肖说道：“这都是游戏造就的，你也是受害者，不用自责，放轻松点，把头抬起来，我是不会怪你的。”
颜可可松了口气，抬起头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小心翼翼，生害怕有哪里惹到范肖生气了。
非常的……卑微。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范肖对这件事也不强求什么。
他接着又详细问了问这个副本的其他情报。
知道的越多，他越是感慨进化游戏的心黑程度。
颜可可以及其他小女孩们，真就如他猜测的那般，是完完全全的工具人，只不过被安了个副本boss的名头而已。
首先，她们被限制了活动区域。
外面的幻境望乡镇，确实诞生于她们的幻想。
但包括颜可可在内的小女孩们，都没有直接创造出一座小镇的精神力，哪怕这座小镇是精神层面的幻境。
真正让幻想固定下来，形成稳定幻境，能同时对几十名玩家进行深度精神干涉的力量，来源于进化游戏。
比喻的话……
颜可可的能力相当于内燃机，是最基本的基础，而进化游戏则提供了足够的燃料，让内燃机全速运转了起来。
故而颜可可对于幻境望乡镇的支配力度非常小。
她和其他小女孩们，甚至都无法离开这片颜色驳杂的空间。
只有在副本开启时，她们才能随机被分配到进入副本的玩家身上，去和自己的父母幻象见面。
其次，
颜可可无法阻止副本对玩家的精神干涉。
只有当一位玩家解密出了真相，开始对某个小女孩展开攻略，并真正获得这个小女孩的好感后，颜可可这时候才能解除副本对该玩家的精神干涉，让该玩家达成第二任务条件——于废墟中找到日记本。
是的，攻略每一位小女孩，只要成功，就都可以达成第二条件。
不过只有攻略颜可可，才能一次性收获所有小女孩的好感，并获得颜可可的“连接”。
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获得“连接”进入到这片驳杂空间的玩家。
甚至他也是唯一一个找到日记本的玩家。
最后，
颜可可和小女孩们，本身并不知晓第三个副本任务的存在——即“完成所有人的心愿”这一条。
对于这一点，因为已经见过类似情况的缘故，范肖并未感到太多惊讶。
当初在“疯狂动物园”那个副本里，他和路奚宁、路白栀一起入侵到地下研究所后，陈园长判断错误了他们的目的。
那个时候，他就推测出了副本boss很可能并不知晓玩家的所有任务。
副本……或者说进化游戏，偶尔会避开副本boss，偷偷给玩家发布、增加一些任务条件。
好在第三个任务完成起来并不困难。
范肖觉得，按照他目前这个“受宠”程度，恐怕小女孩们的心愿，已经处于完成状态了。
接下来只要再去完成那些老婆婆们的心愿，第三个任务条件，估计就能直接达成。
他之前的猜测，并不准确。
或者说猜测得太过了。
小女孩们并不是想让玩家像是真正的父母般，一直陪伴着自己。
仅仅一次的关爱，就足够让她们获得满足了。
连愿望都有着一股卑微感……范肖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接着问道：
“玩家讲的恐怖故事，所具现出的怪物，等到副本关闭后，是不是会直接消失？”
“嗯，它们都留不下来。”颜可可回答道：“只有干尸婆婆、鬼火、大脸妖怪，一直都在。”
“这些故事是你们父母用来吓唬你们的？”
“嗯……对不起，”颜可可又低下了头：“它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
范肖无奈地捏了捏颜可可的脸颊。
小女孩的态度，都让他有点不敢问问题了。
139 妄想之国
颜可可的回答，让范肖彻底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同时也让他认知到，想要达成“永远陪伴在小女孩们身旁”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靠虚假的幻象，也不可能。
因为副本结束后，除开固定的干尸婆婆、鬼火、大脸妖怪，其他幻象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