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铜背书生
数以百计的身影。
每一道都拥有神邸之力。
而在其中，傲慢还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那便是自己！
梦境中，自己的投影分解成迷雾，成为了怪物中的一员。
人类世界。
将生命宛如游戏般对待，鼓弄的真实投影。
在怪物的行列中，只能算是最低级、最卑微的小角色。
祂甚至不配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演奏乐器。
只能依靠践踏脚步，发出奇怪声音的举动。
在这场仪式中，占据一席之地。
上百个神邸，表现出的模样，好似一个放大镜。
将最中央的那道身影，形态、样貌承托到了某种极致。
真理之眼有些刺痛。
就在傲慢将目光聚集在对方身上那一刻。
一段充满了晦暗、邪魅的文明史诗，便出现在了傲慢的脑海中。
对方就是创造这个不可名状文明的源头。
换一种说法，或许可以更直观感受到对方的可怕。
那便是……
对方亲自创造了上百尊神邸！
祂没有具体的外形。
因为世间万物的言语，都无法用于描述对方的样貌。
就在傲慢沉迷于此的时候。
“梭梭……”
淅淅索索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傲慢低头看去。
却见影子竟然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没有头颅，也没有器官和四肢。
软泥状的躯体如缓慢而坚定的海浪一般流淌着。
影子完成了蜕变。
彻底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生命。
但属于对方的变化并没有就此结束。
傲慢就盯着对方。
肉眼可见，对方逐渐拥有了人类的四肢，身躯，而且体型与自己竟然惊人相似。
“祂竟然是以我作为模板，诞生出来的全新生命！”
在炼狱之中，傲慢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像是这般令人刺目。
还是第一次经历。
就在傲慢以为，对方最终会定格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时。
对方的脸颊位置，却变成了两个宽厚的鹿角。
鹿角首。
人身躯。
“怪物！”
傲慢盯着对方，最终说出了两个字。
因为在祂看来，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用于形容对方。
“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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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鹿角的顶端，一条裂缝出现。
随即，一颗熟悉的眼眸出现在了傲慢的眼前。
梦境中。
这颗眼眸曾经出现在自己的手臂上。
傲慢本能伸展手臂。
瞳孔都在此刻缩成了一条细线。
祂赫然看到，在记忆深处，眼眸存在的位置上，此时竟然有一个小小的疤痕。
那根本不是独属于投影的梦境
仿佛就是傲慢，亲身经历的一般。
当即，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充斥在了傲慢的脑海中，无法轻易散去。
“赞美旧日。”
苏醒之后的傲慢，本能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也正是因为这个效忠。
让傲慢避免了一场彻底的污染。
那颗眼眸，便是污染的源头。
傲慢甚至可以想到自己的下场，一旦自己撇弃梦中的一切。
那么这颗眼睛，便会毫不犹豫寄生自己。
到时候，傲慢极有可能变成刚刚用真理之眼，窥探到的那些怪物一样。
确切的说，是百分百会变成那些怪物中的一员。
而现在……
因为彼此隶属一个阵营。
所以眼眸才撇弃唾手可得的神躯，而是将意识投入到了影子里面。
傲慢变的不再纯粹。
因为影子也是祂身体的一部分。
..... ...... 0
可祂又能怎样？
面对这可怕的种种，傲慢只是瞬间，便有了自己的抉择。
来自心灵的震荡，以及灵魂层面的压迫力。
傲慢闭起了眼睛，几秒之后再次睁开。
不同于之前的迷茫。
这一刻，竟然布满了坚定！
傲慢已经停留在中级神力，将近上千年了。
至于高级？
那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就像是一些低级神邸，穷极一生，都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傲慢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开始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实。
自己无法成为高级神邸。
可就在傲慢已经失去信心，不再想念此事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蜕变，却让祂心中的想法再次活泛了起来。
傲慢知道，依靠自己，无法成就向往的境界。
但是现在，傲慢有了一个新的“靠山”
那是一个创造了无数文明的起源者。
“如果借助对方的恩赐，我是否可以跨过传说中的境界？！”
这个念头，宛如附骨之疽一般，让傲慢根本摆脱不了。
完全依赖对方。
无疑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
到时候，或许不单单是影子，就连傲慢的本体，都会变成扭曲的生命体。
但傲慢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高级神力。
这已经成为了傲慢心中的执念。
这是祂距离高级神力最近的一次机会。
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至于说怪物……
傲慢看向化为实质的影子。
“从被污染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种种原因，让傲慢接受了此刻的一切。
但紧接着……
一个大大的迷惑，充斥在了傲慢的脑海中。
祂需要怎样做，才能引起那尊存在的注意？
演奏还是舞蹈？
傲慢否定了这两个选择。
作为一名新晋信徒，祂不可能比那些怪物们做的更优秀。
所以，就算跟在对方身旁，也仅仅只是一个背景板。
根本不会得到赏识。
所以，傲慢需要另辟蹊径。
美丽到不可方物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唯有献祭。
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对方的关注。
可不同于平日，小打小闹的献祭仪式。
唯有神灵之上的祭品，才有可能被侧目注视。
想到这里，傲慢的心中似乎有了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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