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云霄
却被凯尔希用严肃的目光回敬,似乎是在质问他们想要干什么。
“呃...没什么,只是觉得舒服多了。”
灰犬和W同时舒了一口气,见到了熟悉的凯尔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这样严肃状态的凯尔希才对劲。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就继续出发吧,可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凯尔希叹了一口气,一锤定音将这短暂的对峙翻过,主动继续前进。
灰犬和W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歌蕾蒂娅也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跟上了凯尔希的步伐。
只有乌尔比安。
乌尔比安凝视凯尔希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人在刹那间的性格转变有些巨大了。
这也是乌尔比安真正意义上意识到,这个女人正是那个夜晚与自己在主营张外对峙的女性。
世界壁垒之下,来自深渊的使徒与火焰的守护者仍在对峙。
柯弭库斯作为最后一位咒术师,其掌握的力量绝对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
其力量的源头正是在世界壁垒下静谧燃烧的初火,而想要突破他的防御,就必须要正面压制住火焰。
两位赦罪师只能不断扩大深渊之巢的开口,从中唤出越来越多的深渊造物。
特雷西斯似乎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他不在乎深渊之巢中造物的损失。
或者说,在他的权衡之中,这样的损失不值一提,只要能够帮助海嗣完成他们的进化,损失一两个深渊之巢又有什么所谓的呢?
正是如此,在那深渊之巢的开口中,很快就出现了一声难以想象的低吟。
特雷西斯的虚影站在两名赦罪师的身后,就这样看着那被深渊浸染的造物缓缓从深渊之巢的开口中探出了头颅。
由无数鳞片组仏成的身躯,每一寸鳞片上,都布满了来自深渊淤泥的污染。
伴随着其身姿浮出淤泥表面,身后的双翼也在阿戈尔的空气中展开,掀起了一阵岚风,将另一边来自咒术师的火焰也压制下去。
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一只从深渊中抬起头颅的巨龙。
它睁开了赤红的眼眸,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即便是柯弭库斯看见了,也不由得感到了震惊。
“古老飞龙?”
柯弭库斯有些疑惑地喃喃道。
“最后的飞龙不应该被我那徒弟...”
“不对,这不是古龙,是由深渊灵魂喂养的畸变物。”
卡露拉作为从深渊中诞生的古老存在,她一眼就看出了其本质。
“古龙没有灵魂,但是它的身躯每一寸都有恶心的混杂人性,是通过特殊手法孵化喂养的深渊造物。甚至没有属于它自己的神智。”
是的,正如卡露拉所说,特雷西斯将自己的触手伸进维多利亚,其目的不只是要将这里作为自己覆灭泰拉的第一步。
更是为了藏在维多利亚里面的龙身石。
以龙身石的力量作为锚点,在深渊之巢中勾勒出了飞龙的形体,由以巨量的灵魂与人性将其填补,所创造出的畸变物。
虽然其本质与古龙并不同,但仍然拥有与古龙相似的性质。
这头来自深渊的巨龙从深渊之巢中苏醒之后,就毫不畏惧地张开翅膀,一头撞向了由柯弭库斯所唤出的火海。
即便是被扭曲的灵魂,但在吸收了龙身石的力量后,仍然对火焰有了极强的抗性。
漫天的火焰无法真正攀附到巨龙身躯的鳞片上。
漆黑的古龙在赤橙明亮的火海中穿梭,最后锁定了柯弭库斯与卡露拉的身躯。
深红的眼眸光芒大放,身后的破碎双翼在挥动之间带起庞大的身躯飞向天空,盘旋一圈后,对准地面的两人猛然坠落。
在它腥臭的牙齿间,又有漆黑的幽邃蠢蠢欲动。
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刹,它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就有化作实质的幽邃从中流出,要将柯弭库斯与卡露拉彻底覆盖。
但那巨口中已经化为实质的幽邃却并没有喷发,而是在一声悲鸣中收回。
轰!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得飞在半空中的巨龙脑袋一歪。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原本威风凛凛的身躯在那刹那间就丢失了所有的压迫感。
好似落水的小狗一样,在空中挣扎着,双翼扑腾着,重重地砸到了由深渊之巢所覆盖的地面上。
也就是这时,柯弭库斯和卡露拉才看清。
在那巨大的龙头上,插着一支比人类手臂还要粗壮的箭矢。
巨大的箭矢从龙的一只眼插入,贯穿了整个龙头,又从另一只眼上露出了尖角。
在火之时代的古老传说中,王下四骑士之一的鹰眼戈夫,正是有着如此的能力,在猎龙战争中,击落巨龙无数。
可鲜有人知晓,即便是被放逐之身,双眼失明,戈夫仍然能够仅凭呼吸的流动与声音辨别方位,拉动足有数米长短的大弓,一击射穿盘旋在天空的古龙身躯。
曾亲眼见证那一幕的人,此时就站在远处的建筑顶端。
手中的大弓弓弦仍在颤动,身披甲胄的不死者收起射击的架势。
他手中的大弓化为点点星火,重新融入他的灵魂之中,右手已经摸向身后的大剑。
海嗣大群就在他的脚下,像是暗潮涌动的危险海面。
无言的不死者取下了大剑,火焰在刹那间流转于剑身之上,照亮了海洋的一角。
他向前踏出一步,义无反顾地坠入深海。
因此,大海就被点燃。
465.此后,她将远离梦境 八千
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死人与初火的联系就愈加紧密。
他没有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从他在维多利亚清醒以来,就被动地从他人处得知与自己有关的过往。
不管是在卡西米尔第一次与索拉尔重逢,还是在喀兰的山巅见证最后一副画卷的消失。
不死人与初火的联系就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清晰。
他能感受到初火就在自己的胸膛跳动。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初火偏偏选择了他,要他来成为自己的化身。
历代的薪王都有其辉煌的史诗。但这些史诗大都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即便是不死人也不例外,在他第二次醒来,踏上最后终结火焰的道路上时,已经不剩多少属于他的传闻了。
这些历史被人所遗忘,成为了走向未来的垫脚石。
正如如今的泰拉,也已经没有多少人尚且知晓泰拉之前的历史。
那些丰功伟绩,那些传世的功业,都在战乱与生存的重压下一点一点消散。
但唯有火。
唯有初火还记得,它还记得那些走到自己面前来,投入火焰中的英雄们。
或许人们不会再记得,但火焰始终将这些看在眼里。
不管是在篝火旁沉默的不死者,还是在王座上静谧燃烧的薪王们,它都记得每一个生命的瞬间。
而也唯有火焰知晓,自己的选择绝对没有出错的道理。
因为它的选择,就是天选。
或许从来没有人见过大海被点燃的场面。
即便是那位传奇的咒术师在见到这样的一幕时,也只能发出惊叹。就连他唤出的混沌火焰也在这点亮天幕的光芒前丢了颜色。
在深沉如墨海一般的海嗣大群中,一撮火苗在不知不觉中将大海点燃。
原本是落入汹涌浪潮中的火焰,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海浪拍打下越战越勇。
他并没有手持传说般的武器,那只是一柄由普通生铁所打造而出的大剑,只是因为重量足够,而被不死者选中。
但正如不死者所说,英雄的武器,从来都不是因为其本身有多么优秀。
而是因为有英雄使用着它,它才有了独一无二的价值。
大剑纷飞,攀附在剑身上的火焰就从剑锋上逸散。
细密的熔岩裂纹遍布剑身,恍若生命一般,伴随着王者身上的火焰纹路一同明灭,似是沉重的呼吸。
而那些被抛洒而出的火焰,则是在沾染到来自深海的海嗣后,就一直向外延伸。
此刻,海嗣与不死者的身份调换了位置。
原本的海底掠食者,变成了猎物,而那个沉默不语的战士,就是最凶猛的猎人。
他的火,就是一盏灯,在无垠的海底肆意地播撒着光芒。
贪婪的火焰将海嗣当做绝佳的燃料,这些早已异化的,蒙受着深渊祝福的身躯就是最好的柴薪。
在一次又一次的斩击中,越来越多的火焰被抛洒到四周。
焚天煮海,也莫过如此。
直到阻挡视线的最后一只海嗣也在大剑的锋刃下一刀两断,不死者终于抬起了头。
从他出现开始,一直到停下来的地点。
一条长达百米的通道就这样被清空。
满地的碎尸与焦炭。
火焰攀附在他走过的道路上。
他来,就是点燃了脚下的路。
就连海嗣们也不再凶狠,而是寂静无声地远离他所造就的尸群外十米。
此时,这座广场终于是空旷了起来。
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不死者收起大剑,身上的火焰微微收敛,他一脚踏上了由深渊淤泥所铺满的地面。
就有无尽的呐喊与嘶吼从他的脚下响起。
这是被溶解在深渊淤泥中的灵魂与暴躁人性,又在布满了不死者全身的火焰中被燃烧,而发出的凄厉叫喊。
他每向前行走一步,脚下的淤泥就自动散开,那些没来得及散开的淤泥,就成为了他脚下的柴薪,点燃了他的每一寸脚印。
直到不死者来到两位火焰的守护者身前。
这位刚刚在海嗣群中大开杀戒的战士,平视着面前的两位历史中的英雄。
他弯曲了自己的腿,单膝跪在地上,低下了他不屈的头颅。
这是不死人自苏醒以来,第一次低下了他的头予以致敬。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只是自己的故人,更是他的...
“老师。”
不死人的声音与柯弭库斯有些离奇的相似,都好似是被火焰灼烧过的枯枝。
但他的声音里,带着无以复加的尊敬与思念。
“哎呀哎呀,徒弟回来啦,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老咒术师的语气一下就释然了。即便是枯燥的嗓音也无法掩盖他有如老顽童一样的语气。
“还知道回来吗,你这活该被雷劈的笨徒弟。”
异端的魔女口中也多了一些愉悦。
这是她在这万年中第一次感受到明显的高兴。
在那一切都陷入死寂的火之时代末期,人与人的关联已经淡漠到无以复加。
但正是这种的末世,才更是能凸显一段感情的珍贵。
从牢笼中被解救出来的老咒术师,与从牢狱中接受不死人请求的异端魔女。
在传火祭祀场最后一次行使职责的那段时间里,见证的师徒情,即便是在崭新的世代中也未曾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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