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道
现在拒绝是不可能的,维恩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在听到自己要执行保卫任务的地方是伦蒂尼姆中心,那不输给卡兹戴尔萨卡兹黑宫雄伟,甚至在气派和典雅程度上还要更胜一筹的铁王宫之后,泥岩也清楚,自己这么一身衣服出现在那种场合,不仅起不到保护那位“维娜妹妹”的效果,反倒会堕了她的威严和形象。
大不了下次委托就不收维恩钱了。
而且,别的不谈,在买装备省钱这方面,泥岩可是专业的。她曾经就用身上仅剩的两百枚卡兹戴尔金币,既淘到了这身战甲,又淘到了这柄战锤,还顺带着买了个冰淇淋将无家可归的萨卡兹少女诱拐回了家,最后还剩下了十枚金币的生活费,所谓精打细算莫过于此。
虽然维恩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但钱是不禁花的,虽然维恩这次是免费帮她买礼物,她一分钱不用花,但泥岩善良的本性还是让她决定,一会好好的帮着维恩参谋参谋,让他能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合心意的商品。
暗暗做出决定,在心中将维恩拉入自己那空无一人的雇主白名单之后,泥岩跟着维恩走进了眼前气派的喧哗大街。
装甲店。
老板瞥了一眼一身黑风衣,还戴着副黑墨镜的维恩,又瞥了一眼他身旁那一身破烂的泥岩,瘪了瘪嘴,兴致缺缺的报价道:
“新型蒸汽战甲一套十五万,老式动力战甲一套十万。”
开口便是天文数字,泥岩眉头一皱,伸出手不动声色的拉了拉维恩背在身后的手,疯狂暗示,算了算了,太贵了。
见泥岩拉了拉他的手,维恩会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她露出一个有我在,你放心的表情,大手一挥道:“新型的,包好,现在就要。”
装甲店老板眉开眼笑,声音都恭敬了许多“老板大气!”
泥岩脑袋一懵,看了眼维恩,怀疑自己是不是暗示的不太明显,让维恩误会了,决定下次干脆直接说出来。
武器店。
老板瞥了一眼一身黑风衣,还戴着副黑墨镜的维恩,又瞥了一眼他身旁那一身最新款战甲的泥岩,眉头一挑,瞅了一眼不远处的装甲店,直起了身子,认认真真的报价道:
“新式蒸汽战锤五万,老式动力战锤两万,客人,你要哪种?”
一柄战锤贵的五万,便宜的也要两万?
要知道,自己手上这柄战锤,虽然是毫无科技含量的大铁锤,但用起来也颇为顺手,最贵也只要区区几枚金币而已!
几万块买个锤子?我不如几万块买个脑子。
泥岩眉头一皱,伸出手,刚想不动声色的拉拉维恩的手,就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连忙凑到维恩身旁,隔着面具说道:
“老板,太贵了,换一家看看吧?”
话还没出口,维恩就先声说道:
“你们这里和这衣服配套的锤子,包好。”
武器店老板喜笑颜开,没有丝毫怀疑,恭恭敬敬的接过了维恩手中印着皇家徽记的卡片。他们倒是不担心维恩欠账,在维多利亚冒充皇室可是死罪,而皇室,总不可能赖账吧?
但另一边,完全不知道维恩是在空手套白狼的泥岩只感觉脑子嗡嗡的。
为什么?
是自己说的慢了吗?
对,一定是自己说的慢了,这世界上总不会有拿钱不当钱的人对吧。
自己辛辛苦苦打工,精打细算的数着这次委托的二十七枚酬金金币要怎么花,而有些人,却能几万金币几万金币的花钱如流水,这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情吗?
泥岩不相信,她默默的捡起自己破碎的金钱观碎片,一点一点的拼好自己破碎的价值观,看向维恩,用就算不用变声器,听着都有些沙哑的失神声音建议道:
“老板,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撤....”
“对,车!”
维恩一拍脑门,感激的锤了锤泥岩的胸口(的装甲),笑道:
“我怎么忘了,早该买辆车...陆行器的,不然多不方便,你说是吧?”
“.......”
泥岩放弃了思考。
一件战甲十五万,一柄战锤五万,加上一会要买的车....听酒馆里的佣兵同僚们说过,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座驾,比驼兽要贵上百倍,保底也是十几万,以维恩的性格,说不定会买的更贵。
这么多东西....全部送给她?
泥岩看向维恩,眼神有些复杂。
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不收费就能够还清的呀,这....
这咋办呀。
维恩没有注意到泥岩的小动作,更何况,泥岩宝石般的红瞳被厚实的黑色面具遮住,他也难以注意得到。
至于今天花的钱?
其实根本没花多少。
那两间武器店,位于武器大街入口最好的位置,售卖的也是维多利亚军队中退役的第一批武器装备,其背后站着的,都是掌控着蒸汽战甲的诺福克一家,换言之,也就是维恩的铁杆盟友,欧内斯特元帅的家族产业。只要打个招呼,欧内斯特完全可以为维恩送来军队中真正的最新式武器,但泥岩是要交给维娜的,为了避嫌,维恩才特意选择了购买次一代武器装备为代替。
这种情况下,只要给欧内斯特打个招呼,自己需要付钱?
那自然是不用的。
至于车子,那的确是要付钱,但维恩的前身身为一个纨绔,身上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怎么会缺少一份买车钱呢?
至于将车白送给泥岩是不是亏了?
维恩是不觉得的。
车又不是只给泥岩一个人坐,维恩也可以坐呀。车是泥岩的有什么关系,泥岩是自己的,不就好了?
我维恩,从不吃亏!
PS:今天下午有点事,更新的有点晚,抱歉
第9节 第九章 维娜:有墙壁就砸碎!
维多利亚,早上八点。
艰难的挣脱很舒服的黎博利绒大床的束缚,维娜刚刚坐起身,身旁侍奉的侍女便已经快步抱着那身维恩精心挑选的蓝白色西装恭敬的站在了维娜的身前。
“殿下,早安。”
轻声的问候,带着周到的礼仪,字里行间都彰显出阿斯兰皇族丰富的教养。侍女微低着头,等待着维娜掀开那夏日才挂在五米大床周围的驱蚊荧帐。
未经允许的仆人是不配见到高贵的狮王的真容的,哪怕是贴身侍女这种敏感的职位,在面见阿斯兰皇族的时候,也必须微低头颅,保持尊重,直到皇族同意抬头。
维娜微微皱了皱眉,她五年前离开了皇宫,在平民区中摸爬滚打了数年,早已经明白了,就算是阿斯兰,被看见了面容也不会少一块肉,更不会因此丢失威严,但她的感悟终究是她的感悟,此刻的她还不是一位女皇,只是一个刚刚被从那些贵族口中“俗不可耐”的平民中挖出来的落魄公主,别说是目前朝野上下大权紧握的舅舅党们,就连王党,都对她这些日子里一些表现感到不满。
哪怕她觉得,在礼仪课时喝水,喜欢逗弄后花园中放养的雄狮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在哪些人眼中,这就是离经叛道,明明在小时候,从没有人因此对她表达不满之情。
但这也让她明白,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父皇庇护下无忧无虑的公主了,她现在是维多利亚未来的希望,是肩负着自己那位忍辱负重的表哥的梦想,要重铸维多利亚荣光的维多利亚女皇!
如果她不努力,不坚持,那表哥的杀父之仇,自己的窃国之恨,都将在拉特兰的操控下化为泡影。
维娜掀开纱帐,看向眼前低着头的菲林侍女,微微一顿,紧接着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潇洒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她的确身负重担,但这不意味着维娜就要做一个和诸多维多利亚之王一样的君王,从踏进高清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和这道可怕的氛围作斗争,因为她知道
——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小小的维多利亚公主,如果现在都顶不住来自群臣,来自宫廷,来自这股名为“传统”的敌人的攻势的话,那等到维恩一声令下,瞒天过海大计一成,她正式加冕称帝之时,面对迎接她这位“平民窟的维多利亚女皇”的巨大压力,她将会彻底沦为贵族与传统的奴仆,到时候,她将会辜负维恩的期望,也会违背两者的约定。
唯独让那个不惜将自己置于死地也要扶自己上位的维恩失望,这种事情,维娜不愿意见到!
为什么呢?
明明几天之前,他还是自己脑海中最邪恶的几人之一,放在galgame里也是负好感拉满的人。但现在,只要能见到他就会觉得安心,只要想着彼此正向着一个目标前进就会觉得高兴,只要有他陪伴,即便是在这已经陌生的高墙中,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也会感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维娜觉得,或许这就和维恩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有关吧。
“她可是我哥啊。”
“哪怕是表的。”
“也是血浓于水!”
维娜很珍惜这份意料之外的,来之不易的亲情!
在侍女惊讶而又无奈的眼神中扣好西装的最后一颗纽扣,维娜站起身,亲手推开寝宫典雅的红木大门,他要去见一见她同样珍惜的友情。
........
铁王宫前殿会客厅。
以王族最喜欢的金色作为主色调,选用了哥伦比亚顶级设计师进行专门设计装潢,墙壁上挂满了象征维多利亚各大辉煌时代的名贵油画,门口放置一座缩小版的大本钟高塔,在早上六点,正午时分,晚上六点和凌晨分别敲响,与宫殿外真正的大本钟一大一小,交相辉映。
这座华丽的宫殿一般只用于接纳维多利亚的客人,泰拉诸国的外交大使和领袖都曾在那看上去朴实无华的海兽皮沙发上面对维多利亚的王者,留下过自己的传说。作为泰拉诸国中历史仅次于拉特兰和卡兹戴尔的国度,虽然维多利亚现在正陷入王位空置的混乱期,但没人会轻视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之后的人民。
坐在以海洋之中的未知巨兽之皮制作的沙发上,因陀罗感到有些紧张和后悔。
早知道就不听高文的话,跑来这里找维娜老大了!
但那家伙,居然说什么,她当然知道维娜不会见自己,只是让自己去试试口风,再由她这个维娜的左膀右臂亲自出马,这种话!
开什么玩笑,不过就是比我聪明了一点,要是公平公正的比划比划,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她高文怎么就敢自诩维娜的左膀右臂了?
一时激动,因陀罗也没想这么多,大着胆子就敲响了伦蒂尼姆铁王宫前的大门。
一开始得知维娜居然愿意见自己的时候,因陀罗别提多激动了。她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以前维娜也和她们讲过一些典故,就比如“苟富贵,勿相忘”。
现在维娜发达了,啊不对,维娜本来也很发达,应该说是东山再起了,当了公主,那自己是不是能封个什么勋爵,骑士什么的当当?
怀抱着这样的美梦,因陀罗越往皇宫走,便越是犹豫。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衣着华丽,谈吐得体的贵族,引路的也是样貌不凡,温柔体贴的女仆,而自己,却还穿着一身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钉刺背心和白色短衫,脸上曾以为帅气的不行而抹上的迷彩更是与环境格格不入。
虽然擦肩而过之人都只是投来了一束目光后便匆匆离开,但因陀罗还是感到一阵的自卑。这是难以抑制的,由环境施加给她的压力。
直到最后终于在外殿的会客厅落座,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恍然惊觉,她刚刚走过的恍如隔世的路程,其实只是铁王宫建筑群微不足道的进门小路而已。
“要不然还是走了吧,听说贵族老爷的脾气都不好,要是让维娜的家人知道她偷偷见了我,说不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因陀罗有些为难的想到,贵族的超然一直是刻在每个泰拉人心中的铁律,虽然维娜愿意见自己,但如果让她的家人知道的话,说不定会给刚刚回家的维娜徒增烦恼。
她已经默默的将维娜见自己这件事视为了偷偷摸摸的行动。
而更深层次的,在她的心中,还有一种担忧——如果维娜不愿意见自己呢?如果她这次见自己,只是给自己打个招呼,施舍她一些金币让她再也不要来找自己呢?
她毕竟是贵族,而因陀罗毕竟是平民。
就算以前的感情再好,在现在的她们之间,也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因陀罗消沉的想到,想要叫来引路的侍女,将自己带出这座宫殿。下一刻,先她开口,维娜却已经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
“因陀罗,好久不见,欢迎来我家!”
见到好几天不见的曾朝夕相处的挚友,维娜微微一笑,走上前拉起了她的手。
因陀罗微微一愣,脸上布满了感动与兴奋。
大姐头没有忘记她!
哪怕是得到了这个消息,这一趟也没有白来!相较于什么骑士,什么爵位,对于因陀罗这样的少女来说,一份友情比这些重要的多。
自己也不能给维娜添麻烦才对。
因陀罗站起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维娜焕然一新的妆扮,将一切烙印于心后,道:
“好久不见,大....维娜殿下,高文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新生活愉快,我就先走了!”
“你叫我什么?”
维娜微笑着问道。
“殿下?”因陀罗一愣。
维娜微微叹了口气。
她哪里会看不出因陀罗的想法?她不仅能看出,还能体会,就在几天前,她也是带着如此的自卑,在这座久别重逢的宫殿中艰难生存。
如果不是维恩那郑重的托付和炙热的希望,维娜或许还过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在这座父皇的宫殿中生存而非生活。
她感谢她的哥哥,感谢这份亲情的信任,在那一刻给了她勇气与这份格格不入的氛围争斗,如今,她也要守护好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
维娜深吸了一口气,坚毅的气质在少女的脸上展现,她按住因陀罗的肩膀,对眼前惊讶的少女说,同时也是对自己承诺:
“是大姐头!不管我在哪里,干什么,我永远是你们的大姐头。”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成了公主,和你之间就有了一堵墙壁?”
“那现在,因陀罗,我告诉你,如果有墙壁,我就砸碎它!如果有隔阂,我就填平它!如果有裂痕,我就修补她!”
“我将成为一个破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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