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187章

霍腾要力保自己掌握的这支哥廷根猛兽，能在初出牢笼的时候打出满堂彩，而不是被对手，或者某些无良商人借机打压。

如何打响名气？

对于哥廷根人来说，有一个再好不过的风向标。

二公主索菲娅。

这位时尚达人在哥廷根可是所有女性追慕的风向标。在霍腾的影响下，索菲娅公主亲自裁剪的贴身紧致风格的长裙，以及使用罗马式花纹格调装饰的罩袍、披风、上衣，可都是用来赐予臣下的宫廷衣装。

这些衣服在城镇里分外出名，甚至影响到了几千人的穿衣穿搭风格。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或许几十年后人们就将以‘哥廷根风格’来命名索菲娅公主的独特艺术创造。

她带着奢华的马车与女仆，少有的于集市露面。

今日的二公主，

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头上裹着同样淡的轻纱罩，显得宛如亭亭玉立的贵妇。

这是一家绸布店，主营业务为从东方进口的稀有丝绸、意大利丝绸、图林根染布、哥廷根织纹布，店主表面上虽然是一位本地商人，但他的背后则是霍腾家的大掌柜，格蕾雅。

“有秦的原产丝绸吗？”索菲娅喊来店长，娇艳的长开红唇：“我可不想要意大利产的那些劣质丝绸布料了。”

秦，便是东方的中国。

只有万里迢迢从东方运来的丝绸，才值最好的价，配得上长公主的娇艳欲滴。

店主夸张的张开手臂：“有！刚到了一匹，可它太珍贵了。我抵押了所有财产，才得到如此珍贵的一件。”

索菲娅叹息一口气，高雅的手腕却怎么也抖不出来。

因为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给他一百枚哥廷根足金。”索菲娅艰难的对侍女说。

丝绸价格自然没有那么贵，一匹希腊丝绸的价格大概在12诺米斯玛，约等于15枚哥廷根足金。转运到哥廷根也无非20金左右。

这百金，既是因为这次购买的是中国原产丝绸，也是因为要打出名气。

上白枚制作精良，金光灿烂的钱币在货柜上叮当作响，掌柜的瞬间就跪伏在地上，像最狼狈的狗一样追寻着珍贵的货币流向。

整座集市都混乱了，人们互相踩着脚、压着腿的涌到柜台前。

金币，震惊了整个城镇。

当集市上的神奇事迹传到哥廷根的两座转运港口，外地来的游商们聚集的旅社时，本地的商人们纷纷用机敏的嗅觉察觉到了商机。

长期以来，人们苦于劣质货币横行的垃圾市场，一直都追求获得高保值的精妙货币。这些商人尤其如此。

盐与染布贸易之路的优势在于，染布与盐都是高保值的货物，哪怕是贬值跌价了，也能自己使用。正因此，想参与到其中分润利益的商人才会如此之多。从法兰克尼亚、上、下洛林这条莱茵河上来的商人想把染布和盐带到两者都匮乏的山区、从易北河流域来的商人试图将东西向的贸易向南北的萨克森与波西米亚拓展、从波西米亚来的商人还想在这里安家置业。

甚至连海边的斯拉夫异教徒，都跑过来购买哥廷根的产品。

被特意安排过来做托的商人，有意无意的将金光灿灿的货币装裱在盒子中，展示给蜂拥过来的同行们。

这些人自然红了眼睛。

“好精美的钱币...”

几乎所有人此刻都只有一种想法。我要带它走！

还好，这里有阿德莱布率领的治安官团队，但阿德莱布也被交给一个特殊任务，他一边殴打犯法抢夺的商人，一边貌似无聊的扔出一把新银币，喝道：“给我也来一件好布，我要送给我的岳父。”

天可见怜，阿德莱布才刚刚开始相亲，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按照霍腾的指示，他必须去图林根娶一位身份尊贵的女性，到现在还没音呢。

马上，这些商人如恶狼一般涌向阿德莱布。

很快，整座城里的骑士都将迎来一个消费旺季。霍腾将发钱让他们去集市里享受最好的丝绸、香料与盐。

就算他们没钱，霍腾也会收走他们领地上的粮食作为代偿。

幸福而痛苦。

当他们养成这种习惯的时候，霍腾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用薪酬制，取代采邑制，收回那些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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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将军

“两个码头的黑市里，对我们的铸币赞不绝口，纷纷开出了1:1.5，甚至1:2的超额溢价。一些犹太人无孔不入的钻进我们的骑士住宅区，正在搜集一切出手阔绰的骑士的新钱。但我也收集到一些焦虑的声音。这些商人贪婪的认为，只要把优秀的货币带走贮存起来，就还能继续升值。更简单的说...”大管家格蕾雅给霍腾汇报着。

“他们根本不想让这些制作精良的钱币再投入市场。他们想存起来。”霍腾摇晃着手指。

旁边的小王后玛蒂尔达非常努力的想听懂其中的关键，她才15岁，在霍腾的宫廷里逐渐活的不那么凶险，但似乎正因如此，在长公主、二公主与康诺莎的光辉下，小王后很努力的想证明自己。

她可不想灰溜溜的跑去班贝格，和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国王相聚。

“是的。”格蕾雅尽自己所能的想到一个词汇，“就像你说的....悲观预期？”

“没错。这些人还误以为这种精良的钱币不会再有多少。即便多铸造也会像历代皇帝、国王一样开始掺杂铅和锡做成劣币。就像迪纳厄斯币从早期的纯银大币，变成后来的镀银铜小币。因此，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收割他们一下。”霍腾兴奋的握紧拳头。

这是一场罕见的

资本商战，霍腾要用源源不断的新铸币，一举打垮试图不断收购货币来囤积居奇的码头商人。

并且，要小刀快割，一刀快过一刀的割掉他们的财富，还要让这些崽子们回去继续给霍腾新货币来做宣传。甚至不影响到莱茵河港和威悉河港这两个商贸重地的货物流转。

霍腾感觉自己好像坐在手术台前面的外科医生，用十几把刀一点点的剖开商人们的钱柜。

这时，康诺莎抱着食盆走了进来，逐渐温婉的少妇挺着肥嫩的胸脯，俯视着怪笑的霍腾：“你笑的也太奇怪了。快起来，去准备吃饭。今天中午我们吃维京人进献的北海鲣鱼。”

“是啊，分明是自己坐庄，掠夺别人的钱财，嘴上说的却仿佛自己被抢了似的。”玛蒂尔达跟着一起吐槽。

在书房里的家人收拾好文档，去了餐厅。今天是周五，理论上来说是不能吃肉的。但就和日本一样，鱼类海鲜被排除在了肉类之外。教士所谓的吃素，很可能是只不吃鸡鸭牛羊，肉蛋奶与鱼可能从未断过。

鲣鱼在内海很珍贵，它只分布在地中海，以及大西洋的一部分地带，在北海上也是稀罕物。

霍腾家吃起了鲜活的辣汤炖鲣鱼，而市场上则品尝着火爆的新币炖钱包。

众多商人一致认定，霍腾铸造这些钱币是用来奖励属下的。事实也佐证了他们的想法，许多骑士的家人在集市上大手笔消费，用的都是全新的铸币。

商人们跑去咨询官方的货币兑换点，那里的商人坚决否认这些钱币会投入市场。

但私下里，有人宣称目击到这商人会交换一些新钱币，兑换比例略微高于黑市的比例。

在两种手段的操纵下，新铸币的比例冲破了符合价值比例的1:2，其兑换普通铸币的比值甚至飞到了1：4，许多把它吹的神乎其神，认为即便是罗马皇家铸币厂的产品也莫过于此。

渐渐地，一些人发现与其在这里高价收购，不如将它高价转卖给外地闻风而动的商人。

按照霍腾的理念，这是因为大家相信它值这么多钱。在劣币当道的年代，它很稀有。可一旦霍腾放开栅门，释放出太多的新币，它的价值则会慢慢回到正常价值。

故而霍腾在第二阶段中打开了兑换窗口，允许一部分信用良好的商人以1:3或1:4的价格以旧换新。

被收集来的劣币经过重熔再铸，让霍腾大赚特赚。

今天的货币战争结束，带着人出去消费、炫耀并告诉商人们，这种精良货币只会出现在骑士家庭中的阿德莱布，捧着一把花纹布与两个镀金酒杯回到城堡。

“那是什么？”康诺莎按着霍腾

“这是给杰弗里的新婚礼物。”阿德莱布无奈的叹气，他的薪水不算少，可杰弗里的婚姻仍然影响到了他。

这把狗粮吃的难受。

霍腾转头冲康诺莎说：“杰弗里向贝恩堡女爵求婚成功了，我承诺会给予贝恩堡更多的援助，而收回哈茨山的金矿和铜矿。所以，杰弗里其实算是被我转封到了萨克森公国。这个小比崽子现在乐不思蜀的，正带着军队扫荡贝恩堡的斯拉夫部落与土匪强盗呢。据说那里有几头巨魔，他说已经找到了制胜办法。”

“以长公主和霍腾的名义，再送他一座银烛台。住他婚姻幸福早生儿子。”康诺莎颇有大妇风范的安排道。

阿德莱布领命离去，这笔钱会在月底给他报销。

“歌蒂斯迪乌怀孕了，什么时候给希尔德加德女士报喜？”康诺莎凝视着自家丈夫，感叹着这个家庭的添丁进口。

“再等一等吧。我把妖女瑞安娜送给我的岳父，岳母还不知道会怎么生我的气呢。”霍腾尴尬的笑了笑。

霍腾的生育能力正常，时不时地还能帮忙解决外人的生崽问题。

相信如果霍腾没有太多事迹的话，他的外号一定是‘多子多福的霍腾’。

想起杰弗里，霍腾又琢磨起了除钱币之外的麻烦。

他需要一个将军。

一个能独立领军作战的将军。

很显然，维京公主艾斯特丽虽然比较胜任率领中型规模军队，可她女性的身份依然束缚着她更进一步。上次伏击国王军队的战役，与其说是一场战役，倒不如说是靠着长公主的威望，推着军队和民众去赢的。

霍腾不能让一个女人正式当将军。

这和赐予她采邑不同。

采邑在现在相当于从官职演化为俸禄，而将军则是正式官职，是马厩总管这样的宫廷职务。

任命女性，容易引来非议。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霍腾找一个值得信任，可以独立带兵的将军呢。

在这个时代，所有可堪信任的将军，全都来自于君主的家人和部众。要么是自家血亲，要么是几十年的老兵。

霍腾很想解决这条麻烦。

他试图咨询自己随身携带

的这个系统，但没想到真的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这是一条讯息：在富尔达伯国，著名的富尔达老兵、主教、伯爵，他虽然没有子嗣，却在修道院里有一位养子，负责帮他记录他南征北战二十余年以来，针对野兽绿皮、土匪强盗、伊斯兰教殖民者、异端叛徒等等的回忆录。】

霍腾突然警醒。

还有一种可以信任的人，那就是修道院里出来的教士文官。他们没有太多的身份背景，许多人是从底层贵族攀上来。

这里面也有许多猛人，譬如墨洛温时期就有一位猛男主教，打的穆斯林头疼不已。

试着去找一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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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闪击德意志

哥廷根的新铸币，逐渐开始向四方流通，但不是在市场，而是在权贵的手中。

这些人掌握着大多数的土地财富，自然也变成霍腾用来宣传自己新铸币的媒介。譬如布伦瑞克的布伦伯爵，他就拿到了一笔模板，然后将漂亮的货币装点后放在港口上展示，一下子令许多跑威悉河下游航路的商人都开始向哥廷根移动。

当然，布伦是和霍腾关系好才帮忙。

在哈茨山东北侧的哈尔伯施塔特伯爵提特玛尔，就是那种吃了不拉屎的貔貅，拿了霍腾的钱也只是随意的展示一下，便锁进柜子里。不过霍腾也不亏，因为这老家伙又转手派人高价收购，把手上的劣质货币都塞了过来。

哈尔伯施塔特主教阿努尔夫也收到了赠礼。他和提特玛尔不同，他和霍腾的仇恨可大了。他派人去长公主的修道院闹事，至今都还被霍腾惦记着呢。因此阿努尔夫主教的赠礼中只有足金和大十字，并附有一句话‘你背叛了奥托家族’。

这可把阿努尔夫吓得不轻。忠于奥托王室是整个教会的守则，他希望男人领导女人可也是教会守则，二者并不冲突。

因此他立即在城里组织教士开始辨经，主题是‘奥托王室的继承者不是霍腾’。

但据说当成就有许多教士提出反驳，从血统、文化、地理、出身四个方位全方位的驳斥阿努尔夫。首先，霍腾是哥廷根人，哥廷根是奥托二世时期的凯撒行宫，是首都，因此霍腾的出身根正苗红。他又在幼年时侍奉长公主，有着长公主养子的身份。在文化上更是标准的萨克森人，到底哪不够格继承奥托王室？

阿努尔夫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啄眼，羞愧不已的从自己的教堂里跑掉了。

而这样的赠礼，也送到了吕讷堡。

岳父伯纳德与岳母希尔德加德的关系在急剧恶化，伯纳德时不时地就跑到城外的修道院里留宿，守卫的骑士虽然讳莫如深，但也只能说是懂得都懂。

吕讷修道院中。

伯纳德拿到钱之后，对此评价道：“这个小子要是愿意到我这里入赘，我承认萨克森公国适合由他来统帅。”

而陪伴着伯纳德，正抚摸着自己肚子的瑞安娜浅笑说：“他会开窍的，所以戈斯拉尔子爵的建议，就先算了吧。昨天汉堡派人过来说，他们被海盗袭击了。有证据显示是丹麦人做的。”

瑞安娜收了霍腾的钱，十分可靠的拿钱办事。

就在前两天，曾经辅佐过小伯纳德，却兵败回家的戈斯拉尔子爵汉姆斯特，他的领地就在哈茨山旁边，盛产金矿与铜矿，他提议，由他统帅两千人，直捣哥廷根，务必要将霍腾的铸币场捣毁。

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几十年的老兵生涯让汉姆斯特意识到，霍腾的铸币将会改变整个萨克森的局势。

如此优秀的人才，如此妙的袭击时机，呈到伯纳德这里时，老公爵还真心动了几分钟。

瑞安娜就是要打消伯纳德的想法，一心一意的对抗北边的丹麦人。

“确实啊...那好吧，你去写信。”伯纳德长叹息一口气。

他不是不想收拾霍腾，只是丹麦人就在腹心，袭击萨克森公国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必须给丹麦王斯温一个深重的教训，才能腾出手来南下。

瑞安娜识字，而且会写信。

这对于一直苦恼于自己没文化的伯纳德公爵来说，是个很好的助力。

况且...只有瑞安娜才能让他硬起来。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总是能极大缓解伯纳德的怒火，让他沉溺在温柔乡中。

“公爵，夫人生气了。”亲近的侍从送来消息。

希尔德加德好几天没看到自己的丈夫，已经知道伯纳德沉溺在妖女中不可自拔。但她并未因此记恨霍腾，反而很赞许这个每有新鲜事物都送过来的半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