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255章

但布鲁诺却摇头：“我和霍腾阁下是亲戚关系，怎么能上位呢？”

“格里高利五世还是奥托三世的表哥呢。”狄马尔不以为意。

之所以会选中布鲁诺，那就不得不问起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帝国国教与基督教的区别在哪里？

如果没有任何区别，那不是白造反了？

在霍腾的计划中，帝国国教与基督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动员能力。

所有国教教会，都将他们的资产，包括田地、森林等，奉献给皇帝，形成最高度的中央集权。

当然，霍腾不可能明面上说，他要剥夺所有教会的资产，归为皇家所有。那样就不是搞新教会，而是发疯了。

当二人抵达通天大教堂时，这边已经聚集了上千个主教，有西法兰克来的兰斯、桑斯大主教，有丹麦主教、波兰主教等周边地区的成员。

这时的会议，已经开到了比较激烈的状态。

许多主教只是来凑热闹，没想到这事会涉及自身利益，因此大家为之争吵不休。

但主要吵的，其实是教义。

也就是教义到底如何规定，才与罗马教会不同。

在这方面，霍腾不擅长，所以这些事都让各大主教去吵。

经过几天的争论，大家才大概消停下来，表示愿意承认历次大公会议的会议精神，继承基督教的大部分教义。小修小改的部分，更像是刻意凸显出不同。

然后，才是霍腾的时间。

第四天会议，也是最后一天主教会议。

帝国的诸位大主教，独立主教，主教等，都期待的看着霍腾。

霍腾起身，拍了拍手。

于是，羽翼如天使般美丽的安洁萝将霍腾亲手编写的国教法律三条，分发给各个主教。

“第一，国教的教会同时兼任各地区的行政机构，以纯洁侍奉上帝之心，放牧上帝的群羊。过去各贵族胡乱下命令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从今以后，贵族们不能胡乱规定模糊范围的法律，而应由各地教会进行界定。各获得行政权的教会的资产也应上交国家。”

这是第一条。

在规划里，教会的资产不再私有，而应该上交国家，但理由是教会已经是当地的行政机构，不能私藏资金。以教会上交资产为代价，换得行政权和立法权。

各主教并不觉得有问题。

获得权力的同时，也要交出一部分代价。何况各地教会不一定完全世袭，许多主教并没有自己资产被剥夺的愤怒感。

“第二，国教的教会在上交资产的同时，还应效忠于当地所属的大主教。各大主教兼任公国的首席宫相，对从属于帝国的城市、城堡和教会进行垂直管理。”

第二条作为回报，霍腾支持各地大主教，事实上成为类似于省长一样的行政核心，掌握除贵族封地之外的区域。

因此，大主教们很是满意。

“第三，各地教会修道院，要吸纳教育年轻的贵族。同时，各地教会的资产作为皇室直属，必须为当地的驻防贵族提供正当战争所需。若有需要，可由当地贵族兼任教会职务。”

第三条的争议比较大。霍腾这是将教会当做提款机，当他发出正当命令时，各地教会要像查理曼时代的庄园一样，提供各种粮食。

但相比起之前的两个条款，新国教已经很成功的帮助教会获得大量权力了。

他们被霍腾正式承认，成体系的成为国家的行政机构。

但相应的，他们也必须交出自己教会的财富，上交国家。

各地的贵族也要加入到教会之中，支持霍腾的决定。最好把年轻人也送到教会里接受教育。

更确切来说，这个不伦不类的新国教，其效果更类似于‘文武合体’一样，让贵族与教士们于一体中融合。贵族们交出立法权，教士们交出教会的财富。

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国国教的首领是霍腾自己。

真正的大权掌握在各个大主教手中，教宗也就退化为类似首席大法官一样的存在，主要负责解释和设置法律。

因此，坐上这个职位的人不需要多么德高望重，但必须足够为人信服。

这也是为何，布鲁诺会得到推选的原因。

经过和平的协商，布尔嘉德与塔吉诺都愿意退出教宗的竞选。

在一千多位主教的掌声中，布鲁诺站起来，诚恳的向霍腾下拜：“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万死不辞。”

这时，长公主托人送来一个口信。

她希望布鲁诺能接受霍腾和二公主的结婚。

布鲁诺看看口信，再看看霍腾，也无奈的摇头：“长公主真会挑时候啊。不知道您在结婚以后，这家到底是谁当主。”

那不是废话吗？

二公主被长公主吃的死死的。

霍腾掐着腰，表示布鲁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经过一天的休息后，加冕仪式开始了。

小童举起长长的铜杆，杆上的铜笼里燃烧着亚麻，让亚麻的灰烬轻轻洒落在布鲁诺的身上。

这象征着人的生命如亚麻般瞬息而死和脆弱，督促教宗多多反省，诚心侍奉上帝。

就在通天大教堂，就在刚刚还在开主教会议的地方，布鲁诺坐在首席的位置，换上一身白袍。

于是，霍腾捧起了属于教宗的三重冠，轻轻冠在布鲁诺的头上，道：“自助者，天助之。望您不忘肩负于身上的三重责任。”

他回头再拿起牧羊杖，赠予布鲁诺，说：“上帝将放牧人间信徒的责任授予了我，而我将这群羊的权杖交给你。”

来自巴伐利亚的布鲁诺主教，就这样成为了帝国国教的第一个教宗。

【帝国国教建立！】

【获得国家状态：帝国国教的国家治理】

【帝国国教的国家治理：各公国首府行政效率+25%、拥有治理权的大主教在位时，当地公国获得农业税、贸易税、人口增长各25%的增益、在信仰不足的地方贵族不安增加，动乱增加。帝国教卫军、帝国骑士、下马帝国骑士、封建骑士、博格长枪兵等后备产量增加。与罗马基督教会不共戴天，成为死敌。】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教会这个我翻了好久的教义，看的一头雾水，只好放弃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罗马帝国衰亡史

不过说起来，为了促成事实上的教会独立，霍腾还是强行的搞出了逻辑错误的程序。

原本的顺序，应该是先让布鲁诺加冕为教宗，然后由他来给霍腾加冕为国王。

但霍腾急于让教会成立，干脆在未加冕为国王时，就亲自帮布鲁诺加冕了。

颠倒过来之后，在教会看来，显得很有问题。

有人就私下里腹议，说霍腾如此改变加冕顺序，分明是以自己配上帝，学着罗马人搞皇帝大于牧首了。

法兰克尼亚来的师徒二人，沃尔姆斯主教威利基斯与美因茨大主教布尔嘉德就谈起了这个问题。威利基斯警示徒

弟：“布尔嘉德啊。你在法兰克尼亚担任执政的时候，千万注意分寸。霍腾的野心远不止于成为国王。他想如同真正的罗马皇帝一样，成为上帝在人间的使徒，光是他在加冕布鲁诺时的发言就已经暴露出他的野心。从今以后，教会恐怕就很难置身事外了。”

刚直的布尔嘉德对此不以为然。

“师傅，与康拉德那样的昏庸国王一起，怎么能重振帝国？而霍腾不然，他年富力强，有野心很正常。先帝时常希望能重建罗马普世荣光，我何尝不想？”

威利基斯发现徒弟的脑袋油盐不进，也就懒得再说了。

他心里想的是，罗马的确要重建，可是教会已经被霍腾强行骗走了最大的财权。自此以后，教会可就无法独立运转，只能和皇权深度绑定了。

但无论如何，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只能将错就错。

而在宫廷里，从迈森来的狄马尔宫相睿智的总结历史，给霍腾上课。

霍腾也给坐在旁边的二公主解释：“狄马尔宫相年富力强，是下一任教宗的有力人选。他对历史的研究卓有成效。你和我一起听听课。”

狄马尔宫相今天穿戴肃穆，翻开课本，讲起了圣象破坏运动。

“圣象破坏运动...虽然表面上，这是东方正统教会和君堡教会在理念上等形成的冲突。以圣象崇拜为核心爆发的敌对心态，导致了亚美尼亚、埃及等地区的离心离德。但也必须看到，在这样的冲突中，最大的问题在于，教会控制了大量的财富却并未能输送到中央，这就好像打断了人的筋骨...”

狄马尔讲的非常好。以这个历史时间段来说，若不是霍腾在公文信件上的系统启蒙，狄马尔不会深刻的认识到，一个国家的财富能否集中起来，是国家强盛衰弱的关键。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喜好美丽衣服，对政治不理解的二公主来说，那真是天书一般的痛苦，很快，姣好的面容上两个转着圈圈的眼睛里满是迷惑。

索菲娅很想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但她可是即将当王后，和自己名义上的外甥结婚的人哪。

于是，二公主只好穿着紫色丝绸长裙，戴着银光闪亮的耳坠，明明是绝世好看，吹弹可破的脸庞，却被知识的海洋淹没的不知所措。像个花瓶一样。

而霍腾则和狄马尔一唱一和，聊起教会财政体制的改革。

东罗马的衰弱和复兴与再衰弱，与权力是否集中大有关系。而最显眼的地方，就是大贵族、教会的地产是否能被征税。

狄马尔表述：“对教会与大贵族所控制的地产直接征税，是王朝兴衰的关键。因此，帝国国教的核心要义之一，就是能从教会的地产里收到税来。”

“私下里说，的确是这样。但不能公开宣称啊。”霍腾连连点头。

他邀请狄马尔这个历史学家来做教会教义，就是想做表面文章，掩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确实。”狄马尔也感觉棘手。

但问题并非不能解决。

东罗马马其顿王朝的兴起，就是靠着拳头打出来的，才能对境内教会和大贵族不假仁慈的征税。但是如此繁荣之后，国内的蠹虫依然不断侵蚀国家财政的根基。

等到阿莱克修斯的科穆宁王朝时，国家已经到了无法对大贵族与教会地产征税的窘境。只要这个财政窟窿填不满，那一切都是白谈。

反倒是十字军偷袭君士坦丁堡之后，尼西亚王朝开始突厥化，形成一个巨大的皇室游牧中央集群，甩掉君士坦丁堡的巨大财政包袱，和罗姆苏丹国形成背靠背的突厥化罗马-罗马化突厥的游牧联盟，给了尼西亚帝国复兴的空间。

然而等光复君士坦丁堡后，征收不出税的问题如跗骨之蛆继续回来。巨大的君士坦丁堡，是个财政上的无底黑洞，而其收入却被教会的地产，拉丁人的商业街攫取。

巴勒奥略王朝衰落，也在情理之中。

粗略的把东罗马衰亡史与东罗马财政史梳理一遍，霍腾也很清楚自己的政策。

对教会征税。

对贵族征税。

对城市征税。

对农民征税。

无所不征，无所不税。

收税只是目的，维持过国家统治才是目的。因此无论多寡，这个税必须有，有税就有册，有税册就是秩序。

一个完整且健康的税务体系，可以让这个帝国长治久安下去。

还好，这个讨论在经过三个多小时后，被皇家首席秘书安洁萝打断。

“未来的国王陛下、王后陛下，该试衣服了。”安洁萝提醒道。

狄马尔这才意犹未尽的收起草稿，他对如何编撰教会的条令已经有思路了。

看着傻乎乎的二公主，安洁萝无语的摇头：

“您啊，真是够折腾人的。二公主本来就傻，您还拉他过来。”

“总得学一学嘛。

”

霍腾表示二公主的脑子还可以再锤炼一下。

安洁萝啧啧的摇头。

在来这里之前，她看到长公主在霍腾的房间附近一直转悠。听说长公主在打听安眠药物，说自己睡不着。

但安洁萝怎么想，都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会是想给二公主用吧。

不过，有得必有失。

新教会条例，以及重新厘定税务法律，将行政权立法权交给教会的做法，还是引起贵族的反感。

果然，接下来几天，光是哥廷根附近的贵族，就对霍腾的帝国国教发了不少牢骚。

哥廷根北方的布伦、洛泰尔等贵族，都赶过来想了解真实情况，问问霍腾这个帝国教会到底怎么搞。会不会把大家的财产都剥夺啊什么的。

大家见面，明面上的理由，则是参加马上举行的国王加冕典礼。

作者的话：经大神科普。在尼西亚帝国时期，东罗马帝国是开始了突厥化，皇帝与群臣居住的庞大的畜牧群和游牧军队中，随走随打，居无定所，反而打出一派勃勃生机。收复君士坦丁堡之后，对于城里的教会和拉丁商人占领的土地无可奈何，成为巨大负担。

第五百三十三章 新婚之夜的宫廷阴

全新的皇宫舍弃了防御，换得最优美的居住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