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99章

这样想着的霍腾，动员出自己所有的骑士力量，六百多名还能在冬日远征的骑士聚集在他身边，遥望着远处乌鸦乱飞的森林。

“杀几匹马，在莱纳河边上煮个大锅，我想看看有多少野兽人会渡河过来。”霍腾遥指着前方。

虽然这趟出征又废粮食又不挣钱，野兽人还没办法卖成奴隶，但霍腾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如何与游牧民族打仗。

诱之以利，驱之以害；分而治之，聚而歼之。

以肉锅为诱惑，而以骑兵军队驱逐他们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分化他们在卡塞尔的大平原上，随后再想办法慢慢聚集起来一起歼灭。

当香味飘散到对面的森林，许多狗一样的劣角兽钻出来试探的时候，霍腾意外发现，他一眼就喜欢上的白色母半人马酋长，竟然也在野兽人的大潮之中。

他摸了摸兜里的【鼻环锁】。

第二百零五章 意外之喜

野兽人大军呼啦啦的簇拥到河边，发现一锅沸腾的鹿肉后，纷纷红了眼。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野兽人与许多游牧部落一样，都经历着严重的气候减员。史书记载游牧民族每到冬日，往往半死，记载固然夸张，但并非没有理由。

霍腾一直注意的那头母半人马，她的部落在经历几十里的迁徙后，已经少了十余头劣角兽。尸体倒不用挂怀，其他野兽人会帮忙消化。

眼前这到处弥漫的香气，带着野兽人到处乱跑，令他们的人数迅速缩减。

这就是霍腾的疲兵之计。

匮乏御寒能力，也没有多少智商的野兽人，大部分没有思考鹿肉锅从何而来的能力。他们或许会追随少数祭司，宣称那是天神恩赐。

果不其然，很快野兽人就在河边内讧起来，为争夺这一锅美味而恨不得把身边的其他部落人扔进锅里。

分化战术，霍腾还真的要感谢自己的厨子，正是他们煮出的香肉锅，导致了野兽人多次的内讧。

霍腾拔出剑，喝道：“动物有一种本能，那就是身边的竞争者太多的时候，它们会优先谋杀死自己的同伴，减少竞争对手。鹰的儿女会互相谋杀、杜鹃鸟会把其他蛋推出巢穴，老虎除非肉足够多否则绝不成群。我就不信，野兽人在争夺肉锅的时候，难道就团结了？骑士们准备结阵，我们一齐冲锋，把这些饥饿野兽驱散开来，让他们滚回山与森林之间。”

野兽人只有在数量聚集到发生质变的初期有战斗力，比如它们攻克卡塞尔堡时。随着分赃不均，还有号召力的下降，他们很快就会如游牧民一样分裂内讧。

霍腾不求完全解决野兽人，只求他们赶紧滚蛋，别再压榨霍腾今年疯狂缩减的钱包了。

这时，在左右两侧列阵的步兵也开始左右压缩，做出围猎的姿态。

而站在骑士队伍中间，寡嫂阿梅利亚深吸一口气，略带崇敬的表情望着霍腾。

这个小叔子太厉害。

自从宣布救援以来，霍腾一直都在尽量避免军队的损伤，甚至没有打过任何一场大规模战役，让骑士与士兵们的军心还维持在较平稳的状态。尽管这样，那些毁灭卡塞尔堡的可怕怪物们，仍然在霍腾的战术拉扯下，开始分散裂开，变成一团团小部落，有的被霍腾驱赶向东，有的躲藏起来祸害乡野，总归是让大路上安全了。

距离完全收复卡塞尔伯国，自然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征程，但霍腾真的是极其努力的做到极致，让卡塞尔伯国名义上归于博文登家族所有。

这样的年轻人，这样的伟绩，很难不让人回想起奥托大帝吧？

“冲冲冲！”

霍腾打起信号，驱赶战马载着自己快速狂奔。哥廷根骑士们也纷纷打马狂奔。

顿时，锅塌了、肉撒了、汤没了，野兽人部落仓皇东逃。它们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但听着那隆隆的马蹄声，也该知道在平原上这些没坐骑的蹄子怪打不过骑士。

混乱起来的野兽人自相践踏，互相残杀，然后四散奔逃的涌入东侧山野。

他们将在那里繁衍生息，明年带着数倍于自己的同胞再次下山，给霍腾以迎头痛击。

但霍腾也没能力斩草除根，所以只能这样将就。

然而就在快要接近河边，与野兽人正面交锋时，霍腾却突然一吹哨子，大军立时停缓马速，各自调头放弃继续冲锋战斗。

骑士们展示着他们日渐娴熟的马技，似是生动形象的表达，和强敌交锋会越打越强，和弱者鏖战只会越来越弱。

野兽人溃退之势已成，霍腾目视着他们逃去，无奈让旗手放下旗帜。

到此为止吧，真的没有再多的胃口，去吞下除卡塞尔伯国，以及埃施韦格小镇之外的地盘了。今年驱散野兽人，明年有能力就剿灭，没能力只能继续驱散。

生活没有十全十美……

这样想着的霍腾，意外注意到荒野的草丛里倒伏着一头正在尝试站起来的半人马，她有着靓丽的白金色皮毛，健壮而性感的美躯，收缩的后蹄似乎证明，她非常倒霉的被谁的羊角刺伤的马大腿。

“抓住她！按住她！千万被让她跑了！”

霍腾一眼看到她，瞬间喜悦的心情冲垮了忧伤。

这一刻，生活就他妈的是十全十美，不需要那么多的感伤，把这母半人马抓住就行。

着急扑上去的霍腾，甚至忘记了自己有个胳膊还在骨折的修养状态，碰到的时候疼的呲牙咧嘴，但搂紧母半人马的脖子，强迫她戴上项圈的力量却是可以生撕虎豹。

霍腾喜欢，其他骑士有不喜欢马的吗？

所有骑士，甚至步兵都发疯似的围上来，渴望一匹举世瞩目的名马为坐骑。

但被围在中央的霍腾，还在拿着鼻环举棋不定，要不要给半人马戴鼻环吗？虽然控制得比较容易，但似乎很折磨战马的斗志啊。

后面追上来的阿梅利亚一看霍腾那架势，不禁扶额又泛酸水。

区区一头怪兽，你比看见女人还稀奇？

晚上怎么没见你这么主动？

……

霍腾现在骑的是一批普通战马，价值十六枚半个约3.8克重的修道院产劣质金币。能获得铸币权的大修道院，那都是在地区中强势的大型城镇，他们有自己的钱匠，用铁锤哐当哐当敲出来的。在这时候，一把好剑大约价值1-3金，一副头盔差不多等价，一个男性奴隶视各地不同，在几金到二三十金间波动。

按照一般原则，霍腾完全可以找一块金银矿，召集一群有经验的铁匠，按照穿越者常有的小聪明点子，做一个自己的铸币工坊，然后用更加精美的金银铸币去收割铸币税，继而聚拢到一大笔的财富。

但很可惜，这方法在霍腾这里不行。

不行有四个问题。

第一是目前罗马尼亚帝国（德意志）的皇权法律还没有完全崩坏，全国的权贵们仍然畏惧于由奥托家族肩扛手托，建立起的较为集中地皇权。毕竟他们之中大多数的先祖，都是跟随奥托大帝打天下的老臣属和亲戚。

铸币税这种坑钱的东西，仍然在伴随着铸币权一起出席。先不提霍腾能不能拿到铸币权，就算他拿到了，那么每铸造一枚金币，就要给皇帝上交一枚金币之类的坑爹条款，足以把霍腾吃干抹净，让霍腾吃不了兜着走。

其次，则是霍腾搞不定手工业行会。在这个时候，铸币权虽然是受权力控制的，但谁来铸币，却只能是工匠们。工匠在城市里组成手工业行会，霍腾想弄服，甚至是弄到这么一批人，都得使尽浑身力气。

而最后的最后，铸币是要有时空背景的。

能从铸币中获取收益才是铸币的潜在动力。然而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首先经济活动还没有扩大到可以让霍腾顶着极高铸币税，去冒险铸造新货币的动力。这个主要是指哥廷根附近没这动力。大家都很穷，都是苦哈哈。

其次，再过几十年，随着奥托家族与萨利安家族的相继衰弱，德意志的王权也随之不断崩坏，到那时候，地方的自主权高的几乎无法无天，地方统治者滥发铸币权，导致劣质货币疯狂挤占市场时，才是优质货币出山，横扫这些垃圾的时候。

之所以讨论起铸币，除了霍腾想卖马换钱，还是因为霍腾刷了刷金库与粮仓，发现自己不能再浪了。

从秋天收到新粮开始，霍腾就一直在打仗，在支出。这次顺带吞下埃施韦格城镇，也让他终于不敢再有大动作。

再动下去，夏天就得勒紧裤腰带等秋粮救命。

穿越者把自己打到破产，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第二百零六章 求偶交配

卡塞尔堡（残灭）。

埃施韦格镇（残破）。

霍腾一番大战，收到的就是这样的两个地方。其中最重要的卡塞尔堡，目前处于只剩下地基的状态，而埃施韦格镇虽然还能运转，但也仅限于自保，而且毕竟是法理不全，只好自封守护者。

沿着莱纳河北上回家，霍腾鼓励着自己的臣属们：“大家不要灰心，哥廷根伯国已经日益壮大，我们的领地将要达到十万人之多，我们有数座繁荣城镇与坚固要塞，再坚持两年。在这两年中，我们征服了哈茨山的山区，控制了北方大门诺特海姆，西南边获得了卡塞尔伯国，东南侧顺带为国王代持了埃施韦格，四面出击的我们取得了全面胜利，杰弗里已经受封为哈茨山子爵，都兴奋一点，未来可期！”

随从霍腾奔波征战数月的骑士们在疲倦之外，也多了些期许。

为了慰劳他们，霍腾违心的承诺，将要在卡塞尔伯国荒废的土地上，分封一批新的采邑骑士。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哥廷根地区虽然还有更广阔的开发空间，但在土地肥沃程度与平原的诱惑下，骑士们一定更乐意去更肥沃的地方定居修建采邑。而且霍腾每年只能征召骑士45天，超期的征召都要支付薪水，如果想要在卡塞尔伯国建立起稳固的统治，让自己的骑士去那边聚拢难民，修建要塞城堡是最省钱的方案。

这些家伙会为了自己的采邑，一年365天的日日巡逻，与那些野兽人搏杀到底。

但除此之外，霍腾也不能让领地里的骑士流失得太多。所以霍腾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解散掉自己招募到的六队扈从骑士，让这些并未能获得采邑的年轻人，获得卡塞尔地区的一些采邑。

他们对霍腾的忠诚毋庸置疑，他们这么长时间的战斗经验当然也不可小觑。

搁在卡塞尔之难以前，霍腾是绝不可能放任他们离开自己。按照康诺莎的计划，应该在哥廷根镇建立骑士小区，给他们更加安全优渥的生活环境。组织起强大的内府骑士团，拱卫哥廷根家族的统治。

但计划跟不上变化，卡塞尔贵族死难一大半，大多数都在野兽人之灾里和家人一起上了天堂。

目前在富尔达-明登聚集，那些侥幸逃出生天的贵族们，已经在为分割安全地带的采邑而怒目相视，吵得奥斯特子爵恨不得跳进河里自杀。他们恐惧于野兽人的大势，做梦都是这些蹄子怪物的吼叫声。

所以虽然他们知道霍腾已经干掉了大股的野兽人集群，却也不敢再回故乡。

趁着这个窗口期，霍腾要赶紧将自己聚集的骑士们分遣出去，让他们自己带领哥廷根无法容纳的流民，杀回去重夺故乡。不只是骑士，霍腾还要遣散一些受伤、有野心的士兵，从而训练着难民，使用简易武器与小股野兽人搏斗。尽最大可能的重建秩序。

“残酷啊。”

想到这里，霍腾感慨着驻马。

卡塞尔的难民在这个冬天里，不知道要死多少，才能支撑着度过冬日。而明年春耕，又不知要筹备多少资金，才能给他们安排好撑到秋日的口粮。

三千人？五千人？

和平的代价实在太过残酷。

“老大，还在想那母马呢？”卡隆看到霍腾恍恍惚惚的，不免调笑起来。

杰弗里听言，也回头望着正沉默的在板车上沉默的侧躺着，双手双脚都被捆缚起来的母半人马，这家伙自从被捕捉住以来，就显得非常消沉，靓丽的毛色都稍微暗淡了些。为了不让她逃跑，霍腾只能吩咐士兵们去捆住她的手脚，以防她逃跑。

之前获得的鼻环项圈，有助于霍腾驯化的道具，霍腾只在她身上捆上了项圈，而没有打上鼻环。

动如蛟龙的战马被加以鼻环束缚，仿佛牛驴一样被强迫着行走，霍腾觉得不适合这匹骏马，因而经过长时间的纠结，所以放弃。

“还是不愿意吃东西啊，只喝了点水。”阿德莱布感慨道，“能不能想办法找伯纳德要点驯兽师，给她训一训？”

“我连鼻环都不乐意用，你还想让我给她上皮鞭？”霍腾笑骂道，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

实在是太希望获得一匹骏马巨兽了。

但要霍腾像曹操那样，得不到的就毁灭，也实在是难以下手。而且曹丞相也有关羽千里走单骑的事例，真论得不到就毁灭，那还得是始皇帝杀韩非最为经典。

霍腾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一眼看到这匹半人马就相中了她，她好歹有半个人形，对她使用武则天那样皮鞭铁锤加钉子的酷烈手段，心里也过意不去。

甚至偶尔霍腾都在想，不行放了吧。

强扭的瓜又不甜。

再试试吧。

拿着面包走到板车旁边，霍腾伸手递过去，用毛刷给她顺毛，喋喋不休的说：“你就顺从我吧，我什么都会给你的。草料也有，精饲料也有，想吃肉也给你，还专门给你安排仆人……”

半人马似乎无法理解，长着小角的额头歪了歪。

刷着毛，霍腾坐下希望和她再增添一步感情，抓起她的手，非常恳切的瞪大眼睛：“你能理解我的话吧？我……”

砰！

半人马突然暴起，一个头槌把霍腾撞翻下了车。

行军队伍一时大乱，骑士们急忙把求坐骑，甚至近似于求偶的霍腾给搀扶起来。

“老大，果然野兽人无法驯服，要么找伯纳德索要驯兽师，要么就杀了！”大剑士卡隆忍不住了，他觉得霍腾再这么折腾纯粹是发疯。

甚至他已经抓起一柄长矛，准备与步兵们一起刺死这头野兽人。

包围自己的士兵与长矛，母半人马当然清楚的知道它们很厉害。于是不断颤抖扭曲，在板车上吼叫嘶鸣。

“不，不用。”霍腾拦住了他们，“我还有最后一计。”

与动物相处，强迫动物接受自己不成还会惹来仇恨，不如直接撒手，倒更能博得一些好感。

霍腾现在开始考虑博感情战术。

也就是假装放手，实际上是希望通过表面上的大度，博得她的感情，继而使得她自愿留下。

通常来讲，这种招数常见于舔狗与渣男挽回感情的最后一招，前者多数失败，后者往往成功。

最实用的地方，莫过于到商店里买东西，在回头时听到经理喊：“好，就按你说的那个价钱。”

但霍腾真的有那么好心吗？

当然不！

霍腾要把半人马带到哥廷根郡内，再予以释放。到那时候，恐怕她也饿得差不多了。哥廷根郡里到处都是霍腾的人，安排下面的人加以驱逐，把她赶到哥廷根堡，霍腾到时候再给她点粮食，岂不是很有机会能收获一匹坐骑？

真的，霍腾追女人都没有追战马这么用心。

对一个骑士而言，战马还真是比女人更珍贵的亲人。

于是，在军队进入哥廷根郡之后，饿了好几天，已经瘦弱许多的母半人马被霍腾放在了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