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干掉该死的审判庭，枫丹就会变好！
干掉那群体面人，枫丹就会变好！
干掉全部该死的机械，枫丹就会变好！
干掉只会看乐子的神明，枫丹就会变好!
但是在她看来，这些兽性与仇恨驱使的思想，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真正解决枫丹的问题，反而会把枫丹拖进毁灭的深渊。
哪怕野兽，大多数也不会靠杀死自己的同胞来解决食物匮乏的危机！这群人都疯了吗？
然而她只是个画家，对于如何打破这个恐怖的循环，实在是有心无力。
所以，当看到似乎真的能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姜岩后，苏蒂娜便不惜提前结束了水中幻愿之地的画展，找到姜岩后便自告奋勇的请求随行，准备利用自己的人脉，为枫丹的未来尽一份自己的努力。
不过很可惜，之前像她一样乐观的姜岩，在被她一番讲解后，却变得完全不乐观了。
如果知道枫丹的普通百姓如今才是污染的最大制造者，他说什么也不会趟这道浑水。
当机器已经替代人成为价值的创造者的时候，谁拥有机器，谁就注定会以飞快的速度远远甩开其他人。而当穷人唯一有价值的生命都变得没有价值的时候，又怎么可能维持得住什么平等？
哪怕自己越俎代庖，把枫丹的体面人都送去体面，满枫丹的机器依然转眼间又会制造出一大堆新的“体面人”，让一切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
总不能学迭卡拉庇安，来一个全国资源统筹管理吧，自己又不是风系魔神那群超算，哪里有这份本事？
当利露帕尔用类似的方式，制造元能构造体毁灭居尔城的时候，整座城市的无数智者，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里，姜岩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自己是来搞定芙卡洛斯，而非整个枫丹的。尽力而为，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
于是想通了后的姜岩，便放弃了一切的纠结，直接将“黄金之心”号开往了第一站：
——苏蒂娜的故乡，一处毗邻至冬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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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蒂娜自然不是什么毫无私心的圣人，自己这位新朋友在水中幻愿之地的那场植入广告，效果实在是太过拔群，好到哪怕作为朋友的苏蒂娜都有点无法完全相信。
自己希望为枫丹尽一份力不假，但绝对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被大忽悠所蒙骗，搞到全枫丹声名狼藉。
从自己的家乡小镇开始测试的话，至少出了问题，无论是从感情还是经济上，自己完全可以进行弥补，使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当然，如果这个“白草净华”净化器，真的如同朋友所说一般神通广大，让自己家乡首先摆脱污染的困扰，更是再好不过。
不过，当被这位新朋友引领，登上了“黄金之心”号之后，苏蒂娜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艘她前所未见的黄金空舟，以她的眼光来看，价值起码相当于枫丹一个省。
以这种手笔来行骗，被骗了也只能说是一种荣幸。
此刻的她只有一个感想：
须弥的草神大人还招人吗？我不需要这么大的船，给配个小点的就行。
没有办法，渡魂之舟对于凡人来说，刺激性实在是太强了，这也是姜岩平时几乎都开光界力隐形模式的原因。
尤其是对于人均学过一些科学知识的枫丹人来说，更是如此。
苏蒂娜完全无法想象，一艘摩拉做成的空舟，能够在天空风驰电掣般的航行，每一秒大概得烧掉多少人的能量配额？
当确定空舟的尾舷没有产生任何黑雾时，苏蒂娜对于姜岩号称的“彻底净化水体”信任已经完全拉满，非常干脆的直接指引着他隐形降落在了小镇的门外。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苏蒂娜目瞪口呆。
原本记忆中镇外几根冒着黑雾的大型烟囱，都已经不再缓缓弥漫着带毒的黑雾。
而家乡曾经一度带着一丝灰暗的空气与水体，也重新恢复了澄净与清澈。
作为与至冬毗邻的小镇，这里一直以“山高神明远”著称，很多镇民都在偷偷使用违法的黑雾机械来从事生产与生活，一旦审判者来巡视扫荡的时候，就躲到至冬避一避风头，通过这种方式，一直没有遭到太严重的打击。
不过作为代价，这里的空气和水体可就不那么好了，经常有人出现咳嗽，身体衰弱等典型的“黑雾病”。当然，在最大的绝症“穷病”面前，大家完全可以接受。
毕竟得了黑雾病也许活不到五十岁，得了穷病晚期，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是个未知数，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看着眼前的山清水秀，苏蒂娜并没有高兴，而是焦急的冲进了小镇。
怎么了？又被突击检查了？被审判庭抓走多少人啊？
结果她惊喜的发现，镇民们正如同没事人一般在家门口四处劳作与休息，完全没有遭到了突击检查的迹象。
面对这个小镇的骄傲，枫丹著名画家的突然回访，很多人热情的对着她打着招呼：
“嘿，苏蒂娜，你怎么回来了？”
“水中的那座艺术之城究竟如何啊？”
“苏蒂娜，婶婶家里烤了面包，一会过来吃！”
“苏蒂娜，你居然带着男朋友回来了？镇里的小伙子们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好一番寒暄之后，苏蒂娜才终于问到了小镇环境大大改善的原因：
一个多月之前，一只愚人众小队来到了小镇，免费赠送与安装了两台大型的污染净化器，号称只需丢在污染严重的地方，例如工坊与磨坊的烟囱与排污口，净化器便会自动吸附掉黑雾造成的污秽。
而当净化器的吸收量抵达极限时，愚人众自然会派遣人员前来更换“滤芯”。
而小镇需要提供的，仅仅是为每台污染净化器的两名看守人员提供住处而已。
大家将信将疑的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惊喜的发现，污染真的被净化器大量吸收了，并且至少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后患。
虽然愚人众在提瓦特的风评十分糟糕，但是作为一个不算富裕的普通边境小镇，大家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于是便暂且放心的继续使用了。
在经历了两次更换“滤芯”之后，大部分镇民便彻底放下了心来，甚至追问愚人众是否有更多的净化器，大家可以凑钱购买。很可惜，遭到了婉拒。
不过即使如此，大家也对于现在的状况非常满意，对愚人众充满了感激。
镇民们的说法，让姜岩与苏蒂娜面面相觑。
愚人众？净化器？做慈善？
这三个词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苏蒂娜看着姜岩，思索着枫丹是不是因为“科技之国”这个称号产生的傲慢，固步自封太久了？怎么每个国家都能轻易净化枫丹完全搞不定的污染？
而姜岩思考的则更多，连自己的部队都玩氪命的愚人众，真的会有毫无副作用的装置吗？
换“滤芯”？这个模式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姜岩与苏蒂娜果断找到了镇长，提议要参观一下愚人众的污染净化器。
镇长看到作为小镇骄傲的大画家返乡，正想热情招待时，却收到了这份略显冒昧的请求，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毫不犹豫的便接受了。
没人相信世上有白来的午餐，比起鬼鬼祟祟的愚人众，当然是自家的孩子更可信。
镇长毫不犹豫的无视了愚人众对于保密的要求，偷偷带着苏蒂娜与姜岩，来到了安装在镇外工坊的一台污染净化器所在之处。
远处看去，这台机器占地并不小，但结构却十分简单，除了一根进气进水管与一根出气出水管之外，便只剩下了看起来像是一个多面体的核心部分。
不过与其他的愚人众装置不同，这台“污染净化器”的核心部分，并没有愚人众科技常见的元素晶石与各种能量回路，只有几个仪表盘与几个简单按钮，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两名随同设备抵达的愚人众，则正在机器的旁边，敬职敬业的看守着。
他们看起来与普通的战斗组成员毫无区别，唯一有些不寻常的，便只有其中一名愚人众手中，紧握着一个看起来好似遥控器一样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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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愚人众”这种防护对于姜岩来说，自然形同虚设，轻轻一个响指后，姜岩便带着满脸惊讶的苏蒂娜，在镇长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仪器旁边开始分析。
两名愚人众甚至被姜岩擦肩而过时，都还在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彼此闲聊。
不过毫无干扰的研究，对于姜岩与苏蒂娜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帮助。
作为一名四处写生的画家，苏蒂娜对机械结构的了解，大概只够用于沙龙上的寒暄。
而这种高科技设备的结构拆解，姜岩也只懂一半，拆没问题，解就难了。
不过还好，从芙卡洛斯那里，姜岩最近学到一招相当不错的开盒方式。
召唤出一根水线，几次简单的切割，这台精密的机器便如同积木一般，外壳被整整齐齐切了下来。
精致的内部结构，姜岩与苏蒂娜自然是看不懂的，他们能看懂的，只有这台“污染净化器”核心部件中的那个圆圆的核心。
不过，能懂它，便已经足够了。
——这不就是一台未“点燃激活”的混沌炉心吗？
看到这里，姜岩不禁默默感慨着命运的神奇：
桑多涅，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739章 环保稽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混沌炉心是遗迹系列守卫的能源核心，通过吸收地脉与万物中的元素力与虚界力，为遗迹守卫提供永动的能源。
听起来固然是很好，也不是没有人研究过利用这种特性来净化被深渊污染后的环境，但大家最终终究都选择了放弃。
原因很简单，混沌炉心的机制，与枫丹的仿制品元素炉心如出一辙。
未点燃激活前的混沌炉心，确实可以成为虚界力的巨大载体。然而一旦点燃之后，本身便会是巨大的污染源。每一次行动，都会根据出力程度辐射出或大或小的虚界力。
一来一去，反倒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当然，如果自私一点，这些未点燃的混沌炉心确实是不错的“污染净化器”。只要对方把这些激活后的炉心搬得远远的，无论拿来干什么，使用净化器的人对愚人众也只有感恩，如果搬出枫丹，更是再好不过。
但是很明显，这位「木偶」桑多涅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枫丹当环保少女的，拿芙卡洛斯的神之心才是她的目的。
经过对镇长的询问后，姜岩与苏蒂娜才知道，整个枫丹北部已经有很大一片区域，都用上了愚人众的“污染净化器”，并且都已经换过了次数不等的“滤芯”。
一个拥有几百上千颗混沌炉心的恐怖份子正潜伏在自己的家乡不远处？
要知道，零散的遗迹守卫与结成战阵，完全是不同的概念，而那位「木偶」桑多涅既然贵为愚人众的执行官，怎么想都拥有足以比肩神明的改造技术。
这种遗迹守卫大军一旦出炉，无论输赢，枫丹还能有多少未被污染的土地？
想到这里，苏蒂娜顿时焦急了起来。刚想去向审判庭举报，却被姜岩拦了下来：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我想我可以劝一劝这位至冬朋友，让她把混沌炉心带回自己的国度。”
“这真的能行吗？”
苏蒂娜倒不是担心姜岩的安危，在水中幻愿之地开画展的时候，她已经从其他艺术家的口中，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但问题是，深渊污染从来也不是什么单纯能靠武力解决的问题。
愚人众的执行官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仅凭一个人就可以来枫丹撒野的。
但是手握几百上千枚脏弹的愚人众执行官，威慑力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同于姜岩心中的印象，事实上在提瓦特七国，一旦被发现被意外触发的遗迹守卫，都会有专门的部门或人员来负责进行处理，以免对土地产生持续污染。
遗迹守卫虽强，但是武力足以单人拆掉这种大家伙的强者倒也为数不少。反而是封印工作，相比之下更难一些，毕竟想彻底隔绝污染，施展强大的封印术与消耗珍贵的材料总是必不可少的。
一旦同时出现上千枚需要封印的混沌炉心，怕是连神明都会焦头烂额。
而这份威慑，对于本来就已经被污染搞得能源系统即将崩溃的枫丹来说，更是无法承受。
姜岩对于苏蒂娜的担忧并不在意，自信满满的安慰她道：
“放心，放心，我跟好几位愚人众执行官都很熟的”
这种自信，也让苏蒂娜稍微安心了下来。
不过苏蒂娜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新朋友与愚人众执行官，实在是非常的“熟”：
与「女士」在蒙德打过一架，差点用炸药给她活埋，并且出席过她的葬礼，把她的同事都拦在了门外。
与「第六席」打过一架，帮他做了变性手术，还帮他删号跑路。
与「公子」打过两次，一次将其差点开膛，一次按着脑袋钉在了山体上。
与「博士」大打出手一次，逼迫他杀了自己一字母表的切片。
把「队长」坑进了神明的陷阱，使其遭到了长时间的蹂躏。
在奥摩斯港用生化危机相互威胁过。
为全员制作了主题漫画与卡牌。
把「木偶」追得仓皇跑路，一路跋山涉水逃窜到枫丹。
一路回忆过来，姜岩才发现，自己与愚人众居然是如此“过命的交情”，这趟谈判简直稳了。
什么？负声望？负声望也是声望啊，这不比陌生人好进入主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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