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龙神找不回寂静 第621章

哪怕是应该与这场战争距离遥远的中下层共同体，在此刻也被禁止举办任何活动，并且在必要的时候需要立即'出借'任何天军需要的恩赐……当然，天军在之后无论如何都会偿还，但那也得等活到'之后'再说。

这也是多亏天军现在的势力已经差不多将箱庭掌控起来了，这次的许多权限调动在以前可是得好几个神群大佬聚一起开会老半天才能使用的，哪像现在的天军这样说用就用。

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也只有这么做才能应对眼前的困难。

面对危机才更容易整合的可不仅仅限于人类。

而除了内部，箱庭在外部也尽量整合了观测范围中的所有世界，将这些世界的力量集中的同时自身也在概念上代替这些世界承受黑风的侵袭……在这方面，箱庭发挥出的防卫功能甚至能顶上好几个二位数。

再配合上其余几个二位数的辅助，此刻屹立于虚空中的防线完全称得上是坚不可摧……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如此。

就算是当时威震箱庭的二位数魔王反乌托邦，面对这种阵势恐怕连嗷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得被镇压，甚至哪怕是擅长一打多的阿兹?达卡哈过来，那个无敌的阿维斯塔面对此刻的情况都得跟之前面对奥菲斯的无限那样超载。

而所谓的人类最终试炼说到底也是箱庭在试图操控人类史时诞生的相应概念……虽然这个概念的诞生并非出自箱庭掌控者的期望，甚至只是来自某个'命运'的一时兴起，但总得来说，如果倾箱庭之力应对也绝非无可奈何。

就算无法解决人类最终试炼，也能先解决其载体。

然而，此时此刻这道防线呈现出的事实却绝对和‘坚不可摧’截然相反。

根据观星台的观测，至少已经有上万个世界在一开始的冲击中直接失去了信号───这还是不计算那些世界本身的平行世界的结果。

而这个数字随着时间推移仍然在以不断翻倍的形式增加。

就算是箱庭本身的防御机能加上四个二位数的力量，也完全无法减缓颓废之风的侵蚀……光是别让这些世界在一瞬间就通通被扫光已经是他们的全力了。

但随着黑风的不断涌现和世界不断减少，距离这一幕真正出现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数量和力量……无论哪个都比想像中夸张太多了。”

靠着奥菲斯模拟创星图的力量才在黑风中立稳脚根的诺恩斯此时脸色差不多和外面那些风一个颜色。

当时她信誓旦旦保证过这道防线至少能稍微拖住黑风的───这个拖指的是暂时将黑风堵在防线之外，而绝不是现在这样靠数量硬扛。

虽然箱庭之下的世界数量极多，但也禁不起这种耗法。

更别说这些世界里的生命了。

除了这些之外，诺恩斯心情的阴沉还有另一个原因。

……仅仅一个颓废之风，就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

那如果是更高级别的存在呢？

───比如说那种吹口气就是一个颓废之风的怪物。

当然，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这不正常，颓废之风虽然力量的层级到了一位数，但本身没有知性，这样一来别说本身的灵格，祂的力量在一位数中应该也强不到哪里去才对啊！”

在她不解的时候，双女神构筑起的‘无限’又更加压缩了些许。

她们这边受到的压力其实是最大的，这个世界绝对不能毁灭，却又是敌人最主要的目标……虽然将人类世界大多数都吞噬掉的话也能达到毁灭人类史的效果，但相对来说果然是这里的信号最强，步骤也最简单。

“有一部分绕过了箱庭的概念防御，直接作用在那些世界之上。”

奥菲斯也微微皱眉，不过她的话语也证明了自己还有余力关注一下其它世界的情况，并得出对方如此势如破竹的原因。

概念性的防御让黑风在攻击其它世界之前必须先击破箱庭这面盾牌，但很显然黑风很大程度上无视了这些。

其实这在一开始并不算超乎预料，谁都没妄想着要毫无损失的打完这一仗，黑风的性质也注定其无孔不入，然而问题在于……

“数量太多了。”

阿尔法抿着嘴唇，重复了一遍刚刚诺恩斯惊叹的其中一点。

随后她又侧头想了想。

“或许应该说体积太庞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颓废之风不喜欢有人说祂胖的原因，周围的压力又陡然增加了数倍，让仍然抿着嘴的阿尔法差点咬破嘴唇。

其实数量体积什么的都还是其次，主要是这种增幅太快速了。

虽然没有攻击性，但完全是超出预想的速度……不如说正是因为没有攻击性才更加让人想不通。

在没有知性的情况下，很难想像颓废之风的动作会这么大。

“你那边进度如何？”

诺恩斯望向奥菲斯。

她来这里原本是想着靠自己的经验借着就近观察给一些年长者的经验的，没想到自己现在甚至都跟不上事情发展。

现在只能指望一开始的策略有用。

不过奥菲斯听到问题之后微微皱起小眉头也没有松开。

“解析很顺利，不过……可能没那么简单。”

说起奥菲斯这边的对策其实和颓废之风的进攻方式差不多……都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先搭起足够的防御拖住敌人，而奥菲斯则全力展开模拟创星图趁着颓废之风被挡住的时候快速解析同化其宇宙观。

等这个过程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反击了───就像当时面对颓废之风的分身那样。

然而奥菲斯却发现了不对劲。

同时，她也大概猜到了颓废之风会出现的这么迅猛的原因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奥菲斯神色不对劲，就连阿尔法都有点紧张了。

“……颓废之风是从时间尽头吹袭而来的虚无之风。”

在沉默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奥菲斯吐出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用更直接点的说法就是废话。

“───这是吾等以往的认知，吾过去解析的颓废之风在作用上也都是同时呈现了‘时间’和‘无’的两种性质。”

也就是说，颓废之风本身虽然是无，但祂将其它存在引导到‘无’的原理是基于时间。

“但现在的颓废之风的性质似乎更加朝‘无’倾斜了。”

奥菲斯说出这个推论的时候，她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毕竟龙神少女的说法确实很不精确而且奇怪……本来就是‘无’的东西还能更加‘无’不成？

但奥菲斯的模拟创星图就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阿尔法面露疑惑，而诺恩斯则是想起什么般神色微变。

“‘无’的概念是基于‘有’，也就是说，还有东西存在的话就会有对应的‘不存在’……”

奥菲斯缓缓开口，随后叹了口气。

“直接点说的话，既然吾的无限在此……那么大概为了突破这层防守抵达永动机的所在，颓废之风就会从本能上试图展现出与这份无限等价的虚无吧。”

第866章 无解的冲突

正如奥菲斯所说，颓废之风是从时间尽头吹袭而来的虚无。

其本身便是‘无’，从这点来看自然没有什么分量一说……虚无之中根本不存在这种概念。

不过颓废之风原本在这方面是不够纯粹的。

关于祂的描述是‘从时间尽头吹来的风’，本身也没办法直接将其它存在给变成不存在，而是要经过一个‘通往时间尽头’的过程。

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颓废之风只是被视为类似欧米伽那样的终末……顶多级别更高些，而非是更深一层的虚无。

实际上这俩很常被搞混，但终末至少还有个终末的概念存在，虚无那是真正的什么概念都没有───或许硬要说的话'无'也算是一种概念，但不管如何，它本身都不具备任何信息，任何针对它的称呼都只是为了方便和好理解而已。

这样的‘无’为什么能够以像是颓废之风这样的现象为形式而存在……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能给出个靠谱的答案，只能说虚空之大无奇不有。

总之的话，其实完全可以说……虚无就是奥菲斯的‘无限’的反面。

真正完全对立，在同级别上谁都奈何不了谁那种。

而且，双方本来都应该无法以‘实质’的方式存在。

无论怎么堆砌都无法达到无限，就如欧米伽那个级别的终末无论冲刷几次都无法将某种存在彻底抹消为无。

用更好理解的话说，就是欧米伽无法突破虚空中被建立的那一层最基础的秩序───而真正的‘无’之中却连秩序都不存在。

同样的，这些本来应该做为所有世界的基底、同时决定所有世界构成的秩序也无论如何都无法构筑出‘无限’。

或许也是因为虚无这种概念太过遥不可及的关系，颓废之风在表现上也并没有那么纯粹……其实这并不是坏事，因为这让这个一位数魔王对于其它人来说并不是那么无法理解、也不会那么无解。

‘无’本身不具备信息，但颓废之风并非如此。

至少奥菲斯那借着解析敌人来作用的模拟创星图对对方有效果。

而且不管其本身多么深不可测，要影响到外物都得依靠时间。

也就是说，只要能完全杜绝时间的影响，就能很大程度上克制住颓废之风。

就算是永生不死的生命也不代表能独立于时间轴之外，所以这看似轻松的条件实际上也并不简单，但总归是一条思路。

像双女神这样的互相连结，其实从本质上就是以陷入循环的方式切除掉自己所谓‘时间尽头’的概念，而且还能让自己的血条能在归零后回归满值。

而白夜那纯粹就是依靠灵格的庞大硬顶，颓废之风实际上每时每刻都能对她造成非常大的伤害，但她血条够长。

奥菲斯也是一个道理，她血条无限长，而且一个人就能形成双女神联手的莫比乌斯环───可以说从‘时间’和‘无’这两面都堵死了颓废之风。

所以按照原本的预计，这样的防御是完全足够的。

但现在的情况一目了然───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敌人，任何的预计都得伴随更多的变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奥菲斯刚刚的发言，阿尔法有些焦急的问道。

随着时间推进，她所感受到的压力也在不断剧增。

甚至已经隐隐有种接近极限的感觉了……这对于无论哪个双女神来说都是从未有过的。

这还是白夜分摊了一部份、奥菲斯分摊了更大一部份压力后的结果。

正如之前所说，颓废之风的增强幅度太过异常了，更可怕的是这样的异常还在不断加速加剧。

“颓废之风属于‘无’的部分正在增强。”

奥菲斯再度说出自己刚刚得出的信息。

“理论上来说，这会吞噬其原本人类最终试炼和跟时间有关的性质……嗯，根据创世叙事诗得到的信息，实际上来说也是这样。”

阿尔法和诺恩斯都紧皱眉头。

两人都不笨。

自己吞噬掉自己的某种性质听着是件自残的事情，但对颓废之风来说绝对不是如此。

对于祂来说，除了本身之外的一切都是杂质。

“感觉祂正在进化。”

奥菲斯突然又吐出一个让人感觉很惊悚的猜测。

“随着颓废之风的纯粹性增加，祂对自身能力的本能使用大概也会不断增强……正如吾刚刚所说，'无'对应'有'，任何东西的存在都对应着相应的不存在……”

奥菲斯说到这里之后，她和阿尔法都突然顿了一下，旁边的空间也几乎在同时产生了微微的波动。

白夜从波动里面蹦了出来。

“咳咳，抱歉，让我休息一下……”

最强的星灵此刻的精神呈现相当萎靡的状态，对在场其它人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突然原地蹦起。

“话说要按照你刚刚说的那样，那家伙不就是无敌的吗？！”

虽然在外面没空回应，但她可是始终靠着精神的连结听着几人对话的。

阿尔法也没有对白夜的突然脱身导致的压力增加说些什么……外面面临的情况确实相当严峻，在二位数中应该算的上战力最强的欧米伽不久之后也得和她交换位置。

所以创世女神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现在的严峻情况。

“确实，如果按照奥菲斯的说法，只要还有‘存在’，颓废之风就是无法被消灭的吧？而且……”

阿尔法看了一眼奥菲斯。

“因为‘无限’的存在，颓废之风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似的不断增加？”

说到这里，阿尔法面露疑惑。

“但你的模拟创星图应该迟早能抑制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