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O护车
可是紧接着——
“哇！！”
一个突然而来的吼声从后面传来，就连和硝子共享感官的乔龙都突然被这声大吼吓了一跳。
硝子虽然听不到，可是其他感官是没问题的，而且她还带着助听器，还是可以勉强听到一点的。
这突然的吼声也吓到她了。
这声吼惹得所有人，包括上面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老师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硝子身后。
硝子也把视线转了过去，脸上带着被吓出的冷汗，满脸的问号。
可是乔龙看着那跟刺猬一样的家伙，开始缓缓升腾起了一股怒火。
尤其是看到这家伙趴在桌子上低笑抽搐的肩膀的时候，瞬间让他对这个恶作剧的家伙充满了恶感。
可是接下来不停发生的一切，让乔龙彻底厌恶，乃至憎恨上了这家伙，以及这个教室里的大部分人。
国语课上，班主任让硝子起来朗读。
本就因为听力问题，而难以掌握对普通人而言很简单的发音，从而难以说出一句话的硝子，理所当然的念出了一段难听的声音。
可是和硝子感官共享的乔龙知道，硝子已经尽全力了，身体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可是迎接她的，确是难以听清，忽近忽远，或大或小的议论。
以及上面那人模狗样的老师，眼镜后藏着的厌烦和嗤笑。
后来，不论是合唱的时候，还是平时上课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时间，那议论，那眼神，随处可见，完全充斥了硝子的周围。
或许，这一切硝子已经习惯了，可是乔龙却永远不会习惯！
那眼神，那嗤笑，都让他的右眼阵阵刺痛。
心底的火焰继续开始升腾。
可就算是这样的环境，也有一个女生主动靠近了硝子，在硝子那本用来交流的本子上，留下了——能教我手语么？——这样的话。
可是那女生没多久，就因为和硝子亲近，而被其他人议论纷纷，最终，没有再来学校。
硝子，再次被孤立了。
和硝子感官共通的乔龙能够感觉到，硝子心里的自责。
【硝子，正因为自己而导致朋友被人孤立，而自责啊。真是……
温柔到让人心疼的傻姑娘……】
人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大度。
硝子怎么想的，乔龙无从得知，毕竟只是感官共通，而不是思维。
但是对乔龙而言，硝子的温柔和周围的一切形成的鲜明对比，都让乔龙感到愤怒。
许多年的伤痕，仿佛也在隐隐作痛。
他也记住了一个名字——石田将也。
80%对硝子的欺凌，都是这个家伙领头的。
在黑板上留下污言秽语进行辱骂。
虽然石田将也一副无关己事的模样擦去了，可是乔龙知道，这就是这家伙写的。
那张无所谓的脸，也让乔龙恨不得一拳锤过去。
之后——
拿走硝子的助听器，从楼上扔下去。
把助听器扔进垃圾桶，水里，砸碎……
短短的时间里，硝子就被弄坏了8副助听器。
在走道上故意绊硝子；
在硝子和大家用来交流的本子上写着污言秽语，画大便；
故意用水淋硝子；
朝硝子身上倾倒垃圾；
用粉笔在桌子上写些骂人的话……
乔龙就在硝子身体里，感受着硝子感受的世界，感受她的的孤独和无助……
他知道，这只是硝子受到的欺凌的一部分，只是让她无法忘怀，所以才在梦里映现，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欺凌绝不止这些。
愤怒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如同沸腾的沸水。
此刻的乔龙，就是一个炸药桶，只需要轻轻刺激一下，就会彻底爆炸。
随着白光闪过，视野再次发生了变化——
依旧是不变的黑板，不变的视野。
可就在这时，一阵钻心的疼痛突然从右耳袭来。
陡然之下的疼痛让硝子下意识面露痛苦，抬手捂住了右耳，脸上布满了恐惧。
同样的痛苦也传递到了乔龙身上，惹得他一阵龇牙，紧接着，他就从硝子的视野里，看到了缓缓滑落手臂的鲜血。
“渣滓——！！！”
本就处于爆发边缘的乔龙彻底暴走了，厉声怒喝着，扭身就是一拳朝着后面的石田将也捶了过去。
甚至连自己脱离了硝子的身体都没有发现。
可就是这样含怒的一拳，却完全打在了空气上，乔龙整个人就从石田将也身上穿了过去。
其他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乔龙，就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是……”
乔龙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围过来的所有人。
本就皱起的眉头陷得越深了，紧紧咬着后槽牙。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脑袋，也稍稍冷静了些。
“忘了，这里是梦，我并不存在于这里，也不存在于硝子的过去……”
紧了紧拳头，很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乔龙，也不由得怒骂出声——
“艹！！”
深呼吸几下，他扭头看向满脸恐惧的硝子，又把视线挪到了正拿着硝子助听器的石田将也脸上。
“我记住这张脸了，别让我遇到你……”
阴沉着脸，乔龙对着梦境里的渣滓，石田将也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并且打定主意，以后如果遇到这家伙，一定要狠狠收拾他。
不然，他念头不通达。
紧接着，随着白光再次闪过，画面也再次进行了变换。
这一次，脱离出来的乔龙没有继续共享硝子的第一视角，而是成为了一个旁观者。
他在一旁看着包扎好伤口的硝子，用笔记本对石田将也表示歉意。
用手语向对方问道——我能和你成为朋友么？
可是被丝毫不懂手语的石田将也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还把她用来交流的本子扔到水池里。
这一切都被乔龙看在了眼里，包括石田将也说硝子恶心的话，也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乔龙很愤怒，可是他完全没办法干涉。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梦，这一切，都是多年前已经发生的事情。
乔龙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石田将也的背影，低声说道:
“石田将也，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也记住你那张让我作呕的脸了。
说你小，可小学六年级已经不小了，普通恶作剧可以理解，可是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
曾经，我把不少人，不论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打进过医院，可就是这样的我，也分得清什么是让人作呕的邪恶，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就是渣滓了。
等着吧，祈祷吧，祈祷不要碰到我，否则……”
说完，他再次把视线挪到了冲进水池摸索找寻笔记本的硝子。
脸上的凌厉也变成了无奈和疼惜。
“硝子她，一定很不知所措吧，所以才把所有的错揽到了自己身上，来找那个渣滓道歉，认为是她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一切。
倒是反抗啊，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情绪啊，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努力了啊……”
乔龙希望硝子能够反抗，哪怕是一个表情。
可是和硝子共感过，他知道，由于长期的自卑和受到的欺凌，以及硝子的温柔，她是很难对别人生气的。
看着在水中摸索的硝子，乔龙走了过去，哪怕明知道自己根本碰不到任何。
可这时，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把他阻挡在了外面。
“这、这到底什么玩意！？”
乔龙尝试打碎它，可就算是他的替身全力一拳下去，也无法撼动这屏障丝毫。
他就被隔绝在画面之外，看着硝子曾经经历的一切。
几天过后，因为硝子母亲找校长谈过话的原因，硝子虽然还是受到孤立，却也没有人故意欺负她了。
也是从那次开始，石田将也，这个带头欺负硝子的家伙，开始被其他人欺负、孤立。
曾经他对硝子做的一切，此刻都还在了他的身上。
“自作自受，哼！”
在屏障后看着一切的乔龙只是冷哼一声，满脸的讥讽。
严格来说，乔龙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温柔只留给认可的朋友。
相反，他是一个可以说睚眦必报的人。
他没有硝子那么温柔，对他而言，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只要惹怒了乔龙，就是下一秒被人捅死，乔龙也只会在旁边看着，并且表示——“活该。”
可是硝子不这么认为，对硝子这个温柔的小姑娘而言，她只会认为是她的原因，导致了石田将也被欺负的结果。
于是极其关注石田将也。
甚至连其他人在石田将也桌子上写的字，也是她帮石田将也擦掉的。
可是在旁观的乔龙眼里，他知道，石田将也这家伙完全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
那双眼里，只有对硝子的厌恶和仇恨。
在他看来，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硝子的原因，完全没有想过他自己的原因。
这更让乔龙对这个家伙满满的厌恶和愤怒。
画面再次翻转，这一次，出现的是被打的满脸血，躺在地上的石田将也。
硝子正靠过来，用手巾帮他把脸上的血拭去。
那温柔的脸在石田将也的眼里，却充满了讽刺。
下一秒，在乔龙再次攥紧的拳头和凛冽的视线里，石田将也一脚踹在了硝子的身上。
“你真卑鄙啊！！
总是沉默不语，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拉拢老师！！
你说过一句自己的心里话吗！？”
石田将也这么对硝子吼道。
他的行为也完全惹怒了温柔的硝子。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沉默的硝子做出了她第一次的反击，打了石田将也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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