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138章

可以说只要契约签署，博鲁恩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老老实实服从他的摆布，甚至是成为一名地狱的叛徒。

尽管通过激烈的争辩，博鲁恩成功抹掉了几条造成威胁最大的，然后便沾着酸性的血浆在最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身为一名地狱恶魔，他非常清楚自己目前处在绝对劣势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一旦得寸进尺激怒对方，那么后果很可能是丢掉小命。

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虽然被别人暗中控制很不爽，但考虑到人类普遍短暂的寿命，也不是不能接受，大不了当个几百年的奴仆，等对方一死，自己还不是一样能恢复自由……

第0399章 博鲁恩的野心

一个为了获取急需的情报，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就这样，两个几分钟之前还是敌对关系的家伙，最终在一份具有相当约束力的魔法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要知道地狱君主们虽然阴险、狡诈、残忍、邪恶，但对于契约的执行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哪怕是对待自己最亲信的手下和直系后代，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所以当契约生效之后，张诚完全不担心博鲁恩会冒着死亡的风险，去给地狱中的大恶魔们通风报信。

恰恰相反，他非但不会告密，还会千方百计确保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被外人知晓，否则契约的内容一旦被另外一名地狱恶魔发现，他就会瞬间变成地狱的叛徒，别说继续往上爬，搞不好还得前往混乱之地逃避追杀。

注视着散发硫磺味的羊皮纸在空中燃烧殆尽，博鲁恩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末日守卫、魅魔和地狱猎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瞪着两只泛黄的眼珠试探道：“他们真的来自燃烧军团？宇宙中真有一个能够与地狱相媲美的邪恶势力？”

“你觉得呢？”张诚意味深长的反问。

事实上，这个充斥着超自然力量的地球，虽然在历史进程和他从小长大的地球有着惊人的相似，比如说都曾经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战后由苏美两个超级大国主导全球秩序，最后名为苏联的超级大国率先走向衰落和分裂，甚至连很多著名的经济和政治事件都如出一辙。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议会暗中打压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巧合，总之本应该问世的奇幻类书籍、影视作品和游戏，迄今为止一个都没有出现。

无论是被誉为奇幻鼻祖的魔戒，还是风靡欧美市场的龙与地下城桌面游戏规则，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所以后来那些通过借鉴以上两者创造衍生的东西，诸如魔兽世界、博德之门、无冬之夜、暗黑破坏神等等，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因此在另外一个地球上大名鼎鼎的“燃烧军团”，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无人知晓。

更有趣的是，本应该在黑暗中世纪轰轰烈烈发展壮大的女巫审判，在这个世界上也同样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由新成立议会发起针对天主教的“大清洗”运动。

为了挽回天堂对普通人世界造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们在文艺复兴到第一次工业革命这几百年时间，源源不断猎杀和打压世界各地教会，杀死那些具有强大超自然力量的主教，通过揭露和制造丑闻来掀起人们对于宗教的排斥。

等进入二十世纪的之后，原本辉煌一时的罗马教会，已然从一个影响力恐怖的庞然大物，变成了一个充满历史意义的象征性符号，再也不敢试图去操控人们的思想。

对于议会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张诚并不打算做太多评价，可关于这个世界缺乏奇幻类书籍、游戏和影视作品。却非常让他高兴。

这意味着，不管他使用从艾泽拉斯或是别的地方得到的魔法知识和力量体系，都不必担心引发敌视和恐慌，更不用担心有谁会怀疑他能穿梭于不同的奇幻世界。

但遗憾的是，博鲁恩并不知道这些，依旧不停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近在咫尺的魅魔，暗自与地狱中那些引诱凡人堕落的女性同类相比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对方不管是在魅力方面，还是在心机和手段方面，都远远高于地狱中绝大多数从情欲中诞生的女性恶魔。

于是乎，他开始相信“燃烧军团”是真实存在的，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巫师，就是这个邪恶势力的代言人，同时开始考虑未来某个时候出现的全面入侵。

毕竟眼下天堂、地狱和议会之所以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究其根源不过是互相牵制罢了，就好像稳定的三角构架一样，如果一方攻击另外一方很可能会被第三方趁虚而入捡便宜，在这样的形势下，稍微有点理智的领导者都会选择暂时忍耐。

但是现在……

一个名为“燃烧军团”的邪恶势力已经发现了地球，牢不可破的平衡很快便会消失殆尽。

或许在普通人的眼里，这意味着和平的消失，意味着战争和灾难的降临。

可在博鲁恩的眼里却意味着混乱和机会！

而且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从远古时代那场惨烈的大战过后，地狱中恶魔君主有限的位置几乎完全被当时的幸存者把持，如果他们不死，后来诞生的新恶魔根本没有一丁点机会。

但一场全面战争足以改变这一点。

他相信一旦名为燃烧军团的邪恶势力入侵地球，必然会引发地狱高层的激烈反应，尤其是自诩背负了人类原罪的七位大君主，绝不会允许有比自身更加恐怖邪恶的东西存在。

届时不用多，只要死上那么一两个，地狱内部必然将产生巨大的权力真空，自己完全可以凭借与面前的年轻人暗地合作，实现内心深处隐藏了许久的野心。

地狱大君主博鲁恩！

他喜欢这个别人在呼喊自己名字的时候能加上这样一个响亮的称号……

不得不说，恶魔真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生命体，仿佛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强烈上进心，除非死掉，不然永远也不会放弃对于力量和权势的渴望。

从对方眼睛里，张诚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欲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再一次举起手中破旧的皮革容器问：“现在，告诉我，它是什么？”

“如您所见，它是一个水囊，只是使用的材料有点特殊。”博鲁恩抿起嘴角回答道。

“材料？你是指这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皮革吗？”张诚下意识皱起眉头。

“没错！相信你应该听说过希腊神话，冥王哈迪斯拥有一条五十个脑袋的猎犬，名为刻耳柏洛斯。

可后来这个可怕的怪物在远古时代的大战中被杀死了，死在靠近冥河的源头，据说那可怕的死亡之力污染了附近的区域，任何靠近的家伙，哪怕是死去的灵魂也会遭到无情吞噬。

而且从它的尸体上诞生了许许多多长着三个脑袋的后裔，也就是议会驯养的近代冥界猎犬。

这个水囊就是一名强大的古代巫师，冒着生命危险从刻耳柏洛斯尸体上切下来的一块皮革制作而成，拥有控制冥河之水的力量。

至于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发现并从一个普通收藏家的手里交换来的……”

第0400章 空前强大的敌人

“刻耳柏洛斯的皮革吗？原来如此……”张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根据传说，这条体型像山一样的巨兽，经常会在冥河附近徘徊，杀死任何试图闯入死者世界的活人，亦或是从死者世界逃出来的亡者。

总之，这条最有名的狗并不畏惧冥河之水的侵蚀，哪怕跳进去洗个澡都没问题，所以它的皮能装载和控制冥河之水并不算太稀奇。

只是他不明白，当初制作这玩意的巫师既然有接近刻耳柏洛斯尸体的力量，肯定是当时相当强大的存在，可为何在地下世界的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

要知道议会虽然在黑死病肆虐欧洲之后才正式成立，可之前也不是一团散沙，历史悠久的巫师曾经建立了一个非常松散的联盟，负责应对地狱和天堂的威胁，同时负责记录远古时代大战结束后地下世界的进程，确保一些珍贵的资料和底牌不会丢失。

不过从笼罩在人类头顶的黑暗中世纪就能看得出，这个组织干的实在不怎么样。

身为一名自私自利的恶魔，博鲁恩显然并不关心人类的历史，除非这些历史中隐藏着能够让自己强大的秘密。

短暂的停顿过后，他一边盯着正在不断再生的肢体，一边得意洋洋的炫耀道：“知道吗，我当初仅仅用延长一年的寿命作为代价，就从那个得了绝症的收藏家手上换到了这个宝贝。凭借它的力量，我成功干掉了不少危险的敌人。人类啊，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他们有的时候精明的要命，有的时候却又愚蠢无比。”

“可它现在属于我了，不是吗？”张诚似笑非笑的提醒了一句。

“当然！您是一个强者，强者支配一切，这在地狱中是最基本的常识。对于强者，我们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敬畏。更何况，您身后还有一支庞大的军团支持。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合作、互利互惠，您觉得呢？”博鲁恩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背叛和出卖，对于他来而言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在近千年的岁月中，不少同类都在他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中走向失败和死亡。

大恶魔们对此非但不会制止，反倒是变相的鼓励，以便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选拔出最出色的手下来为自己服务。

“呵呵，你太心急了，我的朋友。谈论这个话题之前，先回答我，是谁偷偷给你开了后门，又是谁渴望夺取碎片世界？”张诚跳过无聊的试探，直截了当的开始发问。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明白必须要弄清楚幕后黑手的真面目，然后利用所剩无几的时间做点准备工作。

“约翰，他是欧洲最高议会的议员之一，同时也是一名强大的死灵法师。哦，对了，他在几百年前还用过另外一个名字，想必你不会陌生。”博鲁恩没有闪烁其词，迅速给出了答案。

“哦？是什么？”张诚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由于他关注的都是北美地下世界的动向，所以对欧洲议会了解不多，完全不清楚这个所谓的约翰究竟是何人。

博鲁恩裂开嘴，用极慢的语速给出了一个名字。

“浮士德！”

“浮士德？！”张诚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如果说这个世界除了传说中的那些死神、冥神之外，有谁是凡人当中对死亡力量理解最深刻的家伙，必然是这位名为浮士德的死灵法师。

德国作家歌德甚至以他为原型，创作了著名诗剧《浮士德》，用来展现文艺复兴后欧洲人在思想和精神方面的追求。

不过真正的浮士德，可不是那个被恶魔君主诱惑的傻瓜，而是十三岁就通过近乎残酷的试炼，成为一名天才般的死灵法师。

但他并不满足于书本上记载的知识，十五岁开始跟随大航海时代一起走遍了世界各个角落，不管是埃及祭祀古老神秘的仪式，还是非洲伏都教无疑操控尸体的技巧，都被他一个不落的学了回来。

通过学习和借鉴这些跟死亡有关的知识，他在不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就破解了死亡的秘密，用一种不为人所知的方法获得了永生。

三十岁的时候，他甚至能够用极短时间，一次性唤醒数墓地内数以千万计的死尸并完全控制。

要知道刨除魔法瘟疫这种只能制造不能控制的坑爹玩意，唯有手持神器——霜之哀伤、头戴统御之盔的巫妖王才能做到这一点。

复活死灵是一件非常严肃且精密的工作。

大多数死灵法师需要经过一系列繁琐的准备，才会小心翼翼的复活一两个，即使死灵大师最多也就复活十几二十个，再多就无法进行控制。

张诚曾经在冰与火之歌世界借助魔法瘟疫的力量，把数十万人从生者转化成死灵，非常清楚控制亡灵生物有多么困难。

千万不要觉得低级死灵没有思想就非常容易控制。

恰恰相反，正是由于没有独立的思维，想让它们服从创造者的命令才更加困难，很多时候光是对活人与生俱来的憎恨，就足以把死灵法师逼疯。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浮士德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狂妄到带着一支不死大军，突袭了天主教的心脏——梵蒂冈！

不仅屠戮了数不清拥有强大神圣力量的主教，而且连驻守在那里最后的天使军团也全军覆没，连个活口都没跑出来。

有人说浮士德在那场大战中死了，也有人说他害怕被天堂追杀，因此改名换姓躲了起来，总之这次令人战栗的袭击过后没多久他便消失了，再也没有现身。

虽然张诚早就知道羊皮纸给出的试炼不会太轻松，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将要面对的敌人，竟然如此强大、危险。

不管浮士德是否真像传说中那样可怕，但毫无疑问对于眼下的他而言是个分量十足的敌人。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清楚对手的底牌是什么，会有怎样的施法能力。

想到这，他立刻抬起头注视着地狱恶魔淡黄色的眼珠，笑着说道：“亲爱的博鲁恩，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为我描述一下你知道的浮士德吗？记住，要尽可能的详细，不要放过哪怕一丁点的细节……”

第0401章 效忠

“有意思，一个混合了聪明、强大、执着、自负、狂妄、激进的疯子吗……”

听完博鲁恩对浮士德的描述，哦，不对，现在已经改名叫做约翰，张诚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原因很简单，他能感觉到，对方在某种程度上跟自己眼下的状态很像，尤其是在探索跟死亡有关的奥秘时，往往会失去自控能力，陷入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

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个既才华横溢又危险的家伙，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背后隐藏了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夺取碎片世界的目的又是什么？

欧洲最高议会的那些议员们是否知道他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铲平了天堂用了接近两千年才建立的“地上天国”计划？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不断在张诚的脑海中回荡，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夺取碎片世界所需要面对的最大敌人。

至于提供完情报的博鲁恩，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犄角旮旯养伤去了，至少在这场恐怖的杀戮游戏结束前不会再露头了。

就在张诚尝试着从众多传闻、线索中找出对手的习惯或是弱点时，末日守卫波拉克不知何时来到旁边，弯下腰压低声音问：“主人，虽然我不太清楚眼下的状况，但是您完全可以搭建一座黑暗之门，从扭曲时空中召唤庞大的军团来碾碎一切敌人。”

“建造黑暗之门？您认为我们还能连接上扭曲时空？不，波拉克，我们现在身处另外一个宇宙，很多力量规则都变得不一样了。”张诚轻轻摇着头拒绝了手下的提议。

事实上，别说没能力建造黑暗之门，即使有能力他也不会建造。

因为光凭统御魔典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那些高级恶魔，比如说恐惧魔王、深渊领主和吸收了邪能的强大艾瑞达人。

而且一旦燃烧军团大批涌入，势必会引发可怕的战争，届时鬼知道这个充斥着超自然力量的地球会变成什么模样。

也许拥有核武器的大国们发现自己无力抵挡恐怖敌人的入侵后，会选择引爆核武器仓库，直接让地球进入辐射废土模式……

“别傻了，波拉克，我刚才早就试过，这个宇宙根本没有扭曲时空，甚至连魔法能量都是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简而言之，尊敬的主人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军团无法探测到的地方，这既是一次巨大的危机，但同样也是一个机会。”魅魔瑞内斯舔着鲜艳的红色嘴唇暗示道。

“危机我看到了，既然联系不上扭曲时空，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召唤更多的士兵，可机会是什么意思？”末日守卫皱起眉头大声质问。

瑞内斯微微一笑，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回答：“当然是摄取权利和力量！我们联系不上军团，自然也就意味着军团也找不到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在主人的率领下，征服并统治这个星球，然后以次为跳板毁灭天堂和地狱。我们可以夺取他们的技术、魔法为自己所用，组建一个全新的势力！”

“你想要背叛军团？！”波拉克瞪大眼睛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

尽管对于恶魔来说，所谓的忠诚不过是为了换取强大力量支付的筹码罢了。大多数燃烧军团的恶魔不是被黑暗禁忌的知识引诱堕落，就是屈服于黑暗泰坦萨格拉斯，以及他的左右手基尔加丹与阿克蒙德压倒性的力量下。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胜利后，恶魔们都认为军团是不可战胜的，任何与之为敌的家伙最终都会遭到毁灭，因此背叛也就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末日守卫完全不敢想象，一旦欺诈者基尔加丹得知这件事情会作何反应？

要知道当年兽人萨满耐奥祖仅仅是试图逃跑，身体就被撕成碎片，同时灵魂被封印在寒冰中最不停遭受折磨，凡是听到他惨叫的恶魔都会忍不住浑身发抖，内心之中对基尔加丹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背叛？不，不，不，亲爱的，不是背叛，我更愿意称之为开拓。如果未来某一天军团发现了我们，而我们又不够强大，那就重新回归军团的怀抱，相信基尔加丹大人一定会奖励我们的所作所为。”魅魔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

“要是我们足够强大了呢？”波拉克脸上浮现出极为严肃的表情。

“那还不简单！我们直接发起攻击征服军团！让它们变成我们的士兵和奴仆！我相信伟大的主人一定不会令我们失望的，不是吗？”说罢，魅魔单手抚胸半跪在张诚的脚下，两只摄人心神的眼睛迸射出强烈的野心跟欲望。

末日守卫稍微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跪下来发誓道：“从今天开始，我愿意暂时脱离军团，全心全意向您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