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19章

不管怎么说，他既然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眼前的女巫的确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起码比冒着巨大风险，起跟那些素不相识的家伙打交道，还不如找个稍微熟悉一点的人。

“晚安，我的小巫师，希望你今天晚上做个好梦。哦，对了，记住，要是有警察找上门来，什么都不要说，保持沉默就好，我会派律师来处理。”说罢，凯瑟琳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张诚的脸颊，转身把剩下那只奄奄一息的狼人直接捏死，然后慢慢消失在阴暗小巷的尽头。

感受着脸上残存的余温，张诚微微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捡起刚才扔在角落的行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连澡都没洗，直接钻进被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就在他进入梦乡的时候，女巫也回到了自己的餐厅，或者说是据点。

等候多时的卡尔斯赶忙上前两步，把女主人递过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面带微笑的问：“女士，如何，谈判还顺利吗？”

“嗯，相当顺利。拉姆齐已经同意与我们联手，彻查辖区内的狼人，争取在议会察觉到问题之前，彻底解决掉那个躲在暗处制造骚乱的混蛋。不管他是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次都惹错人了。”凯瑟琳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之中的怒火，直接宣判了幕后黑手死刑。

“愿诸神怜悯您与您为敌的蠢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卡尔斯轻轻抚摸刻着骷髅图案的戒指，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嗜血的表情。

别看这位老人平日里对餐厅内的普通员工总是保持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实际上身为一名精通诅咒的巫医，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两百也差不多了。

凯瑟琳当然知道自己忠心耿耿的仆人有多么心狠手辣，随意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用略带玩味的语气说道：“别急，卡尔斯，我保证这次你会得到足够的灵魂。另外，猜猜看，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谁？”

“谁？”老人弯下腰捡起鞋子，小心翼翼摆放在柜子里。

“是张！他的真正身份居然是一名巫师！我亲眼看见他操纵火焰和冰霜的力量，把两只狼人蹂躏的奄奄一息。”说罢，凯瑟琳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红酒，十分慵懒的将双脚搭在桌子上。

“哦？！真的吗？难以置信！一名巫师竟然在我们的厨房洗了半个多月的盘子！”卡尔斯明显被震惊到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要知道即使在充满各种神秘力量的世界，巫师也属于相当稀缺的特殊人才，而一名巫师跑到餐厅洗盘子，基本等同于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跑去路边当职业乞丐，都是属于那种能上头条的新闻。

“呵呵，更有意思的还在后边呢。你知道吗，他自称自己以前一直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居然连议会的存在都没听说过，更不了解地下世界的各种规则，简单的来来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丁。”

卡尔斯摸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喃喃自语道：“对我们世界一无所知的年轻巫师？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凯瑟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仰起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舔着诱人的红唇说道：“我不管他是在故意装傻也好，还是别有用心也罢，只要他能为我所用就行。相信你应该很清楚，迈尔斯议员的寿命很快便要走到尽头，届时整个布鲁克林二十二位领主，将通过战争游戏来确立新的领导者，所以我需要人手，很多很多的人手……”

“明白！我会为您招募一支强大的军队，夺取原本就应该属于您的权利。”卡尔斯单膝跪地，用郑重无比的语气保证道。

“很好，去准备吧，等我成为新的议员之后，你就可以开始自己的复仇计划了。”凯瑟琳同样也给忠心耿耿仆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感谢您的仁慈与慷慨！我发誓一定会协助您登上权利的顶点！”

“那就让我们联手，一点一点铲除挡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至于张，我还要给他一点小小的考验，确认他不是对手派来的间谍。”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凯瑟琳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似乎在暗示什么。

卡尔斯非常清楚主人的言下之意，立刻笑着建议道：“女士，我刚好有个注意，不如就让他参与到这次清剿狼人的行动中如何？”

“他？”

“对！试想一下，正常来说当一名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巫师先后两次差点死于狼人之手，那么在找到幕后黑手后，他会作何反应？”

“有意思，你是想通过观察反应，来判断他是否在撒谎。”

“没错！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我们有所准备，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如此，你就去安排吧，明天一早他会来餐厅，相信以你的经验，搞定的他应该不难。记住，在战争游戏结束之前，我希望看到一名活着的巫师，懂了吗？”

“如您所愿，女士。”

……

第0052章 麻烦上门

清晨，当名为太阳的恒星缓缓从海平面升起，将光和热重新带给大地的时候，居住在纽约的人们又迎来了全新的一天。

当然，对于那些负责贫民街区治安的警察们来说，则是无比烦躁的一天。

因为每天早上，他们都会接到一大堆的报案电话，其中有些是遭遇到了抢劫或者入室盗窃，另外一些则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性侵犯，更严重的还有枪击、凶杀。

总之在这片充斥着贫穷、暴力和罪恶的区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少经验老到的警探们，甚至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以免到时候看到什么骇世惊俗的限制级画面，忍不住大吐特吐。

千万不要认为这是在开玩笑，由于生活极度压抑的关系，不少居民心底都藏着一头恐怖的野兽，只要一个小小的诱因，马上便会化身成为变态杀人狂。

与往常一样，克莱夫一边啃着路边小摊买的热狗，一边推开门走进警察局，冲着自己的搭档挥了挥手问候道：“早上好，艾琳娜。怎么样，今天上午我们要去哪？”

作为一名干了十多年老警探，他早就见过各种各样惨烈的案发现场，神经变得远比一般人更加坚韧，即使面对解剖开的尸体，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进食。

“该死！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好胃口。给，这是局长派发下来的案子，看看吧，它让我连午饭都不想吃了。”说着，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干练女人把手上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新案子？我们手头上不是已经有六起谋杀案还没有结果吗？”克莱夫皱起眉头，三两口把热狗塞进嘴里，然后打开文件夹快速翻阅。

仅仅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被一张张惨不忍睹的照面惊呆了，忍不住失声大叫：“上帝啊！这简直太疯狂了！莫非我们辖区内出现了一个疯子？有目击证人吗？法医怎么说？”

被称之为艾琳娜的女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暂时还没发现有目击证人，至于法医那边给出的结果是，三具尸体分别属于两名年轻白人男性和一名年轻的白人女性，年纪都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后者死于气管被活生生咬断导致的窒息，前者身上有严重烧伤和冻伤的痕迹，但死因却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另外，我们的法医还从两名男性的牙齿缝隙中，发现了女性受害者的肌肉组织。”

“你的意思是……两名男性死者咬死了女性受害者，然后又被另外一个变态杀了？”克莱夫目瞪口呆的质问道。

“谢特！别问我！我怎么知道答案！反正根据法医对伤口化验结果，撕咬女性死者喉咙的绝不可能是人类，而应该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艾琳娜没好气的翻了白眼。

克莱夫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好吧，这案子真是越来越离奇了，要不我们先去案发现场调查一下？”

就在艾琳娜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警员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急匆匆跑过来喊道：“嘿！伙计们！猜猜我从附近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什么？”

“少废话！给我看看！”克莱夫不由分说，直接一把夺过打印出来的照片，发现上边是两个十分模糊的黑影，正在追逐一名亚裔青年。

由于光线太暗，距离又有点远的关系，根本无法清晰辨认出长相和体貌特征，只能大概判断出身高、着装而已。

“这张照片天模糊了，你们技术部门难道就不能让它变得清晰点吗？”艾琳娜颇为不满的抱怨道。

“这已经是经过处理的了，最初的画面别说衣着，连人影都看不清楚。”警员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算了，比起之前毫无头绪，我们现在起码知道还有一个活着的目击证人，不是吗？走吧，让我们到案发现场附近去打听一下，反正同时符合午夜下班和年轻亚裔两个条件的肯定不会太多，稍微筛选一下就能把他找出来。”

经验丰富的克莱夫，一下子就从模糊的照片找到了突破口。

在他的提议下，两人很快驾驶着警车，开始沿着街道四处打听，短短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便锁定了目标。

这个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张诚，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一个大麻烦已经来到了门口。

砰！砰！砰！

伴随着用力的砸门声，张诚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出于最近才养成的习惯，他没有立刻出声询问，更没有去打开门锁，而是小心翼翼透过窥视孔观察外面的动静。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尽管艾琳娜与克莱夫穿的都是便衣，但腰间鼓鼓囊囊的枪套，以及公寓管理员配合的态度，都足以从侧面证明他们的身份——警察！

“喔——这可有点不太妙！”

张诚嘴角抽搐着小声嘀咕了一句，紧跟着转过身，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把墙角的行李全部塞进衣柜。

毕竟一旦警察破门而入，他的麻烦就不仅仅是卷入凶杀案那么简单，还包括黑户、藏匿大量来历不明的黄金珠宝等等。

等搞定了这一切，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声询问道：“是谁？”

“您好，先生，我们是纽约警察局的警探，希望您能回答几个问题。”艾琳娜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警察？出什么事了吗？”张诚故作吃惊的打开了房门。

“昨天晚上，距离公寓三百米左右的小巷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们希望您能配合调查，尽快找到凶手。”

克莱夫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与脑海中模糊的照片做了个对比，立刻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击证人。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戳破张诚的表演，反倒是与搭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艾琳娜心领神会，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面无表情的提问道：“现在请回答，你昨天午夜十二点左右在什么地方……”

第0053章 地下世界的力量（上）

“嗯——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我似乎已经回到房间睡下了。”张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认了出来，故意装模作样的回忆了半天。

毕竟十二点左右的概念很模糊，可以使十一点以后，也可以是凌晨一点之前。

如果按照后者来理解，那么他绝对没有撒谎，最多只能算是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回到房间睡下了？你确定吗？”艾琳娜抬起头，瞪着两只锐利的眼睛质问道。

“先生，我必须提醒您，在案件调查过程中撒谎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克莱夫也跟着发出威胁。

两人一唱一和，试图营造出一种心理压力，迫使这个所谓唯一的“目击证人”主动交代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恐吓显然用错了对象。

经历了短暂的艾泽拉斯之旅后，张诚无论是力量还是思想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还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哪里会被区区几句话就唬住。

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回应道：“不好意思，警官先生，如果你们这样说，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要保持沉默了，除非律师在场，否则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艾琳娜扫了一眼屋内简陋的摆设，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请得起律师？”

很显然，按照正常情况，住在这种贫民窟狭小公寓的人别说请律师了，连做点法律咨询的费用都不一定拿得出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住在贫民街区的人都很穷，毒贩和帮会分子就很有钱，但他们绝对不会去餐厅打工洗盘子。

事实上在来的时候，她就跟周围的人打听过，非常清楚眼前的青年有多穷。

“请稍等，我打个电话，很快您就知道我请不请得起律师了。”张诚二话不说，拿起电话拨通了餐厅的号码。

短短几秒钟功夫，另外一边就传来了凯瑟琳慵懒的声音：“早上好，我亲爱的小巫师，这么急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张诚抬起头，盯着站在门口准备看笑话的警察，压低声音说道：“不幸被你猜中了，两个警察此刻就站在房间门口，你最好快点派个律师过来，要知道我可是连出生证明都没有的非法移民。”

“哈哈哈哈！别紧张，要是这点小问题都搞不定，我还有什么资格坐上领主的位子上。等着吧，我保证最多五分钟律师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说罢，凯瑟琳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着嘟嘟嘟的忙音回荡在走廊，艾琳娜似笑非笑的问：“先生，你的律师多久能到？”

“五分钟！”

尽管张诚不太清楚这个时间准不准，可还是选择相信女巫的承诺。

另外，对方无理的态度实在让他有点恼火，所以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好吧，我们就等五分钟。不过要是五分钟之后没有律师到，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昨天晚上究竟看到了什么，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抓起来交给移民局。”克莱夫半真半假的威胁道。

作为一名老警察，他非常清楚自己辖区内有多少来自世界各地的偷渡客，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屡次参与犯罪活动，警察是不会去管的。

因为即使美国政府，也没那么多精力和金钱，将数以千万计的非法移民遣返回国，有时候不少公司还依赖他们提供的廉价劳动力压缩成本，提高自身竞争力。

张诚丝毫没有理会言辞上的威胁，转身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洗澡，简直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反正对方没有搜查令，更没有得到屋子主人的邀请，如果要是敢跨过门槛半步，那么即使两人找到什么罪证，也不可能作为证物使用。

听着卫生间内哗哗的流水声，艾琳娜没忍住低声咒骂道：“该死！这家伙好像有点难搞！”

克莱夫不慌不忙点上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笑着安慰自己的搭档：“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可以慢慢来，必要的话可以跟局长申请开个交换条件，比如说给他弄张绿卡。”

“绿卡？”艾琳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对！绿卡！”克莱夫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四十分钟前，局长亲自打了个电话，说是联邦调查局要来接手这个案子。如果我们能在他们赶到之前破案，不但能极大提高局里的威望，而且还能让自己的履历增色不少。一旦局长任满离职，你我都可能得到提拔。”

“联邦调查局为什么突然关注一起凶杀案？”艾琳娜明显不是很关心自己能否生职，皱起眉头质疑道。

“据说整个纽约最近一个多月，连续发生了七八起类似被巨型犬科动物咬死的案件，他们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克莱夫的话还没等说完，突然看到两名西装笔挺的家伙穿过楼梯，迎面走了过来。

为首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稍微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他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地上名片，用十分公式化的口吻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波尔曼，是凯瑟琳之吻餐厅的法律顾问。从现在开始负责维护张先生的合法权益。”

克莱夫目瞪口呆接过名片，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一名真正的职业律师。

上帝啊！

住在贫民街区的穷鬼，居然请得起律师！！

一时之间，两位警探脸上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要知道即使身为中产阶级的他们，请律师打官司都要再三考虑，不然随时可能被旷日持久的官司，以及昂贵的律师费拖破产。

与此同时，刚刚洗完澡的张诚也走出卫生间，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冷笑着调侃道：“怎样，警官，你们现在相信我能请得起律师了吧。”

“早上好，张先生，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律师单手抚胸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哦，你认识我？”张诚略显惊讶的挑起眉毛。

“不，不认识，但我知道您的真正身份。”波尔曼上前两步，贴在张诚的耳边低声暗示道……

第0054章 地下世界的力量（中）

尽管律师的声音很小，但对于张诚而言却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简直不敢相信，凯瑟琳如此轻率就把自己掌握魔法力量的事情告诉了一个陌生人。

波尔曼注意到了这一点，微笑着解释道：“请不必担心，我和您是一类人。现在说话不太方便，请允许我先打发了着这两个警察再慢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