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434章

可问题是，这些力量在如此悠久的岁月中差不多没有增长，更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变化。

这也就意味着，从他们正式成为主宰之后，就不可避免陷入了长期停滞的状态，连内心中的潜意识也接受残酷的现实，不再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探索通往更高层的道路。

注视着张诚眼睛里迸射出的骄傲与疯狂，格鲁不由得苦笑着叹了口气：“唉，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吗？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预感到你最终会走上这条充满危险的道路，但却没料到会这么快。我始终无法理解，来自三维宇宙的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的急迫，完全不肯停下来休息哪怕一小会儿。”

“停下来？为什么要停下来？”张诚嗤笑着摇了摇头。“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么。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才会迫切的渴望去学习，渴望去了解整个宇宙无穷无尽的奥秘，甚至是超越自身的极限朝着永恒进发。你去过我的家乡，应该知道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往往只有不到百年的寿命，刨除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睡觉和休息的时间，再去掉将近十二年的幼生期，剩下真正可供支配的时间少得可怜……”

“可以你已经跟他们完全不同了！”格鲁突然打断道。

也许是成为主宰太久的缘故，他明显没有把张诚和地球上那些普通的人类视作同一种生命，完全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张诚早就察觉到这一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不，你错了。可能站在生物的角度，我已经超越了他们无数个级别，但思想和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这也正是我与你们最大的不同。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人类，而你们则已经彻底抛弃过去，甚至不再认可原本的种族。”

“你仍旧认为自己是个人类？”格鲁语气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名掌握着强大力量主宰，怎么还会保留原始落后的种族与身份认同观念。

“为什么不呢？”张诚耸了下肩膀反问道。“抛弃过去并不意味着抛弃所有，尤其是对自己有利部分。虽然人类有着许许多多的缺点，诸如短视、自私、贪婪，总是受到无穷无尽的欲望诱惑，但同样也拥有一些其他种族无法比拟的优势。所以我不觉得承认自己是个人类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原来如此……我想我有点理解你的思维方式了。你保留了人类那种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永远迫不及待去追赶、去超越的心里，为此不惜冒巨大的风险。我不确定这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点它的确造就了现在的你。”格鲁若有所思的总结道。

“没错！对于我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永远困在一个地方，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如果像你们这样停滞不前的活着，我宁愿去拥抱死亡。至少在死亡后，我有机会去拥抱和理解整个宇宙最基本的规则之一。哦，对了，差点忘了问，你突然造访，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探讨这些吧？”

张诚突然把话题一转，开始试探起对方的来意。

他可不觉得在眼下这个特殊时期，这个大号甲壳虫会平白无故来跟自己闲聊。

“不！当然不是。”格鲁摇晃着脑袋，取出一块刻满了不知名文字的金属版。“看看吧，这是秩序议会对我们发出的最后通牒。相信用不了多久，你所期待的战争就会全面爆发。”

“战争？”

张诚接过来瞥了一眼金属板上的文字，脸上浮现出极其古怪的表情。

因为上边的内容与其说是一份宣战公告，倒不如说是一份瓜分协议，就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纳粹德国与苏联联手瓜分波兰一样。

秩序议会希望在双方开战之前，先把那群中立派系的家伙统统解决掉。

“你对这个结果好像不是很吃惊？”格鲁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没什么好吃惊的！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两个势均力敌的强大势力打算干掉对方，那么他们一定会先动手干掉旁边虎视眈眈的第三股势力。更何况，中立意味着两边都不讨好，最终成为被攻击的目标完全属于情理之中。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中立派派系的主宰们，真的会束手待毙吗？”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诚一直盯着格鲁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呵呵，关于这一点，你要去亲自问问他们才知道。最后通牒我已经送到，接下来就是你作出选择的时候了。记住，在战争正式爆发之前，你必须到我们的大本营来报道，不然我们是不会把你当成盟友来看待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格鲁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受着石板内隐约之间透露出来的秩序力量，张诚不由得翘起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一场没有死亡和牺牲者的战争也能算是战争吗？不！这可不是我要的战争！我想要看到血流成河，看到你们那高傲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

第1179章 揭开最后的秘密

就在张诚暗中谋划着要让主宰们流血，甚至是死亡的时候，远在遥远宇宙的另外一端，初始者与他的好友正躲在一颗荒芜的星球上，进行着极端残忍的实验。

“怎么样，你的研究成功了吗？”

初始者盯着台子上那具仍旧在不断挣扎，不断抽搐的干瘪身体，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到。

“不！还差一点！把那件工具递给我。”

另外一个人继续保持着专注度，不断割开与干瘪身体连接的一条条虚线。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具干瘪身体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前不久才被张诚击败的萨塔拉。

恐怕不会有谁会想象到，才回到秩序议会的他，会被抓到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忍受痛苦的折磨和无尽的屈辱。

尤其是那些虚线，是主宰与主弦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两者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早已融为一体，根本没有被剥离的可能。

当然，那指的是主宰在没有被削弱的情况下。

可萨塔拉的情况稍微有点特殊，他的绝大部分力量已经被剥离，被混沌之树吸纳，只剩下一些对规则的基本控制。

所以有人利用了这个弱点，开始尝试着去深入了解，主宰与主弦之间的奥秘。

“该死！你最好快点！这种事情根本隐瞒不了多久。”初始者一脸紧张的催催道。

没办法不紧张！

要知道一旦秩序议会的人发现他私下里进行的研究，百分之百会成为众矢之的，以后绝大部分时光恐怕都要在逃亡中度过。

“冷静点！还有时间。你应该明白，我们在做一件无比伟大的壮举，一旦成功甚至足以改变整个宇宙。”戴着眼镜的男人脸上充斥着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疯狂和痴迷。

进行过无数禁忌研究的他，从未想过会有一种研究能让自己冰冷的内心融化，释放出比恒星还要滚烫的热情。

眼下，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以后会不会成为主宰们追杀的对象，只想要搞清楚每一条虚线背后的真相。

“十分钟！我最多再给你十分钟！秩序议会的家伙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正在运用某种力量进行大范围的扫描。我创造的扭曲空间只能瞒过一小会儿，十分钟一过他们随时都能出现。”

说罢，初始者也不会理自己的老朋友听懂没有，直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实现野心，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不仅需要冒巨大的风险，更需要有足够的实力。

但可惜的是，他眼下并没有足够的实力，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在主宰的围攻下支撑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当倒计时最后一秒结束的刹那，数道璀璨的光从天而降，打破了笼罩在星球表面扭曲的能量。

不用问也知道，秩序议会的主宰们发现了这里。

只见为首的主宰先是瞥了一眼躺在台子上的萨塔拉，立刻便怒不可遏的咆哮道：“混蛋！你们怎么敢公然触犯禁忌！”

“抱歉，我想您也许应该听一下我的解释。”初始者赶忙站出来，试图借助语言来拖延一下时间。

但遗憾的是，没有聪明人会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听一个背叛者的解释。

还不到半秒钟！

铺天盖地的攻击便将他笼罩起来。

没有间隙！

没有停歇！

有的仅仅是肆虐的蹂躏！

初始者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苦苦硬撑着确保这片狭小的区域不会受到波及，实验还能继续下去。

这力量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整个星球连一秒钟都没撑住，直接炸裂成无数的微粒和尘埃，唯有那一下快地面仍旧漂浮在黑暗的宇宙中。

绝望！

哪怕是主宰在这种可怕的力量面前也只能绝望的等待失败降临。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趴在台子上进行研究的男人突然高举双手兴奋的大喊道：“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现在知道主宰的力量究竟源自何处！更知道他们的弱点，以及如何彻底的杀死一名主宰。”

话音刚落！

他将手中那个古怪的柱形装置，直接插进其中一根截断的虚线，然后不停在上边的按钮按了下。

瞬间！

还在痛苦挣扎的萨塔拉便砰地一声化作一道贯穿多维宇宙的光柱，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围绕着光柱，周围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开始崩塌，不断向中心区域聚集，大片的虚无以光柱为中心迅速形成。

“不！不！不！你干了什么？你居然杀死了一名主宰！”

“快杀了他！绝不能让他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后退！快后退！不然我们都被吸进去！”

……

伴随着秩序议会主宰们或是愤怒，或是慌乱的声音，这片宇宙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不是普通意义上被暗物质填充的那种黑暗，而是真正没有任何东西的黑暗。

在黑暗的中心，初始者看着宛如疯了一样的老朋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干了什么？居然把我们俩困死在这个地方！知道吗？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力量，更没有办法逃离这片虚无。”

“困死？不！你错了！我们刚刚拿到了通往至高殿堂的钥匙！看看这根光柱，你认为它是什么？”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我不知道！”

初始者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此刻的他可没心情玩猜谜游戏，只想要尽快搞清楚状况，然后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它既是主弦！又是主宰的本体！同样也是支撑这个宇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与那些正常的主弦不同，它的另外一端连接的是虚无，是与物质宇宙截然相反的地方，一个唯心的宇宙。”男人舔着干裂的嘴唇解释道。

“唯心的宇宙？”初始者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对！想想一下！当你只需要一个念头，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就能够凭空让物质和能量出现，组建起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物品或者生命，那将会是一种多么有趣的画面？所以我把这根光柱称之为逆向主弦，它连接着另外一个宇宙，对于掌握着唯物宇宙的主宰们而言，它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第1180章 分道扬镳

“既然对于主宰来说，这就是最致命的武器，那我为什么还活着？还没有被这无穷无尽的虚空吞噬？”

初始者一边皱着眉头询问，一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光柱。

结果发现，他的指尖在与光柱接触的刹那，一根手指直接凭空消失，既不是被分解成某种粒子状态，也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而是彻底的被抹除了，从物质存在的角度被否定了。

如此诡异的状况，明显违背了基本常识，同样也不符合宇宙运行的规律。

“呵呵，这个问题问的好。相信你已经发现了，在光柱的另外一端，几乎否定了物质的存在，所以当你靠近的时候，物质和能量构成的身躯就会消失，甚至连主宰掌控的规则也会遭到扭曲，导致最终无法发挥作用。因为那是一个完全唯心的世界，所有力量都源自于这里。”

说着，带着眼镜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意志！强大且坚定不移的意志才是关键！那些习惯了通过掌控物质和能量来实现的主宰们，早已失去了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因此他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强大无比，可内心却异常脆弱，脆弱到无法在失去外界感知的情况下，无法给予自我强烈的肯定。这也就意味着，当他们靠近光柱的刹那，会被另外一个宇宙的力量否定和抹除。可我们不一样，我们都坚信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坚信自己一定会获得成功。正因为这一点，那道光对我们的杀伤力远远没有主宰惊人。”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初始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简单来说，只要在内心之中坚信自己是存在的，就不会被来自另外一个宇宙的力量消除，对吗？”

“你觉得这很容易？不！相信我！坚信自己一定存在并不容易。尤其是当我们穿过光柱抵达另外一个宇宙的时候，掌握的知识越多，你能够坚信自己存在的信心就越少。而且我有一种预感，另外一个宇宙一定与我们现在所处的宇宙存在着某种联系，也许是倒影，也许是无限循环的一部分。总之，里边有无数的秘密等待我们去发觉。”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眼镜的男人张开双臂，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毫无疑问，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多么危险，都要去光柱的另外一端看看。

看着老朋友明显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初始者忍不住提醒道：“你疯了？我们原本的计划可不包括这个！想想一下，假如我们真的回不来，亦或是永远的消失在另外一边，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带着眼镜的男人咧开嘴笑着回应道：“计划？不，不，不。那是你的计划，而不是我的计划。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我会帮助你完成复仇，完成那遥不可及的野心，但我自己追求的，一直都是探索未知的领域，挖掘关于整个宇宙最终极的秘密。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我会放弃？”

“这么说，我们终于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初始者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

他不是傻瓜，明显察觉到了对方瞳孔内透露出来的疯狂与渴望。

没有任何一个研究者会放过揭开整个宇宙最大奥秘的机会，哪怕明明知道最后等待自己的很可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永久消失。

“没错！”男人认真的点了下头。“我已经把你需要的东西都保存在记录仪里，你可以利用里边存储的知识去完成理想和野心。不过临别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还是不要太轻视另外一个自己比较好。他创造的混沌之树，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武器，我甚至不确定当这件武器完工后，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哦？那棵树真的那么恐怖？”初始者惊讶的挑起眉毛。

“十分可怕！他通过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方式，在根源上屏蔽与夺取了主宰与弦之间的联系。这就好像把一个人的肉体和灵魂完全剥离后，两者都能独立存在，思维和行动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男人饶有兴致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跟我们一样，也发现了某种被掩盖起来的秘密？”

“抱歉，光凭现在得到的资料，我还无法给予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有一点，你计划的成功几率仍旧不是百分之百。所以我的建议是，先不要急着去找他，先去试试那块被你保存起来的灵魂碎片，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最后，再见了，我的朋友，希望以后我们还会有再重逢的一天。”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这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不假思索的跳进了白色的光柱。

下一秒……

光柱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开始越变越粗、越变越粗……

直到把周围所有的混沌都吞噬！

当刺眼的白光渐渐消失后，初始者发现原本陷入一片混沌的宇宙又恢复了原样。

唯一不同的是，整片星域内所有的天体和维度都消失了，巨大引力坍塌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黑洞，源源不断吸纳着周围的物质与能量。

幸好，对于主宰而言，黑洞还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威胁。

初始者没费什么力气，就带着记录仪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

他可不确定，秩序议会的主宰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用尽一切手段消灭自己这个背叛者。

他眼下只想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个隐蔽的地方从头到尾把记录仪的资料看一遍，然后超越所有人，成为物质宇宙最强大的智慧生命。

可初始者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前脚刚离开不久，有着甲壳虫外形的格鲁便凭空出现在黑洞周围，一脸惊讶的喃喃自语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大的引力坍塌绝不会是天体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制造了它。还有这种莫名的危险感又是怎么回事？不行！我得赶紧把消息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