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438章

他直接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瞬间！

整个迷宫地动山摇，大量用来支撑的石柱纷纷崩断，将这个实验室内所有的秘密掩盖起来。

至于张诚本人，早就第一时间离开，打算先前往坐标点一探究竟。

第1188章 确认

涵盖了数十个庞大星系的黑洞中心，秩序议会下属的研究机构正紧锣密搜寻着残留的信息，试图分析出当时在这个坐标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几位主宰都不约而同保持沉默，完全不愿意透露哪怕一丁点当时看到的东西。

至于黑洞存在本身产生的麻烦，反倒是显得微不足道。

对于这些从诞生起就生活在高维宇宙的生命而言，所谓连光都无法逃过的天体，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堆质量稍微大点的粒子集合体罢了。

甚至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能让这个超级大的黑洞彻底消失。

但遗憾的是，无论他们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秩序议会的主宰们都下令不许破坏黑洞中心的任何东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不过就在这些半机械生命体紧张忙碌的时候，一个陌生的闯入者已然悄无声息穿过层层警戒，抵达了那个漂浮在黑洞最中心位置的巨大石块。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块石头居然能够在黑洞那巨大引力的作用下，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尤其是简陋的台子上，居然有一个不断轻微闪烁的光点。

很显然，这个闯入者不是别人，正是千里迢迢从宇宙另外一端赶过来的张诚。

而那个白点，就是他从条状物中得到的坐标点。

“这就是物质宇宙与精神宇宙的连接点？一个尚未被锁死的入口？”张诚眯起眼睛喃喃自语的小声嘀咕，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因为他能感觉到，假如自己再靠近一步，那个小小的白点就会释放出极为恐怖的力量，迫使自己做出选择，要么彻底被抹除，要么放弃主宰的身份，甚至是放弃肉体与生命，仅以精神的形态穿过并抵达另外一端。

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精神的宇宙是完全存在的，以一种极为特殊的形势与物质宇宙相连。

但两者之间究竟谁谁是主导，谁又从属于谁，要亲身体会过才能知道。

与那些闻风丧胆的老牌主宰们不同，张诚对于这个新的发现充满了喜悦和兴奋，甚至完全不在意探索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因为他已经足够了解主宰的本质，更清楚主宰强大的力量源自于什么。

但这个被主宰们厌恶，甚至是恐惧的精神宇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一片空白。

“你果然来了！”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初始者直接从藏身地点走了出来，还顺手捏死了一个工作中的半机械生命。

将尸体分解成粒子销毁后，他这才指着那个白色的光点说道：“怎么样，你感受到它的力量了吗？那无穷无尽的精神力量！比任何一个主宰都要强大的精神！”

“当然！我又不是瞎子。”张诚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膀。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呢？我一直都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那种表面上看起来截然相反，但骨子里却一模一样的同类。我们内心之中都拥有强烈渴望实现的野心与欲望，还有对于知识穷无尽的渴求。”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初始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遭到拒绝。

张诚笑着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现在还不会给你任何答复。从你的反应，我能看得出，你的那位朋友处境真的相当不妙，以至于你不得不先放弃自己原本的计划，连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就想拉上我一起去冒险。可我不是傻瓜，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甚至有可能是敌对的人，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会去，但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等到什么时候？”初始者下意识皱起眉头。

“不知道！可能是几天，几个星期，也有可能是几个月，大半年。总之在武器完成之前，我绝不会轻举妄动。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秩序议会是不会放过你的。尽管我们一直都在说，真理和禁忌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在某一天打破它们。可是别忘了，在打破它们的时候，同样也会产生强大的反作用力，搞不好会把小命丢掉。”

说罢，张诚瞥了一眼远处屹立在黑洞边缘那颗古老的星球，更是秩序议会的老巢。

他敢打赌，如果对方知道初始者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造成了巨大破坏和恐慌的罪魁祸首杀死，亦或是永久的囚禁起来。

千万不要觉得，主宰们把杀死彼此的方法视作禁忌，就意味着他们没有这样的手段。

恰恰相反，那些最先诞生的几位，绝对只会掌握和知道的更多，而不是一无所知。

毕竟禁忌，首先要被发现和使用，然后才会意识到危害。

“哼！就凭他们？”初始者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用问也知道，他已经从读取了全部记录仪里的内容，明白主宰们真正畏惧的是什么。

“你可以鄙视他们，单绝不能轻视。别忘了，古老往往意味着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你的底牌，在对方的眼里充其量只能算是威胁，而达不到致命的程度。好了，言尽于此，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过。既然证实了精神宇宙的存在，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希望等我作出决定的时候，你还没有被干掉。”

话音刚落！

张诚压根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直接穿过黑洞中心巨大质量核，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类似这种程度的动作，自然不可能瞒得过无处不在的监控警戒体系。

眨眼功夫，数以亿万计的半机械生命蜂拥而至，试图把闯入者围困起来，等待秩序议会主宰们的降临。

可初始者仅仅是挥了挥手，大片虚空便在黑洞中心位置出现，疯狂吞噬着一切物质和能量。

还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密密麻麻宛如蚂蚁一样数量庞大的军团便凭空消失，他本人也在其他主宰到来之前安全撤离……

第1189章 举目皆敌

“该死！是他！他来过了！”

“没错！是这个家伙的气息！不过他似乎还找了个帮手！”

“混沌！我感受到了混沌的力量！”

“难道他跟混沌派系的家伙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

初始者才离开不久，几个巨大的光团便从天而降，浑身上下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威严。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就是秩序议会的最高级成员，是代表着物质宇宙终极秩序的主宰。

很显然，发现警报响起后，他们立刻便放下手头的事情，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可遗憾的是，还是晚了一步。

注视着那个令主宰们极度不舒服，甚至是畏惧的光点，其中一个家伙忍不住提议道：“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把先把威胁消除！我认为先集中力量毁掉这个连接点，不然那个疯子一定会利用它来对付我们每一个人。”

“不！不能毁掉它！莫非你还没有吸取教训，亦或是忘记上次我们这么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宇宙是一个循环！一个不能被中断的循环！一旦循环出现了问题，所有的主宰都会死。我们的力量和永恒是物质宇宙赋予的，所以它无论如何都不能受到重创。”另外一名主宰语气严厉的反驳道。

“循环？你还有脸提起这个词？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正是你鲁莽的行为，导致循环的一个关键点崩溃，差点害死我们所与人，到现在都还没能恢复。”前者毫不留情的开始翻旧账。

作为活了不知道认识了多久的老熟人，他们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对方，因此言辞之间完全没有一丁点委婉和修饰，统统都是直来直去。

眼见两个人马上就要针锋相对的吵起来，为首的主宰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连接点暂时不能毁掉，不光是关于循环的问题，还会浪费我们太多的时间和经历。要知道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向混沌那些家伙宣战了，如果再不动手，他们百分之百会采取一些行动。”

“都是那个混蛋！他肯定是故意鼓动议会主动宣战，想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来牵制我们。”

拥有巨人般身躯和深红色皮肤外貌的主宰狠狠挥舞了一下拳头，发泄着内心之中的愤恨。

“冷静点！既然这一切都是阴谋，那么我们就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不如我们先跟混沌派系重新签订和平协议，邀请他们一起来围剿这个触犯禁忌的罪犯……”

浑身上下由无数漂浮着结晶体构成的主宰给出了另外一个思路。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最先开口说话的家伙忍不住质疑道：“重新签署和平协议？你觉得如果换成你是混沌派系，你会放弃眼下的优势，与纠缠了一生的敌人握手言和吗？反正我是不会！我敢打赌，他们绝对会选择拒绝，然后耐心等待机会，给我们致命的一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联合中立派，维持目前微秒的平衡局势，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联合中立派？我们可是刚刚向他们表现出了强烈的敌意，甚至希望与混沌派一起合作消灭他们。尽管这样说有些丧气，但我们已经不可能得到任何盟友，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敌人。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我们越要团结起来，发挥秩序的优势，严防死守绝不让敌人看到我们的弱点。不然……”

这位主宰故意拖了一个长音，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要知道平衡这种东西，一旦被打破，必然会爆发激烈的矛盾和冲突，在品尝到痛苦和绝望之前，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平静下来的。

……

不过秩序议会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们商量着要怎样挽回劣势的时候，混沌派系的主宰们依然齐聚一堂，彼此的脸上都挂着阴险的笑容。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有着甲壳虫外形的格鲁终于打破沉默，用略显低沉的声音陈述道：“相信诸位都已经听说了，前不久秩序议会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个从事禁忌研究的家伙，不仅杀死了萨塔拉，而且还制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黑洞。就目前掌握的资料，基本可以断定他开启了通往精神宇宙的连接点。”

“等等！”一名浑身上下沐浴在核聚变火焰的主宰突然打断道。“那个家伙是先杀死萨塔拉，然后打开了通往精神宇宙的连接点，还是先打开通往连接精神宇宙的连接点，再杀死的萨塔拉？”

“没错！这很重要！如果是前者，那意味着他打开连接点很可能只是巧合。可要是后者，意味着他掌握了相应的技巧，可以打开第一次就可以打开第二次、第三次，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旁边又一位主宰跟着附和道。

“抱歉，我暂时还无法确定。”格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不是他不想搞清楚，而是实在不敢无缘无故靠近黑洞中心。

毕竟两个派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天知道靠近后会发生什么。

“我们那位新人呢？他难道没有说点什么吗？要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甚至可以说是感应。”混沌派系的首领伸出一根宛如龙爪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地面。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关于这一点，他本人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我认为，他心里几乎认定，那个人一定回去找他。”格鲁稍微思索了片刻，给出一个相当模糊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把新人当做一个诱饵，引诱那个闹出大动静的家伙上钩呢？只要我们抓住他，就能得知无数秩序派系的秘密，搞不好还能策反其中的一两个。毕竟有两个家伙对于秩序的信心已经有所动摇，是时候帮他们一把了。”

“哈哈哈哈！说得好！宇宙必然是混沌的！只有混沌才能确保永恒的循环持续下去。”

“策反的事情交给我就好！真希望早日看到秩序议会土崩瓦解的那一天！”

第1190章 神明的时代

主宰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并没有影响到张诚的计划。

确切的说，当他返回那颗偏僻的行星之后，便发现第二位神明已然觉醒，开始在靠近大陆南方的一座城市上空展现神迹，吸引了大量的信徒。

与黑暗女神缪莎不同，这位神明可谓是相当的高调，甚至要求城市真正的统治者承认教会的地位，否则就威胁降下神罚。

不用问也知道，无论多么高贵的家族，在神明的面前也终究只是凡人。

最终，这座城市的统治者退缩了，主动放弃手中权力，携带财富和家人一起选择逃离。

因为狂热的宗教氛围已经彻底颠覆了数千年以来贵族高高在上的传统，而是变成了信仰是不是足够虔诚。

有些白痴，哪怕明明没有任何能力，可只要能贡献足够的信仰力量，一样会被神明提拔到相当高的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金钱和权利统统失去了原本的价值，一种依靠信仰来建立的新规则正取代旧的规则，成为整个世界的新秩序。

不得不说，这种变化给每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敲响了警钟，甚至那些原本还打算扶持其他教会势力，用来对方黑暗女神想法的家伙，都不约而同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打压自己统治区域内的宗教传播，不管对方背后是不是有真神的支持。

这些家伙愚蠢的举动充分证明了，绝不会有任何统治者会心甘情愿交出手中的权力，哪怕明明知道这样做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

很显然，宗教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强大的煽动性和洗脑能力，让绝大多数原本就不太聪明的普通人放弃思考，全心全意把精神和信仰交给所谓的“神”。

为了神的意志，信徒们往往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自己。

这不，打压才刚刚开始没多久，那些教会便开始集结手头上的力量，拉起一支又一支队伍，绕开那些有高大围墙保护的重要城镇，去袭击贵族们的庄园、商队。

没有预料之中的硬碰硬！

更没有哪位选民会白痴到让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去跟作战经验丰富的职业士兵展开一场会战。

恰恰相反！

之前黑暗教会的那次覆灭，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意识到，绝对不应该与强大的敌人正面抗衡，而是要借助不断移动的优势，对贵族们用于产出财富和税收的庄园、作坊、商队下手。

这样一来，本来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普通人，会慢慢一点一点的锻炼出来。

同时，还能通过袭击夺取大量的物资装备，慢慢把业余士兵变成专业士兵。

既能保存实力，又能不断壮大自身，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更何况，这片大陆的基础设施是如此的落后，离开几座主要的城市和交通网络后，大部分乡村地区都是不折不扣的烂泥路。

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凑合走走，可一旦遇到阴天下雨，大量的烂泥会耗尽路人全部的体力、精力，多说几天功夫，哪怕出发的时候士气再高昂，也会瞬间跌至低谷。

另外，后勤补给也是一个永远无法被解决的难题。

派出的士兵少了，可能还不是教会武装力量的对手，可派出的士兵多了，需要的后勤补给也就越多，这个时候烂泥路就会成为真正不可逾越的天堑。

只要派出十几只小队，日夜不停地进行袭扰，趁乱点燃车上一代代满载的粮食。

等待对方粮食快要吃饭，自然而然会乖乖退回去，而不是留下来继续漫无目的的搜索敌人。

游击，永远是令正规军最头疼的战术。

即使进入热武器时代，那些满是山地丛林的游击队，依然可以让像美国那样强大的军事帝国灰头土脸，更不用说这种落后到极点的冷兵器战争。

……

注视着魔镜内传递回来的画面，张诚不由得微微翘起嘴角，笑着喃喃自语道：“宗教和神，果然是所有文明的天敌。只要有他们的存在，知识和技术的进步就会变得极度缓慢，甚至是完全停滞。毕竟在神的眼中，知识和技术的发展意味着理性会占据社会主导，会让无信者的数量暴增。可要是反过来，无论知识技术是否进步，智慧生命都一样是智慧生命，无论他们多么愚蠢，多么愚昧，都一样可以提供信仰。所以在神灵的眼中，反倒是更希望信徒永远不要变聪明……”

“您说的没错！随着这些神明和宗教的出现，原有的秩序已然进入崩溃的倒计时，最多几年乃至十几年，神明的时代就会降临。也许，您应该催促一下黑暗女神，她很快就要失去选择权了。”站在一旁的伊索尔特小心翼翼提醒道。

“提醒？我为什么要提醒他？别误会！她对于我而言的确很重要，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我不是一个死板的人，更不喜欢让未来变得固定。我会给每一个参与游戏的人公平选择权，他们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张诚托着下巴漫步精细的解释道。

他仅仅是需要给混沌之树注入灵魂，至于谁来当这个灵魂，一点都不重要。

假如黑暗女神缪莎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她的下场恐怕就是彻底的消亡。

就在伊索尔特还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高耸入云的混沌之树顶端，猛然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