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526章

所以当庞大的舰队开始互相靠近，彼此都进入射程之后，第一轮的饱和攻击便开始了。

原本黑暗的星空内，一瞬间闪烁着整个物质宇宙最亮的光！

数以亿万计的能量在这里被释放出来！

其强大的能量甚至把大量人造黑洞都给硬生生填满了！

物质和能量在这片区域内，以最激烈、最难以想象的方式不断转化，位于舰队最外层的战舰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化作了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们引以为傲的能量防护力场，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撑住，就已经跟随舰体一起分崩离析。

毫无疑问，在此之前，整个物质宇宙中从未发生过如此规模与如此高强度的战争。

以前参加过的那次超弦战争与这次一比，连小孩子过家家都不如。

“能量、物质、还有生命在死亡瞬间的绽放……真是美丽而又壮观！看来你的盟友们已经决定赌上一切，来给我一点颜色瞧瞧了，不是吗？”张诚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问。

很显然，外面激烈的战斗，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确切地说，达伦特人的死活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放在眼里。

“你猜的没错！这种规模的动员，还有数百个超级文明构成的联军，主宰们已经动用了手上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底牌。你觉得你的仆从们能撑得住么？”阿芙雅抬起头反问道。

“不知道。”张诚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他们能不能撑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存与毁灭永远都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如果能坚持下来，说明这些从我灵魂中分裂出来的达伦特人，拥有成为整个宇宙霸主的潜力，我会在战争结束后给与他们相应的地位。可要是撑不下来，我仅仅是损失了一批毫无价值的炮灰。相信我，在这片充斥着无数智慧种族的宇宙中，愿意成为我仆从的种族简直多不胜数。我有能力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再次扶持起一批合格的手下，可主宰们控制下的超级文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么？”

“真是冷酷无情！你的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阿芙雅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口吻。

“冷酷？凡是能在进化的道路上走到主宰这个位置，又有几个是不冷酷呢？如果不冷酷无情，谁又能割舍到过去，割舍到那些复杂的情感，选择一条必须忍受寂寞与孤独的进化之路。尤其是在失去了所有伦理道德束缚之后，差不多每一个主宰都曾经打破过枷锁，尽情释放着自己内心最深处潜藏的黑暗欲望。只不过有些直接一点，就好像我，还有一些则比较虚伪，就如同你。告诉我，亲爱的阿芙雅，你还在不断复活着自己的孪生兄弟，经常与他一起共赴爱河吗？”

随着张诚嘴里的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阿芙雅脸色瞬间大变，瞳孔中迸射出混杂着惊慌、失措、恐惧、以及愤怒等等复杂的光芒。

她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居然有一天会被外人挖掘出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女主宰声音中透露着一丝颤抖。

“很奇怪吗？别忘了，我从精神的世界中归来，可以穿透你的躯壳，直接读懂你的精神产生的波动。真是难以想象，向来保持着清纯形象的你，居然会对自己的孪生兄弟才产生强烈的情感和占有欲。更有趣的是，当年在他明确拒绝了你之后，你居然疯狂的将其杀死，然后用死灵法术的方式将其复活成亡灵，然后囚禁、奴役、控制……”

“闭嘴！不要说了！”

“怎么，我戳到你内心的痛处了吗？还是说，虚伪的你一直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自己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张诚显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对方，继续透过犀利言辞来让对方失去理智。

“闭嘴！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更没有资格评论我的所作所为！至少，我没有毁掉自己的母星，毁掉那些曾经关心过、爱慕过的亲人、情人和朋友。”阿芙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声反驳。

可遗憾的是，这种指责对于投身于黑暗之中的张诚根本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影响。

只见他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不！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真正爱上任何人。那些你认为我关心的人，其实只是一些用来打发无聊时间而进行的社交消遣。我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互相利用。我从不掩饰自己性格之中的黑暗面，甚至光明正大的将其展示出来。反倒是你，总喜欢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可暗地里却做着比我更阴暗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芙雅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满脸都是警惕之色。

“干什么？当然是希望你来为我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羞耻心，通常情况下指的是对象道德内涵的鄙劣而引起的羞愧、耻辱的感受，是自我意识、自我谴责的道德情感。你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主题意识还没有与过去的一切进行割舍。不过现在做一个割舍也还不晚。”

说着，张诚猛然间上前一步，抓住女主宰纤细的脖子，将其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当然，这种程度的物理攻击并不足以伤害到物质宇宙中最强大的生命体。

但是在抓取之后，他开始将无形精神力量疯狂涌入对方的意识之中。

才一眨眼的功夫，阿芙雅的身体和精神便开始疯狂挣扎，试图摆脱这种被控制的状态。

不过可惜的是，在心理防线被攻破之后，她的心灵屏障出现了一丝破绽，被张诚趁虚而入，主人格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一些不该接受的信息……

第1412章 旧时代的黄昏（下）

这场让大半个物质宇宙所有高等文明都加入其中的战争，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百个小时，距离交战区域最近的主弦便因为过载而崩塌。

几乎每一个拥有观测能力的智慧生命，都能清晰看到在多维宇宙稳定的循环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根本没办法弥补或是修复的缺口。

在这个缺口周围，不管是物质、能量，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呈现出了诡异的扭曲。

没有人知道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没有知道这样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主宰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解决掉这个试图推翻旧秩序的挑战者，将对方的梦想也野心全部碾碎，要么被成为一群可悲的失败者，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疯狂！

毁灭！

绝望！

绝大部分战争的参与者，甚至连临死前的痛苦都感觉不到，刚进入对方武器系统的射程便在密集的攻击下粉身碎骨。

在这里，一切技巧、战术、战略统统都派不上任何用场，有的仅仅是最原始、最野蛮、最纯粹的正面碰撞。

无数称霸一方的高等文明损失惨重，还有的则彻底失去了所有武装力量。

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但有趣的是，作为发起战争的双方，不管是张诚也好，还是主宰们也罢，都丝毫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他们就这样远远看着手下的炮灰不断互相消耗，耐心等待着最佳的介入时机。

……

“真是不可思议！敌我双方的战损比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一比三十万！”一名主宰看过手下送来的报告后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凡是有资格接收到主宰们征召的文明，几乎就没有一个是弱者。

可现在，这些强盛的高等文明居然被一群刚刚踏入星际时代的达伦特人碾压了。

没错！

就是碾压！

差不多要消耗到一整支太空舰队，才有可能击毁一艘敌人的魔法战舰。

“那些深蓝色的神秘液体实在太麻烦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将其处理掉，否则进攻简直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另外一名主宰紧锁眉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只见他目光眺望的地方，数以万计的魔法战舰正围成一个半弧形，前端原本用来攻击的发射装置此刻却在用一种极其缓慢的方式，沿着前方布下了一大片深蓝色的隔离带。

不管是能量武器也好，还是物理打击也罢，百分之百都会遭到拦截，最终陷入永恒的冻结状态。

唯有在撤销防护发动反击的刹那，受到主宰们支配的舰队才有机会处穿过隔离带，击毁后边的敌方战舰。

但代价就是，他们承受比敌人高处三十万倍的死亡和损耗。

要是达伦特人不主动撤销隔离带，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给敌人造成哪怕一丁点的损伤。

没有什么比得上打一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争，更令人绝望的事情了。

即使主宰们也能清晰感受到，那些主动发起进攻的舰队指挥官内心有多么绝望。

就在他们仔细观察这些神秘的深蓝色液体，像要从中找到一些破绽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阿芙雅？你怎么回来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主宰眼睛里路露出惊喜之色。

毕竟在大部分主宰的心目中，这位“使者”八成已经遇害，亦或是遭到残忍的折磨和囚禁，已经没能再活着回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放我回来的。”阿芙雅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场每一位主宰都突然觉得，她好像有点陌生，跟原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是谁？”

脸上留着无法愈合伤疤的主宰率先提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他？他是……他是……”

阿芙雅脸上的表情突然开始变得纠结、痛苦，同时眼睛里不断闪烁着深蓝色的光晕，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激烈颤抖。

“不好！快躲开！”

一名主宰无疑察觉到了危险，一边大声呼喊，一边不顾身边手下的死活，直接撕裂空间钻了进去。

下一秒……

砰！

炫目刺眼的蔚蓝色光芒在这艘聚集了物质宇宙最顶尖技术的战舰中心炸裂开！

把包括主宰，以及整个庞大星际舰队的指挥系统，全部覆盖在内。

没有任何意外！

他们统统都在一瞬间才成为了一动不动的活雕塑，只有不超过三个动作比较快的家伙侥幸侥幸逃过一劫，站在远处瞪大眼睛看着那片已经被彻底冻结的区域。

“不！不！不！不！不！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唯一站在爆炸中心毫发无损的阿芙雅，张大嘴巴巡视着自己的周围，双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她压根不明白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没有收到那些蓝色液体的影响。

还没等到这位女性主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幽灵般的身影直接从她的身后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些被冻结的主宰一个一个敲碎，然后把破碎的肢体封印进事先准备好的容器中。

当做完这一切，阿芙雅才看清楚对方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与自己在宫殿爆发肢体冲突的张诚。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女主宰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我？我只是帮你与过去做了个彻底的割裂。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张诚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远处那几个死里逃生的主宰。

他敢保证，在经历了这次突然袭击之后，旧时代的秩序已然崩溃。

当所有的高等文明都意识到主宰已经不再是物质宇宙最高级的生命，那么他们必然会向自己这个新的统治者臣服。

不过没人会知道，张诚根本不打算成为一个统治者。

恰恰相反，他有着更高级的目标和追求，那就是成为整个新宇宙的创造者。

旧时代的黄昏已然进入尾声，新时代的曙光即将冉冉升起……

第1413章 毁灭

奇点，又被称之为起始点，相传它是整个物质宇宙的中心，同样也是宇宙最初诞生的地方。

即使在众多超级文明中，也极少会有谁知道奇点的存在。

因为它并不存在于任何一张星图上，同样也不存在与物质与能量之中，而是向一个凝固的黑色胶状物，不断膨胀、缩小、再膨胀、再缩小……

其中最大的时候，半径甚至能覆盖超过数十光年，而最小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连肉眼也无法分辨的点。

自从摧毁了象征旧时代秩序的主宰们之后，张诚就把混沌之树移植到了这里，任由树根点一点渗透进奇点内部，源源不断汲取着来自制衡个物质宇宙的能量与物质。

不用问也知道，他已经开始谋划着重塑所有已知的世界。

才短短几千个小时，物质宇宙从诞生至便周而复始的循环便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绝望的等待，以及来自物质宇宙边缘的坏消息，物质宇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缩小，数以亿万计的星球凭空消失。

按照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物质宇宙便会永远的消亡，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够幸免。

更可怕的是，几乎所有的超级文明都受到主宰征召，派出了他们所有的武装力量。

当这支规模庞大的联合舰队全军覆没后，根本没有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维护多维宇宙循环的主宰又去了哪里。

……

注视着这颗正在不断从奇点内汲取能量和物质的巨树，张诚头也不回的问：“你觉得它还需要多久才能达到我所期待的样子？”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阿芙雅用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回答道。

事实上，自从被迫与过去做了一个割裂之后，她就始终保持着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内疚，也有可能是哀莫大于心死。

总之，眼下几乎跟行尸走肉唯一的区别就在乎，她还会思考，还会说话，但也仅此而已。

“怎么，你还在为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生气？还是说，你认为我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聪明人应该学会放弃毫无意义的悔恨和懊恼着眼于未来。试想一下，假如我的计划成功了，那么作为地位最高的追随者，你可以获得多么巨大的权利与力量。”张诚转过身注视着对方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

他明显非常清楚，阿芙雅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跟自己之前强行撕裂心理防线窥探记忆最深处的秘密有关。

这就好像一个强壮的男性趁人之危，对一名女性施暴。

只不过前者要比后者严重一百倍！

要不是主宰的意识与心理承受能力要远远高出其他智慧生命，她现在恐怕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或者傻子了。

“权利？力量？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它们？”阿芙雅抿起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

“也许吧，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至少根据我的经验，一切心理上的伤痛，最终都会被时间治愈。但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原始欲望，却永远也不会消失。”张诚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毕竟他之所以留下这位女主宰又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仅仅是留下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作为一个即将成为结束旧宇宙、创造新宇宙的造物主，那些普通生命已经没办法跟上张诚的思维方式，甚至连主宰理解起来都十分困难。

或许唯一能够与他进行正常交流的，就只剩下那个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拜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