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409章

孙悟明双手一合，膨胀的漆黑扩散，并不将其他东西染黑，只是彰显属于自己的色彩，伴随着全力以赴的爆发，他隐约间全身都化作了一团漆黑。

两道光芒轰然碰撞，转瞬间灰黑的光芒就此溃散一空，伴随着魔神王的几声大笑而落幕。

魔神王消失之处，一团光缓缓浮现，凝聚出一个看起来像是地球人的普通女子，静静飘在七彩流光充斥的世界中。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不期而遇

伴随着魔神王的离开，赫兹再度恢复了对初生世界的影响，但他并没有继续尝试让初生世界流转光阴，演化万物，而是情绪激动地看着初生世界中那个漂浮着，处于沉眠之中，身穿时空巡警制服的女子。

孙悟明歪头打量这个人，绕着对方转悠了几圈，有种对方很强的感觉，于是喊道：“喂！在吗？要不要打一架？”

【孙悟明！别打别打！】

赫兹眼角直跳地传音，让跃跃欲试的孙悟明撇撇嘴，我看上去像随手抓一个过路人打一顿的坏蛋吗？

【暂时停下对万象的变化，我已经醒了，继续演化万象的话，我会被锚定住……这个初生的世界也会失去未来。】

轻柔平和的声音响起，女子在这时睁开了眼睛，黑亮眼眸平和地看着孙悟明，注视着那些七彩的灵感在对方周围环绕，却与其泾渭分明的奇异光景，她不由露出微笑，轻声问道：“你叫孙悟明？”

“对啊。”

孙悟明瞅瞅对方，看上去没什么肌肉，有点普普通通的感觉，但气质神态却有一种熟悉感——嗯，和有头发的龟老爷爷很像唉！感觉是个值得一打的对手：“我感觉你很强，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架？”

“我叫Z，很高兴认识你。”

Z收回打量观察的目光：“至于打一架就算了吧，我好像睡了很多很多年，身体都有些生锈了，另外……赫兹，堪巴，许久不见，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们。”

正在世界之外观察的众人，已经转移到了世界之内。

“Z，好久不见。”赫兹勉强控制住了激动的心情，笑道，“你的委托我已经完成了——看，这个世界没有了全王，等它自行演化出一切之后，再也没有谁能够以绝对为名，约束人类的自由……”

“赫兹，我们的理论错误了。”

短暂的叙旧一句话足矣，Z抬起手轻轻拨弄着周围的灵感，感受着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状况，温和的表情蒙上些许叹息：“命运确实存在着，这些收集自各个世界的灵感哪怕再怎么清理，也无法彻底拔除，而且彻底清除掉这些灵感中记录的‘种族’‘历史’‘环境’‘规则’‘人物’……意味着诞生的世界无法演化任何东西，永远处于这种无的状态。”

“最糟糕的一点在于——”

Z抬眼看着周围，失落道：“我大概是取代了全王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甚至于比起自然产生的全王更加糟糕，至少全王只是拥有否定一切的力量，而我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能够做到刚才魔神王那些事情……让这个世界根据我的记忆与认知创造万象，这很糟糕，赫兹。”

“这并不糟糕！”

赫兹语气激烈地否定道：“Z！你有那个资格，这个世界本来就是……”

“赫兹，谁也没有资格理所当然地做什么，全王如此，魔神王如此，我也如此。”

Z不由看了眼正在和21号与琉璃冬聊天，拿出一些食物塞进嘴里的孙悟明，上个时代没有这种力量，或者说有也只是一个初步的征兆，而这个时代中，已经有人类走到新的地步。

孙悟明嚼了嚼草莓味能量棒，奇怪道：“怎么感觉没什么味道呢？”

“应该是悟明弟弟你没有赋予自己味觉吧？”琉璃冬绕着孙悟明飘了几圈，沉吟道，“毕竟味觉那些东西，可以说是自然决定的——现在，悟明弟弟你想办法决定自己的一切了。”

“是吗？”

孙悟明回忆了一下，咬了一口：“嗯，西瓜味！”

再回忆一下，又咬一口。

“烤肉味——好神奇！”

“什么神奇啊，我已经神经了！”

21号那叫一个头疼欲裂，头皮发麻，这一趟出门下来，了解到的东西确实是多了，整个人的世界观也差不多碎成渣了。

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唯物已死，唯心当立，别去研究什么客观规律之类的科学创造了，去研究武道吧！武道才他喵的是通向真理的，切实可行的，客观存在的科学道路！因为心灵是真的有力量，而不是单纯的主观能动性！

从方才的战斗中就已经能看出来了，不管魔神王控制这个世界演化出什么现象，不管他制造的破坏神能级和身体有多强，不管他是制造出星球爆炸还是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有意志的现象，在孙悟明面前就是不堪一击的薄纸，没有心灵的事物，在孙悟明面前就像是虚假之物般脆弱。

理论上那些演化万物的灵感，本质上应该就是一种心灵的力量，但那种力量没有主人，就如同全王能否定一切造物，也否定不了孙悟明的心灵，魔神王借用那些灵感演化任何现象，也无法撼动孙悟明本身，除非他自己撩袖子上场和孙悟明正面PK。

这就是心胜于物。

21号都有点想试试找个黑洞把孙悟明丢进去看看了。

孙悟明瞅瞅21号，顿时了然——21号又在琢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简单的事情想得特别复杂，变成各种完全看不懂的玩意儿。

“唔，我这个应该叫唯我极意全功率吗？但并没有完成全新的变身，感觉再努力想办法变强一些，应该可以完成真正另一个层次的变身了。”

孙悟明捏捏拳头，挥挥胳膊，确信道：“我又变强啦，堪巴，我们来打一架吧。”

堪巴瞥了他一眼：“现在不行。”

“好吧……”

“等等！小悟明！你现在还能变身？”21号表情有点抓狂，“你……你还是赛亚人？不，你还是人类？你这……”

“我当然是赛亚人啦。”孙悟明一脸奇怪，“21号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你还是人……嗯？如果小悟明认为自己是人类中的赛亚人，那……那他貌似确实就是人类中的赛亚人？那如果他认为自己不是人类呢？不是赛亚人呢？嘶——好吧，以小悟明简单又强悍的思维，估计压根儿不会做这种‘无聊’的考虑，那就掌控不了变量……

也不对，那种控制变量的实验法在心胜于物这种状况的前提下……完全没用吧？！

21号敲着自己的脑壳，看来在研究这些东西之前，得敲碎自己的固有认知才行，否则就是研究个寂寞。

忽然间，21号看到漆黑的气蔓延过来。

“小悟明，怎么了？”

“架打完了，人变强了，该回去修行了。”

孙悟明挠挠头：“还留在这里干什么？21号你不走吗？”

“额……走！”

21号看了眼那边在讨论什么事情的赫兹与Z……嗯，小悟明对这类事情不感兴趣，自己虽然挺感兴趣，但接收到的信息量已经有点脑壳疼了，得找地方安静琢磨思考一下，大不了回头问问小冬，反正看小冬观察着那边的模样，估计连猜带想也知道个大概。

漆黑气息将21号和琉璃冬笼罩，孙悟明正准备离开这个时空回家一趟，忽然感觉到周围一阵变化，七彩的灵感汇聚而来，像是想要依附在自己身上，然后悉数被隔开，就感觉莫名其妙。

然后这些七彩流光退去，整个沉默流动的世界迅速收缩，从扩展的圆球形一点点收敛，化作了时空裂缝中静静流淌光芒的魔方，被一只手轻轻握住。

Z握着七彩魔方静静看着，忽然将其丢向孙悟明：“送你了。”

孙悟明接住飘过来的魔方，奇怪道：“你给我干什么？”

“为了避免自己踏上邪道，背离初心——你是最适合拿着它的人，又是最没兴趣拿着它的人，世事总是如此复杂莫测……”

Z说了一串孙悟明满头问号的话，然后跟着赫兹与堪巴一起消失不见。

“额……”

孙悟明捏着魔方正准备丢回去呢！

“拿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吃？”

孙悟明撇撇嘴，打量了魔方几眼，似乎在找一个适合下嘴的位置，旁边21号连忙伸手一个孙口夺食把魔方拿了过来：“别吃别吃！这恐怕是世界上独一份的东西了！你知不知道有多珍贵啊！”

“这有啥珍贵的？”孙悟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也是世界上独一份的东西吗？冬姐姐和21号你们不也是独一份的东西吗？独一份的东西到处都是。”

“这可是世界！人创造世界……好像也不算创造？但这绝对是超级宝贵的研究材料！”21号拿着魔方，双眼放光地打量间，也有些疑惑，“赫兹制作这东西估计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吧？要找被全王化作虚无的世界，收集其中的灵感，估计为了避免复刻出某个世界，还得找多个时空的世界收集灵感……他们还不容易弄出来的东西，就不要了？”

“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21号说着说着，打量魔方的眼神都狐疑了起来，但想想这东西是陷阱的话又能坑啥？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坑吗？没有吧？

“唔……大概是不见不烦的感觉？陷阱应该是没有的，赫兹先生的第一目的大概是让Z小姐复苏，而创造一个没有全王的世界这种理想，大概本身就是Z小姐的想法，赫兹先生继承了那个理想，然而他们的设想和行动，最终创造的是一个半成品。”

琉璃冬梳理思绪，缓缓说道：“从之前魔神王的行动就可以看出，毕竟魔神王才是第一个尝试这种事情的人，他也确实创造出了暗黑魔界，Z小姐和魔神王有过交集，或许思路就是从对方那里得到的——不过，Z小姐想要创造的世界，是不希望有某种绝对力量存在的世界，不管拥有那种力量的是全王，亦或者她自己……”

“留着这个魔方，无论是继续尝试演化出里面的世界，亦或者尝试将其他时空的人类转移其中，Z小姐大概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中的全王，也就是魔神王所说的锚定世界的存在吧，大概是某个足够强大的心灵——在Z小姐看来，悟明弟弟或许是最适合锚定这个世界的人，但悟明弟弟的道路注定不可能锚定这个世界，成为全王。”

21号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以小悟明的性子，既没兴趣被别人干涉，也没兴趣干涉别人，从来都是自顾自走自己的道路，一直走到如今这个程度，而那位Z……虽然自己其实挺欣赏对方的，敢于去开创新的可能性，甚至于堵上自己作为筹码，对方的理想也闪烁光辉，看赫兹那样子估计也是被对方所折服，但也正因为如此，Z才觉得她不可以继续拿着魔方。

创造没有全王的世界，是为了人类的自由，放弃拿着这个魔方，也是为了人类的自由。

孙悟明顺着历史而下前往现在，21号拿着魔方感慨，满脑子都是凌乱的想法，琉璃冬则是回头望着那个截断时代的黑墙，神情沉凝……那位魔神王在计划着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让魔方在封印附近展开演化世界，是赫兹选择的地点，而选择这种地方，大概率来自于Z的授意，但Z变成心灵魔方的时候，魔神王应该还没被封印吧？是推测？亦或是知道什么？还是自己想错了时间顺序？

魔神王在初生世界中取代全王现身的行为有何动机？在封印里呆得太无聊，找到一个空隙就想出来？

不对，魔神王太从容了，完全不像是急于挣脱封印，甚至于让她有种难言的感觉……魔神王或许是为了帮助Z而出现的，碰到悟明弟弟上去打了一架，感觉更像顺势而为。

说到底最疑惑的一点——魔神王曾经率领魔族和诸神打到时空断裂，时代终结，对方到底图个什么？

琉璃冬紧抿嘴唇，对了，魔族那边有个梦创论的说法……

“哎！青皮怪！”

孙悟明惊讶的声音传来，琉璃冬和21号暂时放下思绪，抬头看着时空裂缝中那片暗红的光影，21号顿时想起来了，以前和小悟明出去溜达的时候，在回到原本时空的路上撞到了米拉和托娃，还被托娃拉到某个历史中打了一架。

在这从过去回返现在的路上，又遇到了这俩？！

不过……看着暗红光影冲上来试图把孙悟明等人拉拽到附近，却反过来直接被漆黑光芒裹挟，朝着附近历史落去的光景，21号扯扯嘴角，时代变了啊。

……

……

截断并划分时代的封印前，三人望着白网格覆盖的漆黑天堑。

“堪巴，准备走了吗？”

Z侧头问道：“准备回时空巢穴继续去当英雄，还是去完成你的宿命？”

“当然是去面对我的宿命——你看起来也没兴趣回时空巢穴，不是吗？”堪巴瞥了她一眼，“我对所谓的自由没兴趣，也对为那些连战士意志都没有的家伙战斗没兴趣，你又想做什么？去找魔神王拼个你死我活？这封印你也过不去吧。”

“封印……”

Z望着漆黑天堑，悠悠出神：“你们说，究竟是时之界王神将魔神王封印在旧时代，还是魔神王将新时代封印呢？”

赫兹不禁皱眉：“魔神王出现，不是偶然？”

“难说，所以要去亲眼看看，得见一面魔神王，才知道该怎么做……曾经我可以接受诸神的作为，至少他们让全王远离人类，所谓的统治最多找点界王神，亦或者从当地人类中挑选一些人成为土著神，不过和魔神王打了那一场之后，我才改变了一些想法。”

“未知的事情，总是有趣的，也总得等理解之后，再说抉择。”

Z笑了笑：“作为那个初生世界锚点的时候，我几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世界最后的结果——我成为一个更加有‘人性’的全王，然后我知道的事物都环绕我的意志，我肯定的即是所有人的肯定，我否定的即是所有人的否定，因为他们谁也无法战胜我，就如同没人能战胜全王，我的认知和判断会锁死整个世界的未来，那或许还不如换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全王。”

“你总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是地球人的天性吗？”

堪巴哼笑一声，调侃中带着熟络。

“那换成你呢？”

“没兴趣。”堪巴嗤笑一声，“拿着拿东西，就和跑到一个落后星球上称王称霸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自甘堕落。”

“对啊！所以我才不想要，可惜孙悟明也没什么兴趣……”

“咳咳。”赫兹咳嗽一声，“所以我们要怎么进入这个封印？”

“哦哦，直接走进去试试就行了，诸神封印之后，肯定是想着怎么加固和防止魔神王破除封印，完全没尝试过进入封印，甚至那些余留下来的魔族也没想过，恐怕是灯下黑……”

Z和赫兹说着，飞向漆黑天堑，抬手挥挥以示告别。

堪巴则是顺着历史返回现在，同两人分道而行，他们本就只是顺路的人，就如同当场成为时空巡警，Z是为了守护历史和现在的世界，多多少少有点理想和抱负的心态，自己则是为了变得更强，强到重新证明那一场战斗的结果，然后回到那个时空的沙达拉星，证明谁才有资格成为赛亚人的王。

只是没想到时代变化得这么快，预定的宿命之战，不知不觉便拖到了如今这个时候。

……

……

“孙悟明……”

某个历史的某个宇宙的某颗荒凉行星上，米拉爆发出极其强悍的气息，表情逐渐激动，不复平静。

“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的基里，会成为我的力量！”

“该结束了！这场冗长的战斗！”

第四百四十八章 战士与机器的区别

托娃站在远处，俯视着战场上对峙的二人，心中充满了自信，考虑起了其他事情……刚才感觉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那绝对是梅奇卡普拉大人的力量无疑，察觉到这一点的她当然是立刻带着米拉追溯历史而来，准备去查看一下状况。

半路就撞上了正在顺流而下前往现在的孙悟明。

托娃本来打算不搭理直接溜，去看看魔神王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更加重要，但米拉不这么想，少见地主动提出要和孙悟明一决高下。

托娃倒也无所谓了，在那次武道大会后，夺取了布罗利的部分基里，获得了最强悍纯正的恶魔赛亚人之力，之后又去其他时空夺取战士的力量，很是痛快地给时空巡警和时之界王加了无数的班。

现在的米拉，已经是最完美的造物了！

“喝啊啊啊啊——！！！”

绿色的气焰，蓝色的气焰，带着一些神之气燃烧的感觉，红色的气焰，紫色的气焰……

米拉爆发着力量，瞬间化作五颜六色的走马灯，强悍的能量在碰撞中越发激昂，仅仅是些许余波便让四周空间结构微微畸变，整颗荒凉星球伴随着能量的鼓动，产生细微的颤动，琉璃冬和21号坐在一个小型飞船上远远观战，21号摸出来的探测器已经滴滴滴乱响，上面浮现出一大串信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