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飞行家
今天不仅是按照德雷克教授的线索,出发探访“湖中女神”的日子,也是夏德去艾德蒙德先生那里换取石板的日子。
初冬的冷水港依然是一副欣欣向荣的热闹模样,这座海港城市一年四季的变化,似乎只是人们的衣着在不停的轮转循环。而“冷水港”名字的由来,则是本地的海港在冬季只是变冷,但并不封冻,作为德拉瑞昂西海岸最重要的港口,这里在冬季依然是那样的热闹。
夏德乘坐马车前往海崖的灯塔见到了看守灯塔的老人,并告知了他《不老秘术》上对应页码文字中的“密语”的含义。
“智者的继承人,须解开智慧的谜题;当命运来临,持有谜题的守密人,将会等待被选者的到来,那是五项考验。”
那两段有关“智慧与知识”的被选者的话,让老人也是一阵皱眉:
“守密人?这又是什么?难道古神留下了某种力量来考验被选者?但前三位被选者的仪式,都没有所谓的考验者啊。”
他与夏德详细讨论了这两句话,虽然夏德没有拿来手抄本,但他依然相信了夏德提供的情报。只是那块与时间感知有关的三分之一石板,要从外地运来,所以下周才能送到夏德的手里:
“没关系,我可以等,毕竟剩下的三分之二我还没有找到呢。那两块石板,大概率在圣拜伦斯和阿普纳图书馆手中,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夏德很相信“导光隐修会”的信誉,所以连收据都没要。
而离开前,他也不忘把昨晚从罗斯柴尔大宅弄到的“战利品”,那块文书级遗物【不死蛇蜕】拿了出来。这块蛇皮实在是诡异,而且夏德完全不清楚收容条件,昨天回家后就把它放到了【神的礼物盒子里】。
他不打算持有这件遗物,毕竟这件遗物对他的战斗力提升并不大。
先是向艾德蒙德先生说明这块蛇皮的由来与“潘塔纳尔巫毒会”有关,又表示自己有意出售这件遗物,但希望能够获得与“力量”有关的遗物,帮助自己获得“力量”灵符文。
“力量”是夏德的升华之语“时空的回响震动沉睡的力量”的最后一枚灵符文,在此之前夏德已经向学院申请书籍《消逝的种族:巨龙之力》来帮助自己获得灵符文。那本书这周六才能到夏德手中,而夏德显然不愿意只做一手准备。
“力量”灵符文是最为常见的灵符文,能够帮助感受力量的遗物也并不少见。于是在简单的商量后,艾德蒙德先生多给了夏德20镑,用诗人级遗物(5级)【不纯的龙之血】换走了文书级遗物(4级)【不死蛇蜕】。
【不纯的龙之血】是一枚红宝石模样的泪滴形挂坠,佩戴遗物可以增强自身力量,而负面特性与【希格斯龙头石】类似,长时间佩戴有极大的概率使自身龙人化。
其实艾德蒙德先生一共提供了三种选择,除了【龙之血】之外,还有文书级遗物【仿制的巨人王的指环】——说是指环其实比项圈还大,足够米娅做钻圈训练;以及诗人级遗物【大力士的怨恨头骨】——那真的是一枚人类头骨。
选择【不纯的龙之血】,是因为夏德本身就有因为救治了红龙魔女而获得的咒术【红龙之力】,更容易通过与“龙”“力量”有关的遗物获得灵符文。
由于这半年来的不断战斗,因为数次触摸到神性的伟力,夏德感觉自己其实已经到了触碰【力量】灵符文的边缘。
只是不知道在奇迹【回响】,亵渎【震动】,启迪【沉眠公主】之后,最后一枚升华之语灵符文,会是什么种类。
“我倒是希望是低语。”
【为什么呢?】
“这是一种很轻微的强迫症,并没有特殊的原因。”
于是夏德便听到了“她”的笑声。
夏德没有在冷水港停留太长时间,上午十点就又到了亨廷顿市。
初冬的亨廷顿市少雨少雪,城外似乎每天都是阳光明媚的样子。
从白河谷葡萄园的地下酒窖走出来以后,这一次没有立刻看到贝恩哈特先生,这位南国的子爵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确认包含【守夜人】在内的重要物品都已经带上,夏德这才从葡萄园出发,骑着马前往了城里。
第八百八十二章 亨廷顿乡间故事
德雷克教授的研究资料中记述着,他搜集了那些曾经声称见过湖中女神的市民的资料,在将明显是在编故事的家伙排除以后,结合本地的传说和民俗,总结出了能够见到“湖中女神”的五个规律。
首先,必须是独自一人出现在亨廷顿市西部的湖泊边,可以有坐骑或者宠物,但不能有其他人形智慧生物陪同;
其次,遭遇湖中女神时,太阳必定还在地平线以上,因为没有任何的目击经历发生在漆黑的夜晚;
第三,所有声称遇到过“湖中女神”或者进入过“基路伯之湖”的人,包括德雷克教授在内,全部都是男性,甚至连本地民俗故事中传闻的主角们,也都是男性;
第四,遭遇湖中女神之人,身上需要携带证明自身“勇气”和“智慧”的物品,也就是需要一本书和一把武器;
第五,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总是在心中想着想要遇到“湖中女神”,那么就肯定遇不到,只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才可能在不经意间转身看到那片传说中的湖。
以上规律都是德雷克教授自己总结的,有很多人看过这些资料,甚至本地教会都从德雷克教授那里取得了这些资料,但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再见到传闻中的女神。
不过对夏德来说,有线索总比没有要好,而且教授的总结看起来也很有道理。
他准备好了笔记本、枪和剑,进城再次去拜访了坐在轮椅上的德雷克教授,和他谈了谈更详细的内容,又在城里吃过午餐才再次出城,前往了城市的西部。
和亨廷顿东部的大平原及低矮丘陵地带不同,城市西部因为紧邻潘塔纳尔大沼泽地区,因此多是湿地和湖泊,地形虽然还算是平坦,但因为每年夏季都会有雾瘴从沼泽地区飘出,因此反而不适合居住。
紧邻亨廷顿西部的城市边缘,还有几处较小的镇子,再向西就只能看到小片农庄和果园穿插在湖泊之间。
这里的路相当难走,即使是骑着马,马蹄偶尔也会陷入路面的泥坑中。乡间土路没有什么定期维护,再加上潘塔纳尔大沼泽地带的影响,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
夏德目前手中的线索,还不足以让他直接找到传闻中居住着湖中女神的基路伯之湖。因此,他按照德雷克教授当年的笔记,打算重走教授当年走过的路。
第一站是位于亨廷顿市西部的下卢瑟村,教授当年就是从这座村子出发,而且村里恰好也有一位“湖中女神”的目击者。村名的由来,是因为村子位于卢瑟湖的南方,在地图上刚好是卢瑟湖下方。
这是典型的卡森里克的乡下小村,当打扮体面的夏德骑马而来时,村民们投以好奇的目光,但又不敢太过靠近。直到夏德踩着烂泥牵着那匹枣红色的马进入村子,村子里的治安官才小心的靠近,并询问了夏德的来意。
本地村民们大都口音很重,但那位看起来身材壮硕的中年治安官的口音则非常标准。当夏德用蹩脚的卡森里克语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希望见一见自称在8年前,见过湖中女神的老格雷福先生时,那位治安官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老格雷福很喜欢和人们讲述这个故事,我们最初也喜欢听,但后来他总是一遍遍的重复,人们便厌倦了。先生,你来自大城市,可能不能理解我们这里的乡村生活。无聊的日子里听别人的故事的确有趣,但当那个故事被重复了八年,没有任何人能够忍受。”
老格雷福先生在小村庄内生活还不错,他年轻时在卢瑟湖旁捕鱼,后来自己挖掘鱼塘人工养鱼,虽然一年的收入比不上城里人,但至少比地里刨食的同村人要强一些。
夏德见到这位老先生的时候,他正坐在摇椅上,在自己房子的灰白土墙前晒太阳,墙上还晒着一串腊肉。干瘦的老人看向夏德的时候,夏德注意到他的左眼眼眶里面空无一物。
由于双方语言沟通有些难度,所以由那位闲的没事凑热闹的治安官来为双方进行翻译。
对话的内容很简单,夏德询问了头发花白的老格雷福先生过去的事情。这位健谈的老人操着很重的乡下口音,尽量详细的描述八年前的那场“大冒险”。
大致的过程是,在八年前,也就是通用历1845年冬季,因为冬天闲的没事,因此在一个落雪的清晨,当时43岁的格雷福先生背着鱼竿,提着水桶,拿着笔记本,打算到已经封冻的卢瑟湖钓鱼。
他在当天清晨八点出发,九点半在湖面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打破冰层后,第一杆居然钓到了一条黑蛇,而且那条蛇开口说话了:
“我要杀了你——它是这样说的。”
老人很兴奋的向夏德描述着,张嘴的时候夏德甚至可以清晰的数出来他仅剩不多的牙齿数量。
生活在乡下的人们大都见过蛇,但却没有见过会说话的蛇。在这个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且相对迷信的年代,老人被那条蛇在冰面上追着跑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从卢瑟湖的另一边跳上了岸。进入一片在冬季光秃秃的树林后,那条蛇消失了,但一只毛茸茸的大兔子却又跳了出来:
“你走错了路——它是这样说的。”
老格雷福先生挥舞着手,尽力想要模仿当年那只兔子的声音,而中年治安官则正在努力的憋笑。看起来不管听过多少次,这段故事对他来说依然有趣。
那只兔子对老格雷福先生倒是没什么恶意,反而很友善的让他离开树林,并告诉他躲避那条蛇的方法。于是,不敢再靠近卢瑟湖的格雷福先生,便打算绕路回家,但刚离开了树林,他便在乡间积雪的土路上,遇到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渡鸦:
“我来告诉你,你现在应该去哪里——它是这样说的!”
讲述故事的老人越来越兴奋,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天的“大冒险”中,笑意中脸上的褶皱堆叠在一起。夏德绷着脸没说话,听着他继续讲。
在渡鸦的指引下,八年前的老格雷福先生越走越偏,在穿过一片陌生的冬季湿地灌木区后,他居然遇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小型湖泊。
当时的格雷福先生仿佛受到“神启”一样,自己也不知怎么的,踩着封冻的湖面进入湖泊中央,并在湖心岛上遇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湖心岛的老人,邀请格雷福先生与她一起钓鱼,格雷福先生当时想着不能空着手回家,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从中午一直钓到了傍晚,运气很不错的格雷福先生,钓到了六尾大鲤鱼,而老妇人则钓到了三尾。
“她当时说,我赢了她,所以允许我许下一个愿望。”
说到这里,老人眼睛中仿佛有着光,这显然是他那值得纪念的故事的高潮段落。
“那么你许下了什么愿望呢?”
夏德好奇的问道,瞥了一眼治安官,后者正盯着他,像是想要看看接下来夏德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是的,我要了她的鱼竿!”
格雷福先生举着双手说道,并向夏德夸赞道:
“她的那根鱼竿真不错,我钓鱼钓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结实和方便的合金伸缩鱼竿,鱼线和配套的鱼钩,也是大城市里才能见到的货色。即使她不送给我,我也愿意用我的房子去换那根鱼竿,所以当她让我提出愿望,我一下就同意了!”
“后来呢?”
夏德好奇的问道。
“后来?”
格雷福先生一愣:
“后来我就提着鱼竿和那些鱼回来了。”
“鱼呢?”
“八年前就吃了,难道我要把它们留下来吗?”
“鱼竿呢?”
“三年前被我的孙子,调皮的小路易斯撅了,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被城里大教堂的人,花10镑买走了。”
因为格雷福先生的故事更像是胡乱编造的童话,所以夏德不得不看向一旁憋笑的治安官,后者点点头:
“是的,八年前格雷福提着那根漂亮的鱼竿,带着自己的故事回来以后,的确引来了城里的人们,但人们都是来听故事的。至于那片神奇的湖,格雷福自己再去找,也找不到了。我敢打赌,他那天是掉进了湖里被冻的昏了头,至于鱼竿,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了。”
说着哈哈笑了起来,老格雷福先生也不气恼,而是反复向夏德解释,自己的故事绝对真实。虽然在细节上有些许的加工成分,但经历绝对是真的。
不仅是正神教会和德雷克教授,还有很多人曾经在这座村子里听闻过老格雷福先生的故事。其中大部分人都对“湖中女神”很感兴趣,但却没有人能够根据格雷福先生的故事找到那片湖泊。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个故事还是很有趣的,夏德自认为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他给老人留下了1镑作为听故事的费用,在离开村子以前,夏德又向那位热情的中年治安官询问,老格雷福瞎掉的左眼是怎么回事,后者奇怪的问道:
“这件事也和他的故事有关吗?那只左眼,是很多年以前就瞎掉的。”
“具体是什么时间?”
夏德又问了一句,牵过那匹枣红色的马,后者温顺的吃着邻家堆放在房子外过冬的草料,导致夏德不得不赔了5便士。只是用头巾包着头的妇人摆摆手表示不要钱,于是夏德给了她的孩子几块方糖。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从隔壁镇调到这里做治安官,也就是12年以前,他的眼睛就已经瞎了。”
治安官随着牵马的夏德一起走向村口,然后大声招呼正在村头赤着上半身打铁的头发花白的老人:
“汉斯,老格雷特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瞎掉的?”
“该死,我怎么知道?”
打铁的老人用卡森里克语骂了一句夏德无法翻译的话,然后说道:
“瞎掉的时候就瞎掉了。”
中年治安官于是转头对夏德耸耸肩:
“你瞧,乡下人没有时间观念,如果那一年没有发生值得记忆的事情,人们很难区分1853年和1852年。不过,老格雷福的眼睛瞎掉,的确比他口中故事开始以前,还要早得多。”
第八百八十三章 骑士与狼
告别了那位热情的治安官,夏德便骑着马绕行卢瑟湖周边,希望也能够找到那片神秘的湖泊。
他还记得教授给出的提示,因此尽量想让自己忘记此行的目的,但越是这样想,关于“湖中女神”的各种想法就越是不断的在脑中回荡。
这也就导致了,夏德这天下午别说“湖中女神”,连会说话的黑蛇、兔子和渡鸦都没有遇到。倒是在太阳沉向西方,天边已经出现晚霞的时候,夏德骑着马想着是否要现在回城,但很快就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缀上了一群在初冬时节捕食的狼群,似乎想要把夏德和那匹枣红色的马咬死当作储备粮。
本就心情不好的夏德,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它们。因此安抚了受惊的坐骑以后,下马手持【守夜人】冲向了狼群。
于是,在卢瑟湖旁那浓烈的夕阳下,持剑的骑士便与狼群展开了搏斗。
这不是大狼群,总共也不过八九条野狼,它们本来还大胆的围攻夏德,但随着夏德挥剑将从两侧扑来的狼劈成两截,然后抬脚把正面扑来的头狼一脚踹死,最后提起从身后扑来的断尾狼,掼到地上摔成烂泥,剩下的野狼便立刻四散逃离。
“为什么我明明拿着剑揣着枪,这些狼依然敢对我下手呢?”
夏德疑惑不解。
【大概是它们距离你太远,还没来得及靠近观察,你就下手了。】
“她”在风中轻声给出答复的同时,夏德已经本着为本地除害的想法,追着四散的狼群进入了湖边只剩下枝杈的枯树林。
这附近是本地的林场,到了如今的季节倒更像是荒地。被夏德追杀的野狼们慌不择路的逃进林间,但随着身后数道银色的月光穿过枯树缝隙横扫地面,最后的野狼们也被劈成了两截,只剩下逃得最快的那只钻进了林间更深处:
“你们为什么要来惹我呢?”
持剑的夏德回头看了一眼在湖边吃着荒草的马,然后便追向了那匹逃走的狼,发誓一定要干掉对方再回家。
四条腿的狼一般来说比两条腿的人跑得要快,特别是在枝杈横生的林间。但对于夏德来说,对方跑得再快也不是问题,甚至不必借助奇术和咒术的力量,他只凭借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手中几乎可以斩断一切的银剑,便很快在林间劈出小路,追上了那只狼。
后者被身后的动静吓得够呛,在身后飞来的月光劈断了它前面的大树后,便被大树压住了后半截身子,然后嚎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人类走来:
“真是的,你们为什么要来惹我呢?”
夏德又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不早,他想早点回家,甚至想要将【训鱼戒指】套在对方的爪子上,询问一下自己被当做目标的原因。
没有再理会那只野狼,挥剑就要杀了对方。但想了想,又后退了两步,然后取出腰间的左轮枪,也就是军情六处给他配备的那一把。
说起来,自从拿到这把枪以后,夏德开枪的次数大概还不到五次。此时见那只狼已经无法反抗,便拿出枪准备试试自己的准头,反正子弹是可以报销的——
嘭~
一枪扣响,惊飞了林间不知多少飞鸟飞向晚霞。但那只狼依然活着,只是压着它的木头上炸出了枪眼,因为树木干燥,树皮和木质纤维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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