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丛刃劲夫
知道了斗虎平台这地底黑色产业链之后，丁筱悠对平台的最后一丝眷恋都随之消散了。
她果断选择了跳槽到当时刚开始发展直播区的噼里啪啦弹幕网。
至于斗虎平台那边，因为她压根就还没和平台正式签约，所以一毛钱违约金都不用赔。
斗虎平台也是傻眼了，估计是没想到丁筱悠这种关注度这么低的女主播都会有其他平台来挖。
失去了威胁的本钱，那榜一大哥自然也就消停了。
并且丁筱悠通过持续的关注，发现那个账号没过多久就注销了。
看来，噼里啪啦的那位工作人员所言非虚。
经过此事，丁筱悠也算体会到了这一行业的黑暗与残酷。
也因此，她开始抗拒直播这一工作，播了一段时间效果很不理想，状态也越来越差，从斗虎平台跟过来的那些粉丝也散的差不多了。
而就在这时，噼里啪啦弹幕网提供给了她一个新的选择。
那便是虚拟主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二合一
比较有缘的是，带丁筱悠迈进虚拟主播大门的，也正是当年将她挖过来的那个噼里啪啦网的工作人员。
在丁筱悠直播生涯两次最低谷的时候，都是被她拉了出来。
而这位工作人员其实是虚拟主播区的管理，当时向丁筱悠发出邀请也是看中了她作为中之人的潜力。
所以，当丁筱悠在噼里啪啦网直播中再次陷入困境时，她便再次主动联系上了丁筱悠，建议她尝试一下做虚拟主播。
她告诉丁筱悠，虚拟主播所面向的人群和之前不同，并且直播形势是套皮套人设，不用自己出镜面对观众，对她现在的状况也能有所缓解。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之后，这次丁筱悠没有再犹豫，接受了管理的意见并开始学习如何做一名虚拟主播。
而且她做的还很绝，直接对自己以前的粉丝宣布她将会结束自己的直播生涯，并且隐瞒了自己将作为中之人当虚拟主播的事。
她要抛弃自己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她在那位管理的引荐之下加入了一个虚拟主播社团，以由乃的虚拟形象正式出道，开始了自己的虚拟主播生涯。
这三年间，在自己的努力和社团的运营之下，丁筱悠已经问鼎虚拟主播界，成了噼里啪啦弹幕网名副其实的“带明星”。
前两次她的生日会都是直播区最大最隆重的活动，头版挂一天，热度也稳压第二好几倍，惹得很多主播都不得不在这一天选择避其锋芒。
可是今年，就在今天，她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播间给干碎了。
之前，她悄悄点进江海生的直播间时，只看到一个挺清秀的男生和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在聊天，还以为是新来的电台主播。
可看了会才发现，他们聊得貌似是个新闻相关的事件，而且是用小号临时开播的，压根就连主播都不是！
这意味着什么？她每年最隆重的生日会，竟然被一个没有社团公会运营，没有机器人水军，没有宣传和营销，就是临时冒出来的两个人的直播间给干碎了！
这让丁筱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当然，对此她也做不了什么，既然知道对方是临时开播，也没有暗箱操作在里面，热度都是真实的，她也只能将这口闷气往肚子里咽。
但这一天直播的心情都被破坏干净了，于是她加速完成了后续环节之后，便草草下播了。
关掉电脑，丁筱悠躺在床上，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难免胡思乱想，而这种胡思乱想很容易将原本细微的情绪迅速放大，直到充斥了人的整个大脑。
生了一段时间闷气之后，丁筱悠打开自己的粉丝群，在群里发了点牢骚，装委屈博取了一下同情。
看到粉丝们热烈的反响和铺天盖地的安慰，丁筱悠的情绪总算是下去了不少。
但是合上眼，江海生和方梦媛的脸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让丁筱悠十分郁闷，于是她又一次打开粉丝群，发出一句话。
“诅咒他们买泡面没有调料包，哼！”
碍于人设，她也只能用这种带有卖萌性质的话发泄发泄了。
只是，此时的丁筱悠没想到的是，她这随意的一句发泄的句话，却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主意。
在某个私人小粉丝群中，几名由乃的死忠粉丝正聊着天。
由乃小姐的鼠鼠粉：“兄弟们，怎么说？”
附上由乃刚刚发出那句话的截图。
爱乃信乃等乃：“竟然逼得由乃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不可饶恕！”
由乃是天：“这两个比人从哪冒出来的，劳资期待了这么久的生日会，就让他们给搅和了，艹！”
乃由病杆：“小天入坑的晚，前两次生日会活动都没参与到，这次还被搅和了，惨！”
由乃是天：“别说了，我石更了，拳头石更了。”
由乃小姐的鼠鼠粉：“对了，那两人在直播里有提到自己的性命和大学，很简单就能找到他。”
乃由病杆：“？你什么意思？”
“由乃都气成这样了，兄弟们能忍？”由乃小姐的鼠鼠粉接着说道，“反正我的话，没法帮由乃小姐出这口恶气，晚上都会做噩梦！”
乃由病杆：“你魔怔了吧？网络带入现实？”
由乃小姐的鼠鼠粉：“杆子哥你误会了，我又没打算真搞什么报仇雪恨。”
由乃小姐的鼠鼠粉：“不过去找那个人让他帮忙拍个小视频，给由乃道个歉啥的，也能让由乃心情好点不是？”
爱乃信乃等乃：“这个倒是可以，我离那边还挺近的。”
乃由病杆：“你们真要去？”
由乃是天：“算我一个！马德，不让他吃点苦头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乃由病杆：“反正我不去，别拉上我。”
爱乃信乃等乃：“我可以去，不过先说好，去了可别乱搞，都理智点，不然传出去吃亏的可是由乃酱。”
由乃是天：“知道知道。”
“你们要去找今天下午那个人？”这时，一个昵称为奶油饼干逆大天的人加入了对话，“那我也去，没别的，就是对和那个男的一起直播的小姐姐有点兴趣。”
“叛徒给爷爬！”
几人齐道。
没人注意到，看似还挺和谐的对话里，实际上已经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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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江海生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被周正伟吵醒的。
这种体验可真是糟糕，如果换成陈玥玥她们中一个，江海生或许接受度还能高一点。
他坐起身子，周正伟在他床边逼逼叨叨了好半天，他没听进去几个字。
他的大脑自动帮他过滤掉了那些无用的信息，最后只得出，周正伟貌似在说关于他昨天下午那场直播的事。
昨天直播结束回到宿舍之后，周正伟就已经缠着他讲了好几个小时了，许枫和王小龙也忍不住好奇多问了几句。
江海生想不烦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天周正伟倒是没把昨天那些说烂了的话，问烂了的问题再重复一遍。
江海生听了一阵之后发现，他貌似是在说自己昨天下午的直播火了，火出圈了。
但江海生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这种事网民们也就看个稀奇，没两天就忘了，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刷牙时，江海生用闲着的手打开手机，浏览了一下网页，果然在低位热搜上看到了自己昨天直播的事情。
不过这点可怜的热度，可能关注度的还没有昨天的直播高，所以江海生也就没当回事。
但当他结束了中午的课程时，却接到了方梦媛的电话。
他来到约定的地点和方梦媛见面，却见方梦媛一脸古怪的神情。
看到江海生过来之后，她拉着江海生来到躲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神秘兮兮地说道。
“海生，咱们可能要火了！”
“哦，我知道，上热搜了是吧？”江海生一脸漠然地说道，“但那点热度哪里谈得上什么火，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方梦媛却有些激动地说道，“其实今天上午......我接到了经纪公司的电话！”
“经纪公司？！”江海生眉头一挑，“什么经纪公司，正规吗？”
“我托我爸找人查过了，是正规的，还捧出过不少网红呢！”方梦媛一脸得意的笑容道。
“网红？呵，原来如此。”江海生面露不屑，“就是想借着播热度赚一波快钱罢了，你想给他们当工具人我无所谓，但可别拉上我。”
“哎呀~，海生，人家可是废了好多口舌才说服他们可以带上你的，你这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心嘛！”
方梦媛嘟着嘴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海生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嘿嘿！其实一开始他们找到我，说他们现在正在拓展少女偶像企划，想让我去当练习生来着，”方梦媛笑道，“不过我提出要求一定要带上你，他们一开始不同意，最后废了我好大功夫才说服他们不当偶像，改为和你一起当网红。”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江海生一脸蛋疼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可别拉上我，不管是当网红还是当偶像，你想的话就自己去。”
“哦~，那好吧。”
见江海生态度坚决，方梦媛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表情变得有些暗淡。
“既然海生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回绝他们。”
“打吧打吧，别耽搁了人家做生意。”
江海生冷着脸说道。
方梦媛默不作声的背过身躯，拨通了电话，小声了和对方交流了起来。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方梦媛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刚好道江海生可以听清的地步。
说到最后，江海生听见方梦媛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些哭腔。
这让他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
当方梦媛和对面聊完挂断了电话，转过头来，江海生也看到她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
他轻叹了一声，开口道。
“怎么，你就那么想当网红？”
“嗯？没......没有啦！”
方梦媛努力想撑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没过几秒就撑不下去了，表情开始变得落寞。
“其实人家也不是想当网红偶像什么的，就是想和海生你一起做一件有意义的，可以我们共同成为回忆的事......”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去试着靠近海生你，但却感觉一步都没能迈出去，好像我们间有一层厚厚的，透明的障壁一般。”
“和海生你之间的联系，几乎也只由‘帮助’和‘奖励’组成。”
“怎么说呢......其实我感觉我应该已经很满足了，但还是忍不住去奢求更多......”
方梦媛垂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她的双眼。
江海生默默的听着，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方梦媛在他面前用自己的演技来博关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这一次，他能看出来，方梦媛不是演的。
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只不过有时候，人积压的情绪爆发，往往都在这种小事上。
方梦媛真的对自己答应她一起当网红抱有很大期望吗？其实也不是。
这只是她无数次试图接近江海生的操作之一，而且还是成功率最低的一次。
只是江海生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她将内心积压的情绪不小心稍稍流露出了冰山一角。
但说实话，江海生的内心并没有太大波动。
上一辈子他见过很多类似的场景，而且都比这撕心裂肺得多。
可他终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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