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白发的女子抬起头，皱了皱眉，眼中不悦又是一闪。
“来了个碍事的。”
宝贝们我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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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原来是小……小男孩
来者的速度极快，简直是一道霹雳一般瞬间显形立在仙气满满的白发女子身前，她皱了皱秀眉，手里按着符箓盯着这个陌生的紫色倩影。
这是一个紫发紫眸的美少女，扎着双马尾的同时在脑袋上留着超可爱的猫耳，一身流苏短裙下是裹着纤细美腿的，带着细腻暗纹的黑色连裤丝袜。尽管看上去年纪还不足二十，介于少女和成女之间，却已经身材纤柔曼妙，衣着精致打扮的一丝不苟。
但此刻她美眸写满怒意，戴着紫纱手套的小手用力握着长剑，盯着眼前的白发女子克制着出剑的冲动。
“符箓？仙法？”猫猫头少女眼神冷下来，“看来你也身为璃月仙家，对凡人出手可是违背帝君昔日与你们订立的敕令的！今日（蟹）我在这里，就不许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白发女子再度皱眉，“你来晚了，我在除恶务尽。”
“你是仙人，凡人在你面前有何招架之力？需要你除恶务尽？”猫猫头看着两具摆在一起的无头尸体，心下更是怒如烈火，“这里荒无人烟，便是你这样的恶徒肆意妄为的地点吧！若不是我检地到此，你还想杀多少人？”
除恶务尽？开什么玩笑！
你明明是个仙人，实力强大所向披靡。凡人要怎么威胁到你？还能让你产生“除恶务尽”的想法？
今天的国土资源探索任务已经结束了，但常年忙碌在外甚至很少回璃月港的刻晴更多时候都是走到哪住哪，作为雷系原神她速度极快，今天本应该趁着天还没黑回一次望舒客栈歇息的。
刚逛到归离原这边就发现一群普通人被追着恐惧奔逃，刻晴果断出手斩杀了追随的冰之神女，随后发现这是符箓之术的造化。而这种符箓之术往往是仙家擅长的，能用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则基本可以肯定必然是仙家所为！
这让侠肝义胆的刻晴出离愤怒，这种荒凉无法之地，凡人之间的厮杀她见过不知几次了。但身为德高望重，被璃月人民爱戴的仙人，怎么能对凡人出手！
这样堕落的仙家还能算仙家么！
驱动神之眼，刻晴的长剑上紫雷游走如蛇，但她仍旧留了个心眼，清喝道：“给我个解释！否则，我便会在这里阻止你！”
“你阻止不了。”白发女子淡淡的说。
“我名刻晴，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小脸肃穆，“我知道你远比凡人强大，说这话不是想用地位压制你。而是告诉你，我在人间的影响力并不低，若我死在你手，七星八门乃至总务司全体都会倾巢出动，即便你是仙人也逃不脱璃月律法的制裁。”
此话一出，白发女子清冷无波的眼神闪烁了一瞬，有些疑惑的问道：“何为律法？”
何为律法你都问的出来？！
刻猫猫惊呆了，本以为这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徒，没想到她岂止视人命如草芥，她居然已经霸道狂傲到连律法都视若废纸的境地了！这句“何为律法”，刻晴不可能把它当成一个疑问句，这只能是一个嚣张至极的反问句罢了！
那是什么态度？那是一种“法律？你说法律我都觉得搞笑！”的态度啊！
心直口快的刻晴简直要怀疑人生，这女人明明容貌精致无双，也是仙人，怎么邪恶到这种地步！
但是……身为玉衡星，刻晴虽然心里气的冒烟，可还是沉下心来，佩剑“匣里龙吟”一寸寸光华闪烁，她紧紧盯着眼前的恶仙，知道她可能根本不屑于解释，索性放弃幻想。
“那今日就看看，我拦不拦得住你！”刻晴身影瞬间化作雷光，神速无比，竟然一剑从白发女子背后斩来。
白发女子顺势将长枪往后一抵，回头的瞬间干净利落的一记回马枪！
“归位！”刻晴一声清吟，身影再度闪烁离开长枪的攻击范围，可磅礴的雷电却从先前位置引爆开来，伴随着从白发女子身后出现的刻晴，一前一后双向进攻。
“雷罚！”
前方雷暴后方剑斩，白发女子心中危机意识一闪，淡漠的美眸里再度闪烁一抹戾气，手指掐起符箓，“将来！”
仰灵威召将役咒，之前召出无数冰之神女追逐盗宝团去了，但现在不得不暂停目的。白发女子心中又是怒又是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将方才的恶徒们尽数击杀，银牙一咬，心中暴戾生起！
——索性杀了你这碍事的坏蛋！什么莫名其妙的玉衡星，你与那些恶徒肯定是一伙的吧！
神女招来，白发女子挺枪直入，将刻晴长剑直接打飞！两人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力！
刻晴小脸煞白！
此时此刻，在隔壁山头观望许久的一只好大的鸟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
“下山历练，下山历练，到头来连璃月七星的名字都没记住，唉，要不是本仙突发奇想来看看你到哪了，这还没下山几天就酿成大祸了啊。”好大的鸟摇摇头，准备使用仙法拦下战斗已经千钧一发的两人，然后她忽然面色一凝，望向这条管道的远方。
“哦？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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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发女子将要趁势追击让刻晴血溅当场时，两人都听到了一声从远及近的轰鸣！
白发女子和紫发猫猫头同时一怔，随后身形闪现着拉开距离，刻晴连忙捡起长剑，扭头看向第三人。
人未至声先到，完全没有任何隔音手段，狂躁的引擎咆哮极为醒目，简直像是什么来自洪荒恶兽的嘶吼。一架漆黑的超过半吨的重型摩托从坡角后一跃而过，随后凶猛的刹车，过热的轮胎在地上烧出一道黑印，稳稳的靠在正格斗中的两人身旁。
两个美少女同时露出戒备神色，她们都不知道来者是谁的朋友或者谁的敌人。
车上的沈凉摘下墨镜，晃了晃被风吹散的黑色长发，歪头看向刻晴，眼神一亮，“哇哦，猫猫。”
刻晴看着他同样微微一怔，没想到居然是个比自己还稍微矮些的孩子，她虽然不喜欢以外貌取人，但这孩子也……太好看了吧。
身为高贵的璃月七星，刻晴见过的漂亮少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如此精致甚至于完美到让她都有点自惭形秽的少女……
只不过谁是猫猫啊！
“刻猫猫。”白发女子忽然也说。
你怎么也这么说啊！
随后沈凉翻身下车，解开捆在车后座上的一把尼龙绳。此时此刻刻晴和白发女子才发现他摩托车后绑着十几根绳子，远远地垂在后面。
“抱歉，本来刚刚就想和你打个招呼问下璃月港怎么走的。”沈凉朝着白发女子露出灿烂的笑容，“但看你抓几个蟊贼挺费工夫的样子，就先去帮忙了，现在才赶到。”
“帮忙？”白发女子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疑惑。
“唔，就是帮你把你没解决的人抓回来啊，顺便也解决一下两位的争端嘛。”沈凉随意的拽了下那十几根绳子，“我看你不太会说话的样子，人长嘴就是为了解释的啊，怎么就莫名其妙打起来了呢？”
他这一拽，十二个伤痕累累满身是血，脚腕处都有一个明晃晃血洞的盗宝团贼人都被他拉的飞过来，重重的砸在地上！登时，几个人就瞬间没了生息。
“哦，不好意思，一路上在地上拖着他们不死也残了，这一摔又没几个活口了。”沈凉淡淡的说。
刻晴惊呆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不大的黑发美少年，这个比她还矮点的孩子出手居然如此狠辣，纯良可爱的外表下竟然眼都不眨的把这群人一路拖过来！这是何等残酷的折磨，他居然能毫无波澜的和她谈笑风生？
这个小家伙和这个女魔头肯定是一伙的！
“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路过而已。”沈凉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说，“为了防止好人之间斗起来我才留活口的，不然我就直接杀了，我没有折磨人的癖好，只是我的车也坐不了这么多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当然，能坐这么多人，我也不会让脏兮兮的男人坐我后面。”
这种时候你还能若无其事的说俏皮话？
“嗯，还好我有行车记录仪，而且高清的。”沈凉随手把行车记录仪甩给刻晴，“你看看咯。”
刻晴疑惑的接过这个复杂的机器，但她很聪慧，尽管不太明白原理但她立刻知道作用了，看着视频里盗宝团拦路杀人的惊悚画面，她终于沉默下来。
“还有证词哦。”沈凉踢了踢已经奄奄一息的盗宝团，“起来说话。”
“求……求您了，杀了我……杀了我吧……”脸都几乎被磨掉的盗宝团贼人用微弱的声音说，配合他血肉淋漓的身体甚至有几分恐怖。刻晴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不太敢直视这样狰狞的面目。
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厉声问道：“你们拦路抢劫，杀人？可知道在璃月律法里，这是死罪！”
“好痛……好痛……杀了我……杀了我吧……”盗宝团们呻（蟹）吟起来，被高速在砂石路上拖拽一路的折磨让他们神智都要丧失了，他们现在只求速死，根本不知道刻晴在说什么。
沈凉默默的蹲下，运转化海月，在为首那人身边轻声道：“说话，否则我就给你续上命，然后我们继续飙车玩啊。这一次，脸朝下哦。”
贼人惊恐的看着这美到极致的小脸上挂着的如沐春风的笑容，终于把什么都交待了。
“你看，误会而已，现在误会解除。”沈凉站起身，“接下来他们就交给玉衡星大人了，没问题吧？”
刻晴吐出一口气。
虽然仍旧觉得这个女人和这个黑长直的手段有些狠厉，但……终究是自己理亏，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当下干净利落的道歉：“是我唐突了，这些犯人将交由璃月总务司处理。”
“不杀吗？”白发女子淡淡的问。
刻晴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回答：“首恶已死，剩下的未经发落还不足以处以极刑。倒是这位……嗯，你并非为了自保而出手杀死了五人，尽管是除恶，但按照律法也过了界限，请跟我回璃月总务司听候发落。当然，我会尽可能将你评定为见义勇为，见义勇为者不受责难，请相信我。”
沈凉这时候倒是错愕的想笑起来了。
杀过这么多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面前，义正言辞的说什么“按照律法”“听候发落”。说的难听点，在稻妻他随手处决的浮浪人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千，虽然他不是什么喜欢行侠仗义的人，但见到这种事随手处理一下就是。
幕府从来没敢对他这种行为说一个不字。
到了璃月……一个纤细漂亮的少女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了。
法律。
但沈凉并没有觉得不合理或者冒犯，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一个女孩都敢在这里和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讲法律了，他才更有些开心。
无愧璃月，这里……似乎要比那个风雨飘摇的稻妻，好很多啊。
但沈凉还未反驳，身后那位白发女子却忽然上前一步，眼神微冷，“不行，他不能和你回去，我不相信你。你也许对我有私怨。”
沈凉被她扒拉了一下，护在身后，像是一只老母鸡护着小鸡那样，紧紧抓着他的手。他更莫名其妙了。
我这么狂霸酷炫的登场，这么狂霸酷炫的男人……我需要你保护？
“我会秉公处理，而且我哪有私怨？”刻晴据理力争，面对这质疑更是生气，一时嘴快道，“倒是你，你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之前在马夫被杀时为何不出手？你应该来得及吧！”
白发女子表情淡漠，“我的确可以出手，可我为何要出手。”
“他在你面前被杀！”
“那是他的命。”白发女子低声道，“世人皆有命，我的命是天煞孤星，他的命是死在这里。他死了，我自然会替他报仇，现在给他陪葬的人难道不多么？”
刻晴一时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命里有时终须有，师父常说不能过多沾染尘世因果，出手救他便是因果。他死了，我替他复仇便是了结因果。”女子无喜无悲，“修仙之人的伦理与你们不同，我不求你们理解，但就像现在，这位少年为我仗义出手，这份因果我不得不接下，那我就不能让他被你带走。”
刻晴看了眼沈凉，心说哦原来是个小男孩啊，还好刚刚没有直接喊出这位小姐不然就糗大了。真是的怎么会有漂亮到这种地步的男孩子，是男孩子你就不要留长头发啊！
第九章 稻妻之幼龙之绝凶无双之花样将军之沈凉
刚刚才淡化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我和你谈不到一起去。”刻晴盯着眼前的白发女子，语气生硬，“能救，不救，非我辈所为。你是仙人，诛了首恶，没有做其他事，所以你可以离开。事实上若是你也对这些凡人赶尽杀绝，即便是为了所谓除恶务尽，我也定会捉你归案！”
沈凉颇有些好奇，“即便你已经知道对方是恶人，也要让我们归案？”
“恶人当有律法制裁，璃月是契约之都，律法分明。他们杀了一个车夫，罪过无非诛杀首恶，其余连坐，可现在死了很多人。”刻晴有条不紊的说，“我带你回去，有我作证，应当算做见义勇为，但你若不跟我回去，便是防卫过当和畏罪潜逃……这位先生。”
很明显，这番话无论是沈凉还是申鹤都不是很认同，申鹤已经觉得有些烦躁了。她向来不喜欢和人动嘴舌，说不通就杀意上涌，但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要压下性子。
要不然的话，自己虽然可以动手打晕这个所谓的璃月七星带着这男孩飘然而去。可之后呢，之后这个少年同样会陷入难题，指不定还要被通缉。
那自己的因果反而结大了。
师父说入世看遍红尘，许多事情都不是靠着一腔蛮勇就能解决……眼下这就遇到了。
不过沈凉此时对刻晴的态度却很有兴趣，尤其是她严肃认真的说“这位先生”，让沈凉心情很好。
他喜欢和人“讲道理”的习惯又上来了。
“可这位猫猫小姐，这些盗宝团的罪行兴许并不只是一条命的罪责而已啊。你也看到了，他们说笑间就把人斩首，没有丝毫对生命的敬畏，这样的人如果拉回去审审说不定各个都得极刑。”沈凉笑道，“我也许下手过重死了几个，但对于穷凶极恶之徒，难不成我还得手软，在见义勇为搏命拼杀时留一线么？”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也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请相信我，我会将你身上的过失尽可能洗清。”刻猫猫冷静道，“还有，不要叫我猫猫小姐，这是扎起来的头发，我不是猫。”
“只是‘尽可能’？”沈凉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他歪了歪头，眼神露出怀疑色。
“因为这些人中也许有并不是那么罪大恶极之徒，哪怕概率很低，但我也不能只相信你和她。”
“这种没有思考时间的事上，你跟我们谈概率？”沈凉笑起来，“倘若我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我还有空分辨他们谁罪过轻点我好反击的力道小点？刻晴小姐，再怎么讲究公平啊法律啊，也不能罔顾现实啊。”
“诚如你所言，不能罔顾现实。”刻晴抬起眼，紫色的眼眸里尽是认真和坚毅，“可你们是普通人吗？”
沈凉一怔。
“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很强大。面对他们的侵害，你们有能力自保。”双马尾猫猫发髻的少女站在两个比她更强大的生命面前，不卑不亢。
“可你们，一个有能力救人，却没有救。一个有能力游刃有余的把人带回来，却放任折磨至死。你们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以普通人面对困境的抉择来看待——那么告诉我，我真的能相信你们吗？”
她一字一顿：“用最坏的心思来打算，我难道不能怀疑你们根本就是想以合法的手段虐杀没有丝毫还击力量的凡人吗？失去对生命的敬畏的人难道真的没有你们两个吗？所以，若有人倚强凌弱，即便那弱是罪恶，我也必须保留质疑，毕竟，在强者面前，弱者的恶更是强者释放自己恶的借口啊！”
这句话有如烧灼的铁碰触到心脏那样，猛的炸开，振聋发聩。
沈凉习惯辩驳的话在刻晴清澈而锐利的眼神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他下意识的审视内心。
——我……在借着弱者的恶毒，有理由有借口的去释放自己的恶毒吗？
——我也，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么？
——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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