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而天命，并非没有能抓住他“开门关门”瞬间的……神速女武神。
“丽塔、幽兰黛尔……”沈凉眯起眼睛。
s级女武神大概都有这样的神速，而且让沈凉警惕的是，丽塔已经三天没有出现过了，幽兰黛尔在昨天和他见过面闹出了点不愉快后，现在也不知何处。
如果以丽塔、幽兰黛尔作为假想敌的话，两个s级女武神，他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说的难听一点，如果s级女武神就在他旁边隐藏着，他即便现在抛弃西琳立刻开启传送光幕，都十有捌玖会被拦截下来，因为丽塔可是见识过他的这个能力的。
但丽塔和幽兰黛尔也不一定就会在。
天命这一次，掀起了与沙尼亚特家的敌对，那他和西琳就是作为要挟沙尼亚特的人质。可与沙尼亚特敌对必须有本钱，塞西莉亚和玛丽亚的实力人尽皆知，不管天命有什么计划必须得有硬实力来做支撑，丽塔和幽兰黛尔……也许会前去对付沙尼亚特家？
那么留在天命总部的人，也许只是a级来对付他和西琳。毕竟说到底他作为白花之子也只展露过天赋没展露过实力，丽塔可能把他的特殊报告过但最多也就当成a级看，那他和西琳两个a级似乎也很好处理。
天命总部那么多a级女武神，挑几个作为他们俩的对手也未可知？
沈凉在脑海里反复推敲，思考天命总部的行动逻辑，同时进行无数战斗演算，虽然此时此刻他身边甚至看不见一个敌人。西琳并未打扰他，任性的小女王此刻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抱着胸倚靠在护栏上，盯着步行街尽头的紫红晚霞。
“来了。”西琳忽然说。
沈凉抬起头，没有看见人影，却已经听到了清脆而缥缈的歌声打着拍子从四面八方传来。
“……别时策马救边去，归来尸骨寒。
中有白玉十字棺，蜘蛛结网生尘埃。
棺空在，人不复。
终少年白发，剑胆成灰，此恨难裁……”
唱的确实地地道道的中文，古老的神州小调，风将少女稚气未脱的声音变得恍惚又寂寥，好像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描述什么她亲眼见过的故事。
悠远的故事。
而不知何时，沈凉和西琳都看见了对面小楼房顶的屋脊上，一身青瓷花样的蓝白轧染旗袍，用红绳缠紧显露出很是傲人的胸脯，过臀的黑发束的整整齐齐，背着个布裹长剑的娇小少女正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光洁而纤细的双腿，细长的鞋跟敲击在屋瓦上，好奇的盯着他们这边看。
不认识的女武神。
神州人。
是的，很意外，居然是神州人。那副打扮和模样都证明了这个看起来稚气十足的少女是个神州的女武神。天命说到底是个欧洲组织，在这里遇到神州人还是很难的，就连亚洲人都不多。
但沈凉仍旧无法大意，这个少女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容貌。可沈凉有着虎千代这种对危险感知能力极强的辅助，他在少女身上感受到了极为沉重的气势。
“初次见面，小师弟。”少女歪头一笑，“虽然你还没有入门，不过被师父盯上的人连我也想不到该怎么逃脱，所以也是迟早的事。我是李素裳，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你叫我素裳师姐就好了。”
沈凉和西琳一言不发。
李素裳的笑容有些尴尬了，但她仍旧坚持着豪爽的语气，“看起来小师弟对我这个师姐抱有不小的敌意呢，也没办法，毕竟我这个任务也确实不受待见。但小师弟，我们迟早也得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一家人，别在这伤了和气好不好？奥托派我来干活也就是希望我们别把事情闹大，要不你们现在就回去睡觉，师姐就在这轻松点盯个梢，我们彼此都井水不犯河水。”
沈凉沉默了一会，然后道：“素裳师姐。”
“哎！”李素裳听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舒坦，幸福的眯起眼睛。五百年了，五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管她叫师姐，这个只有俩臭女人的无上自在门终于有了新人，她孤苦伶仃五百年总算是有了个可以揉揉捏捏随便欺负的小师弟啦！
而且这个师弟还是整个天命都垂涎欲滴的小狼狗诶！
想想那些羡慕嫉妒到面目扭曲的同事，李素裳就乐不可支。
“既然是看在小上仙的情分上，那放我们离开怎么样？我需要去救人。”
“抱歉抱歉，这个还真不行，各为其主，毕竟我也不只是无上自在门的大师姐，我也是……”李素裳耸耸肩，“天命的s级女武神啊。”
一言出，沈凉和西琳如临大敌。
天命的第三位s级女武神，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真是的，为了这个计划，那罗刹人足足准备了几百年，人手不够甚至连我这都叫上了，要知道我可是神州人，不是实在没人能用他压根不会找我的。”李素裳撇撇嘴，但语气又放缓，“虽然我不知道他让我拦截是干什么，但是他已经为了他的目标努力了这么多年，我不能眼看着他失败。所以对不起了小师弟，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奥托到底在谋划什么？”沈凉直接了当的问。
“谋划什么呢？无非就是让天命再次伟大什么的，让女武神伟大什么的……”李素裳笑笑，“哎呀都是一些高智商的人才能想明白的事情，师姐我懒得想啦，没那个脑子。反正他既然要求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吧，他很少求我来着。”
“他的谋划就是拿别人做人质？”
“这不正义，但奥托想的总是比大部分人远，暂时的不正义是为了更长远的正义，你不用跟我说什么他在做邪恶的事情，我不会听。”李素裳笑道，“五百年来这个罗刹人做了很多很多不正义的事，但到头来都是为了人类社会与天命，最终结果往往还是好的。我相信他的正义，而你，师弟，毛头小子说的话，打动不了我，因为我已经五百多岁了哦。”
沈凉冷笑起来。
的确，李素裳的道理比他的道理更大，那个叫奥托的男人在算计沙尼亚特家，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奥托五百年来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没有犯过错所以每个人都信任他！
和这些女武神打感情牌根本不可能，她们心中的天平完全在奥托那里。
“蠢材，毫无自己的想法，完全是他人的提线木偶。”西琳冷冷的注视着李素裳。
“喂小姑娘，你多少岁，我多少岁？我见过的世面可比你吃过的米粒都多，你也配评价我？”李素裳抱着膝盖百无聊赖的说。
“可笑至极。”西琳愠怒，“你们也配谈这些？如果你们真的活了几百年……你会觉得真可笑，不能再可笑了！因为你们活了几百年，只不过比别人多吃了几倍的饭，多睡了几倍的觉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为了那个重要的人，咬牙切齿，拼了命也要去找她的感觉！你知道她在害怕在求救所以你不惜一切的去，你只要活着就一路向前，前面是山也劈开是海也劈开谁也挡不住你！除非亲眼看到她不然连死了都不能接受，死了都不能咽气！这才叫活着，你们那种活法根本就是老而不死！”
“这种感觉，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李素裳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了，“你们才遇到这么点事，就这么痛苦这么急迫，可他五百年来都在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夙愿追求，如果他知道自己所求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就算把七大洲陆沉也要把她找出来。”
她忽然意兴阑珊，“和小屁孩没什么好说的，你俩就老实待着，否则打断你的骨头也能让你老实呆着。”
沈凉垂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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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巴伐利亚州，慕尼黑郊区，新天鹅堡。
雷鸣电掣！
“安娜·沙尼亚特体内出现崩坏能增幅反应，该反应波动已确认为和西伯利亚战争里，空之律者出现时的反应波动相似。”丽塔凌空而立，眼神满含怒意，“世界蛇组织向总部举报，沙尼亚特家在一年前就已经发现安娜体内有增幅波动，却私自进行人造律者实验！以至于现在失控！玛丽亚小姐，您一己私欲酿成如此大祸，对得起圣女家系千年来苦心维持的名誉么！”
“你放屁！臭婊子！”玛丽亚同样凌空，被这指控几乎要气疯，径直破口大骂。
第五十一章 凯文:育儿经验有些分歧
新天鹅堡坐落在慕尼黑郊区，说是郊区其实根本已经是海岸边了，只有一条盘山公路能直达这里。所以本质上新天鹅堡是远离城市的地方，除了来此旅游观景的游客几乎见不到别人。
所以在州政府有意封锁了前往景区的公路后，这里便成为了目击禁区。暴雨倾盆，群鸟却在空中盘旋，远处的直升机和鸟儿同样不敢降落，因为这片地域周围几公里的范围内，数道互相牵制的崩坏能引而未发，阿尔卑斯山脉脚下的每一棵树都被这席卷的气势震慑的微微颤动。
巴伐利亚州政府的女武神在直升机上扛着摄像机，记录着这个画面。在纯白如同童话建筑的新天鹅堡不远处，凌空而立的三个对峙着的女人。飞行对女武神来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因为除非本身能驾驭风或者固体让自己悬浮起来的类型，大多数女武神在a级也做不到踏空如履平地。
s级。
人类最高武力，核威慑战略单兵。
幽兰黛尔脸色微冷，她一直都知道所谓的圣玛丽亚是个暴躁的战斗狂，虽然是修女可她执行过的任务大多数都是血腥，善用的武器都是一把古朴的十字枪。玛丽亚或多或少有些宗教狂热，很喜欢那种仿佛还在中世纪去东征杀敌的快感，即便敌人是三层楼高的崩坏兽也会用枪刃将对方的硅基身体和骨骼干净利落的切断，甚至切的七零八落。
甚至对付人类也是如此，幽兰黛尔曾经看过天命的资料库，玛丽亚甚至会将被崩坏侵蚀无救的人彻底斩碎，不留全尸。作为圣女世家玛丽亚的暴虐从某种意义上很是怪胎，所以甚至很少有人觉得她是沙尼亚特家的温柔姑娘，而是冠以“魔女玛丽亚”之名。
也只是因为她风评不好，所以当外界传出玛丽亚终于有了个儿子时，很多女武神都私下里庆幸沙尼亚特家这个怪胎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有了儿子的女人脾气必然会好很多，她甚至都不出任务了，天天宅在家里围着孩子转。
幽兰黛尔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现在看来，沙尼亚特家果然变质了，能包容这样暴虐邪性的族人，那么暗中进行律者实验也不足为奇。
或许沙尼亚特家早已经不是宣传里那个圣洁无私的圣女世家了，能纵容家族里诞生律者，也许从上到下……早就烂透了！
“沙尼亚特家是天命的最大功臣，真是遗憾现在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变质到如此地步。”丽塔厉声道，“玛丽亚大人，即便沙尼亚特想脱离天命，主教大人都可以容忍，可是为什么要进行这种实验！安娜·沙尼亚特可是你的侄女，将血亲培养成战争工具，你们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
“你在放什么狗屁东西！”
“无耻之尤！玛丽亚大人，来自北欧的世界蛇组织就在慕尼黑，亲眼见证了安娜的失控！你们的实验是违反西伯利亚合约的，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玛丽亚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我不想解释！哪来的世界蛇，你让他们当面和沙尼亚特家对峙！现在，滚开！我要去带安娜回来！”
这次连幽兰黛尔都难以忍受了，压抑着怒火，“你还想接着完成你的人造律者实验？二十年前的巴比伦塔你忘了！玛丽亚，你以为这种实验还能成功吗！”
玛丽亚气势一怔，复杂的看了幽兰黛尔一眼。
“你竟然站在了奥托那一边么……琪……幽兰黛尔。”玛丽亚没有接那个话题，只是声音低了下来，“你根本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求你相信我，但你不该站在我对面，站在你的……亲人对面。”
“我早已举目无亲，玛丽亚，而且我从不在意亲近与否，我只是站在公义这一面。”幽兰黛尔冷冷的说，“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沙尼亚特，安娜已经失控，现在交由天命总部进行处理，如果玛丽亚你插手，我将视为沙尼亚特家负隅顽抗。我也想看看，沙尼亚特家是否真的丧心病狂！”
玛丽亚盯着她，幽兰黛尔毫不示弱的回敬目光。
玛丽亚明白了，幽兰黛尔也许并不是在污蔑她，而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定的。这其中一定哪里出了问题，安娜的律者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有人把罪名安在了她们头上。
“即便沙尼亚特要从天命分裂出去，天命也不会真正和你们决裂的。”丽塔低声道，“但唯独在天命要进行彻底进化的这一步出来捣乱，沙尼亚特，你们背叛了天命，背叛了历代女武神的追求，你们的短视让人失望。”
为什么偏偏在天命总部即将升空的时候出了幺蛾子？
沙尼亚特家早不失控，晚不失控，偏偏在这个时间点露出了獠牙！律者问题，这是天命总部无法忽略的问题，两位s级女武神被迫前来牵制沙尼亚特家，那么天命总部的升空计划又要谁来护航？
沙尼亚特和天命总部的确冲突频繁，但丽塔没想到她们居然如此不顾大局！私自研究律者是反人类的罪名，说难听点这比研究核武器还让人恐慌，沙尼亚特难道是想利用可控律者对付天命么？太可笑了！连天命都没有这个技术能力！
既罪恶！又愚蠢到令人发指！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上来啊，婊子。”玛丽亚伸手将自己的十字枪握住，“我们背叛了天命？不，是天命背叛了我们。神州人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也不想解释了，在我看来你们也只是帮凶而已，谁知道安娜出问题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玛丽亚大人，只有狗才喜欢反咬人。”丽塔将镰刀具现在手，“幽兰黛尔大人，丽塔留在这里应对沙尼亚特的反扑。您请尽快解决冰之律者，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幽兰黛尔点点头。
玛丽亚勃然大怒，“给我留下！安娜是我们沙尼亚特家的人，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算她变成律者也是我们自己的事！”
“她在市中心失控，那里还有几万人没有疏散！您去处理？您能处理的了？”丽塔怒视着她，“给丽塔待在这里！再敢妄动一步，丽塔便以反人类的罪名亲自处决您！”
她身边的暴雨似乎被振开，无形的领域延伸，作为s级女武神，丽塔其实也懂得一些控制冰啊火啊水啊雷啊之类的能力，但是那些玩意她并不擅长，她真正擅长的只是搏杀。
而且在s级女武神的战斗里，那些锦上添花的能力都没用，s级与s级只能靠刀剑！从最近距离爆发的最原始暴力，才是真正能威胁到这个星球最顶端人类的东西！
杀机已经降临，丽塔面对玛丽亚，镰刀在背后横置，如雌虎伏敌。玛丽亚刚准备腾空却被丽塔的气势硬生生逼迫下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管这位女仆，尽管是个一直以妩媚温柔示人的女人，但同样是s级，是妖怪般的存在，掉以轻心的后果只能是死。
“我得跟你说清楚，安娜那小家伙，是潘多拉的女人。”玛丽亚看着幽兰黛尔的背影消失在天际，一字一顿的对丽塔说。
丽塔表情微微一怔，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他不可能放过。”
“所以我一定要把安娜救回来。”
“您说这话，您信吗？况且，幽兰黛尔大人已经出手了，不劳您装腔作势。”
“她只会杀了她。”
“那也是你们这些罪恶的家长，一手缔造。”丽塔轻声说，“所以就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潘多拉，你们眼里何曾有过这些孩子们……就像抛弃了幽兰黛尔大人那时一样。”
玛丽亚低下头，下一秒她不见了。
丽塔仿佛看见了眼前出现了红色的平原，平原上带着头盔骑着战马的十字军高举战旗冲杀过来。军势如海逐渐汇聚成了一片血红色，红色逐渐清晰，便是一把足足超过百米的长枪虚影如坠月一般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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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地方，都已经开始了吧。”
天命总部的影音室里仍旧漆黑一片，奥托注视着从慕尼黑和伦敦传来的两个实时录像画面，自言自语，“最可能出现意外的沙尼亚特家已经被牵制住，冰之律者也归世界蛇所有，老朋友，该做的一切我都做了，我甚至不求回报。”
卡莲的3d投影静静的注视着端坐在观影椅上的男人，她能看到男人眼里踊跃的兴奋。
而在此后，奥托身前两米处，一道新的3d投影被照亮了。
是个白发的男人，约有三十来岁，相貌冷硬坚毅的男人。
新出现的男人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奥托耸耸肩，忽然道：“世界蛇万岁。”
冷硬的白发男人表情仍旧不变，但终于开口道：“交易还没有完成。”
“是是是，当然，等冰之律者的实验完美成功才能做证明计划完成，一个可控的律者，这可是前文明都没有完成过的壮举。”奥托笑道，“但在本纪元文明，这已经不是第一例了，空之律者的实验虽然失败但给我们带来的经验是丰富的，冰之律者必然能通过圣血进化成功，毕竟那可是塞西莉亚的圣血……塞西莉亚本人可能就比彻底融合的冰之律者还要强大。”
“牺牲你们强大的圣女，得到一个风险未知的律者……哼，不说这个交换是否值得，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位圣女会去唤醒一个普通的女孩。那个叫做安娜的女孩，既不是她的女儿也不是她重要的人。”
“她会做的，圣女之所以是圣女，就是因为她有着这样别人无法企及的伟大一面。毕竟她还年轻，年轻的女人总是这样矫情，喜欢抛弃所谓大局，喜欢为了心中的正义牺牲自己。”
男人沉默了一会，终于道：“这个纪元里，也有神圣者。”
“每个时代都会有，就像凯文，你贵为世界蛇尊主，力量与权力超越几乎所有人类，可你心中也有一个。当然，我心中，也有一个。”奥托偏过头，看向身后的少女牧师投影，微微一笑。
在这间屋子里进行远程投影对话的，一个是天命主教奥托，一个是世界蛇尊主凯文。如果有人看到人类超凡侧最大的势力头领在这里密谈一定会警惕心大作，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往往比联合国安（蟹）理会讨论的东西更震撼人心。
“有的时候，我不太理解你的选择，沙尼亚特这个姓氏是人类最强的力量之一，而你却要牺牲她们。”凯文淡淡的说，“何其荒谬啊，仅仅为了一把黑渊白花？”
“不能利用的力量就不是力量，你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借助这个机会让沙尼亚特家损失圣女，换来的是天命从此再也不会有分崩离析的可能，这是划算的买卖，即便不为我为了天命也是一步好棋。”奥托笑了笑，“黑渊白花，在你看来也许并不重要，但同一种东西对另外一个人，就是成功路径上必须得到的珍宝。我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死之律者的核心是必须品。”
“姑且能猜到你的计划是什么了。”
“哈哈哈，我们两个就像是分食猎物的两只鬣狗啊。美丽圣洁的沙尼亚特，这个姓氏即将要消失在历史里了，就像是卡斯兰娜那样，真悲哀啊。”奥托拍着自己的膝盖，无声的笑，“做律者实验的骂名，圣女的消逝，s级女武神的落幕——想想看吧，这个家族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失却了圣女的圣女家系，无非只是谁都可以咬一口的肉罢了。”
“你很得意？”
“不，只是让她们先走一步，阿波卡利斯家也会随之跟上的。”奥托耸耸肩，“我的计划一旦成功，我便会消失在天命，在世界面前。那时的天命没有三大家族，没有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到那时，你随时可以接管天命。你的圣痕计划也可以真正铺就，全世界没有人会成为你的阻力了。”
“我很期待。”
“哦对了，”奥托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句，“那个叫做潘多拉的孩子，为什么你对他偏偏情有独钟？让一个s级去对付他和西琳，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他有什么特殊的，能让世界蛇的尊主专门嘱咐？”
凯文毫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奥托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然后又摊手，“好奇心而已，毕竟你我的焦点，那位安娜小姐，本质上也是人家的小女朋友，我们手段如此下作总得知道是为什么？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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