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十分抱歉但我不是在骂你们而是指出事实，你们是被稻妻抛弃的人，是乞食的老鼠，是因为没有价值了所以被扫到这个国家的角落在最无用的土地上抱团取暖的贱民，你们就是寄生在雷神信仰下的国度的一群信仰着失败者的孬种。”沈凉平静的说。
“在你们来这里之前这里属于雷神的信徒，你们来了之后通过排挤和政策把土生土长的稻妻人逼走剩下的都是海祇民。你们的贪婪惹怒了稻妻人开始给你们加税，你们活不下去了想反抗却发现穿的衣服到捕鱼的网都是鸣神岛给你们出口的，你们从头到尾只能吃点幕府赏赐的残渣还想着有一天噬主，从道德到实力都是劣等民族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我说错了吗？”
沈凉环顾四周，摊摊手。
“劣等……”人群咀嚼着这个词，每个人都咬牙切齿，眼眶发红。
事实上刻薄的话谁不会说，身为地球人，他对异世界的优越感与生俱来。无论是国家局势政治分析又或者是道德水平，地球人都碾压着这群土著不知道几个量级。
他不认同幕府，不代表他认同海祇岛甚至可以说整个稻妻，在地球人眼里这些所谓的国际势力都是劣等民族。
只要他说出口，就能很轻松的扎他们的心。
原本是不必如此的，但如今他已经撕破脸了，那自然要用最锋利的刀子扎进去，让他们直面最不想面对的地方，羞辱到痛不欲生。
“原来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们……”有人捏紧拳头，低声道。
“不，”沈凉淡淡的回敬道，“恰恰相反，我是从刚才开始看不起你们。”
第六十一章 我可以跟你回璃月吗?
针锋相对的侮辱结束了。
沈凉知道自己和海祇岛最后的情分大概也消失了，他没有看在珊瑚宫流歌和珊瑚宫心海的面子上容忍，那么海祇岛应该也容忍不了他了。
“说完了？”珊瑚宫流歌问。
“完了。”
南书房里无人说话，沉默一片。
对沈凉彻底失望的群众和对群众彻底失望的沈凉。
“完了就好，完了就没事了，那就彼此都冷静一下吧。”珊瑚宫流歌无所谓的说，“既然谈不出个好歹来，那就别谈了，都回家睡觉吧，这件事休要再提。”
沈凉看了她一眼。
他有些不太明白珊瑚宫流歌在今天到底是想干嘛，她坐视沈凉被攻击，也坐视沈凉撕破脸。
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不管她想什么，这次事件之后，沈凉对海祇岛再无半点好感，海祇岛也不可能指望他什么了。
这个“海御前”估计也名存实亡。
“既然大家都想求和，而且幕府方面估计也想停战，那么就算不交出凉酱应该也有希望。”珊瑚宫流歌懒懒的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找到其他办法来求得和平的。凉酱你也放宽心，这些天和心海到处走走培养一下感情，我等着抱孙子哦。”
和稀泥，但这也是表明态度。
珊瑚宫流歌制止了事态彻底崩溃，用这种方式暂时缓和了矛盾。就算撕破脸了也不能让沈凉真的离开海祇岛，硬拖也得拖下来。
再说撕破脸算什么，夫妻还床头吵架床尾和呢，小年轻意气用事一点不算啥，过个一年半载的大家不就忘了，到时候这场庭前斗嘴说不定还能是一场舌战群雄传为佳话呢。
流歌小姐老狐狸了。
但沈凉回过味来，立刻发现有点不对头。
——我和小巫女要是有孩子，按照逻辑来说不该是抱侄孙吗？
——这个大巫女……
——又占我便宜！
等到议事环节结束，巫女众和军方人士一个个告退，拿沈凉当抱枕一下午的珊瑚宫流歌把沈凉也交给珊瑚宫心海带走，左右巫女都被屏退。
南书房只剩下吠尾和珊瑚宫流歌。
“风声已经止住了。”吠尾低声说，“目前关于屠城的消息只在前线流传，幕府军放出这个消息就是为了让我们和沈先生内斗，我已经下达了死命令，这个消息绝不会流通到海祇民的耳朵里——但是，您也知道，纸包不住火，风声迟早会走漏。”
珊瑚宫流歌头疼的捏住自己鼻梁。
“仅仅只是求和的条件，珊瑚宫这批人就已经坐不住了，如果知道幕府还给了不交出他就屠城的威胁……呵，我要是凉酱我都怕他们半夜把我绑了废了四肢送过去。”
“海祇民渴望尊严与和平太久了，如今这些就在眼前，殿下，大家都坐不住。”
“尊严与和平……靠施舍得来的真的是尊严与和平吗？吠尾，你我都知道。”珊瑚宫流歌疲倦的往后一仰，习惯性的想摸摸沈凉滑溜溜的脸蛋，然后发现怀里并没有人，便笑了笑，“吠尾，很久没听见你叫我一声‘殿下’了。”
是的，在珊瑚宫的神职体系里，只有“下一任现人神巫女”才能被称呼“殿下”，比如珊瑚宫心海。而她这种已经荣登现人神的巫女，往往被直接称呼“珊瑚宫大人”或者“冕下”了。
这个词汇只会出现在她十几岁时，天真烂漫的日子里。
“叫过您殿下的人，这世界上也只剩下老臣了吧。”吠尾那张冷硬如铁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如果五郎在这里定会惊得呆住，“但老臣已经半死之躯，而殿下仍然天姿绝色，神之眼的驻颜能力真是让人感慨……没有被神明眷顾的人，真是不幸啊。”
珊瑚宫流歌嫣然一笑，“多谢夸奖，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
吠尾哑然失笑，“沈先生确实聪慧可爱，若五郎是女孩，老臣也不免想与殿下争一争了。”
“是吧是吧~”
两人笑了一会，珊瑚宫流歌转回话题，“是啊，大家都坐不住了，所有人都觉得曙光近在眼前，却看不见问题的本质。所以要加快速度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在凉酱对他们彻底失望之前，把局面彻底敲定。”
“老臣必不负殿下所托。”
“谢啦。”珊瑚宫流歌笑嘻嘻的，但她突兀的又问，“不过啊老伙计，让你去送死，你连句抱怨都没有吗？”
吠尾抬头看，珊瑚宫流歌撑着下巴好奇的眨着大眼睛，烛火轻闪，他心里微微一动，仿佛看见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还是少女时的珊瑚宫流歌。
——她从来没变过。
——她一直是那个贯彻始终的战争巫女。
“殿下风华正茂尚且不怕，老臣又有何可惧？”吠尾轻轻的笑，“但老臣只希望这次殿下能大获成功，平安归来，退了巫女位，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从此过个正常人的一生，再也不需要为他人操劳。”
“喂喂喂我说了我喜欢的只有凉酱一个啊！可我把他当儿子看的好不好！”
————————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有空间能力的？”
公馆的温泉边上，沈凉只穿着条浴巾坐在池子里享受热水的惬意，旁边珊瑚宫心海没有福分享用温泉，正气呼呼的跪坐在池边给他泡茶，以及剥鸡蛋。
还是温泉煮的那种。
闻言，小巫女撇撇嘴，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从一开始就怀疑了。”
“一开始？”
“北斗船长就已经对你的来历有过交待了，她一开始就跟我们说了你身上没有任何制药材料，也没有什么炼金器具，却总能在消失一段时间后弄出各种神药来——从那时候北斗船长就怀疑你有空间穿梭的能力了。”
小巫女剥了个白白嫩嫩的鸡蛋，然后一点也不优雅的直接塞到沈凉嘴里，塞的他腮帮子鼓鼓的，“好像是因为，她见识过不少有空间能力的仙人。”
沈凉想过自己会暴露，但没想过自己从第一天就被人想到这一层了……
但珊瑚宫流歌和珊瑚宫心海居然掩饰的这么好？从来没透露过……这小巫女这么傻白甜，居然也有这个心机！
“抱歉。”沈凉说。
“小主人有什么必要和我道歉吗？是我们珊瑚宫应该对你道歉才对。”珊瑚宫心海又喂给他一个鸡蛋黄，自己把蛋白吃掉了，“为他们向你道歉。”
“没必要，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道歉是我的事，接受是你的事。”珊瑚宫心海少见的硬气了一次，但很快又软下去，怕怕的看了沈凉一眼，才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并非他们邪恶、不知廉耻或者敌友不分，而是他们渴望和平与尊严太久了，太心急了。”
“但这么心急的人也并不是海祇岛的全部啊，至少我们巫女众是站在凉子这一边的，对不对？”小巫女又倒了一杯麦茶，捧在手心里一点点啜饮，她换了个姿势，把裹着白丝的纤细小腿搭在温泉里，踢了踢沈凉的背。
沈凉回头看她，她露出鼓起勇气但又有点害羞的笑容。
“所以别管那些大叔怎么说啦，支持你的可是我们海祇岛最漂亮的一群女孩子哦。”她说着自己都觉得难为情的话，“其中最漂亮的那个，还是你的小女仆哦，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沈凉愣了一会。
然后他移开视线，强装出一副没感觉的样子，随意道：“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沈凉！”
被女孩子喊全名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沈凉决定暂时不计较她不喊“小主人”的问题了。
“算了，晚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我先回家了。”沈凉随手打开传送光幕。
现在他已经完全不需要在意传送光幕的开启了，随时开都无所谓，这玩意现在只有海祇岛的高层知道，这些高层只要不是叛国贼是肯定不会冒着珊瑚宫流歌治罪的风险去给别人透露这个情报的。
然后他就看到珊瑚宫心海急急忙忙的把脚从池子里缩出来，颇为好奇的望着传送光幕。
“这对面就是……璃月？那个……”小巫女点着手指，表情因为兴奋有点涨红，“那个，小主人，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璃月吗？
第六十二章 说的好像你买得到这么小的比基尼似的
“不行吗？”珊瑚宫心海可怜巴巴的说。
隔海相望的璃月在稻妻人眼里的确是个相当富庶繁华的国度，其文化对稻妻影响同样深远。
珊瑚宫心海自幼在珊瑚宫长大，平时看的藏书有很多都是璃月来的，她对这个遥远的国家好奇心浓厚。况且因为锁国令，她没有任何离开稻妻的希望，沈凉的这个能力她眼馋许久了。
“这个……不能带人。”沈凉有心无力。
他尝试过，但传送光幕带不了任何活物，别说人，连猫猫狗狗都做不到。
而且这个判断机制也很迷，比如微生物、菌类、可动植物在光幕面前不算活物，但是医院里脑死亡依赖呼吸机保持生命体征的人却仍然算。
传送光幕对“活物”的判断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但反正是只允许他一个人进行穿越就是了。
珊瑚宫心海表情变得非常沮丧。
沈凉瞥了她一眼，忽然觉得再试试看也行，他打开系统面板，却一下子看到系统出现了没见过的对话框。
【当前适格者珊瑚宫心海进度未满，不可协同传送】
沈凉一下子精神了。
这破系统终于蹦出点有用的信息了！
只要进度满了就能拉着小巫女一起穿越了？
原来这个圣痕适格者的作用在这里？
沈凉忽然有了种“带着大学交的女朋友回家给她介绍家乡美景和人文风情”的冲动！没见过世面吧，来看看一个只存在于你们的圣人妄想里的世界是怎样的！
我教你打电动哦，我家里从ns到ps5甚至xbox全都有哦！沙发超软糖果超甜！能让你转大人哦！
【姓名：珊瑚宫心海】
【当前进度：76%】
【珊瑚宫心海对你情绪复杂，不愿意你离开她视线太久。】
【姓名：珊瑚宫流歌】
【当前进度：70%】
【珊瑚宫流歌妄想让你姓珊瑚宫。】
【姓名：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当前进度：9%】
【罗莎琳认为你有利用的价值。】
沈凉又看了珊瑚宫心海的进度一眼，一天涨了1%，照这个速度下去进度拉满指日可待。
珊瑚宫流歌进度70%，一天涨了4%……相比起小巫女，大巫女的进度倒是越来越快了。
沈凉并不清楚珊瑚宫流歌怎么涨的，难不成刚刚的骂战反而提升了她心中的评价？这人怎么回事，喜欢挨骂吗？
讲道理把珊瑚宫流歌和珊瑚宫心海一起带到地球好像更有意思啊，看看这个流氓巫女见到这种领先她几百年的文明会有怎样的反应？啧，虽然感觉大巫女野心勃勃的，带到地球说不定会让她生出什么异样心思来……
算了，还是不带了。
至于这个“罗莎琳”。
沈凉留了个心眼，看系统描述的词汇，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恐怕不是什么好娘们啊。
正想着，沈凉看到珊瑚宫心海在他面前挥挥手。
“怎么又走神了！”小巫女叹了口气，“好啦，带不了就带不了吧，但是你能带东西过来对不对？小主人你行行好行行好，我想吃月菜点心！”
“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沈凉大声道，“你还挺挑是吧，哪有让主人给女仆弄吃的的？”
“你带不带嘛！”小巫女任性，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习惯在这个和自己同年级的男孩面前露出不稳重的一面了。
“知道了，不吃鱼，不吃虾蟹，最好什么水产都不要，对吧。”沈凉摇头，踏进光幕，“你连我的忌口都记不住先让我记住你的，真是……我是女仆你是女仆？”
“我怎么记不住……”
“我对鸡蛋黄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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