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后遗症强烈到他甚至连维持超凡状态的力气都没有了，爆发超越顶级魔神的战斗力自然要付出代价！归根到底他用的不是元素力而是崩坏能，在没有崩坏能的世界这就是与整个世界作对！
浑身上下的血都在烧，皮肤表面的汗毛都烤的蜷缩起来了，圣女之血在他体内沸腾到了超过百度，作为一个仅仅只是超越普通人类的肉身来说，这种内炽让他神志模糊。
“不……不可以！不能昏迷！”
沈凉太清楚自己的后遗症，绝对必须清醒的体验这种痛苦，绝不能意识模糊。只要清醒着他的肉体自愈力不会让他死，但一旦晕过去就可能烧毁大脑！
他当然不怕死，身为夏娃他死多少次都无所谓，多少年他都可以浪费！而他要做的事情没有重来的机会啊！
这一刻还是在一心净土里。
面前的女孩不知道哪位巫女，沈凉猛的咬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地上。
那巫女惊叫起来，周围也正在等待轮值的小巫女们也吓得不清。
“殿下？殿下没必要如此的，我们都是斋宫大人留给您的巫女，您忘了吗殿下，不用着急……”
沈凉用尽全力逼迫自己松口，后遗症太强，对欲望的渴求甚至都快升格成为嗜血的渴求了，他呼吸炽热，几乎要烫伤身下的女孩，但还是狞着声音道：“抱歉，我……需要帮助。”
巫女们沉默，然后，隐约一丝丝奇异的笑容爬上了她们的小脸。
“殿下说的什么话。”
“侍奉神明本就是鸣神大社的工作。”
“虽然知道我们成为巫女便有这个职责，但是没想到殿下也会有这样渴求凡人的一面呢。”
“这样说来不好听，但果然殿下您是最接近稻妻人的神明了。”
“不知道殿下这么拼命是想做什么，但想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蒲柳之姿，还望殿下不弃。”
凡人当然无法充当魔神的解药，但好在狐斋宫一开始就想过这些，巫女众研习《合阴阳书》甚久，且从来不是单枪匹马。
红白轻解，美人如玉。但少女的温柔乡也只能沉寂一刻，沈凉再度开启世界树跳跃。
朝堂之上，雷电影正欲为他戴冠，正式承认其“储君”名号。
——不对，改变不了什么，这时候雷电真已经在坎瑞亚了！
天守阁跑马场，全军整备，沈凉做动员演讲。
——不对，还要前！
影向山，慰灵祭。
——不对！
花见坂的烟花店老板娘……
——不对！
得知狐斋宫死去噩耗。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这个时间段！不是这个时间段！不是这个时间段！
一次次跳跃，一次次跳跃！已经不记得跳了多少次，沈凉一边跳跃一边思考究竟是在什么时刻能阻止事情的发生。
到底什么时刻能找到办法，骗过历史。
身上刚刚被缓解的后遗症再度升起，这是必然现象。比这个更轻程度的层岩巨渊战役那次，他都失控到需要米丝忒琳和罗莎琳才能控制住，但这一次仅仅靠一群人类巫女拖延了几个小时！
但他不能浪费时间，他必须继续在不同的时间线跳跃！找到那个欺骗的机会！
跳跃！
一阵令人安心的温软，沈凉下意识的拥抱住怀里的人。
带着轻快和无奈的笑声响起。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喜欢撒娇。”
温泉水池里，美丽尊贵的紫发女子感受着背后小狼狗轻轻环住她的腰，肌肤相贴的温柔，不禁笑道：“抱那么紧做什么，母后又不会跑。”
沈凉愣住。
“怎么回事，凉儿你身上……热成这个样子？”雷电真感受到了什么不对，转过身来，把男孩抱起来看着他身上浮现的红色血管，美眸闪过一丝不解，“这……突如其来的烧血？我去叫人。”
然而她挣不开沈凉的手臂，男孩用力的抱紧她纤细的腰。
他的热量对雷电真来说不成问题，过热的体温甚至开始暴走，蒸腾起温泉的水。或者说温泉的水正好能给他降温，但是引导而出的白气太多，比温泉本身的水蒸气多多了，以至于模糊了雷电真的视线。
“还活着，太好了……”沈凉喃喃自语，更用力抱紧。
“凉儿？你……你需要我帮你叫……”雷电真按着沈凉的额头，感受着超乎寻常的炽热，更是焦急，但她何等聪慧人物，听到沈凉的话一瞬间就愣住。
“梦话？凉儿你做噩梦了还是……”她美眸闪烁几下，骤然压低声音，“是世界树来的，对么？”
沈凉不说话，只是把她轻轻的摁在水池边，即便已经需要咬碎了牙才能克制痛苦，但他并不用力，生怕伤害到雷电真。
他唯一用力只是拥抱，拥抱着还活着，还有温暖的女人。
雷电真看着如此渴求她怀抱的男孩，美眸更是温柔和悲伤了，“是这样啊，果然正如花之神预料的那样……我已经死了，对么？”
“没有。”沈凉死死的摁着她，咬牙切齿，“没有。”
“我知道，凉儿你来，正是为了改变。”雷电真笑了，“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我的凉儿不会负我所望。”
沈凉眼眸逐渐被赤红笼罩。
雷电真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知道，想改变这个历史，只有从一开始，就欺骗历史。”沈凉用力压着声线，避免自己嘶吼出来，努力维持最后的清明，“母后不能死而不改变历史走向的唯一办法，就是做到与死亡毫无区别。”
“嗯嗯。”
“但这会造成历史不对应，第一，母后的尸身没有力量，不能引发大规模环境毁灭，破坏坎瑞亚。”
“嗯嗯。”
“所以我会伪造出一个事实，就是母后尸身被炼金术保护，没有毁灭。而坎瑞亚，我来亲自毁掉。”
“嗯……”
“第二，母后的死亡必须是公认的，我会让艾莉丝拉拢整个魔女会前来见证。魔女会见证母后的死亡是超脱世界树记载的，也就是真正的命运。无论世界树如何修正，这个认知已经无法被更改了。”
“嗯？”
“第三，母后即便还活着，也不能暴露任何被观测到的，‘活着’的概念。所以，母后只能活在我的一心净土里。为此，我需要拿走母后的一切力量。”
“凉儿想谋权篡位啊。”雷电真抚摸着男孩的脊背，似笑非笑。
“母后今日必须听从凉儿的，不允许反驳。”沈凉轻声道，“仅此一天，母后，仅此一天，让我任性一回。”
“这话说的。”雷电真抱着他，从水里站起身来，踏上地面，两人再相对而坐。
雷电真美眸含笑，沈凉克制着无处不燃的烈火。
“我猜到凉儿你的计划了，既然在凉儿眼里，母后这么重要，母后又怎么会拒绝凉儿呢？”雷电真动作娴熟的束起长发，“但凉儿，我可以心甘情愿把一切权能都给你，但想取走它，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魔神之间是没有互相篡夺力量的可能的，雷电真也清楚，但她同样清楚——沈凉并非魔神，之所以冠以魔神之名，恰恰是因为他生来便有征服她人的权能。
沈凉默不作声。
“果然是个孩子啊，没有勇气么？”雷电真轻笑，“我曾经对阿影这么说过，心中无禁忌，跨过那条线也无妨。心中期待，却战战兢兢……也能称百无禁忌，妖孽之主么？我的小凉儿？”
她赤着足走到沈凉面前，轻轻拉下浴衣上白绸的系带，然后用它遮住沈凉的眼睛，再跪坐下来。
沈凉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香气入怀，听得雷电真的笑声里满是侵略。
“呵，作为稻妻至尊，凉儿你缺了些狂气啊。既如此也好，凉儿你仍旧纯净无邪，我们就当……一切未曾发生。”
第二十九章 魔女会去给我侍寝口牙
云收雨歇，脱胎换骨。
沈凉跳跃回之前在雷电真的一心净土里遇见雷电真的时刻，一袭白衣的雷电真乖巧的正坐着，似乎早就料到他回来。
也对，对一心净土里这位雷电真来说，沈凉大概只是打开世界树进去了一瞬间，也许几秒，就回来了，根本称不上什么心理准备。
这位身着少女才会穿着的素白色和服的成熟美人，笑吟吟的打量着沈凉的模样。
看到沈凉换了一身温泉沐浴才用的上的浴巾，长发浸湿贴在背后，眼里都是无奈。而他原本近乎完全失控的烧血后遗症也已然退却大半，身上也不再萦绕热气。雷电真了然于胸，往后轻轻一靠，颇为漫不经心的靠在樱树上，等着沈凉提问。
她知道沈凉必然有许多问题。
沈凉凝视着这个巧笑嫣然的紫发女子，也的确有许多话想问，但他犹豫了许久，犹豫到雷电真都忍不住瞥他了好几眼，他才咬了咬牙：“真，你……”
“凉儿长出息了啊。”雷电真轻声。
沈凉硬生生被打断了话头，他颇有些感到茫然，又看向雷电真。
“我们之间无论如何，是母后的事，和凉儿你没关系。”雷电真抱着膝盖，笑容温和，但又颇为强势，“所以凉儿，你明白的。”
“母后。”沈凉低头应声。
雷电真歪了歪头，“这才对嘛。”
“所以母后其实一开始是在骗我，你没有死。”沈凉看着她。
“怎么能说骗呢，从母后的时间线来看，这明明都是凉儿你的计划啊。”雷电真莞尔，拍了拍身边的地板，让沈凉坐过来，看到沈凉不动，她笑容一勾。
沈凉连忙坐到她身边，雷电真笑盈盈的抱着他的胳膊，这才满意。
“是凉儿强势的冲进温泉里，一边说着要拯救母后要改变未来，一边又提出了夺走母后的力量，把母后封印起来那样可恶的计划。我只是按照凉儿的愿望去做了嘛，乖乖的被你拿走权能，乖乖的被你封印在一心净土里，乖乖的遇到什么都不知道的你。”雷电真轻笑，“知道凉儿的计划后，母后很开心哦。”
沈凉脸色不自然起来。
“不用乱想啦，不是为……那个开心，只是为凉儿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甚至拯救母后的人而开心。”雷电真摸着他的头，“制造出‘雷电真’死亡的记录，而真正的我被你封印起来，和死亡无异……以此欺骗历史。凉儿真是敢想啊，所以我当然也义不容辞要配合凉儿的计划啦。”
“母后！我刚见到你时你还满脸都是要死的模样把我吓得不起！说什么转生成任何一个生灵……那时候你就在戏弄我吧！”沈凉按着她的肩膀，有些恼怒，“你故意的！”
“我也是女人啊，想看看你这幅因为害怕失去我而嚎啕大哭的可爱模样也很正常吧。凉儿你一直都很少哭哭啼啼的，太不像是小孩子了，我想看你这幅模样已经很久了诶。”
“我本就不是小孩子了！母后！”
“是的，我知道。”雷电真微笑，俯身在他耳边，语气轻柔妩媚，“我当然知道，我可爱的凉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沈凉一瞬间满脸通红，连忙就要躲开，但雷电真哀怨的目光盯着他，他又失却了反抗的力气。
他努力整合思绪，捋清楚一系列事情发生的逻辑。
他需要制造一个雷电真死亡的假象，为此，雷电真死亡的所有关联事物发展都要出现。
回到温泉时期的他夺取了雷电真的权能，让身为凡人的雷电真留下意识在剑穗里。然后雷电真的身体被坎瑞亚袭杀，为可能与沈凉交易，坎瑞亚自然会保存雷电真身体。
而不明真相的沈凉误以为雷电真已死，便报复坎瑞亚发动灭国战争，陆沉坎瑞亚。这样历史上，“因为雷电真死亡而魔神遗恨毁灭坎瑞亚”的历史仍然达成，坎瑞亚仍然被毁。对历史来说，坎瑞亚灭国是个绝对事件，但以什么方式发生并无所谓。
而因为交易，雷电真身体还是会到沈凉手里，再事先委托艾莉丝给现在的沈凉送来剑穗。
剑穗里雷电真的意识互相接触，只要肉身意识都在，准确来说，雷电真就不算死亡。
而这一系列操作下中，不能有任何人观测到雷电真是活着的，哪怕沈凉也不可以。因为只要沈凉知道雷电真并没有死，就有可能露出破绽被魔女会发觉，这也会形成“对雷电真死亡疑惑的观测”。所以他必须连自己也骗过去。
但他做到了，沈凉让自己躲开了这个悖论。所以在魔女会视角里雷电真是彻头彻尾的死人，作为第三方观测者，魔女会众人的视角便是“世界真实”。
至此，提瓦特大陆的所有观测者都认为雷电真已死。
瞒天过海达成。
在提瓦特世界树的记录里，也就是所谓的“历史”里，雷电真是彻头彻尾货真价实的死去了。
这就是，从历史的缝隙里找到扭转乾坤的可能性。
沈凉此时专注的看着一身素白和服的母后大人，看着她紫色的长发，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她白玉似的手掌。
真低头看了男孩一眼，合起手掌，和他十指交握。
“笨蛋凉儿。”
沈凉看着她贴身的单薄振袖，忽然惊觉自己确实是个笨蛋。雷电真一向端庄尊贵，很少穿素白色，其实和服颜色是有规矩的，只有少女才能穿纯白或者纯青之类的素色，像她这样的九五之尊一般都是深紫、漆黑并且点缀威仪的纹样。
但今天雷电真穿着宛如少女他却没有注意到，这是单纯的白，在稻妻这样漂亮的和服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取形容。
白无垢。
很多人以为白无垢是新娘穿的衣裙，其实并不尽然，沈凉之所以一开始没注意到，是因为白无垢本身也是葬礼上死者专用的衣物颜色。他下意识的不觉得雷电真这样有问题，只觉得悲痛。
但此时他忽然醒悟过来，雷电真难得拾起这样的打扮，是因为她知晓她将要在一心净土里封印许多年，她想留给沈凉最后，也是最好的印象。
即便贵为御建鸣神，也仍向往有朝一日，能穿戴少女的纯洁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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