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布伦希尔德咬着牙，眼里熊熊怒火，但是这副模样让克莱儿更开心了，她轻轻吻了吻男孩的手背，笑意不减。
混蛋，恶魔，疯子！
这就是克莱儿。
布伦希尔德总是不愿意想起这个母亲，和友爱和睦的沙尼亚特家不同，卡斯兰娜家的家主就是这样一个自我主义严重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她很漂亮，很厉害，但她没有一丝一毫母亲的美德。
或者应该这么说，她的确是一个完美的女武神，于公无愧。但在家庭上，她是一个伪装成母亲的恶魔。
极度自私，这就是布伦希尔德长大后对母亲的评价。
克莱儿从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也从不在意别人的意图，她的人生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我行我素”。这不代表她是个任性娇蛮的可爱大小姐，而是说明她的残酷。
例如婚姻。
克莱儿的丈夫，也就是姐弟俩的父亲是家族指腹为婚的男人，长相英俊身家清白而且对克莱儿是初恋，这种男人绝对不缺女人但是他对克莱儿情根深种，毕竟克莱儿好歹也算人间绝色。那时候不懂克莱儿本性疯狂，不知道克莱儿对婚姻毫无需求，她只是为了应付家族们要一个后代的责任才随便选了个男人。
于是结婚后才几个月，咔嚓，婚姻崩塌了。
克莱儿从不见自己的丈夫，甚至不想被他触碰。所以克莱儿只在需要怀孕的时候找他，带着一群医生提取他的基因用来配孕。
她崇尚去父留子，甚至不让孩子接触到，齐格菲尔甚至只有每年圣诞节能见一见自己这个陌生的亲生父亲。男人就像是被克莱儿豢养的家畜，连宠物都算不上，而人身自由也同样被限制，甚至不能离开挪威，整整八年。
最后在怀上布伦希尔德时，崩溃的男人逃跑了，而克莱儿有了两个孩子已经不准备继续，索性放他逃走。以至于布伦希尔德只听说过自己有个父亲，但从未见过。
而这样扭曲的态度，克莱儿不只是对那个男人。
对儿女同样如此。
她不担负养育责任，不顾家，整日在外执行任务或者休假，几个月才回来一趟。卡斯兰娜家由齐格菲尔操持，年幼的布伦希尔德和姐姐相依为命，甚至只能靠家族照顾。
克莱儿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对任何人负责，这不是单纯的自私，而是彻头彻尾的性格扭曲。即便是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常年不见儿女，也会心疼，也会惭愧，但是克莱儿没有，克莱儿从不认为自己亏欠儿女什么——让儿女自力更生，让儿女没有父亲都无所谓。
她甚至每次回来时，仍然一副大家相亲相爱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齐格菲尔习惯了母亲的“自由”，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布伦希尔德认为一个母亲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理想的母亲温柔美丽善良，绝不是一个只凭借自己意志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自私鬼。
但若只是这样的性格，还不至于被布伦希尔德认为是恶魔，因为这还不算多恶毒。
在克莱儿离家很久以后的一次新年回家，布伦希尔德才亲自体验到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轻蔑人伦，她并不只是自私而已，她是一个完全的疯子。准确来说，她是因为对之前的丈夫不感兴趣，所以轻松抛弃了。可是，能勾起她兴趣的，不管多么禁忌……她也必定会无视一切阻碍，得到。
什么也阻止不了克莱儿的兴致，法律、道德、伦理都不行。
但是，布伦希尔德无法反抗她，力量不足够，而且……齐格菲尔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在齐格菲尔眼里，母亲仍然是那个只是任性爱玩的女人，她可以无奈的谅解……但若是有些事情透露了，维系卡斯兰娜家的纽带……说没也就没了。
“都好几年了，居然还没有习惯吗，布布。”克莱儿一手握持方向盘，一边扭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呜呜呜，明知道妈妈爱着你，你却对我那么疏离那么愤怒，会让妈妈难过的。妈妈一难过，就会找姐姐求安慰，找姐姐……说说心里话。”
“克莱儿！”
“怎么能对妈妈直呼其名啊，这样不乖巧，不过也无所谓，怎么样的布布我都喜欢。”克莱儿笑，“怎么样，想不想看菲尔和我，为了你反目成仇母女相残啊？”
“疯子……你这个疯子。”布伦希尔德一字一顿。
“说了很多遍，妈妈只是爱的太热烈，和疯狂没有关系。”克莱儿忽然间转向，开向另一条马路。
布伦希尔德心里一跳，“你干什么，这不是市内公路？”
他记得从大学回到酒店走的都是市内公路，而现在克莱儿很明显去了一条偏僻但更宽阔的马路，车也更少。
“这是城际高速，上来可以避免堵车，也避免……被市中心的摄像头拍下来。”克莱儿轻轻拍打他的大腿，咬着嘴唇，眼眸柔情似水，“毕竟，高速路上可以随便飙车。”
然后她骤然间把速度提到两百码！并且伸手扯断了自己的安全带，又扯断了布伦希尔德的！
布伦希尔德精致的脸上苍白了，他知道克莱儿想什么，露出有些恐惧又哀求的神色来：“妈妈，别这样，我们先回酒店吧。”
“我们当然要回酒店，只是回酒店之前，陪妈妈飙车一下如何？”她语气加重，笑意盎然。
布伦希尔德绝望了。
趁着车辆高速行驶中，克莱儿随手将设置调成了自动驾驶，这是天命的黑科技，市面上都没有这样的程序。但布伦希尔德知道这玩意，因为，他在克莱儿这里见识过不止一次。
克莱儿双手捧脸，盯着布伦希尔德，美眸里都是宠爱，“啊~这速度才有的美妙推背感，布布，接下来它会加速到三百码。我已经定了路程了哦，起码还要半个小时就能抵达酒店了。”
布伦希尔德无法拒绝她，以愤恨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屈辱的从副驾驶爬了过去。
克莱儿放低主驾位的角度，躺在靠背上，温柔的环抱住进入她怀中的白发美少年，在他耳边轻声：“做得好，布布，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车速抵达三百码，强烈的推背感让两人不可避免的拥抱在一起，克莱儿的呼吸都柔软起来，因为身体是放倒状态，她抬起脚尖在中控台上轻点一下，确定自动驾驶。
车窗升起，遮蔽所有视线。三百码的稳定速度，开飙。
第五十三章 演技大师克莱儿妈妈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卑尔根酒店已经停了雨。
红色的迈凯伦风驰电掣的急停在酒店楼下。
已经在大堂百无聊赖的等待许久的齐格菲尔眼尖，立刻指向外面：“我老妈回来了，那是我老妈的车牌号！”
塞西莉亚连忙奔出来迎接，作为晚辈，面见卡斯兰娜家家主这样的长辈她肯定得做好礼节。只不过跑到一半了，跑车门还没开，竟没人下来。
塞西莉亚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刚到车旁边，就看到驾驶位上的车窗慢条斯理的放下来，露出一张带着些许妩媚的女生脸蛋。
“克莱儿夫人您好，我是沙尼亚特家的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很荣幸见到您。”塞西莉亚说着就要拉开车门，这也是礼节，晚辈给长辈拉车门。
但她没拉开。
塞西莉亚下意识的看向打开的车窗，这个漂亮的女人懒洋洋的靠在座位上，而那个熟悉的白毛小布偶猫正跨坐在她膝盖上，整个人缩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肩膀，似乎在沉睡。
几乎是同时，圣女小姐就想起来自己之前在优衣库，也是这个姿势抱着布伦希尔德。
她连忙不去想这些，她抱着布伦希尔德时可是……这可是布布的母亲大人。
克莱儿美眸上下扫过塞西莉亚，一边轻轻的抚摸怀里男孩的脊背，一边淡定自若的说：“抱歉，布布困了，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后排那么大空间你不睡？
“布布喜欢撒娇，好久不见，见到我就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真是没办法。”克莱儿微笑，“你是沙尼亚特家的小圣女啊，这段时间她们姐弟俩受你关照了。”
塞西莉亚连忙摆手，又狐疑道：“您……抱着布布一路开回来的？”
“我车技很好，拿过f1赛车手的资格证。”
“这样啊，布布压着您这么久，居然也吃得消啊。”塞西莉亚笑着说，布伦希尔德虽然不重，但是开车需要踩油门啊，这么黏着要抱抱，腿到时候不麻吗？
克莱儿一怔，然后她不知怎的忽然轻笑，挺腰收腹伸了个懒腰。塞西莉亚只看到熟睡的小布偶猫一个寒蝉，然后克莱儿脸色忽然增添了几抹红晕。
克莱儿柔声道：“确实有些吃不消呢。”
塞西莉亚不知道她语气为什么突然转温柔，这时克莱儿露出抱歉之色：“塞西莉亚小姐，车里纸不够了，有纸吗？”
“有的有的。”塞西莉亚连忙递过去。
克莱儿朝她露出又一个莫测的笑容来，接过纸，合上车窗。
大概过了两分钟，塞西莉亚才等到开门，结果第一个跳下来的居然是布伦希尔德，男孩表情不是很好看，下来后没打招呼，几乎是立刻就躲到了她身后。
塞西莉亚感到莫名其妙，然后就看见一身黑色小礼服裙，十厘米烛台高跟鞋，布伦希尔德的绝色娘亲施施然下了车。她也看了眼躲在塞西莉亚身后的男孩，但没说什么，只是笑容显得寒冷玩味了些。
“有趣起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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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克莱儿回家，按理说得有个接风宴的，到了卡斯兰娜家沙尼亚特家这种“隐世贵族”概念的家庭，当然已经超脱了一般人的荣辱观。正常人待客是去酒店，而对她们来说最好的接风宴肯定是家宴，是亲朋好友亲自下厨烧的菜什么的。
但这群人里没人会下厨，唯一一个会的布伦希尔德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做晚餐的意思，几个人只好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点了好几瓶红酒香槟，围着客厅的小茶几吃了顿外卖。
好在克莱儿并不介意，她表现的非常完美宽容，甚至颇为活泼。吃完饭后她就拉着塞西莉亚的手往沙发上一坐。
“圣女小姐，和我家菲尔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开门见山。
塞西莉亚“……”
她和克莱儿挽着手坐在主沙发上，左边的单人沙发坐着眼神期待的齐格菲尔，布伦希尔德则是远离几个人，做到了阳台附近的吊篮上趁着月光玩手机。时雨绮罗因为下雨还没走，索性在隔壁也开了房，现在坐在右侧的单人沙发上旁听。
算是比较正常的少女夜谈会，克莱儿虽然已为人母但至少长相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模样。不过塞西莉亚对这种人妻美人习惯了，沙尼亚特家多的是一把年纪还年轻漂亮的女人，女武神都不显老。
只不过这个话题稍微不太好回，塞西莉亚沉吟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克莱儿夫人没必要叫我圣女小姐，叫我本名就好。齐格菲尔和我想象中不同，认识到现在，发现她也并非传闻里的浪荡子，和其他姑娘也大多发乎情止乎礼。我想家族把我们许配到一起，也的确是挑的门当户对。至于我个人……齐格菲尔小姐是很好的女孩子，也许需要一点时间。”
齐格菲尔耸耸肩，这个她料到了。塞西莉亚虽然时而跳脱，但是表达态度一般都是很坦诚的，她知道自己和塞西莉亚还不到谈情说爱的那个地步，能成为闺蜜已经不错。
“哦，这进度有些慢了呢。”克莱儿笑了一声，“塞西莉亚，心里还有什么症结？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分析分析吗。不用害羞的，这是联姻，有的时候，遇到一些困难，还请塞西莉亚小姐克服一下嘛。”
这句话说的有点水平，联姻不同于自由恋爱，联姻本身就是以婚姻和生育后代为目的，有时候爱不爱其实也不重要，结个婚貌合神离的联姻多了去了。
塞西莉亚也知道她的意思，她看过克莱儿的资料，知道克莱儿很早以前就离婚了，对她来说，婚姻可能确实不是多么浪漫的东西吧，也就的确无所谓。
但塞西莉亚还是很在乎的。
“还是请给我一点时间，感情需要慢慢磨合，家族也不能着急。”塞西莉亚语气温柔但是坚决。
稍微有点针锋相对，塞西莉亚性子和善，但不代表她喜欢退却让步。想拿长辈的身份获得说话压人的权利，不可能。
她并非自傲，但是身为沙尼亚特家的圣女，下任家主，她即便是克莱儿的晚辈甚至儿媳，也是有不卑不亢的底气的。她认为需要一点时间，那就是要一点时间。谁催都不行，两个家族都不行。
克莱儿笑容微凝，诧异的看了塞西莉亚一眼，停了几秒，她双手合掌，可爱的歪了歪头：“好吧好吧，我不催我不催，没想到塞西莉亚你真是柔中带刚啊。嗯嗯，妈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哦，一昧温柔也只是软弱而已，可塞西莉亚你不愧是圣女嘛。”
对方态度一下软和了，塞西莉亚也有点意外，下意识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大概有些敏感，克莱儿只是单纯作为长辈心急了点，倒也不算是施压。
“其实结婚倒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说我。”克莱儿不顾自家儿女稍微有些复杂的表情，兴致勃勃的和塞西莉亚搭话茬，“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太漂亮了，到处都是愚蠢的男人追我，害我烦不胜烦。到最后，我随便选了一个长得帅的，就在家族的要求下结婚了。”
塞西莉亚表情有些奇异，她一方面是觉得克莱儿和自己经历蛮像的，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吐槽：“随便选了个长得帅的？”
“哦，反正家族只是需要我传承基因，防止卡斯兰娜家一脉单传导致绝后，所以不要求对象的能力，只要我愿意选就行。长得帅嘛，至少保证布布他们基因比较好。”
完全扯淡。
塞西莉亚觉得看长相辨别基因完全是一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行为，帅哥美女的孩子就一定是帅哥美女么？况且基因又不只有颜值，崩坏能血脉啊、遗传病啊，这些才重要吧？
这也太随意了。
“是蛮随意的，不过我反正对婚姻本来就没什么想法，婚礼我都没参加，喏你看，因为婚礼没去，我连戒指都没有。”克莱儿伸出白皙的左手给她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花朵模样的塑料戒指。
塞西莉亚一愣。
克莱儿也一愣，然后连忙笑着摆手：“不是啦，这个是布布六岁那年母亲节送我的礼物。他的手工老师教他倒模做出来的小玩具，里面还有布布刻的字呢。‘jegelskerdeg’，挪威语的‘我爱你’。”
她取下白色的塑料戒指，对着台灯给光，让塞西莉亚看清楚戒指内部的刻字，美眸里光彩流转，语气止不住的炫耀：“不知道吧~宝贝小时候多可爱啊，还坦诚。可惜越长大越冷淡，不是我命令的话，连抱都不想让我抱抱了，呜呜。”
“哪有啦，我都看见车上布布和您撒娇要您抱着睡了。”塞西莉亚下意识道。
克莱儿表情一僵，随后恢复，笑道：“也是。”
“刚刚说到哪了，对，总之没有爱的婚姻，不会幸福的，就像我和我那男人的婚姻从结婚开始就在破灭的边缘。”克莱儿继续说，“他很爱我，可我只觉得男人好恶心，他还向家族的长辈控诉我不让他碰……我好可怜呐，我明明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不让碰就不能有孩子了吗？”
塞西莉亚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有点问题。
“没有爱情，那那种事情不就是单纯的欲望而已了吗？可我又不需要欲望，我只需要孩子，我那男人想来也没有那么爱我，连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都不愿意为我体验一下，真是挑错人了。”
“既然是夫妻之间……那夫妻关系本来就是情与欲的和谐啊，这个，缺一不可吧？”塞西莉亚迟疑的说。
克莱儿撅起嘴，拍打着臂弯里塞西莉亚的手：“但是夫妻之间要公平吧，我已经满足了他娶了我的愿望了，他难道不该满足远离我这个愿望吗？我可不想看见他，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提供给我基因用来试管婴儿就可以了，这还不够吗？”
塞西莉亚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了，她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这种事情几乎算得上是……骗婚。
她完全以自己的角度看待问题，自顾自定义了所谓公平……齐格菲尔和布伦希尔德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哦是了，克莱儿夫人根本没怎么照顾过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他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的丈夫？”塞西莉亚语气有些怜悯了，不过不是对克莱儿。
“结婚后我就基本没见过他，对我好不好？我怎么知道？”克莱儿耸耸肩，“后来他逃了嘛，嗯，就我怀布布那年。哎呀，明明是个有儿女的男人，居然抛弃床榻上的待产妻子逃亡外国，你看看，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
逃亡。
这两个字能代表的意思，和意思背后的沉重，塞西莉亚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总之，没有爱的婚姻，会伤的你很严重，像我就一直走不出来，被伤的太深了。”克莱儿轻佻的说。
“嗯嗯。”塞西莉亚敷衍。
她的正义感让她不想听下去了，但是克莱儿到底是她必然会接触的人。怎么说呢，女武神中这种人大概不少，超越凡人总是会让许多人自命贵族，自我主义者在女武神里极多。
好在克莱儿只是a级，马上就会被齐格菲尔取代家主的名头。
克莱儿叹了口气：“果然你也觉得我是邪恶之徒啊。”
塞西莉亚一愣，但沉吟一会，她没有反驳。
克莱儿委屈起来了，她拉着塞西莉亚的手轻轻摇晃，“不是这样的，你听我描述，觉得我疯狂自私，但是我不是这样的人啊。自古以来，女为悦己者容，我也是一个女人啊。”
塞西莉亚开始是懵逼的，没听懂克莱儿在委屈什么。
“一个女人哪里看得上那些‘供养者’呢，只会对供养者提出各种条件与规训，普通人家会要天价聘礼，婚纱婚戒，房子汽车，薪水上交什么的。我要的已经很少了，我只是要他离我远点，别对我有什么想法而已，我甚至主动养着他呢，他找其他女人我都不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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