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行吧，麻烦主教大人了。”克莱儿洒脱道。
“现在知道叫主教大人，刚刚可是烦躁的恨不得杀了我吧。”奥托打趣，“但为了让你放心，我还是告诉你，朋友。布伦希尔德和琪亚娜的吻合率只有99%。”
“这么高？”克莱儿一愣。
“不算高，这个比值放在一般人身上，已经基本可以认为不存在亲子关系了。何况布伦希尔德到底和齐格菲尔是姐弟，基因相似度本来就高，99%的吻合率也算正常。我再重复一遍，两个陌生人的吻合率都有90%哦。”
克莱儿才认同的点点头，“就是说，琪亚娜是齐格菲尔的孩子。”
奥托笑而不语。
“现在，可以继续我们的计划了吧？”男人转移了话题，“通过对琪亚娜的完全克隆，k系列人造人的存活率显著提升，新生代的人造人都有着不亚于圣女家系、骑士家系血脉的强大天赋。”
克莱儿心不在焉的听着，“那什么时候可以为我和布布进行克隆？”
“你真是心急。”
“毕竟布布一辈子的希望可能就在这里了啊，布布现在年轻，不知道愿意为他孕育孩子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虽然他辜负我，恨我，甚至厌弃我，但是他和那些年轻姑娘玩久了就会明白，这世上真正无条件爱着他的人只有我，只有克莱儿·卡斯兰娜。”魔女人妻抚着胸口，“我伤害过他，所以我必须用尽一切弥补他。”
“你只是想拿一个孩子捆住另一个孩子。”奥托啧啧称奇，“你的三观，即便以我来看，也是相当之……炸裂的。”
“只是爱的热烈非常。”
“回到正题吧，k系列人造人技术还不成熟，一代，二代乃至于三代，都有各种缺陷最后被人道销毁了，到了第四代才开始稳定性征，表现出超强的崩坏能适应性和掌控性。怎么说呢，卡斯兰娜之血和沙尼亚特之血融合的人造人，这将是取代血脉传承的关键，是人造人技术的一大步！”奥托眺望着房间里无数个培养罐里沉浮在营养液中的婴孩，眼中温柔闪现，“迟早有一天，我能制造出和她一模一样的人造人，复现她，实现我五百年来的……夙愿。”
两个人都没有对“人道销毁”了三代数百个人造人的生命，有哪怕一丝一毫情绪波动。
“提前恭喜你，但这种人神共愤的实验可是会被联合国通缉的，我相信绝大部分女武神也不能接受这种东西吧。你可要当心点，我可不想你还没有完成我的目的就被倒台了。”克莱儿离开房间，摆摆手，“犹大的誓约我先不还给你，毕竟如果巴别塔的消息走漏给塞西莉亚，你不可能指望德丽莎用这玩意对付她吧？”
“那可是你的儿媳妇，你又舍得对付她？”奥托笑。
“也许菲尔会伤心吧，但她还年轻，无所谓。布布的人生可是系在我身上的，为了布布，我可以不惜一切。”
“真是自私的母亲啊。”奥托感叹。
直到克莱儿离开很久，电子通报她已经离开巴别塔。奥托在沙发上坐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只雪茄，剪开烟头，深深的吸了一口。
背后虚幻的人影浮现。
“你骗了她。”投影出来的虚拟人物低声说。
“这不叫骗，叫说话技巧，卡莲。”奥托同样低声说，“而且事实上，我们的确不知道琪亚娜究竟是谁的孩子，我只是选择性的说了一些克莱儿会爱听的话。她是个疯子，是个自我主义者，一旦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被玷污，她会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布伦希尔德必须是那个不能生育的孩子，这才符合克莱儿的期待，要不然，她甚至可能会在这里杀了我，甚至泄露巴别塔。你知道，我没什么人能招架她，天命最强大的女武神，这一次都不在我们这边。”
“这都是借口，奥托，你越来越工于心计。”投影里的ai人格，以五百年前天命圣女卡莲为基准。此刻她轻轻的叹息，“我阻止不了你，但你会输的。”
“我说了我没有欺骗！99%概率的确不能算作孩子的父亲，我只是没告诉她这个概率是按照几十个位点来算，而不是按照一万多个位点来算而已！一万多个位点仍然有99%概率的确已经很吻合了，但是确实有可能只是因为布伦希尔德的基因和齐格菲尔太过相似！导致误判！而且齐格菲尔的吻合率达到99.99%，说齐格菲尔更吻合并没有问题！”奥托争辩。
“你还在欺骗，奥托。我是联网的ai，你骗不了我，你隐藏了性别的基因差异，男性和女性的基因位点本身就有大量的绝对不吻合因素，这些应该被排除的位点你也算进去了，即便如此还有99%吻合率……布伦希尔德真正的吻合率，已经超过齐格菲尔了。”
奥托沉默不语。
他感到一阵可笑，自己居然妄想欺骗ai。但如果卡莲活着，那个笨笨的女人肯定会被他摆出一大堆数据骗到吧。
他随意的后仰，打量着眼神怜悯的卡莲，疲惫的笑了笑：“行了，我认输。”
“但你屡教不改。”
“哈哈，我当然是这样的人，失去你以后，我一直在最丑恶的道路上前进，屡教不改。”奥托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布伦希尔德的确不应该有后代。他的基因组……很奇怪，甚至一度引起了我的兴趣，可能是因为身为男性却获得卡斯兰娜家之血的缘故，布伦希尔德的基因组有些错乱，甚至可以说不太像人类，他不能生育……有点类似于和大多数人的生殖隔离。
“我查过布伦希尔德的就医记录，这个孩子需要圣女之血才能维持身躯不崩坏，而他虽然看起来柔弱，但他的生殖基因活性其实很强烈。怎么说呢……北欧支部医疗部的护士在档案里记录的相当夸张，这个孩子轻而易举就能让a级女武神沦陷在永无止境的欢乐里，而他的基因活性甚至能离体存活超过一百个小时。之所以无法生育，与其说他身体有问题，不如说他超越了人类，已经和人类不是同类型生物了……虽然这个答案有些可笑，但的确最为可能。”
“基因错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这孩子……什么女武神特攻魅魔？”卡莲摇了摇头。
“哈哈，但无关紧要，等到人造人的部队都达成，天命便再也不需要三大家族，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融合的战士们啊……会结束这个超凡侧政府割据的时代。”奥托看着她，眼里满怀期冀，“卡莲，这是整合一切资源为了复活你的新时代……比地球上，任何一次改朝换代的时代，都新的多。”
端午节快乐!请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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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伦理问题
另一边，布伦希尔德已经跟着装甲车抵达了莫斯科郊外，这里是苏兹达尔小镇，若是在春暖花开的日子，就是莫斯科最美的镇子，距离城市中心两百多公里。因为和莫斯科没有火车通行，所以交通不算方便，风景很好，蜿蜒曲折的小河慵懒流过山岗，绿草如茵的大地上是林林总总的小木屋和风车。
但现在是冬天，白茫茫大地，街道上雪的深度甚至超过小腿。
镇子上几乎没有活人了，毕竟寒冷时节，不会有人愿意住在这种不通暖气的城市，大部分人都住在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因而，这里也被西伯利亚政府开放给了因为战争导致流离失所的难民们。
因为开着车，布伦希尔德一行人率先抵达小镇，和小镇接待难民的政府人员交流后，让其等待之后大巴车的难民。随后，布伦希尔德和时雨绮罗开着车跟着装甲车，过了几条街道，走到了一处破败的修道院外。
“苏兹达尔是我的家乡，小时候这里还没有被划为风景区，我就住在附近。这座镇子别的不多，但是宗教气息浓厚，从南至北有超过十个修道院的和教堂。”可可利亚下了装甲车，看着面前基本荒废的院门，叹了口气，然后拔枪将门上的铁锁打碎，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这里原来是镇上的代祷女修道院，修女们搬走后，这里就被我买下来，改名为圣修女孤儿院，还没来得及装修。原本想的是退役之后就来这个孤儿院做个院长，但没想到，战争爆发的如此之快，部队一下子就溃败了，这个房子居然现在就用上了。”
可可利亚捋了捋自己的灿烂的金色卷发，身为军人，她很快就从伤感里走出来，踏着黑色军靴朝着布伦希尔德走来，然后立正，一敬礼：“原天命北美支部，现逆熵驻西伯利亚维和部队，可可利亚上尉，向您致敬，女武神小姐！”
“是先生。”布伦希尔德提醒。
可可利亚愣了愣，“你不是女武神？”
她眼神变换了些许，冷厉之色闪烁。
布伦希尔德耸耸肩：“别想了，她是，如果你看过新闻，就会知道你惹不起。”
可可利亚看向时雨绮罗，小偶像立马熟练的歪头，摆剪刀手，可爱的眨眼wink，“kira~kira~绮罗星~”
可可利亚眉头微皱，很明显她根本不认识这种连电视剧都没拍过的所谓“国民偶像”，但她回忆了一下女武神排行榜，从高到低一路回忆下去，在前十名就想起来了时雨绮罗的名字。
“代号‘浮空日珥’的那一位？”可可利亚肃然起敬，“明明以音声为杀器的女武神，却谦虚自己只是卖唱的。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好诗，”布伦希尔德点评，“好诗啊我说，绮罗。”
“我唱歌没那么难听！”时雨绮罗捂着脸，无力反驳。
几个人进入修道院，因为只是代祷修道院，规模不大，一个院子就足够，院子里也只有一栋别馆。进入别馆内，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地毯上积着薄薄的灰，大厅就是礼拜堂，巨大的壁炉前方是供修女们围坐休息的羊绒沙发。
看得出来这间修道院的确很适合改装为小型孤儿院，因为一开始这里住着的大概就是十几名修女，二楼有不同的房间，一楼空间也很大，让人想象的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女人可以靠在壁炉旁边，拿着绘本童话，给身边围绕的小姑娘小男孩们讲故事，壁炉的火熊熊生气，整个大厅都会是暖洋洋的。
几个人先通了个风。
把窗户都打开，时雨绮罗调动次声波产生空气共振，将满房间的灰尘震起形成悬浮态。然后再启动大厅中央的排气扇，这样就能暂时的把大部分不适宜人居住的灰尘排出——当然，具体清洁工作还需请专门的家政公司，但现在大家都很需要休息，能保证人在房间里不会一直咳嗽就已经不错了。
清灰后，门窗再关上，可可利亚劈碎了几个长椅，将木材扔进壁炉里，明黄色的火焰升起，几个人围着壁炉在软和的沙发上坐下，面面相觑。
“接下来难民就会涌入这个镇子，我的修道院也会给很多人临时居住，可能傍晚就到。你有什么问题就先问吧。”可可利亚扶着邦娅坐下，然后淡淡的说，“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只是逆熵派在这里的一个上尉，连女武神都算不上。想通过我顺藤摸瓜找出逆熵来，更不可能，你们应该知道逆熵组织根本不是一个集权组织，分布极为松散，上下级之间几乎都是单线联系。你们能做到的只有把我送回天命总部，换点军功，但也不会有很多……事实上天命抓住的逆熵分子并不少了，但逆熵什么都不好，唯有保密性做的非常优秀。”
灰色罗马卷长发的邦娅表情胆怯，在一旁用力抓着闺蜜的手。听到可可利亚这样说话，她也忍不住了，低声央求道：“可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天命是什么，逆熵是什么……但可可带着上千难民逃出来，大家都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坏人的。你们一定搞错什么了……对吧？”
普通人，两个普通人。
布伦希尔德打量着这两个漂亮又胆怯的人妻，这两个女人身上都没有崩坏能反应，都是普通人。尤其是邦娅，这个女人很明显就是典型的俄罗斯普通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女儿，一个压根不了解社会阴暗面，不懂超凡侧，甚至不懂军伍的幼稚女人。
可可利亚则是处在超凡侧的普通人，她就不那么幼稚了，她很明显已经对束手就擒有了准备。
“但是我希望，既然我走了，天命就应该派人来接手这些难民。”可可利亚抬起头，直视布伦希尔德的眼睛，“你们天命做的孽，你们起码应该为这些被你们波及的普通人付一点点责任！”
布伦希尔德和时雨绮罗对视一眼。
他们其实疑惑的就是这个，事实上他们并不需要所谓的军功，卡斯兰娜家不缺资源。但是可可利亚对天命的怨怼，让他俩都心生疑虑。
“具体讲讲，车尘战争究竟和天命有什么关系？”
可可利亚认真的凝视着这两个人，思索究竟能不能信任他们。但犹豫几秒，可可利亚还是咬牙确认。
没什么好考虑的，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天命主教的死忠，是也好不是也好，说了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而且……而且女武神必然大多数都是有良知的，天命能发动这次战争以至于生灵涂炭，必然是将真实目的隐藏，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多女武神愿意奔赴西伯利亚战场。
这些年轻的姑娘不可能那么罪恶，可可利亚和女武神同事过不止一年，她知道这些少女和普通人本质上是一样的。甚至因为超凡侧总体上经济层次较为优越，女武神们的受教育水平也比较高，论起道德素养平均甚至高于普通人平均值。
就像是眼前这两个人一样，肯定有许多女武神都是被蒙蔽，被欺骗而战！
“我们刚刚讲过，巴别塔对吧。”可可利亚整理语言。
“巴别塔是天命的第三实验室，位于人烟罕至的西伯利亚冻土平原，主要进行基因技术方面的研究。”布伦希尔德如数家珍，他不是女武神，没有战斗力，但是为了尽可能跟上姐姐们的步伐，他反而对这些资料性的东西记忆极为牢靠，“成果也斐然，诸如女女克隆技术，单人复制克隆，都是在世界最前列的研究。”
“克隆人……呵，你们不知道克隆人是有悖伦理的吗？”
“啊？克隆人和伦理有关系吗？”时雨绮罗迷糊，“克隆人不也是人吗，只是满足女孩子和女孩子生孩子的希望罢了。”
“那只是其中一个应用场景，克隆人技术，的确有悖伦理。”布伦希尔德知道可可利亚的意思，平静的解释道，“你觉得克隆技术是让两个不能生育的人拥有后代，例如女女生子，男男生子，或者精子卵子无活性的夫妻生子……但克隆技术岂止这种功用，打个比方，假如克隆一个人，只是为了取克隆人的器官，给被克隆的原体使用呢？毕竟克隆人和被克隆人的器官肯定不会有排异反应。”
时雨绮罗愣了愣，“那……不对吧。那克隆人，不就死了吗？”
“可假如原体之所以克隆，就是为了要器官呢。那个克隆人能诞生全靠原体给的钱，他的器官本身就该给原体啊，毕竟没有原体就没有他……那克隆人凭什么有人权呢？”
时雨绮罗迷糊了，但还是反驳，“不对不对，那没有父母就没有我，我父母强行要我的器官，难不成我也没有人权吗？”
“可克隆人是机器制造的，你是你父母生的啊。”
“都一样！”时雨绮罗大声道。
“是吗？你觉得父母生的和克隆的都一样啊。那我换个比方，医生从血库里找了个和你基因配比相似的血包，克隆出一个人，再杀了他，拿他的器官给你用。从头到尾你都不知道医生怎么操作的，你只知道你去医院，一年后，医生给你治好了肾衰竭。”布伦希尔德看了她一眼，“你还会觉得这个克隆人和你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吗？他用的甚至都不是你的基因。”
时雨绮罗愣住。
“那也是……造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
“那个人无父无母，那个人生来就是你的钱养出来的一团肉。一团肉凭什么有人权，这怎么叫杀人呢，甚至不会有人为他喊冤。杀了他对社会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不影响公众良序，死的只是一个从头到尾没有接触过社会的……肉而已。”
时雨绮罗无法辩解，她只是觉得布伦希尔德的话哪里有不对。不管布伦希尔德怎么巧舌如簧，说的咄咄逼人，但时雨绮罗本能的就是觉得……一个人，一个孩子，一个已经出生的存在，怎么可以就这么毫无波澜的剥夺它的生命？
“我们也可以随便剥夺小白鼠的生命，只要为了救人。为什么克隆人不可以，克隆人也算人？”
时雨绮罗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因为所谓“人”的定义，布伦希尔德全部可以反驳，那么克隆人也许就真的不算人。
从生理来说，他是科技造物。从社会来说，他可以到死不产生任何社会接触。
那克隆人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是存在的人？
布伦希尔德看着时雨绮罗的纠结，然后他笑了。
“你看，绮罗姐，这就是有悖伦理。”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伦理不是一种定义，是一种约定成俗的感情。你那么纠结，但你找不出理由……可为什么要找理由，为什么要证明克隆人的人权，为什么要证明他‘存在’？他就在那里啊，他活着啊，他不需要任何定义来定义自己……想那么多逻辑，却忘了根本——生命的尊严。”
可可利亚盯着他，然后侧过脸看向邦娅，邦娅眼眸里异彩连连。她摇了摇头，又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自己看来是没看错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为虎作伥。
“但是基因研究必然会出现伦理问题。”布伦希尔德话锋一转，认真道，“科学技术进步势必会有一些残忍相伴，我认为，只要不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宏大的未来，事情都还算可以理解。”
是的，伦理毕竟也是与时俱进的，而科学进步往往具有前瞻性。
例如给病人开刀做手术，放在千年前一直都是不可能被人理解的，那时候提出这种意见的人都可能上绞刑架。但现在开颅手术也正常了，人类的接受尺度会潜移默化的改变。
又比如，全世界都不推崇同性恋，因为这个推崇万一导致社会风气引导同性恋变多，对社会结构是毁灭性打击。
而试管婴儿诞生后，女性同性恋被放宽许多，甚至电视节目、动画、电影里也经常出现。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同性恋对社会结构打击变小了，女同也能拥有孩子了。
伦理问题深层其实是社会问题，一旦背后的社会问题被科技进步解决，伦理问题便慢慢消亡。现代人讲究三代近亲不得婚姻，可若是基因技术得到进步，近亲婚姻再无繁衍出带病个体的问题，这种伦理问题也有可能慢慢消亡。
故而如果是科学技术的研究有悖伦理，布伦希尔德自认自己也可以君子远庖厨——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如果只是些许残忍，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当然可以谅解。但偏偏，巴别塔更多是为了某人的私欲而建立！”可可利亚咬紧了银牙，一拳砸在扶手上，死死盯着布伦希尔德，“为了研究人造人的基因适配性，巴别塔需要大量的志愿者，以千计以万计！从婴儿到老人，什么人都要！你猜这些人要从哪里来！”
布伦希尔德愣住。
“为了在联合国的视野下隐藏自己的动向，巴别塔当然不可能大量购入黑市的人口买卖。你们天命做的事更绝，你们操控政府在东欧发动战争，让联合国以为这是一场地区冲突，然后从战场上，从废墟里，从平民窟，秘密搜刮各种各样的难民充当‘志愿者’！而且无一生还！当然，用脚想也知道，天命不可能让这些难民活着离开巴别塔，那些人的尸体你猜怎么处理的？连就地掩埋都太大动干戈了，你们甚至猖狂到直接扔到战场上！再拍照，发上网，做成报纸，继续鼓动仇恨，让东欧北亚这边继续乱战！继续浑水摸鱼！”
第六十八章 我都十八岁了我撒什么娇?
“你们逆熵又在血口喷人！”时雨绮罗根本无法相信这种事会是天命做出来的，她不幼稚，也知道任何组织必有其阴暗面，天命能做大到如今地步，奥托此人也不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但天命始终是超凡侧的世界政府，是维护超凡侧秩序的守护者。就算作恶，也不该做的如此猖狂。
“况且兹事体大，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联合国，不，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们的耳目？”时雨绮罗大声道，“全世界超凡侧就这么多人，巴别塔在西伯利亚为恶，天命的女武神们比如我，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你以为a级女武神就能触碰到天命的掌权者的秘密？”可可利亚讽刺。
“可我也没有听说过。”布伦希尔德接话。
“你？你又是什么身份？”可可利亚谨慎的看着他，她一直吃不准布伦希尔德，这个拥有女武神级别颜值的“少女”，却是毫无崩坏能的男性，而即便是能登上女武神排行榜前十的时雨绮罗，似乎也以他为首。
“如果是天命高层才能获得的信息的话，我是卡斯兰娜家的成员，布伦希尔德·卡斯兰娜，嗯……‘末代皇女’克莱儿的儿子。”他平静的说，隐藏自己尴尬。
这相当于对可可利亚公开了一个全世界都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他的性别。不过更尴尬的是叫一下克莱儿的中二名号。
天命的女武神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外号，越强大的女武神，名声就越显赫。比方说“浮空日珥”“糖露星霜”“一曲肝肠断”时雨绮罗，又比如“圣女”“月神”“大小姐”塞西莉亚。
而“末代皇女”主要指的是克莱儿已经是中古挪威皇室血脉的最后一个人了，卡斯兰娜家其实算是有一定的皇室血统，但克莱儿作为女孩，她就成了皇室血脉的最后一人。当然，要是克莱儿愿意跟父姓，这个卑微的皇室血脉还能继续，但克莱儿很明显更愿意跟母姓卡斯兰娜，继承了卡斯兰娜家。
那她就是末代皇女了，虽然克莱儿并不在意这个所谓的皇家血统……和骑士家系的血统比起来，世俗皇权屁都不是。可这个外号确实很尴尬，倒不如说，布伦希尔德觉得一切这种外号都是又帅又尬的，现实里交谈说出口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
“原来骑士家系的那位废物大小姐……居然是二少爷么？”可可利亚确认了一下，往后一坐，“不相信我，那就情有可原了。但卡斯兰娜家和沙尼亚特家不知道奥托所为也不是没有可能，假如你们说的是真的，奥托也可以有独属于自己的势力，自己的部队，自己的女武神。他权力滔天，仅靠嫡系属下就能建立巴别塔。”
“奥托权力再滔天，也不可能让我们沦为帮凶，归根到底，你还没有给出证据。”布伦希尔德指出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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