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扫地机器人，你们沙尼亚特家没见过吗？”
“那个圆盘状的东西为什么叫机器人？它哪里像人了？等等……你不会说的是那两个小女孩吧，我一直以为她们俩是你妹妹！”西琳大惊。
沈凉看了看琪亚娜，用眼神问她情况，琪亚娜耸耸肩，“沙尼亚特家住在古堡里，你也知道的，虽然现代化了，但是古堡毕竟是古堡，很多东西都没法装。现在那儿取暖靠的一小半是暖气管道，一大半是壁炉，空调都没地方装。至于扫地机器人，城堡里各种台阶地面，全靠女仆，机器人完全做不了……她压根就没见过这种东西。”
第九十二章 圣女之血的护佑正在从她身上离去
“沙尼亚特家女仆过百！谁需要这种东西！用机器清理卫生是没有灵魂的！”西琳被戳到痛脚，羞恼的跳脚反驳。
“你踩在我地毯上没脱鞋。”沈凉指了指她的脚。
“哼，人类，你应该感到幸运，你的地毯正被我踩在脚下，这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荣耀。”西琳趾高气昂的睥睨着沈凉，“怎么，你要我脱鞋吗，那就亲自来服侍我~”
沈凉看了看她凉鞋里白皙光滑的小脚丫，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抵触，他在孤儿院给妹妹们洗脚都记不清做了多少年了何况脱个鞋。
但现在琪亚娜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唉，不能占傻子便宜。
“不来吗？真可惜，人类，你屡屡拒绝我的示好。是因为我的妹妹在妨碍你吗？不用担心，即便我抢走她喜欢的一切，她也不敢说话的。”西琳一撩头发，骄傲的说，“沙尼亚特家的一切，乃至于世界都将归我所有，琪亚娜的喜恶不足为虑。”
“主要是你头发太长了。”沈凉叹了口气，“把地毯弄脏不好。”
“我头发长怎么了？”西琳不解。
沈凉歪着头打量她的雪色长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沙尼亚特家的女孩子都有一头这么漂亮的白发，西琳很明显是被秘书们用心打理过的，头发长到脚踝仍然不显臃肿拖沓，反而还彰显了她的优雅和骄傲，十分好看。
但再好看，这种长头发终究还是长头发，长发及踝的弊端很多，西琳走路已经形成避免踩到头发的习惯了，可她还没有养成其他好习惯。
价值近五十万日元的光谱扫描的机器人准确的扫描到了地毯上的小石子污渍，那是从西琳脚下带来的，它一边闪烁着红光一边载着萝莎莉娅朝这里行驶过来，然后准确吸住了西琳的长发。
“滴滴滴滴。”
“嗷嗷嗷嗷！”
在琪亚娜果断拆卸电源，一群人围着坐在地上抽泣的西琳七手八脚的把她头发从扫地机器人里拽出来后，她整齐顺滑的长发末端已经成为了类似鸡毛掸子的造型。
琪亚娜把搞了事害怕的萝莎莉娅藏在背后，趁西琳还在沮丧赶紧让萝莎莉娅上楼躲起来，然后她清了清嗓子，道：“实话说吧西琳，你来日本不只是找我吧？”
“呜，我的头发……”
“哎呀不就短了十几公分吗，两个月就长出来了，到时候你还是那个美美的空之女王。”琪亚娜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干嘛非得留这么长，就为了看起来霸气一点吗？”
“没有这长头发，沙尼亚特家那么多旁支企业，如何服我？”西琳摸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你又不管事，沙尼亚特家上下全靠我打理，你以为代理家主好当吗？我才十九岁！”
“那和头发有什么关系……”琪亚娜不理解她的逻辑。
“就是有关系！”
沈凉大概能理解，这可能就是“气势”“气场”之类的东西吧。这长发及踝的冷艳气场很容易让别人升起一股“你好牛逼好优雅好霸气我不如也”的膜拜感，怎么说呢，就那种女王气质拉满的感觉。
正常来说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很难有女王气，西琳正是用了这种办法才让人感觉她尊贵傲慢盛气凌人……虽然沈凉见识过了她被扫地机器人欺负的哇哇哭的样子实在难以维持这种观感，但对其他人还是有用。
“是因为圣芙蕾雅学园。”有秘书汇报。
“喂，让你说了吗！”西琳生气。
“可是大小姐，对方是二小姐。”秘书严谨的回答，“理论上你们对家族事务的知悉权是一样的。”
西琳气急。
“圣芙蕾雅学园已经成为目前全球最大的天命支部，也是全球最大的超凡侧集中区域，日本现在聚集的超凡侧人士相当之多，沙尼亚特家并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秘书说。
沈凉和琪亚娜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微微皱眉问道：“沙尼亚特家想干嘛？”
超凡侧汇聚，沙尼亚特家居然想搞个大动作？这个隐藏在历史的阴影长达千年的超凡家族，终于要君临这个小国，露出她的獠牙了吗？
“我们是搞房地产的啊，我准备在文京区建立一个商店街，等到圣芙蕾雅学园周围几个町开发后，这里的地皮能涨十倍以上！”西琳摩拳擦掌，“这可是价值数千亿日元的项目，到时候我们先来，垄断了游客市场，就再能吞掉几条街，圣芙蕾雅周边的黄金地段就都是我的了！”
……
沈凉和琪亚娜对视一眼。
虽然西琳满腔热血，也确实感觉玩的很大，但是玩法和他俩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就这啊……就这？
“好吧，如你所见，我活的很幸福，吃香喝辣不需要你多照顾，你忙你的事业去吧，我呢，继续过我的日子。慢走不送啊。”琪亚娜随意的摆摆手，“就这样吧，我在师弟这里蛮好的。”
西琳收回了对未来的展望，她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琪亚娜一眼，又看看沈凉。
“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
琪亚娜看到周围西琳带过来的秘书忽然有些沉默。
“那个老女人，快到时候了。”西琳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沙尼亚特家要选出下一任圣女，琪亚娜，你必须和我回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沙尼亚特家，但至少这个月要回去。”
琪亚娜怔住了，她下意识的从那个瘫在沙发上的姿势站着了。
她不喜欢沙尼亚特家，因为她自幼是跟着父亲在北欧摸爬滚打，在雪地里的小木屋里面对一个个天命追杀父亲的杀手。她对天命没有好感，而天命的柱臣家族沙尼亚特家也是如此……
但这不意味着她讨厌母亲。
“快到时候了……是什么意思？”琪亚娜低声问。
“你应该知道，女武神，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西琳说，“她是沙尼亚特家历代血脉最纯的圣女，所以这一天已经被拖延了很久，换成一般人，在西伯利亚被崩坏能侵蚀彻骨已经变成死士了——但那个女人已经四十岁了，圣女之血的护佑开始逐渐转到了我们这一代身上，她快要撑不住了。”
琪亚娜长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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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两百万摩拉
沈凉再度回到离岛时，看见码头上一个角落里扎着一个单人帐篷。
他看了两眼就不再关注，但还迈开两步，旁边一下子冒出来一个船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他面前把他拦住，四下打量他，然后有些怀疑的问道：“您……是沈凉先生吗？”
不是说沈凉先生是个男生吗？怎么感觉像哪家的贵族小姐女扮男装呢？
沈凉知道自己名声可能在稻妻不太好，但仔细想想，平民百姓大概对他的了解也不深刻，这世上叫沈凉的外国人不知道有多少，于是他点点头，“是我。”
“真是你啊！您在这等等，先别走，我去叫个人！”
船工立刻撒腿跑向那个帐篷，直接猛烈摇晃，“嗨嗨托马公子，你要等的人给你等到了，黑发，男性，一米六不到，外乡人。五万摩拉，你说的啊，我可是给你看了整整三天了。”
“只是让你在码头坐坐就能赚五万摩拉，难道不是你赚了吗？”帐篷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线，随后沈凉便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打着呵欠从帐篷里走出，看到他便眼前一亮，急匆匆的跑来，伸出手，“可真是让我好等啊，‘西国无双’大人，我叫托马，社奉行神里家派来与您对接的。”
沈凉知道社奉行神里家，接待外国客人一般就是由主持外交的社奉行负责。
只不过他更好奇托马口中的另一个称呼。
“西国无双？”
“您不知道吗？”托马看到沈凉迷糊的表情，恍然大悟，“哦，看起来凉子大人长居海祇岛，不知道外界对您的风评呢。一般来说，以名椎滩为界，海祇岛和八酝岛属于稻妻的‘关西’，而鸣神岛和踏鞴砂属于‘关东’。这次战争珊瑚宫大胜，她们给你的无数赏赐里有一个‘玉龙旗’，那就是珊瑚宫‘西国无双’的证明。”
沈凉想起来了，确实，打完仗后论功行赏，因为不知道该给沈凉什么赏赐所以珊瑚宫心海索性没给，并且言之凿凿的说什么“你要是想要就把珊瑚宫拿去吧”“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凉子你看我这几斤肉值多少钱嘛”。
最后他就只拿到了一杆金黄色的锦织随便的挂在了卧室墙上，没想到那就是所谓象征“西国无双”的玉龙旗么。
倒也是，除了名头荣誉之外，海祇岛好像也真的没办法给他多少东西了。他现在既是海祇岛的半个现人神，又是珊瑚宫心海的幕僚亲信，还是掌握农耕命脉的大商人……某种意义上，他在海祇岛虽无官身却有真正的实权，他如果说要任免现人神巫女估计珊瑚宫都不敢吭气的。
“不过……”托马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沈凉胯下的钢铁猛兽，“您来稻妻不是来观光的吗？这炼金产物是什么……看起来很吓人。”
沈凉拧动车把，钢铁猛兽原地发出吼叫并冒起烟来。
重机车哈雷戴维森-fxdr114，喜欢美式肌肉摩托者的最爱，这种很难上路的玩具不是沈凉会买的东西，先不说售价昂贵，它自重近三百公斤，翻了的话沈凉抬起来还挺麻烦的，所以它属于琪亚娜。
这辆哈雷从德国运到日本，但日本禁止重型摩托上路，琪亚娜确实也没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一直封锁在圣芙蕾雅学园里。
而沈凉在提瓦特大陆这种绝大部分地带都连好路都没有的地方，如果要谈代步工具确实是这种能越野淌水的重型摩托方便些。和琪亚娜一提，她直接爽朗的拍着胸脯说好啊送你了就当抵我三年房租吧。
“载具而已，要上来试试吗？”
“不不不了，我可不是炼金术师啊！”托马连忙拒绝，“这里的平民会被吓到的，还是赶紧收起来这种炼金设备吧，我们现在该想办法怎么前往主岛。”
沈凉有些遗憾的把摩托开到传送光幕里再跳出来，他其实挺期待在提瓦特大陆飙车的，这种没有交通法规的地方想想就超爽。
“怎么说？”
“锁国令影响下，外国人只有到远国监司办理手续才能离开离岛去稻妻城所在的主岛，怎么说呢，需要点钱。”
“我来稻妻，还要花钱？”沈凉表情有些微妙。
“凉子先生如果走官方外交途径来，当然不需要花钱。”托马也看了他一眼，笑道，“但是那样，迎接凉子先生的就不只是我一个家政官，而是一群眼里满怀仇恨的同心了，难道您想遇到那种事吗？”
沈凉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两人随后便离开码头，离岛是稻妻接待外国商客的岛屿，也是勘定奉行的管辖地，这片岛屿并不大。
沈凉一路走来，发现这地方相比起海祇岛才真正让人感觉到了“城市”的氛围。
海祇岛太穷苦了，人民聚集地与其说是城市不如说是村庄。而鸣神岛不一样，哪怕只是一个码头小城规模的离岛，也十分规整。
整座岛屿绝大部分土地都已经成为了城市用地，从码头走来一路的街道都铺着青石砖，路面整洁。街道两边都是木质的房屋，青瓦褐檐，组成一个个围绕商店街而形成的居民社区。
来往行人穿着要么是本土服饰木屐麻布的码头工人，要么是打扮各异的七国行商。街道周围开设的店铺也大多是外国店铺为主，随便看几眼，沈凉虽然不太熟悉提瓦特文字但也认得出来一些。
什么璃月的楚瑜商行，须弥的肥料专卖店，蒙德的“远航之风”酒馆，还有个来往进出频繁，尽是外国人的“万国商会”。
相比起来本地人干的买卖多是些纪念品，贩卖渔获，水手船工和特色小吃之类的。看起来锁国令确实颇有成效，外国人大部分可能都被隔离在这个小岛上了。
“手续费多少？”沈凉皱着眉头问远国监司的女监察。
他和托马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伍才轮到他们，离岛手续办理的时候，这个叫百合华的女人说什么需要手续费，但一张口。
“两百万摩拉，没错啊，两百万。”百合华微笑，“如果两位手续费不够，可以别挡着后面的人排队吗？”
第九十四章 原来沈先生已经玩腻了裟罗啊
两百万摩拉，按照一万摩拉等同于一盎司黄金来算，这笔钱差不多等同于一千五百万日元。
对现在的沈凉来说，倒也不是很多。
沈凉刚想付钱，便看见托马一边露出阳光的笑容一边走上来，他便停下想看看托马要怎么解决。
“百合华小姐，您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两百万摩拉……”
百合华忙着都没抬头，此刻抬眼一瞥，“哦，原来是社奉行的托马先生，嗯，其实已经给您优惠过了哦。一个人两百万，您这边两个人呢，优惠到一人一百万了，还不够吗？”
“百合华小姐这就说笑了，依我看，要不明天晚上我请您去竹青斋吃顿饭，您高抬贵手，行行好？”
“可不能再抬了呢……”百合华一边轻笑，一边又抬头想看看他带来的人是谁，就这么随意的一瞥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沈凉，眼神一下子有些移不开了，“托马先生，这个可爱的孩子是……咳咳，这先生就是你要送去鸣神岛的吗？”
沈凉已经习惯了。
“凉子先生，我家小姐要亲自接待的贵客，百合华小姐您看在我家小姐的面子上，是不是？”
“那……那就六百摩……”百合华看着沈凉白皙清秀的侧脸，咽了咽口水，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刚想卖个好但下一秒门口传来一声大笑，“六百万摩拉太高啦！依老夫看，两百万就行了，按惯例办事就好，百合华啊百合华，可不能坐地涨价啊。”
沈凉回过头，看到一个身披和服的硬挺白发老人笑眯眯的走进来，“沈小友，久仰久仰，您大驾光临怎能不通知勘定奉行啊，柊家真是失了礼数啊。”
“柊慎介，柊家家主，勘定奉行的老大。”托马悄悄给沈凉介绍。
“两百万虽多，但也是将军大人定下的数目，小友见谅。”柊慎介身后带着一干勘定奉行役人，皮笑肉不笑，“虽然小友名扬七国，但将军大人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如果交不起这点手续费，确实没办法进岛。”
沈凉感觉到了这个老人的来者不善。
果然啊，就知道来稻妻不可能都是欢迎我的人。
“两百万摩拉是规矩？”沈凉歪了歪头，一副天真模样，“真的？”
“小友若是不信大可询问其他商人，一直都是两百万，这可不是我们坐地起价。”
“拿出凭书来。”沈凉同样笑呵呵的伸手，“拿出雷电将军颁布的凭书来，我看看哪里写着通行手续需要两百万。”
沈凉根本不信。
雷电将军那样的神明，根本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照顾到这个方面。所谓两百万摩拉，在他眼里也许不多，但稻妻外国商人何其多，大大小小都要两百万，那谁付的出这笔钱？
何况如果真的需要两百万，那百合华张口就优惠到一人一百万……一个小小的监察怎么可能有这种权利，唯一可能性就是这笔钱根本是坐地起价！
这分明是勘定奉行借着锁国令给自己敛财，想都不用想的腐败。
沈凉原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柊慎介居然这么直接的找他麻烦，那就看看挑明了是谁讨不到好！
“将军大人的凭书只有三大奉行能阅览，沈小友纵然手段高绝，但珊瑚宫的贵客不是勘定奉行的贵客啊。”柊慎介丝毫不惧，“想看凭书，先去找将军大人申请，要到口谕我自然将凭书拱手奉上。”
“没有凭书，要多少钱全靠你一张嘴，这种生意我也想做啊。”
“看起来沈小友对勘定奉行的职能所在并不理解，也不想了解啊，这样做事会处处碰壁的。”柊慎介冷笑道，“小友来了稻妻也该有一年了，没有哪个稻妻人教过你为人处世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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