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看，您急了。”
“真的揍你哦！”
两人笑着打闹间，舞池的红色幕布拉开，一支小型乐队开始了热情洋溢的演奏，宴会厅的气氛被拉到了更高潮。幽兰黛尔低下头去，看见身穿白色礼服裙的琪亚娜一把拉起了正在沙发座位里闷头喝酒的沈凉，在舞池中间得意洋洋的跳起了探戈。
看得出来男孩并不会跳舞，动作稍显笨拙，但他过人的身体素质很快就跟上了琪亚娜的欢脱节奏。音乐到了节奏点便交换舞伴，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南美女武神成功的和沈凉牵手，发出喜悦而轻快的笑声。
幽兰黛尔看着欢乐的人群，目光微微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她扭过头，身穿纯白金边修女长裙的塞西莉亚已经悄悄摸到了她身后，正弯着腰，噙着笑，好像准备吓唬她一下。
然后塞西莉亚露出了恶作剧被发现的沮丧表情。
“圣女大人。”幽兰黛尔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不下去和大家一起玩？”塞西莉亚眨了眨眼，“难道说，因为你是s级女武神，所以不屑于和大家一起跳舞？”
“我不会跳舞。”幽兰黛尔坦诚。
“这可不是理由哦，以你的天赋，学会跳舞只需要一分钟吧。”
“学会这种东西毫无意义，我不习惯用一些无谓的事物消磨我的意志。”幽兰黛尔说话向来直接，甚至有些不给面子，“我是天命的矛，是接替您成为下一个天命王牌的存在，我绝不能懈怠。”
塞西莉亚困扰的揉着额头，“可是我还没死呢……”
幽兰黛尔纤细的眉毛抽了抽，这番话让她简直没法接，她只能道：“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沙尼亚特家的成长氛围过于宽松了，琪亚娜和西琳天赋很出色，但我在她们这个年纪时已经是s级女武神。”
“可我也是沙尼亚特家培养出来的啊，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你还厉害。”塞西莉亚不服气的说。
幽兰黛尔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圣女大人什么都好，温柔美丽没架子，就是她思维怎么说呢……古灵精怪。
毕竟是能养大琪亚娜和西琳这俩货色的母亲啊。
“我是一名战士，看不惯沙尼亚特家的生活也很正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您不需要往心里去。”幽兰黛尔说，“圣女大人，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像个战士一样修行，真是卡斯兰娜家的作风啊。”
正准备下楼的幽兰黛尔脸色变了，她站直身子，冷冷的开口：“圣女大人，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一口一个圣女大人，一口一个圣女大人。”塞西莉亚轻声说，她看着幽兰黛尔，眼神里露出不知道是哀求还是怜悯的柔软情绪，“现在周围只有丽塔，没有别人，你……”
“你想让我喊你什么？母亲吗？”幽兰黛尔轻声说，“已经变了啊，圣女大人，我的名字是比安卡，不是琪亚娜，那个名字你已经送给了你新的女儿。你的女儿死了，我们的家庭破碎了，这个世界不再有住在一间阁楼里的齐格飞、塞西莉亚和琪亚娜，只剩下沙尼亚特家的圣女和她的两个继承人。”
“你还在恨我和齐格飞没有把你从阿波卡利斯家救出来吗？”塞西莉亚咬着牙。
“不恨，我不恨任何人，真的，我不恨您，更不恨那个为了保护您在西伯利亚英勇赴死的父亲。”金发的少女低声说，“但一切都回不去了，过去了十六年啊，我已经有我新的人生，琪亚娜这个名字我早已经不再留恋，连带着我过去的一切。”
她摇了摇头，“两个妹妹相信她们才是您亲生亲养的女儿，你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白发，一模一样的美丽，您应该把所有的爱灌注在她们身上，我的存在只会给沙尼亚特家带来纷争。所以走吧，圣女大人，走吧，不要尝试问我的心。我们的心，都已经丢失很久了。”
塞西莉亚和她对视，白发人妻的目光终于渐渐暗淡下去，她有许多想问，有许多事想解释。
但她无能为力，人的三观是被时间和环境塑造的，十六年的间隔，足以让一切怀疑变得坚不可摧，一切解释都变得苍白。
该说些什么呢？
我爱你？
我一直把你当成女儿？
我只是……以为你死了？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都弥补不了十六年的空缺，十六年不曾到位的母爱。
“恭喜您有了新的家庭成员。”幽兰黛尔笑了笑，“潘多拉是很优秀的男性超凡者，未来可期，期待沙尼亚特家的婚礼请柬。”
她转身离去，毫不留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那我可真是同情我未来姐夫
是夜，德国驻爱莎领事馆包下的大酒店，六楼的一间套房。
“喂喂，我说这样不太好吧，我沙尼亚特家又不是付不起房费，这整个酒店都包了怎么你们还呆在这里？”琪亚娜把修长的双腿搭在大理石茶几上，懒洋洋的按着电视遥控器找节目看，“你们俩就不说了，从日本开始我就没见哪天你们不是和师弟睡一张床，本小姐都习惯了。但是西琳，你，你为什么在师弟这！”
琪亚娜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宴会结束后大家都回酒店，这间套房是给沈凉的，然而现在沈凉不在客厅，客厅里却人声鼎沸。
她，西琳，还有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都在。两个小女孩在酒店送来的电脑前打双人游戏，噼里啪啦的键盘。
“房费是我付的。”西琳一个人占据了一个单人沙发，正翻看着一本书，她和琪亚娜一样都穿着纯棉的浴衣，因为她们刚刚在酒店四楼蒸完桑拿懒得换衣服，“我只是担心我那愚蠢的妹妹和男人分别太久，一时情难自禁会做出什么丢了沙尼亚特家脸的蠢事来。”
“谁会情难自禁啊！不对，师弟和我是好朋友又不是男女朋友，老妈误会了你也要误会吗！”
“你觉得是误会，那就是，你知道为什么吗？”西琳嗤笑，她伸手，凭空摸出一个果盘，里面是个剥了皮的橙子，她也不分瓣，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
“你练的空间能力就为了装这个？离大谱。”琪亚娜撇撇嘴，“给我也来个，姐姐。”
每个女武神侧重不同，西琳侧重于练习空间能力，这是相当稀有的异能，不仅极为强大而且极为实用。西琳一般更喜欢利用这个能力让自己走路时脚不沾地避免踩到头发，或者将保质期很短的食物扔进去，在她的空间里只要排出氧气就不会变质。
有事西琳姐姐，没事就恶毒女人。西琳早已习惯自家愚蠢妹妹的行径了，随手摸出一粒葡萄扔进琪亚娜嘴里。
琪亚娜咬住葡萄，颇有些郁闷。
旁边传来哗哗的水声，那是沈凉在套房里的卫生间洗澡，而此时他外面客厅里却多达四个人。琪亚娜莫名觉得自己很吃亏，她来找沈凉玩理所当然，这批人来干嘛的真是！
最关键是沈凉在洗澡诶！你们这群人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吗，人家在洗澡你在外面蹲着，你们是他什么人啊等人家美人出浴图吗？
“《圣经·启示录》中是这样描写天使的：第一个活物像狮子，第二个像牛犊，第三个脸像人，第四个像飞鹰。四个活物各有三队翅膀，遍体内外都满是眼睛。而《创世纪》里：智天使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西琳随手翻阅着资料，朗读内容。
“你在干嘛？”琪亚娜皱眉。
“我的博士论文。”西琳白了妹妹一眼，“题目是‘论古代天使形象与前文明造物的普遍联系性’。你这个读高中还挂科四门的愚蠢人类当然听不懂。”
西琳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女，和笨蛋琪亚娜不同，她在十二岁时就已经完成麻省理工的学业，现在正在攻读哈佛神学院的博士。当然，她的研究方向是超凡侧，世界上很多知名大学其实都给超凡侧的学生提供文凭考核。
“而后来这些形象变得更怪异了，对于座天使的描述，圣经是这样写的‘我正观看活物的时候，见活物的脸旁，各有一轮在地上。轮的形状和颜色，好象水苍玉；四轮都是一个样式，形状和作法，好象轮中套轮。轮行走的时候，向四方都能直行，并不掉转。’”西琳瞥了眼琪亚娜，“你觉得像什么？”
琪亚娜完全听不懂这么晦涩的东西，眼睛都在转圈圈，她在圣芙蕾雅学园上高中呢，甚至还不一定能毕业。
“ufo？”有人回答。
沈凉一边用毛巾擦拭长发，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只用一条浴巾裹着下半身，上半身还是赤裸的，白皙而结实的身体与披散开来还湿漉漉滴着水的长发贴在一起，表情平静，清瘦中带着一丝妖异的诱惑。
琪亚娜看着他白皙如玉的锁骨和肩膀，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她还是悄无声息的咽了咽口水。
“如果座天使是一种飞行器就很好理解了，没有翅膀，轮状，旋转，会发光。要么是外星人的不明飞行器，要么是你们说的，来自前文明的飞行器。”沈凉说。
西琳愣愣的看着沈凉，良久后她才意识过来，脸色一下子红了，勃然大怒道：“人类！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在家一直都是这样，再说光着上半身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你我！”西琳捂住脸，又羞又恼。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从小在沙尼亚特家长大，身边都是女孩子，从没见过男性在她面前脱衣服……洗澡出来光着上半身对男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走在街上也没见几个男人光着啊！
“你玷污了我的眼睛！人类！”西琳气的要哭了，“我要碾碎你！”
沈凉莫名的看着琪亚娜。
“别理她，她神经病。”
不过毕竟是琪亚娜的姐姐，以后说不定要经常接触的人，沈凉还是披上了衣服再出来，这时候他才看到西琳把捂着的手放开一条缝，谨慎的打量了他许久，才放下心，恢复刚刚的大佬坐姿。
“再让我发现你对我耍流氓，我真的会碾碎你。”西琳冷冷的说，“我西琳想要蒸发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这算耍流氓吗？”沈凉还没发问，琪亚娜倒是硬气的杠上去了，“你什么都不懂，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哼，我才不管算不算，在我这里这就是耍流氓！”西琳冷笑，“我可不像你，琪亚娜，我是注定要掌控世界的尊贵之人，此身是殊为尊贵之身，不允许有人对我有一丝不敬。”
“脱光衣服都算不敬的话那我可真是同情我未来姐夫了……”琪亚娜撇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学霸西琳和学霸凉
沈凉用干毛巾将头发扎成高马尾，看了看位置，选择坐在琪亚娜身边，打开平板电脑。
“好久不见了，琪亚娜师姐。”沈凉随口道，“你穿修女服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很好看。”
琪亚娜得意的挺起小鼻子，把浴衣底下修长的大腿换了个叠放的方式，勾住沈凉的肩膀，心情愉悦道：“沙尼亚特家的制服好看吧，你看呆了吧。”
确实好看，纯白的修女长裙在本就漂亮的琪亚娜穿来简直有一种圣洁的美。怪不得她和西琳被称为下任圣女候选，不只是塞西莉亚的女儿这一层原因，她们的形象就很适合传承圣女这个位置。
白皙的肌肤，白雪般的长发，白金镶边的禁欲系修女裙。沙尼亚特家的形象确实是杀伤力惊人，对于这样美丽端庄又神圣的家族，哪怕明知道她们很强很有势力，可还是会忍不住升起一股呵护欲，无法生出敌对的心思来。
人类真是悲哀的颜控生物。
“我只是不知道你信教。”沈凉看了她浴衣有些低的胸口一眼，又移回视线，“你浴衣口子开太大了。”
“怎么了，你看到了？不乖哦。”琪亚娜坏笑着还特意挺了挺，她虽然十七岁，但是发育的完全不差，北欧美少女（蟹）优秀的血统让她这个年纪也起码有d，“不过我可不信教，我是纯粹的无神论者。”
“不信教你们都是修女？”沈凉不信。
“cos一下修女嘛，毕竟出门在外我们沙尼亚特家的人都是神职人员的身份。”琪亚娜耸耸肩，“修女服裙子又长又紧，虽然好看但真的不方便活动，也不知道老妈和西琳是为什么能穿这么多年还习惯下来的。”
“因为那个老女人和我都可以飘着走。”西琳傲娇的说，“不方便活动无所谓，反正我们很多时候用飞的。”
“会飞了不起啊！”
“你反正是一辈子也学不会，那抱歉，会飞确实了不起。”西琳趾高气昂的回复，然后看向沈凉，“我们沙尼亚特家是圣女家系，从古至今对外形象都是教廷修女，就算很多族人已经不信神了，但是面子要做出来，毕竟天命前身还是宗教，有些联系无法彻底斩断。”
沈凉了然，不过他只是单纯觉得沙尼亚特家的美少女们穿修女服很好看而已。
“但你也是沙尼亚特家的人了，你以后也要穿的。”西琳忽然道，“嗯，如何给男性设计一套和我们类似的神职服装是个问题，人类，你对穿裙子有什么意见吗？”
“你觉得我像是没有意见的样子吗？”
随后两个人又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古代书籍里描绘的天使究竟是不明飞行物还是前文明造物，这一点在超凡侧众说纷纭，甚至有人怀疑是前文明幸存者被当成了‘神’，但是这些事情因为年代久远意见不可考。”陷入博士生模式的西琳咬着触摸笔的笔头，利用操纵空间的能力漂浮到沈凉身前的茶几上盘腿坐下，专心致志的看着沈凉的平板，“但后来天使形象又变迁了。”
沈凉和她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翻阅资料，“你说的是欧洲文艺复兴？”
“吼，人类，你很懂嘛。”西琳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十四到十六世纪的文艺复兴同时伴随着宗教改革运动兴起，那时候的人民开始大批量质疑神权，质疑天主教的领导地位，也在那个时候开始，天使的形象逐渐被解构，人类形象的天使被大批量的创作出来。”
“这些算是神州人的初中必修吧。”
“初……初中？”西琳愣住，“你们的初中生学习我们欧洲的中世纪末期文艺复兴？我在大学才开始接触这方面的知识……神州人已经卷到这地步了？”
“说回来，十六世纪马丁提出《九十五条论纲》质疑了教会和教皇的‘替神宽恕’的权力，教廷威信的崩塌从此开始。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关于天使形象的绘画变得尤其多。”
“你猜到了本质，事实上，天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神权社会的崩塌，高高在上一千多年的教廷迟早要被世俗权力取代。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天命收敛了，开始从台前走向幕后？”
“只是委婉的说法吧，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天命被强行揍回幕后了吗？”
“不，实际上天命是嗅到了世界的走向，壮士断腕的放弃了明面上的世俗教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天命决定逐步改善女武神在人民心中的形象。”
“女武神不出现在普通人身前，如何改善？”
“通过艺术了，天命的许多艺术家开始进行天使形象的创作，在天命的秘密操作下，许多天使被刻画为美丽或者可爱的女性。例如达芬奇的《天使报喜》，提香的《镜前维纳斯与两个小天使》，而那个时期女武神开始频繁出动，许多人都声称自己见到了美丽的天使下凡拯救自己于水火，实际上都是特意挑选容貌过人的女武神在人前进行‘显圣’。甚至于直到十九世纪，天命仍然在致力于将女武神形象和天使挂钩，威廉·阿道夫·布格罗的画作里，天使几乎都是年轻柔美甚至带着些妩媚的少女。”
“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
“因为当时最容易扮演天使的就是沙尼亚特家的女武神。”西琳白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天命知道大势所趋，所以有意引导天命往幕后发展，并且尽可能改善了女武神在世界人民心中的形象？留下现在复兴的后路？”沈凉说，“可这样需要超越时代的认知，不太可能。”
“你以为现任的天命主教是什么年代的人？”西琳淡淡的说，“马丁·路德质疑教廷的时候，那年当任教皇就是现任天命主教的父亲。”
“又是活了五百多年的人啊……超凡侧真是人才辈出。”沈凉敬佩的点点头。
琪亚娜左看看右看看，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磨着小（蟹）虎牙。
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一个是自家笨蛋姐姐，一个是自家笨蛋师弟，但一转眼两个人聊的兴起自己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两个都是我的亲朋挚友啊，两件好朋友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该是我双倍的快乐。
但是，为什么，被孤立的是我呢？
学霸姐姐笨蛋虫.jpg
第一百八十章 毛子系萝莉直播间
沈凉一扭头就看见了气鼓鼓的琪亚娜，他当然不知道琪亚娜在恼怒什么。这就是知识的诅咒，聪明人没办法设身处地的站在笨蛋的角度去替她思考。
说起来他现在和琪亚娜居然算是一个家族的人了，那这就有点问题了，他和琪亚娜到底算是朋友还是……姐弟？
虽然现在好像也是喊师姐师弟的，不过他都姓沙尼亚特了，那琪亚娜在他这里岂不是货真价实的姐姐？
沈凉忽然震惊的发现自己好像喊姐姐喊得越来越顺口了。
他可是二十二岁的靠谱成年男性啊，肉体对心智的影响已经潜移默化到这种程度了吗？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最初时对年轻女孩喊姐姐的抵制心理了。
那时候他还会有些装嫩骗人的负罪感啊！
【这一点我们倒是很有感触，如果肉体一直保持年轻，心态也很难变化。我生前到现在活了一千多年也没觉得我是老阿姨。】虎千代若有所思。
【在现代医学看来人的思考模式是会被激素分泌而左右的，人的肉体如果不变化，思考方式也很难变化，嗯……算是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
【扑簌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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