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79章

“干嘛？我说之前午餐吃的白粥啦，老板你想到哪里去了？”虎千代咯咯的笑，“唔？不会……”

“我说的也是白粥！”沈凉连忙道，顺便拉开话题，“说起来稻妻这边物价还真高，一碗清水白粥要价居然两千摩拉，我是真不想在提瓦特消费。”

“毕竟在你们地球，两千摩拉就是三万日元，能买一百公斤大米了吧。”

“神州大米便宜的时候只要两块钱一斤，两千摩拉以黄金含量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两千五百块了，嗯，能买七百五公斤。”

“啧，越算差价越离谱了，当倒爷是真的赚钱啊。”

“应该说黄金在提瓦特太不值钱了。”

就在沈凉准备开光幕离开时，忽然听见木漏茶室一楼传来尖叫之声，随后是扑腾扑腾的脚步声在下面响起。

沈凉有些诧异，听见有人惊慌失措的喊起来，“神里夫人……叫大夫！我去叫大夫！”

紧接着吵嚷的声音起来了，木漏茶室下面乱成一团。沈凉微微皱眉，踏出门外，就看见侍女梢急匆匆的从他门口跑过，看见他都没停留，只是快速道：“沈先生，请别在意，一楼的客人出现了些问题，您继续休息。”

“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一楼品茶的神里夫人旧病又犯了！我们得立刻去神里家把专属医生找回来！先生您……”

“神里夫人？”沈凉感觉名字有些熟悉，“哪个神里夫人？”

“什么哪个！稻妻只有一个神里家！”梢愣了愣，不想浪费时间，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

在一楼的私人厢房里，木漏茶室的服务生们乱成一团。

木漏茶室是神里家的产业，现在神里家的名代夫人却在这里突发重病，甚至可能会让人联想到下毒。

但是神里绫华知道这不是下毒，她失神的握着昏迷过去的母亲的纤手，跪坐在母亲身旁，表情僵硬。

其实这已经不是最近第一次了，神里华代怀有严重的心脏疾病，随着年纪增长，时不时的在外晕倒越来越多。稻妻城的医生没有能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或者说在这个时代，连“心脑血管疾病”这种说法都没有。

上一次发病是在一个半月前，那时候神里华代还伪装成平民“椿”出去踏青，如果不是宵宫正好路过还遇上那个身怀秘法的少年，也许上一次，母亲大人就死了。

可才一个半月……第二次发作又来了。

发作日期越来越短，神里绫华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妈妈的身体在不断恶化，就算这一次撑过去她也……时日无多了吧。

神里绫华握着母亲的手，眼泪一点一滴的落下，她还没有做好失去母亲的准备，可现实就突兀的摆了过来。

“医生！”她含着泪盯着母亲，头也不回的咬牙道，“医生呢！快叫医生来啊！人呢！”

“医生来了也没用，上次我就说了，心脏病，治不好的。”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神里绫华恨的简直想骂人，一回头，就看见那个惹人厌的男孩皱着眉头站在她们身后。

“凉子哥！”宵宫惊喜万分的叫出声来，立刻跳下榻榻米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你回来了！快！椿小姐出事了，快用你无敌的法术想想办法啊！”

凉子哥是什么称呼？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在打某个叫联盟的moba游戏当职业选手。

不过沈凉还是走上前，挤开神里绫华的位置，“我就是来想办法的，把门关上，让无关人出去。”

宵宫立刻去关门。

“凉子……”神里绫华同样惊喜万分，在他身前跪下来，以一个十分标准的正坐姿势向他行礼，语气急切，“请、请您救救绫华的母亲！之前绫华对您有所不敬非常抱歉，但是，但是请您救救母亲！无论您对绫华有什么要求绫华都会答……”

“前倨后恭，令人发笑。”沈凉打断她的话，还顺便嘲讽了一下，然后捏住神里华代的手腕，运转化海月，“省省吧，你们神里家那点仨瓜俩枣破算计我还看不上，医生救个人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神里绫华又羞又惭。

“嗯，典型的先天性心脏病，后天积劳成疾加重了。”沈凉用化海月在神里华代身体内探测一番后，找到病根，“还吐黑血了，那就晚期了，心脏疾病导致的吐血主要是因为心功能不全所引起的肺部瘀血，放在我那边基本离死不远。”

为了更好的利用化海月，沈凉甚至抽空看了会人体构造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拯救神里妈妈

“什么什么……不全？”宵宫哪里听得懂这么多现代术语。

倒是神里绫华紧张的盯着他的动作，声音都慌的变调了，“所以凉子你有办法吗？你一定有吧！”

“之前不是一口一个‘没想到沈先生是这种人吗’，现在倒是‘凉子’的喊上了。”沈凉尽可能用化海月稳住她的心脏供血，“办法，有什么办法？我上次就说了华代小姐身体已经非常危险了，尽可能在家里别走动，老实接受治疗。你们为什么不听？出来被风一吹说不定就倒下了，心里没点逼数吗？”

“可……”神里绫华小声的说，“是您答应为母亲延续几个疗程的，可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您了，而以母亲的病况……待在神里屋敷也没有用。”

沈凉一愣。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确实答应过神里华代给她多治疗几次，当时是准备拿神里华代给化海月练手，为塞西莉亚的治疗打底子来着。

结果一走一个多月，连神里家都忘得差不多了别说这回事。这就……有点尴尬。

化海月提供肉体净化能力，但不包治百病。因为理论上非病毒性疾病就是人体自然选择的一部分，无论是负责净化人体的化海月，还是再生能力极强的黑渊白花，对“病”都近似于束手无策。

只不过大多数脏器疾病都来自于某些功能异常，对沈凉来说化海月无时无刻不在运转，这些疾病都不太可能在他身上扎根。而神里华代并没有一直傍身的化海月，没有随时净化的她身体始终在走向枯萎。

【还挺漂亮的一个妈妈。】虎千代在他思维里说话，【银色长发，大和抚子，病弱人妻，还长得年轻好看。这样的妹子如果在我那个年代可是抢手货呢。】

【这种身体的女人也是抢手货，不怕娶回家要不了几天就办丧事了？】

【你看你不懂了吧，对于幕府的男人们来说，越病越好，反正都是为了凸显自己名节。将军大人是女子，忠贞爱妻的男人在她看来是比较优秀的。】虎千代耸耸肩，【然后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咯，享受了一个漂亮贤惠的病弱妻子，然后在事业上升期妻子还死了，灵堂大哭一场传为佳话，自己在别人眼里那是可怜可敬的好丈夫。】

她打量着神里华代，随口道：【然后再娶一个规格更高的世家女子就是了，事业进一步昂扬向上。】

沈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情况，要不为什么世家小姐们在稻妻的文人笔下总是病弱哀怜的形象，因为她们总是在死。】虎千代微微一笑，【要么病死，要么被病死。稻妻从古至今这种‘美谈’就不计其数，所以我讨厌混官场的男人，我自己就足够成为稻妻第一流的肃北虎啮将军！】

沈凉耸耸肩：【真女权。】

这时候他看向神里绫华，眼神认真起来，“接下来我要做一些更深入的治疗方式，为了避嫌你们就在帮把手，不过不要质疑我的行动。”

神里绫华大致猜到了他要干嘛，点点头，“绫华不是那么愚蠢无知之徒，凉子尽管去做。”

“脱下华代小姐的衣装，将上半身全部暴露。”沈凉吩咐。

神里绫华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的将母亲的和服解开，并且直接用剪刀将背后系带剪断。神里华代虽然病弱但仍旧柔美丰盈的身体便躺在榻榻米上，她身材极好，和女儿相似的容貌还拥有着纤细的腰肢和雪润山丘。

但沈凉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吩咐：“接下来我要切开她的胸口，并且将手伸进去。”

神里绫华一愣，表情微变，“世上哪有这种治疗……”

“不要质疑我。”沈凉冷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走，你去等医生。”

神里绫华思虑果断，咬了咬牙，“好！”

沈凉颇为意外的看着她，开胸心脏按摩术这种东西，哪怕在地球都许多人无法接受，提瓦特医疗水平低下更应该将这种事情视为荒谬巫术才对。但这个女孩，居然如此有远见。

他从光幕里抽出一把餐刀，随后让神里绫华和宵宫两人分别用低温和高温消毒，紧接着，从神里华代的锁骨开始数起，一层层摸到第四肋骨间隙，直接操刀作一弧形切口，切入胸腔。

血液溅出，宵宫紧张的捂住嘴巴。

沈凉切断上下二肋软骨，使切口张开，然后，便能清晰的看见暴露在空气中的，缓缓鼓起的心脏。

这不是无菌环境，沈凉也不知道自己动作是否完善，但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化海月能弥补他造成的伤口和可能感染。

神里绫华帮助他把母亲的双乳拉开，沈凉右手伸进去，在心包外将心脏握于手中，以每分钟80次左右的精确速度挤压心脏。

事实上这个时候神里华代的心脏已经停搏了，在地球这叫猝死，一般的心脏复苏已经不太可能救活她。只有这种方式才可能抢救已经衰竭的心脏。

“供氧！”沈凉吩咐。

“怎么供氧？”神里绫华扭头问。

“就是人工呼吸，学过吗！”沈凉额头开始出汗，但为了避免滴落他只能仰起头甚至让其流到眼睛里，他有些急躁了，“真是废物！你不会叫宵宫来！”

心脏被开胸后，呼吸自然会变弱很多，失去意识的神里华代必须有人给她做人工呼吸才行，要不然心脏还没复苏就完蛋了。

这时候容不得神里绫华多想，她捏紧鼻孔，俯下身去，深吸一口气后堵住母亲的嘴巴，用力将气吹入，然后循环往复。

神里华代胸口微微扩张，沈凉一边努力按摩心脏一边用化海月清除肺部淤血，大概四分钟后，他看见心肌颜色逐渐由紫绀转为鲜红。

这代表心脏功能终于开始正常启动了，久违的心跳再度响起，神里华代的鼻息也逐渐恢复，她苍白的脸逐渐开始有了血色，那意味着心脏已经开始补偿性供血。

她终于从猝死状态被抢救回来了！

沈凉筋疲力竭，脱力倒还好说，主要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的压力实在太大。

“救回来了。”沈凉抽出手，启动化海月让她身上的伤口自动愈合，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好好调养，上次没有注意到肺部淤血，这次清理后应该能安稳好一段时间。”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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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一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啊

神里绫华怔怔的看着逐渐有了呼吸的母亲，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怔怔的扭头看着沈凉。

沈凉皱眉，“怎么了？对母亲做人工呼吸你都觉得丧失了初吻？封建社会再保守也没这么保守吧？”

“封建社会……”神里绫华低声说，“就算在您眼里我们都是土著，也不至于说我们封建吧。”

“难道不是？”

“为什么……您对神里家攻击性这么强呢？”神里绫华的语气再也不复之前的利落和坚毅，甚至有些柔弱，“凉子先生，您究竟，厌恶绫华哪里？”

“我并不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你们整个稻妻。”沈凉在水盆里洗干净手，“而且，相比起大多数人来说，你的意志更为幼稚。”

“幼稚？”神里绫华不解。

沈凉不回答她的疑问，反而问道：“你想参加百人一揆？”

“是的。”

“图什么？”

“海祇岛战败后，诸多百姓民不聊生，绫华要向大御所大人谏言，解除锁国令，恢复通商……这也是凉子先生你曾经想做但没做成功的。”神里绫华看着他，“我们明明有着相同的志向。”

“你想参加百人一揆，你想战胜整个稻妻，先不谈你这渺茫的胜率……然后，就为了谏言？”沈凉简直想笑，“就为了给那高高在上的雷电将军，一句谏言？”

“不、不对吗？”神里绫华错愕。

“嗯，对，很对。经典，太经典了，好一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美好戏码啊。”沈凉笑起来，“雷电将军什么都不知道，无辜，善良，伟大，庇佑一切，好一个‘威武君父’啊，你也是好一个‘清流臣子’啊。”

他话锋一转，“在你心里，不就是那么一个友好纯良的大戏么？君父年纪尚轻，阅历不足，不知眼狩令致民不聊生。错的是蒙蔽天听的佞臣贼子，非在君父！错的是郑何，严党，怎么可能是嘉靖？管他锁国令眼狩令还是别的什么令，反正都不是君父的错，而只要在我这清流谏言下君父退却一步，就是天下人感恩戴德的大幸！”

“我……”神里绫华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对不起，凉子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啊，你当然听不懂，任何道理都不能超越历史的时代性，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听懂。”沈凉冷冷的说，“但如此幼稚的行动，结果无论怎样都影响不了这个稻妻百姓半死不活的世界，说到底你就只是一个封建君主（蟹）专制下的改良派而已，你的逻辑和道理，救不了天下人。”

“封建军主……唔，您在向我透露另一个世界的哲学吗？绫华这就记下！”神里绫华急急忙忙的拿出笔试图记下沈凉刚刚想说的话，但她这样做反而让沈凉更失望了。

他很清楚，处于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神里绫华这样饱读诗书眼光长远的少女，也同样无法脱离时代去看待问题。

稻妻的问题根本难道在于什么锁国令什么三大奉行吗？

这些本质上就只是雷电将军一刀的事情而已。

但是——

君主千世万代，百姓半饥半饱，饿死也许不至于，造反更是没道理。

说来说去，这片半死不活的稻妻，这群半死不活的百姓，这个半死不活的民族——从未意识到，困在神明一意孤行里的国度，究竟有什么存在价值！？

“你口口声声天下苍生困苦……她真的不知道吗？”沈凉看着慌张记录什么的神里绫华，终于低声的说出来。

神里绫华身子一僵，细长的毛笔下意识的按断在了纸上。

【当前圣痕适格者】

【姓名：长野原宵宫】

【进度：72%】

【英雄形态的凉子哥无敌！】

【姓名：神里华代】

【进度：27%】

【神里夫人正在假装睡觉。】

看了看面板，就连沈凉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一次出手救人果然又在宵宫这里刷了好大一波好感！这孩子真是太善良也太好懂了，每一次在她面前救人都能刷近百分之三十的进度……神里华代并不是她的什么亲人，最多只是她的忘年交而已。

这世上能为了外人的生命悲伤或喜悦的善良孩子太少了，这样的孩子都不应该被辜负。

沈凉已经决定好了，下一个就是宵宫。培养成男女关系就算了，宵宫这样的好孩子不应该栽在他这种渣男身上，但是培养成挚友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宵宫这么简单好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