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说真的，别开玩笑。”
“你看我这认真的眼神像是在开玩笑吗？那就是一个被工作束缚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正好碰到了以前有些张扬的我，以前的我一时兴起就带着她到处玩……”云墨说到后面，声音心虚地小了下来。
布洛妮娅目光锐利，顶着一副死鱼眼问道：“一时兴起？不会是看见别人胸大腿长脸好看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吧？”
“呃，我对以前我不知廉耻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云墨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布洛妮娅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说道：“不用解释，反正你以前什么德行我大概都知道，有贼心没贼胆，就算把那个女人脱光你也不敢看一眼，哪比得了现在，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总喜欢动手动脚……”
“哈，哈哈……我只对喜欢的人才这么做，其他人我都懒得看好吧。还有，这只长光挺惨的，对娱乐活动一概不知，而且不是我找的她，当时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她根据祖传的记录，在人群里认出了我就是最初长光说的那个人。”
“等等，我理理思绪，你说……祖传的记录？”布洛妮娅不解的问道。
“嗯，因为长光最初是一个刀匠，做出了一把绝世武器，emmm……还是先说说长光是谁吧。”
“大概是在中世纪之前的四百年吧，就卡莲·卡斯兰娜出生前的四百年，我进了一个新副本《长光·岁月》。长光刀匠世家出身，由于是女孩子，小时候的长光总被认为天分不如兄长。”
“然后我会‘亿点点’嘛，你知道的，我在很多方面上都有所涉猎。”
布洛妮娅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得意的墨，什么叫有所涉猎，明明轻易就可以将相应的专业人员比下去，故意说反语想要气死别人？”
“没有，我只是不想表现得那么骄傲，毕竟我自认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
布洛妮娅接话：“平平无奇的终焉律者？那确实很‘平平无奇’呢。”
云墨揉了揉布洛妮娅的脑袋，“布洛妮娅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哼，等回家了就让你知道终焉律者的厉害！哦，车上也行~”
布洛妮娅用力地用手肘痛击云墨的腰子，好在云墨反应迅速，躲过一劫。
“尽说些不正经的话。”
“唉，这可是你先开头的，好了好了，我继续讲长光的事情了。”
两人再次缓慢地在空旷的大街上漫步，正午的阳光对于其他人来说太过毒辣，对于律者而言就像是日光浴，身体自行调节感官，不会有丝毫的不适。
就跟在正常的环境一模一样。
“因为是女孩子，长光天生的力气比较小，还有在学习方面会受到长辈的阻碍，那个时代女性大多只是男性的附庸罢了，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利。”
“因为系统的任务，所以我得把长光教好，在海上漂泊了几年才到了长光所在的城镇。通过随手打造的黑铁剑被长光的家族接见，想要从我这里学习技术。”
“于是我成了长光家族年轻一辈的锻造老师，白天我就正常地教导，然后晚上就偷偷给长光开小灶，我教给其他人的只有锻造的知识，而教给长光的还有各种各样，来自其他方面的知识，这些技术最终都能为锻刀所用。”
“在长光成人礼上，所有年轻一辈同时锻刀，毫无疑问长光锻造的品质远超同龄人，甚至比起家族里的长老们还要好上几分。”
“然而，总有些不识趣的客人总会说出‘这真的是女孩子能锻出的刀么?’之类的话，就算大大咧咧如长光，也是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可无奈的是，系统交给我的任务是让长光锻造出一把超脱武器概念的绝世兵器，唯一的提示便是千奇百怪的知识与‘岁月’二字”
“为了锻造出理想中的刀，长光和我踏上了旅途。虽说本意是通过学习各个多加的知识来助长自己锻刀的能力，结果却习得了不少奇怪的技术，连锻造的武器也不仅限于刀剑，在各地留下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有些还成为了当地极负盛名的收藏品。”
“比如八重樱的灵刀·樱吹雪，雷刀·鬼角，火刀·真田，赫尔之弓，埃琉德尼尔，仿灵刀·冰昙天这些，都是她的作品，当然，也有我的指导在里面，她在后面锻造的武器已经不再单纯是武器，而是一种能够结合崩坏能的灵器。”
“听上去有点拗口，但我是按照系统的要求向她倾述，这也是这些武器都带有灵性的原因，就像灵刀·樱吹雪，如果使用者用它斩杀了称的上‘罪孽’的人数，就会变成妖刀·赤染樱。”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会老，更难死去。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大概是在她八十三岁那年吧，我记得很清楚，皓皤的她将我关在门外一夜，让人裹挟我不准进去。当然，其实不叫人困住我，我也不会进去，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直到第二天正午，我才被允许进去，进去之后院子里很乱，乱到像是发生了乱战一样。”
“只有一把全身上下都是纯粹灰白色的长刀，刀柄上镌刻着长刀的名字：流光·似墨，大概的意思就是……所有的时光像是水墨一般流淌在生命中，我是这么解读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能打造出我需要的武器，她的锻造技术早在三十就已经无人能及，哪怕是我也未必有把握能锻造出这种武器。”
“后来我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她通过鬼刀看到了自己的寿命，并在死亡之前为我锻造流光·似墨。”
“而中间的岁月，只是一个女孩未竟的心愿罢了。从出生起便为了锻造武器而生，可成为了世界第一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像我一样，安宁过后，又在追求什么？
云墨声音略微有些喑哑，笑容变得很冰凉：“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当初她缠着我到处游玩，说是学习技术，寻找灵感，其实只是想让我多陪陪她。”
“因为啊……只有当她用这个当理由的时候，我才会回应她去到身边。”
布洛妮娅看着眼神充满愧疚的云墨，忽然理解了当初与自己分别时他的感受。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亲眼见证挚友的死去，就和符华一样，多少年过后，永远只有自己一人。
但比班长更痛苦的是，符华在后面不再接纳别人，选择自己一个人，还失去过记忆，短暂地忘掉了烦恼。
而自始至终，云墨都将所有的记忆铭记于心，将每一个美好的溃灭的记忆尽数铭记。
明知道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却还是被强迫着面对。
而云墨也从来不会在别人表露自己的软弱，在一次次的注定失去中，感受刻骨铭心的痛苦，这才有了现在的他。
“墨，这不是你的错，我想那个女孩其实也很感谢你陪伴，毕竟是你把她从晦暗无光的日子里拉出来不是么？”布洛妮娅安慰道。
云墨并没有露出委屈的表情，他早已习惯满怀心事却欲言又止。
“或许吧，流光·似墨是一把长刀，却能做到记录时光的功能，达成了系统的任务目标，耗时七十一年，我才回到了这里，在回来之前，我将流光·似墨还给了长光的家族。”
“当时我走进去的时候，曾经的年轻一辈走的走，老的老，几个老人匪夷所思地看着我。是啊，七十多年都过去了，我却没有丝毫变化，还真的很感谢他们没有把我当怪物对待，反而当座上宾。”
“那片府邸也焕然一新，又是几个稚嫩的孩童在热火朝天地锻造刀刃，乐此不疲，而曾经的孩童却变得年迈，脸上充满斑点与皱纹，说话都变得嘶哑。”
“这大概就是，物是人非了吧。”
“……”云墨缓缓闭上双眼，声音有些紊乱：“那把岁月的武器流光·似墨，是用岁月与血液锻造的。”
第三十一章 云墨出轨现场，丈母娘发飙了
“血液是传承的媒介，我追问系统才知道，她将一切时光、灵魂、情感全部融于这把武器。”
“万事万物都会迎来终结，但只要有人还铭记着，存在本身就会永远流传下去。”
“她将所有的时间禁锢在刀刃上，再未曾离去。”
“她说，若有朝一日无温的流光照耀到我身上，请不要忘记与她的一切。”
“在那个时候，我天性散漫。长光无数次的告诉我，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那精湛的锻造手段到暮年，已经不再是她的所求，可我没有听懂，不，我听懂了，却装作没有听懂。”
“权利、金钱、名誉、地位……都不再重要，流光·似墨记录下的不止是长光本人的全部知识，那并不是长光的目的。”
“她的心愿，是希望我以后能够拿到那流光·似墨，这样就好像她从未死去一样。”
“人们总是会避讳‘死亡’的本身，对其只字不谈，直到死亡闯入了他们的生活，来到他们至亲至爱之人的身边……”
云墨伸出手，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上，灼热的温度却不再刺痛云墨。
律者的身体让他感受不到炎热，这就是长光口中的无温吗？
那还真是……所有人都会期待羡慕，却不适合我的特质啊……
布洛妮娅更加用力地握紧云墨的手，银灰的眸子微微颤动，低垂着眼帘，在心中思考着什么。
“不用自责，布洛妮娅大概已经明白长光小姐的感受，因为墨就是这样的人，也一定是你们在相处的过程中让她觉得你很好，让她觉得为你付出是值得的，所以长光小姐才会在离开之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布洛妮娅平和的语气像是凛冬的暖风。
云墨默默地点头，他明白布洛妮娅的意思，也知道长光对自己的心意。
从一开始简单的师徒，到后来的暧昧。
云墨就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偷，不管不顾地闯入别人的生活，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云墨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年少时遇到太过惊艳的人，这一辈子便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在遇到其他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拿出来作比较。
到了最后，也不会再将就。
就好像许多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让他们生活农村，甚至是条件较好一点的乡村都觉得如芒在背，坐卧不安。
见过盛世的人，便对那些腐朽、肮脏与晦暗嗤之以鼻。
云墨握紧拳头，想要将那束耀眼的日光握在手里。
可是日光就像岁月一样，无时无刻萦绕在我们身边，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我可以把那些记忆隐匿下去，或许那样的话我会好受许多。但……”
云墨咧开嘴随性地笑了笑，“我不想忘记，我想要铭记一切与我有关的事情，无论快乐也好，痛苦也罢，所有的所有都是构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会牢记在心底，然后朝着未来大步前进。”
布洛妮娅看见云墨敞开心扉，内心也很欢喜，跟着笑了起来。
“嗯嗯，不过布洛妮娅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墨不去天命把那把刀拿回来？你想要拿回来的话，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吧。”
“现在是可以，以前我那么弱，当时的想法就是别和天命扯上什么关系，免得自己身上全是麻烦。”
云墨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过往躲躲藏藏，不敢直面现实的自己。
哪怕是芽衣，自己最开始都是充耳不闻的态度，其实那个时候的内心还是很煎熬的，也不够成熟，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谁不想要在一个美丽优雅、善解人意的芽衣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呢？
这是妥妥的英雄救美啊！
加上芽衣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单纯的傻白甜大小姐，想要拉进关系云墨有无数种手段。
雷电龙马也不在，没有监护人，所有人都排挤她的情况下，自己就可以变成一束光。
又怕，又想，又不敢，人还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大概是我在现在天命的首席科学家长光身上，看到过去她的影子：一个喜欢把玩笑开的很大，时不时讲点荤段子但内心却很保守的女孩。”
“我与长光相识很久，对于长光的天赋再熟悉不过。”
云墨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她就连样貌与天赋，也一模一样，就好像芽衣和北辰的关系，我觉得这可能是命运的馈赠吧，把刀留在她手里，比我这里好。”
布洛妮娅听完眉眼笑得弯弯，用额头撞了一下云墨的脸颊。
“才怪呢，墨又开始找借口了，明明就是拿在自己的手里会感到愧疚，说得那么深明大义，我还不了解你么？”
布洛妮娅无情反驳，对云墨造成了一点暴击真实伤害。
“被你猜中了，我家的小笨蛋最近越来越聪明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事，书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么厉害万一像绾绾一样……”
云墨忽然停下了，声音戛然而止。
布洛妮娅凑过来，微眯双眼，小巧的琼鼻在云墨的身上身嗅了嗅。
鼓起腮帮子，圆鼓鼓的像青蛙一样。
“布洛妮娅闻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别闹，快从我身上下来。”
布洛妮娅死死抱住云墨，两条腿交错，盘于云墨的腰间，瞬间化做一个“布洛妮娅牌子小书包”。
布洛妮娅的话语充满了一股酸涩的气息。
“我不管，快说那个叫绾绾的女人是谁？！在哪个城市哪个地区，在哪上班！现在多少岁！”
布洛妮娅像是在拷问犯人一样，诘问着云墨。
云墨无奈地苦笑，如实回答道：“在神州旧长安，职位是皇帝，现在保守估计得有一千岁了吧。”
“又是副本么？”布洛妮娅的力度松了下来，但还是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云墨。
云墨平静地点了点头：“就是上次……我假死，然后进入副本里。怎么说了，绾绾大抵也算的上是我的一个妹妹吧。”
“妹妹？”布洛妮娅第一次听云墨谈及了妹妹这个词汇。
云墨从来不会谈论自己的家人，布洛妮娅也很懂事没有去刻意询问。
“嗯，原名李绾绾，不过后来……改名了，给自己取了一个更加威严庄重的名号——武绾。也是神州历史上记载的唯一一名女帝。”
云墨说的很轻松，他的眼界太过开阔，很难有什么奇异的场景怪诞的故事能够让他心生涟漪。
布洛妮娅却不然，她对神州有一丁点了解，但绝对了解得不够多。
只有乌拉尔银狼时期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所了解。
布洛妮娅看待神州历史，大概就像是大学生温习那死去的高中知识一样。
会那么一点，咋一听很熟悉，但细想下来很陌生。
什么洛伦兹、法拉第、磁环线圈摩擦力、议论文的要素、有丝分裂等等……
布洛妮娅在脑海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随后说道：“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个草根平民女子逆袭女帝的故事，以前遇见杏在看神州宫廷剧，好像就是讲的这个故事，最让布洛妮娅记忆犹新的是里面一名叫做‘李云墨’的皇子，对女帝武绾甚是喜爱，可后来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野女人勾走了心魂。”
“当时杏骂了‘李云墨’许久，有这么一个潜力无限还漂亮的武绾，无怨无悔地陪在他身边，他倒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女帝武绾想要去东海为两人求得长生不老丹药，却没想到李云墨在她的膳食里下了毒，好在武绾及时发现佯装喝下去，并叫来侍卫控制住李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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