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云墨看着kiana的眼神落寞，宛若陨落的黯淡星辰。
“自私么，其实我也很自私吧，应该说，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无比自私的才对。”
云墨站起身抬起头，目光汇聚在更加迢遥的星空，灰白的眸子里映射的似乎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悠远而又真实的存在本身。
“我知道的，我理解，kiana，自私是人的天性，我举个例子吧。”
“假如一个英雄挺身而出，以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千千万万的人生命，你认为这算得上自私吗？”
kiana稍加思索，默默地点了点头：“应该，也算。”
“是的，这也是自私，因为所谓英雄，抛弃了自己的生命，抛弃了无数在乎他生命的人，只想着拯救世界，拯救大家。成功之后，人们都会歌颂他，称呼她为——无私、伟大的英雄。”
“但那不过只是人们为了自己的自私所做的借口罢了，用最低的付出方式换来最优的利益，仅仅只是一种称呼就能让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用生命换来的成果，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
“世界本就如此混沌，真理又算得上什么？哪有绝对的真理，自私是贬义词，但那一定是错的吗？”
“如果英雄没有选择拯救世界，而是带着自己的朋友、家人、爱人逃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任大家不管，或许人们会口诛笔伐他，说他——自私，不负责任，卑微之类的。”
“可是，谁的生命需要由别人来负责呢？难道我们不应该对自己负责吗？”
“事实上，别人做什么并不自私，我们想要别人做什么才叫自私。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谁都懂，可言行合一却是人们究起一生也无法抵达的境界。”
“所以kiana，不要为你现在的想法觉得内疚，事实上你值得更好，只是摊上我这个渣男而已，大气精神来，你可是kiana·kaslana，千羽学院的冰山女神呢！”
云墨一边说，一边用手撩起kiana的银白发丝，月光照耀下，犹如霜雪般皎洁剔透，还闪烁着斑驳的白光。
“嗯…这个解释的确让我心情放下来不少，不过你是在讽刺自己吧？当初吸收终焉之心，而将自己陷入死地的那件事。”
kiana认真的看着云墨，想要在云墨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然而得到的，却是一片释然。
“事实上，如果再次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那么做。当然我的首要目标并不是为了拯救长空市的人们，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所以才敢去吸收的，而且我需要终焉的力量。”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将这份力量拿回来。因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力量，光有口号与信念，最后也只能躺在血泊无力的呻/吟罢了。”
“自私也好，不堪也罢，我不在乎外人怎么称呼我，怎么评价我，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人有很多面，他们看到那一面，就只配那一面。”
“我也不会去反驳，好与坏，善与恶，是与非，对与错都没关系，无关紧要，也没有必要。”
“我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一些靠着靠着‘爱与正义’的勇者们走到了幕后反派boss面前，对反派发起最后的战斗，一开始主角们落入下风，随后开始嘴炮，到最后反派自己思想出了问题，发觉自己的做法其实站不住脚，然后被主角们抓住破绽击败。”
“但我不一样，我有着一套即使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认可，都会反驳甚至指责批判的基础行为逻辑。‘爱与正义’？‘道德与伦理’？人类定义的所谓正确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群体的正确，并不等于个体的正确。”
“我只知道，我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命，我可以改变，也会考虑。但仅限于我所重视的人与事。”
“就像kiana你现在的担忧一样，其实我也蛮怀念那个时候的，可如果一直活在那里也是会腻的吧。我们可以往回看，但不能往回走不是么？”
云墨低头看向怀里的kiana，笑意盎然。
kiana心情似乎舒缓许多，也露出自然的微笑：“你的发言还真是有够自私的，但……你的自私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无私，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待，如果是爱莉希雅的话，肯定会觉得无比为难，毕竟她也深爱着世人。”
“我不一样，我希望你活着，如果世界延续存在的代价是你的死亡，那我会在你死亡之前先一步毁了它。这就是我的自私。”
云墨眨了眨眼，很是惊讶的样子，“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每次听到都会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就像《罪人挽歌》里芽衣对琪亚娜说的话：在我心中，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
“果然，人是需要爱与被爱的，因为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很痴迷。”
“嗯，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kiana从云墨的怀抱中抽身。
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心中沉甸甸的罪恶，也是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云墨可以用言语让kiana的罪恶消弭，因为kiana无条件相信云墨，即使她知道那并不正确。
但云墨没有欺骗，他选择和kiana一起去承担所谓的“罪”。
如果自私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原罪，那我和你一起面对，仅此而已。
不逃避，不隐瞒，坦坦荡荡。
云墨死皮赖脸地追了上去，轻咳两声：“要不我们一起吧，家里的浴缸很大，一点都不挤。”
kiana纤长的眉睫微微颤动，攥紧拳头一字一句的咬牙用力地念道：“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别害羞嘛，我保证，只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这不是更过分了吗！？”kiana愤懑的娇嗔道。
“两个人的话确实有点尴尬，要不把爱莉希雅和华一起叫上？不对不对，华不行，她会自卑的……”云墨手【%
kiana也是毫不客气的来了一个萝莎莉亚的招牌绝招——超级头槌。
一个半小时候——
李清寒带着老云鬼鬼祟祟的来到房门前，十分谨慎地拿出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黄色光晕从走廊照过来。
水流声与嬉笑声从浴室里传出，十分活泼。
“三个女孩一起洗澡？关系真好啊，小墨处理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没让三人吵架。”李清寒满意地说道。
可下一秒，浴室里传出了云墨的声音：“停停停，我没力气了，爱莉希雅你自己动吧。”
爱莉希雅：“呜姆，好麻烦，还是kiana来吧，我身上有点酸……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先泡会儿休憩一下下~”
kiana：“……我也有点累了，华你上吧。”
符华：“算了，我……不想脱浴巾。”
李清寒：“……”
老云：“……”
“哈，哈哈……小墨还是……很‘能干’的不是吗？”李清寒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老云垮着脸，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再管他了，我想睡觉了。”
“嗯，别让他们听到了，我们小声点。”
于是两人偷偷摸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在浴室里浴血奋战的四人注意力也完全不在外面。
翌日，八点的闹钟响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被云墨伸出手按掉，然后过了十分钟又响，云墨又摸索着关掉。
第三次的时候直接被云墨物理性归零掉，但手机的铃声响起让云墨不得不起身。
睡眠对于云墨来说不是必要的，但如果睡下去了，起床气还是有的。
“唔……电话电话……”云墨艰难地下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球，凭借肌肉记忆在不看地图的情况下走到了阳台。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但似乎不是完全陌生。
“云墨先生，今天是天衢剑术协会和信浓天才剑道少女北辰芽衣的巅峰对决，您是希儿小姐的男朋友，我们为您预留了最好的观战位置，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正式开战，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听到北辰，云墨瞬间清醒过来，眼睛挣得老大。
来了来了，只要见到北辰就可以不用再重复副本的悲剧，不用再担心以后会分开。
云墨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询问道：“地点在哪儿，我半小时内会赶到。”
“好的，地址是****”
在得到具体地址后，云墨果断挂了电话，回到卧室换衣服。
而床上三个人还在熟睡中，因为云墨曾经提起过，如果担心律者或是融合战士的实力太过显眼，会扰乱普通的生活，自己可以屏蔽掉。
当然，kiana她们也可以主动解除屏蔽，不需要云墨出手，云墨相当于只是上了锁，但钥匙还嵌在锁里，只要她们拧动就可以解锁。
没有解锁前，就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好看一点。
而昨晚的战斗让普通身体状态下的她们太过疲惫，精疲力尽、遍体鳞伤……所以一般细微的阵仗和声音无法让她们从熟睡中清醒过来。
云墨换好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白衬衫黑色短裤加运动鞋。
因为打扮很麻烦，所以随随便便就好，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云墨如果真的穿上一身精致华美的特制服装，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困扰，这一点已经在大学毕业的晚会上得到证实。
明明云墨只是想好好庆祝一下大学毕业，结果没想到变成了大型表白社死现场。
都是过去一些无足轻重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她们的早饭做好。
云墨走出房门，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的食材已经所剩无几，云墨表示很惭愧。
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通过空洞把家里的食材带到李素裳家里做午饭的原因。
“算了，去超市多买点吧，塞满冰箱为止。”
说做就做，云墨开启空洞，直接钻了进去，再从空洞里走出，走到无人的巷道。
“OK，买食材十分钟，做个饭大概半小时左右，完全来得及。”
毕竟省去了跑路的时间，自然时间就会很充足。
买好菜，云墨准备开空洞直接回家时，却感知到爸妈已经醒来，于是只好将空洞的传送坐标改为家门口。
然后再拿钥匙打开门，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去。
“哎？小墨起的这么早？”李清寒不可思议地说道，以普遍理性而论，晚上透支太多，第二天应该会睡得很死才对。
尤其是精气亏损的人，那必然第二天醒来后精神萎靡，眼神无主，脸色憔悴……
但云墨的神色十分良好，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弱或是疲惫的状态，甚至还能精神奕奕地和李清寒打招呼。
“嗯，家里的食材没有多少了，我去楼下超市买了一点，等会儿早饭可以做的丰盛一点。放心吧，老爸的高血压也能吃，我在……国外学了一点健康料理，对高血压患者有很显见的作用，到时候就知道了。”
“啊，哦，嗯……嗯？！真的吗？可是我和你爸去医院，医生都说你爸现在的程度只能调理，根治是不可能的啊……”李清寒半信半疑地说道。
云墨倒是很自信，言语没有任何困惑。
“我还会害了老爸不成？肯定是有实际成功案例才敢用啊，老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再说了，现在的医院也不全是为人的吧？某些医疗机构还刻意藏匿真实有效的药品呢，好多医院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机构，不要太相信了，如果是熟人医生说不定还好点。”
看着如此自信的云墨，李清寒的怀疑也是稍作消减，但没有完全消失。
云墨理解，不过就算自己没有律者的力量，也不一定存在无法根治的方法。
信息差永远是底层阶级和上层阶级最大的差别。
一些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说不定在上层还真的能做到，只不过底层的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偏执，认为不可能罢了。
云墨进入厨房开始忙碌起来，顺便在做饭的过程中注射了一点死律的力量。
让人体的细胞自行将身体调整为最完美的状态，虽然程度有限，但对于普通人的高血压而言，简直就是牛刀小用，绰绰有余。
不仅治好高血压，顺便还能将身体的一些老毛病给治好，比如说老花眼，白内障等等。
可惜云墨不是医生，也没有悬壶济世的心，不然他将是世界上独树一帜的神医。
不过如果云墨真的暴露自己神明般的力量，对于人类世界和云墨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嫉妒、贪婪与求生欲望，就连云墨也不会忽视这些阴暗的人性。
身患绝症，或是想要治好挚爱的家人恋人从而走投无路的人，会不会因此而对云墨身边的人下手？绑架，打劫，裹挟……这些都无从得知。
云墨可以用羽渡尘保护他们，但即使如此，周围人的目光、与言论是云墨无法管制的，这些统统都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
云墨可以做到不在意，kiana、符华、爱莉希雅、梅比乌斯都可以。
但作为普通人的李清寒和老云不行，他们本就是人类社会中的芸芸众生，一名微不足道的普通人。
如果卷入云墨这等层级的世界，带来的不会是便捷，只会是灾厄。
“好了，老妈你等会儿叫kiana她们起床吃饭吧，再过十分钟饭就热好了，注意，是刚好十分钟整，如果慢一点的话口味会下降很多的。”
云墨解开川渝战衣——围裙，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
李清寒问：“小墨你准备出去吗？”
“嗯，我今天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很急吗？要不先吃完早饭再去吧，也不差这点时间……”
“不了，我在路边随便买点包子豆浆就可以了。”
“时间这么紧吗？”
“也不是很紧，主要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也不想有人再对我说……‘你来晚了。’”
话语的声调有些许的沉闷，像是梦呓一般，说着不明不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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