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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问我,我也想尝尝看!”
派蒙落在桌子上,大声抗议。
“你还是小孩子,算了吧,待会给你要杯饮料。”
“派蒙才不是小孩子!”
“现在还穿着婴儿服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哦~”
顾白笑眯眯地把她提到桌子上。
“婴儿服,很像吗?”
仿佛收到了一记融化反应带来的伤害,派蒙呆住,缓缓看向荧妹,荧憋着笑朝她点点头。。
“那就听顾先生的好了,只要有好喝的其实我都无所谓!”
派蒙见状赶紧答道,不能让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了,不然一顿酒下来她又要再多一个奇奇怪怪的外号。
更何况,有一次和荧出门吃饭时她是偷偷尝过一点酒的,比起这种让人辣得吐舌头的饮品,还是甜甜的果汁更有吸引力。
“我要一杯蒲公英酒。”
未成年少女荧兴奋地举起手,自称芳龄十六岁的她同样是禁酒令的受害者之一。
虽说平时想喝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以完成委托的名义打包一杯带走,又或者把派蒙顶在头上,再找件长长的黑袍裹住身子谎称自己已经成年。
但就算这样,最后每次买到的也只有没多少酒味的气泡酒,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识破了,只有跟顾白出来的时候才能喝得尽兴。
微醺中坐在蒙德的城墙上吹风,下方是进进出出的人群,摇晃着双腿等待太阳下山,光是想想就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
“优菈呢?”
“我也来杯蒲公英酒好了,省得结账时某人又要心疼。”
“都说了放心喝,想帮我省点钱完全可以直说的,优菈小姐。”
“哼,才不是,我只是恰好喜欢罢了。”
于是顾白朝酒保找找手,没多过久,三杯冒着气泡的琥珀色液体便被放在桌子上,又等到派蒙点的树莓薄荷饮被端上来,几人笑着端起酒杯,轻轻地碰在一起,“干杯!”
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刚才喝得太大口差点被呛到了,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眯起眼,一抹红晕浮上脸颊,显然酒量不怎么样,一口就上头。
馆里的炉火烧得正旺,财大气粗的迪卢克老爷不会吝啬这点小事,在这样的温度里,一杯凉爽的蒲公英酒下肚,仿佛一天的疲惫都会消失不见。
可惜这种机会不常有。
想到这里荧妹感慨地摇摇头。
果然啊,人自出生起就充满了抉择,青春和享乐,总要放弃其中一个。
自从听从了顾白的建议、在每天睡觉前坚持读一个小时的书后,少女偶尔能冒出一两句富有哲理的话来。
但千万不要被这种表面上看似很厉害的话给蒙蔽了,这其中的含金量恐怕和巴巴托斯新传差不多,如果被顾白听到了这句心声,估计会试着翻译一下:
这句话的大意是——要么隐瞒自己的真实年龄,要么放弃喝酒,两件事只能选择一个。
你看,这样是不是通俗易懂多了,压根没了刚才那种淡淡的唏嘘感。
如果说她对喝酒还只是有着些许好奇的话,一旁的罪人小姐大概早已把这件事当作一件爱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杯子里的酒快要见底,优菈一手托起下巴,环顾四周:
“好久没有人像这样和我拼桌了,习惯了一个人坐在角落,这种热闹的气氛还真是不适应。”
说着她解开制服上的第一个纽扣,声音变得慵懒:
“明明我们昨天才见过吧,但总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是啊。”顾白将酒杯端在面前,他闻言笑了笑,没有着急喝下去:
“其实也不奇怪,可能在另一个世界,大家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冒险,一起走过许多国家许多地方,看遍了不一样的景色,说不定这些是真的呢。”
在另一个世界也和你这个家伙认识真是我的不幸啊……
下意识想要这么说,其实这当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和顾白拌嘴留下的条件反射而已。
但灯光中,她看见面前的男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语气有些复杂,还带着回忆的意味,眼神落在空处,脸上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于是那句有些破坏气氛的话便被堵在肚子里。
“另一个世界吗……”她轻声说道,可以抛开一切,去想去的地方走走,听起来一定会很轻松吧:“这样也还不错嘛。”
天色在变暗。
……
几人还沉浸在这句话里。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吧!”
派蒙突然凑过来,她叉起腰,有些得意于自己一针见血地做出了总结,却发现面前的几人都在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那叫一见如故。”
荧妹弹了一下派蒙的额头:
“都说了让你多看点书,结果每次都在旁边偷偷睡觉!”
顾白捂住脸:
“唉,算了,小哥,再加份冷肉拼盘,还是乖乖吃东西的派蒙最可爱了。”
方才的气氛荡然无存,感慨与回忆之类的话题自然聊不下去了,接下来就到了今天发生的事。
接过第二杯酒,优菈疑惑地看向顾白:
“说起来,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是怎么控制住超载反应的规模的,要知道,雷史莱姆放出的电力,虽然平时不算什么,但一旦接触到火元素,把人炸得血肉模糊都算是轻的。”
荧也好奇地看过去,当时光觉得帅了,后来顾白掉在地上又很担心,这件事便被忘在脑后,现在想起来,确实不太符合常理。
“嗯……一点小法术。”
顾白想了想:
“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大概是魔法之类的东西,和丽莎小姐会的那种差不多。”
“你们也知道,我是璃月人,那边仙人众多,漫长的历史中为了对抗魔物研究出不少法术,有一些传给凡人,但大都式微了,我会的这个,就是将史莱姆的生理活性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再……然后是什么来着?”
顾白开始一本正经地瞎扯。
鬼知道原理是什么,这就是当时突发奇想,把昨天早上系统给的封印术拿出来用了用,不过认真的说,最终的效果还算可以,并且有着很大的研究空间。
倒不需要将这件事藏着掖着,当时获得元素战技的时候就摸清了,提瓦特人对于此类异于常人的能力早就见怪不怪,更何况还有一个最大的bug坐在自己旁边,主要是事后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你的意思是,将史莱姆变成一种类似于假死的状态,从而控制它发出的电流,将超载反应的规模减轻?”
“呃……”
顾白睁大眼,看着优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优菈小姐,没想到你都会抢答了。
只听对方继续说到:
“然后再通过怪鸟那个背包,话说那个背包我捡起来看过一眼,木箱内部并不是普通的材质,相当坚固,将史莱姆装在箱子里面,通过预留好的排气钢管,将一瞬间产生的爆炸转化为升空的推力,大概是这样吧?”
“对对对。”
顾白赶紧点头:
“我刚才就想说这个,结果忘了,还是优菈小姐厉害啊。”
“你也别谦虚了。”
优菈瞥了他一眼,然后扬起下巴,嘴上不说,似乎心里面很受用的样子:
“当时的情况这么紧急,更别说那个背包也是怪鸟临时扔下来的,你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胆大心细,虽然事后想想确实很危险,但不得不说,这份随机应变,在关键时刻你这家伙还蛮像样的。”
说着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前的丰满:
“对了,幸好文物没被摔坏。”
不过大概是又想到某人落地后的无耻行为,优菈看向他的眼神又变得凶起来。
“过奖了过奖了,我身为荣誉骑士,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不算什么……”
顾白打了个哈哈,虽然这一通理论是优菈脑补出来的,但他当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至于文物为什么没被摔坏,那当然不是一个随机幸运事件,当时从怪鸟怀里抢过盒子,自己就立刻把它塞进了系统空间里,等落在地上才拿出来。
好在在场的几人光顾着张大嘴仰头看他秀操作,没空注意这个。
“先不说这个了,跟你们透露一下也无妨,这件事本身没什么,但背后的带来的意义重大。”
顾白的语气认真起来:
“回程了路上我灵光一闪,各位,马上将有一个划时代的伟大发明问世了,有了它哪怕是炎热的夏天也能随时喝上冰凉的饮料,这样想是不是很期待?”
“我想起来了,回来的路上,原来你有一段时间掉队就是去干这件事了。”
优菈摇摇酒杯,见顾白朝自己点点头,刚才的不爽还没有散去:“还有,根本不怎么期待啊,冷饮什么的想喝随时都能喝上。”
顾白无语地盯着她,准备收回之前的话,看来这只记仇怪不只是傲娇,背地里确实很能记仇——
喂,你一个冰元素神之眼来凑什么热闹,和你有关系吗?别来拆台好不好?
想到这里他突然注意到优菈的酒杯,上面蒙着一层薄雾,水珠顺着杯壁流下来。
“不是吧,这种天气你也喝凉的?”
“怎么了,一年四季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早就习惯了。如果冰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怕冷岂不是最大的笑话,哈,倒不如说,凉爽的事我都很中意。”
顾白好奇地把杯子递过去:
“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啊,你也帮我冰镇一下怎么样?
“不要!”
只是迎来的是一句干净利落的拒绝,优菈又将杯子推回去:
“你这人真是不知道一点轻重,怎么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不是感冒了吗,再喝这么凉的东西,要是最后病情更加严重,躺在床上起不来,那我找谁报仇去?”
“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又准备说一些气人的话了,事先声明,这可不是关心你,劳伦斯家族的传统美德你也学得不错嘛,不过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然后她悄悄转过头,朝顾白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在和一旁眼睛发亮的派蒙讨论着伟大发明的事。
“喂,淑女在讲话的时候,连放下手中的事,好好直视她的眼睛都不懂吗,你……阿嚏……”
优菈急忙捂住嘴,只是又有一阵阿嚏声响起。
“阿嚏!”
这当然不是声音太大引起的回响,名叫顾白的混蛋也紧跟着她打了个喷嚏。
俏脸一下红起来,本来在公众场合这样做就是一件窘迫无比的事,更不必说还有人有模有样地跟她学了一遍。
“别学我啊混蛋!”
“这次真的没学你,都说了,我早就感冒了……”
……
夜色降临,骑士团二楼。
从浴室中走出来,优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月色下,胸前的一抹白皙被她严严实实地遮住。
打开走廊的窗户,冰冷的晚风一下子吹进来,仿佛整个人也变得清晰起来。
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将毛巾攥在手里,上面有着沐浴品淡淡的清香。她朝前方望去,远处的城市,灯火摇曳,一天即将结束,脑海里回想着的是有关于白天发生的事。有紧张的有气愤的,往往也夹杂着几出闹剧。
她嘴边挂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对于这座城市来说,自己就像一名过客。
她伸出手,有的时候风还是能抓得到的,而罪人的归宿就是比夜间的风还要刺骨的事物,如同雪山上的坚冰,最终在仇恨的火焰中燃烧殆尽,不留下任何痕迹。
短暂的温暖会被吞噬,或者化为那火焰的一部分。
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清楚。
一切像是一个巧合,那天收到了琴的信件,没有多想就从野外赶回来,一路上脚步匆匆,甚至没怎么吃饭,然后……幸亏当时是这样选择的。
不过,既然是巧合,它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如蛛丝般精妙又脆弱的结构,因果重重,一旦缺少了极其微小的一环就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
黄昏时在酒馆外分别,那时候大家都喝得有点多,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想想,只是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和临时的住所,了解的不算多,却也很开心。
或许在常人眼中是一个美好的开端,但对于自己来讲,同样意味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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