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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要搞什么顾白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要把手中的事情做好。
等到终于将冰面清理干净,又将围栏布置好,他找了片干净的地方坐下。
寒风吹过,身上有些发冷,想到找点事做不代表着非要逞强,免得又要感冒,顾白抱着肩膀回到帐篷,准备等身体暖过来再说后面的事。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毛毯不见了。
又退出来打量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顾白想了想,又往晾衣服的架子走去。
在这种温度下,衣物就算烤干也透着一股冷意,需要拿出来晒一晒,而今天碰巧天气不错,荧正在晾衣架旁边,派蒙跟在她身后,抱着一大堆衣服,晃晃悠悠地飞着,快要被淹没。
荧就从她怀里一件件地抽出来,虽然踮起脚尖搭在晾衣架上。
说是晾衣架,其实就是两根木棍间系了一条绳子,顾白走过去,荧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出来了?”
“我毛毯没了,你拿出来晒得?”
顾白来到她身边,将她手里的衣服接过去。
“是吗?”荧朝派蒙怀里看了看,疑惑道:“应该不是吧。”
“我也觉得不是。”顾白已经找到了毛毯,黑色花纹比较显眼。
“我想起来了……”荧突然哦了一声,“刚才优菈抱了不少衣服过来,说要帮忙,我没仔细看就晾上了。”
说完这句话,她先是没忍住笑出来,又发愁地叉起腰,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故意的。”
丢下一句话,顾白面无表情地把毯子抽回来,看到荧还想再说什么,又对她解释道:“先不说了,我有点冷。”
“那好吧……”
荧歪着脑袋目送顾白的身影远去,直到旁边响起一道大喊声:
“荧,我快撑不住了!”
转脸望去,派蒙在空中歪歪扭扭地飞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刚艰难地向上飞了一点,随后又被衣服衣服压得掉下去。。
荧赶紧接过来,派蒙弱弱地爬到她头顶,随她一起望着顾白的背影:
“好可怜……”
……
可怜吗?
顾白也不知道。
他躺在帐篷里,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空白时刻。
简单来说,也就是什么都不想。
对他而言,这种状态其实挺难得的,尤其是穿越之后,思考似乎成了一种本能的行为,很少有能够默默发呆的时候。
一直到身上升起暖意,他才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掀开帐篷看看天色,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接近傍晚。
雪山上天黑得比较早,此时太阳落下,云层密布,其中透着斑斓的霞光。
虽然在躺下没多久,虽然他也没睡着,但这样搭眼看去,却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久没欣赏过这些风景了。
那些匆匆度过的时间都去哪里了……
这样想着,顾白突然发现一件事,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想得太多。
而想得太多就导致心累,到头来一直在跟自己内耗。
他正在雪山上,来时的目的是开家旅店,但中途发生了很多预料之外的事,阴阳差错之下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而现在,则是在为这次变故收尾。
当他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后,有点怀念起那段刚来蒙德的时光:
和诺艾尔在街头闲逛、和凯亚出去喝酒,等琴晨跑经过后闲聊几句,每天想着荧什么时候出现;
还有去凯瑟琳那里接些委托,找提米喂喂鸽子,给铁匠铺的舒茨送几串烤鱼,见到猫尾酒馆会下意识躲着走……对骑士团第二天的早餐充满期盼,堪称没心没肺。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想了半天也没得到一个结果,需要承认的是,如今的他确实有点累了。
既然这样,在没得到答案之前,就试试能不能找到当初的心境好了。
什么也不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大概会轻松一些。
顾白哼着歌往外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哼的是什么。歌声有点跑调,记得这还是诺艾尔教给自己的,在那次晚宴前,他看着灯火通明的蒙德,沉浸在迷人的夜色里。
外面升起篝火,他在路过时随手添了几根柴火进去,又在其中扒了两下,并没有发现土豆的身影,顾白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往前走去。
荧正坐在板凳上择菜,他过去问道:
“下午回城了?”
“嗯。”荧抬起头:“跟琴说了你醒过来的事,顺便买了些东西。”
“她没事吧?”
“有些疲倦,剩下的都还好。”
“那就好,其余的我想等回去后再说。”
“你自己决定好了,其实她也没有说太多。”
“荧,我有点怀念刚到蒙德的时候了。”顾白坐在荧身边,拿起一个卷心菜剥着。
“我也是。”
“赶快把这边的事忙完,还有旅店也建起来,我们就回去。然后去璃月走走……”只是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又摇摇头:“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
“怎么了?”
“现在的一些想法当不了真,只是随口说说,说不定晚上就会推翻……你忙你的,我去旁边走走,然后回来帮你。”
随后他站起身子,又走了十几步,在一处岩石边停下脚步。
周围寂寥无人,顾白慢慢走上去,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了几下。
什么都不想就好了。
那些乱七八糟只会使自己疲惫的想法通通抛在脑后。
无论是正事还是琐事,无论是否重要。
什么都不要想。
久违的轻松随着寒风袭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脱离在世界之外。
而脚下,就是尽头。
他站了许久,等再度睁开眼时,视线中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似乎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又或者反应过来了,其实是准备说些什么,于是正在一旁出神地望着自己。
两人的目光交汇,他向她扫了一眼;
顾白转身就走。
月下龙奇潭 : 第157章 优菈小姐想被抱在怀里
留下来也是找气受,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他干脆地迈开脚步。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本来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会,现在连最后的清静也消失了。
就像下午时那样,他以为对方在跟自己说话,正要走上去,却被无视;
稍微想想也会知道,就算她真的找安柏,也不用刻意在自己面前晃一下;
那明显是故意的。
但要说因此不高兴也不至于,他只是感到无奈。和以往优菈向自己闹别扭时的心情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次他没了奉陪下去的打算。
悬崖上那件事,他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他希望优菈能活下去,于是做出了那种决定,仅此而已。
生也好死也罢,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任何人无关,再来多少次也是这样。
因此,顾白没指望她会感激自己,也能理解她的焦急、担心、不安,甚至是怒火。
但理解归理解,不意味着能接受。
他不是一个幼稚的人,虽然优菈的情绪预想中有些偏差,但也不至于因此感到不满或是委屈。
生气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处中总会爆发出大大小小的矛盾,再正常不过,只要能说开就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观点。
可是这次的矛盾已经到了难以交流的地步,他尽力尝试过,没有得到结果,也就放弃了。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也没什么——既然一说话就要吵,那就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好了。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优菈又不依不饶地缠上自己,本以为是来解决问题的,然而却是来制造新的矛盾的。
放在平时他会揣摩这些行为背后的用意,但在今晚,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想发会呆,不愿意去思考这么多。
他不懂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解决。
明明只有两种情况,对吧?
如果消气了想来找我,那就好好说话;
如果还在生气,那你我之间就先保持距离,等心情好了再说。
可惜优菈不属于其中的任意一个,或者说,她同时占据了以上两种。
既在生气,又要跑过来缠他,而找过来了,还不会好好说话。
你说,到底该要我什么办?
顾白很想直接站到优菈面前问问她。
如果这是一场别扭而漫长的游戏,那他不准备再玩下去;如果这是一个将要引爆的炸弹,那自己就离远点。
总之,在她消气之前,顾白准备尽量绕着她走。
这样总行了吧……
他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色,将手插在衣兜里,随意地想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足迹。
当然,他恐怕也看不到,在背后的阴影里,那个先是张了张嘴,随后愣住,双眼瞬间变红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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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菈,优菈?”
一边说着,安柏放下汤勺,摇了摇好友的肩膀。
按照之前的商量,今天的晚饭本该由优菈来做。
说来惭愧,在他们几个人中,就没有一个手艺很好的。
这就导致,尽管还没恢复,在尝了一口午饭后,优菈便执意要在晚上亲自下厨。
那时两人小口吃着土豆,她还摇摇头,说光吃这个没有营养,随后认真地掰着手指,和自己聊着什么食物适合养病时吃。
虽然没有明说,但很容易就能猜出来,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
昨天优菈见到顾白时的反应她也看到了,虽然有些诧异,但对两人的关系差不多有了猜测。
作为关系最好的朋友,尽管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她对此由衷表示祝福,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优菈的性格。
还是拿午饭时的一幕举例子,两人看了看手里的土豆大餐,又拉着自己偷偷观察起顾白的脸色,看了一会,她才肯定地说道,顾白肯定不会喜欢吃;
而几人中手艺最好的就是她,到时候那个家伙一定会想念起她做的饭,所以晚上就由她来下厨好了。
话刚说到这里,却发现顾白正饶有兴趣地将土豆削成螺旋状,串在树枝上,和凯亚谈论着什么,完全看不到厌烦的意思——好像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能变出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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