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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得知真相前心情有多凝重,在那之后就有多么哭笑不得,白紧张一场。
来的路上,他把那一身迷惑性极强的黑色风衣脱下来,仔细想了想;
必须要承认的是,哪怕这段时间有意使自己放松下来,甚至会说些不符合性格的傻话,就是为了让脑子中某根弦放松;
但这次雪山上的意外带给自己的影响仍没有消散。
说好听点叫警惕性提高,难听点就是精神敏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记挂在心里。
就像这一次,顾白觉得是昨天没看到琴的缘故,潜意识作祟,才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然后碰巧撞上了暗夜英雄现身,种种事情加在一起,放大了心理层面的暗示。
不过也无所谓了。
琴当时能毫不犹豫的赶来救自己,自己对她的事多上点心也很正常,最后没事就好。
“已经落网了?”荧走到他身边,误会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没,是在找一个暗中行侠仗义的神秘人士,我记得之前还跟你讲过,叫暗夜英雄。”
有时睡不着,她们两个就会跑到自己房间里,然后开始聊各种都市传说,结果越聊越兴奋。
“就是那个外号很土的神秘人?”派蒙在旁边举起手。
“是吧,其实我也觉得过时了,你们说叫蒙德队长怎么样?算了,也很土。”
顾白看向荧,说起正事:
“刚才见到了爱德华,我问他你们在找谁,他当没听见。拖到最后才告诉我,他以为这是在抛包袱吗,那小子活该被吓晕。”
先是吐槽了一句,顾白组织了下思路:
“扯远了,说回暗夜英雄,在风龙事件期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最近才突然出现,而骑士团正好有人手,干脆每晚埋伏起来找找看。”
站在骑士团的立场上,对方再怎么正义也算个不稳定因素。
就算不能收编,最起码也要查明他的目的和身份,这也是达成合作的基础。
可惜迪卢克就是因为想避开骑士团才选择隐藏在幕后,注定不会顺利。
所以顾白也没有帮忙揭穿身份的想法。
他继续说道:
“不光是今晚,昨晚那个暗夜英雄就出现了一次,还记得我昨天去找琴了吗,她本来在值夜班,突然接到了巡逻骑士的信号,然后匆匆赶过去。”
“结果这个空档被我撞上了,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到。我前脚刚走,她后脚又到,听起来很绕,但就是这么巧合。”
荧总算理清了是怎么回事:“确实好巧,那我们接下来呢,过去找凯亚?”
“说实话,我觉得去不去无所谓,虽然我临走前托爱德华捎了话,告诉凯亚他们我先回去了,但你要是好奇想去凑凑热闹也行。”
派蒙拼命点头,她睡饱了,现在只想看看传说中很土的英雄长什么样。
顾白又往城外的方向指了指:
“听那些骑士说,他们都追到低语森林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当然回来了我估计也是无功而返,而且这么多人在那里,不至于碰上危险。”
这也是他当时担忧的原因之一,担心琴会与其他人走散然后遭到袭击。
但既然目标是迪卢克,这种发展就没发生的可能了。
而凯亚的态度也令人玩味,说不清他属于哪一方,表面上一副火急火燎过去支援的样子,说不定就是队伍中最大的内鬼,为了帮迪卢克打掩护。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前难以确认。
凯亚哥哥是好人;
小孩子的直觉很准确,不排除他不知情的可能,对吧?
至于究竟是哪一种顾白懒得去想,他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补觉二人组在片刻后达成了共识,管他什么暗夜英雄白天英雄的,眼下什么事都没睡觉大,于是,在派蒙眨巴眨巴的眼神中,他们传送到骑士团顶楼,走到阔别己久的房间前。
“额,其实也没这么久,我昨天刚来过……”顾白看向抱上枕头不撒手的荧。
“那是你,我可没来过,而且我现在在纠结一个重要的问题。”荧妹陷入了沉思:“到底是现在洗澡,还是明天起来洗。”
“明天洗呗。”
“可我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那就现在洗。”
“可我好困……”
顾白闻言沉默了两秒,在荧开心的笑容中,相当自觉地跑到水房烧水,顺便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烧出来。
一天终将过去,如果要为雪山上的变故定下一个结尾,他认为将故事的终章放在这里最为合适;
两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互道晚安,灯光熄灭,走廊里恢复安静。
月落星沉,骑士团二楼的房间里,如同往常那些平静的日子一样,响起几道轻轻的呼吸声。
是的,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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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天中的清晨,晨曦什么的自然是看不到了,因为太阳已经挪到正空中。
昨晚睡觉时忘了拉窗帘,在些许刺眼的光线中睁开眼,顾白感觉呼吸顺畅。
没有让人鼻子堵塞的冷空气,有的只是散落在光柱中的尘埃,阳光明媚,温度适宜,他深呼吸几下,懒懒地踢开被子。
同样消失的还有硬邦邦的睡袋,躺在里面几乎动弹不得。
他在床上慢慢翻了个身,久别的自由令人忘乎所以,也让人从左滚到右,一直滚到床底下。
木地板发出咚的响声,几秒钟后,顾白捂着额头直起身,表情狰狞。
他发了一会呆,随后哼着歌走到衣柜前,先将带回来的行李与衣物叠好,又找出单薄的衬衣,换下差不多穿习惯的棉袄。
在镜子里照了几下,将皱褶抚平,看着身上亚麻色的衬衣,如果不是黑发过于显眼,这便是标准的蒙德穿搭,放在人群中和走来走去的居民没什么两样。
拿起牙刷走出房门,不知道荧和优菈有没有起床,他来到盥洗室,仰起头漱口,又一口气将水喷在水池中。
新的一天从早饭开始。
来到楼下,餐厅的窗口上摆着几盘剩下的吐司和烤肉,可能是早饭也可能是午饭,但管它呢,顾白叼着一块吐司出了门。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看了两眼,里面并没有人,他准备先去做其他事。
慢悠悠地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脚下是干净整齐的石板路,一幕幕地看过去,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即使是白天也开张的酒馆,里面传来干杯与欢呼声、摆满水果与鲜花的小摊、站在街头的吟游诗人,帽子摆在地上,里面放着几枚摩拉;
还有一家家熟悉的商铺,各色的商品摆在玻璃的橱柜里,在阳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芒。
刚出锅的油炸食品、匆匆路过的冒险家、不停吆喝的商人;
以及爬到树上将一只小猫捉下来的白发少年。
是这年头难得的好心人。
顾白笑容渐渐凝固。
这可不行。
“喂,班尼特——”
他挥着手大喊,少年转过头,还以为碰到了熟人,刚想回应一句,等看清后却愣了愣,似乎在思考两人到底从哪里见过。
没等他说话,顾白伸出大拇指:“以后也要加油啊,为了成为伟大的冒险家!”
少年依然摸不着头脑,但闻言同样竖起大拇指,露出热情的笑容。
然后,被他提在手里的猫趁机跑掉了。
顾白满意地笑笑,转身离去。
身后是那只猫和那棵树,还有那个在树边愣住的小男孩。
这才是真正的美好。
他继续往前走,来到主街的喷泉旁,两侧是百货商店、猎鹿人餐馆和纪念品商店。
“欢迎光临,这次是要烤鱼还是吐司?”
莎拉小姐基本上把他常吃的菜谱记了下来。
“烤鱼,三串,麻烦打包带走。”
简单寒暄几句,他提着纸袋走到冒险家协会。
“向着星辰……哦,是你啊,好久不见。”
凯瑟琳小姐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看来最近业绩不错。
“好久不见,最近去了趟雪山,昨晚刚回来。”
“是嘛,怎么样,我听从那边回来的冒险家说,最近雪山上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有不少人在打听消息,如果你知道的话报酬很丰厚哦。”
“可惜了,我还真不知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所有事都已经解决了。”
一大袋摩拉固然很晃眼,但其中的原委很多关乎到阿贝多的私事,他并不准备多讲:
“对了,雪山上有什么未完成的委托吗,我可能顺手做了几个,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证物有拿回来吧?”
“放心。怎么可能忘了这个。”他接过凯瑟琳递过的小册子,一页页翻过去,前几天在雪山上,曾经不告而别的那一次,除了抓了多骗骗花做实验以外,就是凭着记忆做了几件委托。
顾白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证物,和凯瑟琳一件件辨认着,片刻后他将一袋摩拉收进怀里,挥挥手道别。
没办法,再不做点事钱包就快要见底了。
最后一站是铁匠铺,名叫舒茨的学徒赤着上身,将烧红的剑坯放在水里,在看到眼前的身影后笑了笑,他是知道顾白最近去了哪里的。
他套上件短衫,拿起脖子间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
“哟,回来了?”
顾白和他碰了碰拳,笑道:
“回来了,但差点回不来。”
“我倒是知道雪山上出了点事,但没想到这么严重,不过回来就好。”
顾白递过烤鱼,又拿出一个口袋,“星银矿石,帮你带回来了。”
舒茨显得有些惊讶:“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你帮了我这么多,这点小事肯定记得,不够我那里还有。”
“够了够了。”舒茨将矿石倒出来,放在手心里打量着,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
“你知道,艾琳的生日越来越近,自从上次给你说完我就开始四处打听,但正好雪山上出了变故,矿石什么的全都运不进来,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真是,我……”
“行了,顺手之劳。”顾白拍拍他的肩膀,“说起来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你尽管说。”舒茨拍着胸脯,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揽下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铁匠学徒,声音弱下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是需要一把新剑吗?”他又追问道:“我可以去找师傅说情,他老人家有几件压箱底的作品……”
“不。”
“帮我教训爱德华一顿。”
在舒茨愣神的功夫里,顾白又笑着拿出了从丘丘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
“其实是弩。”
事实证明远程攻击的手段是很有必要的,就算平时用不上也要备一件在身,以防失去能力的情况再次出现。
他手中比划了一下:“就像是这种,我不会用弓,想来想去还是手弩最合适,虽然准度和威力会差一点。”
“你不用剑了吗?”舒茨投以看叛徒的眼神。
“额,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剑当然用,但弩也要备一把。”
看来铁匠还是对于近战武器情有独钟。
“也对,你们这些冒险家,确实需要多准备一些应对危险的手段。”舒茨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一把,虽然算不上好,但也能用。”
顾白正准备掏钱,对方连忙往后站了站:“这把是我送你的,掏钱干什么,你先拿去用,回头我托人问问,帮你找把更好的。”
“那多谢了。”顾白没有坚持,看着舒茨从墙上取下一把弩递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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