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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活十年,稳赚不赔。
他这样随意地想到,朝着房间四处打量过去,除了窗帘和早餐,似乎没有更多的变化。
看来时间赶得很紧,不过放在眼下倒很正常——无论是将自己喊醒、还是等自己起床都不合适,她应该只是匆匆过来看了一眼,放下早饭后,又去忙要紧的事了。
但这样已经是最好的陪伴的了。
他笑了笑,心中感到温暖。
想尽快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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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上午,来到衣柜前,他从中找出衣服,最近温度适宜,晚上风不大的话,在衬衫外面穿一件外套刚刚好。
风衣与黑色就先丢在一边,他找出一身浅色的外套,正要拿上牙杯去外面洗漱,却在穿鞋的时候犯了难。
袜子怎么也找不到了。
当然不是穿过的,而是他放在床头上用来换洗的那一双,昨天收拾房间时还没来得及收好,现在却不见踪影。
虽然衣柜下层还有备用的,但这种感觉挺让人憋得慌,尤其是明明记得很清楚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记忆开始衰退了?
他想了想,又来到桌子边。
将装有早餐的纸袋提起来,下面果然不出意外地放着一张巴掌大的纸片,顾白举在眼前读起来。
上面的字并不算多,除了嘱咐他吃饭以外,还简单交代了自己情况,从后半夜开始她和安柏待在一起,不必担心,一切都好。
昨天因为忙完后时间太晚了,觉得他已经睡下,于是没有回来。
还有就是有什么想吃的记得告诉她,这几天可不好在城里的餐馆买东西。
字里行间的口吻与她平时说话时不同,没有傲娇,而是显得温柔体贴,慢慢读过去,就像是看到她站在面前,点着手指仔细地说着。
但顾白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直看到纸片末尾、所有的空白处都被字迹填满。
于是他翻一面,在大小相同的面积里,纸片的背面被两个大字所占据——
洗脚!!!
大概是担心他不当回事,后面还添了三个加粗的感叹号,光是看过去,便能想想出她在写下这几个字时恶狠狠的样子。
但重点不在这里。
顾白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面,突然想起了不只是忘了换鞋,临睡前他只是把靴子踢掉,袜子却没有脱下来。
而不久前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光着脚的。
想到这里,他心虚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纸片上只是写了两个字,但言外之意很明显。
其实想想就能知道,昨晚一直到处跑,又是穿得靴子,捂了这么久,肯定不算好闻。
最少他是没有试一下的打算,受害者只有一个就够了。
严肃地在心里到了一句歉,现在总算是知道袜子去了哪里,推开门快步来到盥洗室,水池里放着自己平时洗脚的木盆,里面丢着两双袜子,无论新旧。
呃……
不知道荧回来了没有,就算回来了,希望她没有来过这里。
还有可莉……不。
只要我不承认,就没人知道这是我的袜子。
以上是自娱自乐的想法。
其实一双脏袜子也没什么,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现实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总不可能跑来跑去一整天,完事后躺在床上无事发生。
他更喜欢将类似的种种称作一段小插曲,它们会让你难堪、尴尬、哭笑不得,但也能让你知道自己在真实的活着。
生活啊,就是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东西,那就只有放松面部的肌肉,这样去迎接它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顾白接满水,一边洗着袜子一边发出了如是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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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房间里时,他正用毛巾擦干发梢上的水迹。
前脚刚赶走了风龙又能如何,后脚还不是要乖乖洗脚。
要说完全不介意也不可能,毕竟谁也不想把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心上人面前,尤其是刚确认关系不久。
一想到优菈体贴地帮自己盖好被子,然后目光柔和地坐在床边,直到发觉空气中的气味有些微妙……
不对,这点需要更正一下。
不是他死要面子,而是客观来讲,刚才洗袜子的时候他专门留意过,真没有到这么夸张的地步、隔着很远就能闻到。除非凑得很近。
何况平时他还是很注意个人卫生的。
不如说,相处久了,他发现优菈其实有着轻微的洁癖,但本身就是贵族的大小姐,这点还是很好理解的。
那就换种假设好了:
在她临走时,发现自己还穿着袜子,于是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当走上前去、脱下袜子的那一瞬间……
好吧,同样很惨不忍睹就是了。
接着就是睁圆眼睛、捏住鼻子,身子向后一仰,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视线中所以出现的袜子全部提在手里,冲到门外,回来后起伏着胸部,在纸片背面添上洗脚两个大字。
情侣之间当然想尽可能地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对方,他是这样想的,优菈同样如此,就比如两个人出去喝酒时,她只会浅浅地喝上一点,后来才从安柏那里知道,是因为喝醉了往往会表现出一副傻傻的样子,担心在自己面前出丑。
但待在一起,总会往真实的方向靠拢,终有一天会发现对方不再那么注意仪表、肚子上会长肉、眼角会布满皱纹,这种规律想来无法避免。
在相互的依托之中发现对方的不足,然后接受,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一成不变的事永远不会浪漫。
这是顾白咬着牛角包时的想法。
味道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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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取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一楼的大厅,从今天起做一个讲卫生的人,这大概是由此下定的决心。
经过可莉的房间时又去看了一眼,里面已经没有人在了,也许是被琴接到了家里。
大厅里依然是人来人往的样子,他见状摇摇头,本来好了不少的心情又恢复到平常。
不管怎样,现在的他们,终归是处于龙灾中。
在房间中还能刻意忽略这些,但当看到一个个面色肃穆的骑士从面前经过时,让他意识到,尽管觉得夜晚很长很长,但这仅仅是风龙入侵后的第一天。
一切迫在眉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守门的骑士换了一个,顾白看了半天,也是这时才想到,那位名叫爱德华的骑士险些在深渊法师手下丧命。
恐怕短时间内是很难见到了。
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要去做什么是早就想好的事——去找找熟悉的人,还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好了。
昨晚等真正稳定下来已经是后半夜,琴、芭芭拉、优菈、安柏、凯亚、可莉、丽莎、荧……这些是知道下落的;
但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过问,像阿贝多、诺艾尔、葛瑞丝修女、提米、舒茨、主街上的人们,凯瑟琳小姐,莎拉小姐等等;
这些都是他想去拜访一下的人。
他推开门,朝经过的人点头示意,上午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风很惬意。
这样的天气本该是发呆的好时间,顾白回过神来,其中有些人的位置是固定的,有的则要花些心思找找,还有的从骑士口中便能得知。
比如阿贝多清晨的时候才会到骑士团,等和琴见了面,又看过可莉后便又出去了。
不用睡觉也能保持精神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能力。
诺艾尔同样忙到后半夜,现在是换班的休息时间,没出意外,但据说很难过。
冒险家协会前方的队伍快要排到城门,光靠骑士们很难忙得过来,当然不会介意发布一些委托给他们。
莎拉小姐受了轻伤,猎鹿人餐馆歇业,这是主街回来的人告诉他的。
铁匠铺的生意同样很好,如果不是现在还出去封城时期,恐怕还会火爆一个档次,毕竟清理野外的魔物也是善后工作中重要的一环,而战斗就意味着需要装备和武器。
而他的同伴,少女艾琳,一直在志愿参与到骑士团的救援工作中,三人组里最惨的只有爱德华一个。
整理了一下思路,顾白在心中松了口气,而剩下的,就要由他自己去找找看了。
“丫头啊,昨晚是没睡好吗?”
正要传送去教会,身后便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松籁响起之时 : 第222章 开心的秘诀
“丫头啊,昨晚没睡好?”
“在忙退票的事……没事,烨叔,大家都吃过饭了吗?”
细小的哈欠声。
“吃过了吃过了,我刚从外面回来,大伙那儿物件不缺……”那老者絮絮叨叨地交代完,语气变得忧心起来,“昨天夜里,应该是后半夜了,我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这是……”
“应该是你听错了,烨叔,我一直在写信,没听见出事。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骑士团总部,安全总不至于会出问题。”这样说着,少女的声音却有些隐隐的迟疑。
“那就好,人老了,睡觉浅还认床,突然碰到了这种大灾,把梦里的声音当真了也说不定……我让他们留了饭,你是先去吃一口垫垫肚子,还是再去睡会?”
“先去吃饭吧,既然都起床了,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太不像话。待会我出门一趟,去找伙计们挨个聊聊,有问题尽早沟通才是,您觉得呢?”
“丫头你主意拿得准,老头子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现在也就吃住上的小事能操上些心,说到吃上,这蒙德菜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不过倒挺清淡的……”
对话声逐渐远去,不用回头,顾白也能听出来是谁。
当然,主要是不太想回头,昨晚虽然天黑了点,但脸还是能看清楚的。
那个曾有过照面的少女,由于并不知道对方身份和姓名,他一直以当家的闺女指代;
现在的则是有所改观,从刚才的对话来判断,少女似乎在戏社中的地位不低,是个管事的人物。
不过,无论是当家的妹妹闺女小姨子、又或者是当家的本人,都不是他有空去操心的事。
他走进禁闭室,在龙灾过后的眼下,房门只是关上并没有锁。
而里面自然看不到恐怖的刑具,而是一张整洁的小床,床上放着尚未收起来的画册,这个原本为惩戒犯错的骑士所建造的地点,已经成为了可莉的专属空间。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没有人在,他传送到风神广场上的锚点,要比以前从骑士团上方飞过去便捷的多。
除此之外还有城墙上的那处——之前已经说过了,再加上原有的两个传送锚点,这四个位置基本遍布了蒙德城的主要区域。
特殊时期,像是来回找人、传递消息之类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时效性,因此短时间内这些锚点都会安置在这里。
可惜由于地脉紊乱和制作时间的影响,数量上也几乎到了极限。
来到空荡荡的广场上,看到有几个骑士在清理着地上的碎石,顾白走到风神像下,拍了拍雕像的脚,心想这么多东西都塌了怎么就你还好好的呢。
玩笑归玩笑,在风神许久没有现身的时间里,这个耸立了许久的雕像确实成为了蒙德的象征之一;
这片大陆毕竟是有着神明的世界,既然如此,那么许多事就不能再称之为迷信了。
雕像安然无恙是好事,不然的话,谁知道会有什么流言传出来。
而温迪的去向……这可以说是当下最为紧要的一个问题。
在顾白看来,比风魔龙是否还会来袭还要重要。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对方应该会化身吟游诗人,怂恿着荧将天空之琴偷走,然后众人一起净化风龙的身上诅咒,化险为夷。
途中遇到的意外也有很多,但没有多少借鉴的意义,就像愚人众的大本营早就被端了,那个半路截胡的雷莹术士自然不会出现。
还有女士,记得她扇了巴巴托斯一巴掌来着,现在又在哪?
“温迪……”
他不由低声嘀咕道,时至今日,那道绿色的身影已经成了他最为想念的存在。
这时他突然理解起璃月人得知帝君陨落时的心情。
还有烬寂海、暗之外海……这些名字熟悉而陌生,能叫的上来号,却又不清楚它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温迪有可能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原因陷入了沉睡。
也有可能,是被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拖住了脚步。
可即便是平时再喜欢摸鱼,怎么说对方也是最古老的神明之一,能让他都觉得棘手的事,顾白无力地叹口气,这个真的超出他所能参与的范围了。
沉思中一只鸽子扑打着翅膀、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上,顾白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这是一天中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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