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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扩在嘴边,顾白深吸一口气:
“要叫哥哥——”
随后他抬起头,出神地看着被声音惊起的鸽子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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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骑士团时来到了中午。
要去拜访的几个熟人都已经看过了,并顺带故地重游了几处。
之前还说物是人非,然而这次连物也不是了。
那几处常去的店铺,毁坏的毁坏,歇业的歇业,站在空落落的街头,发而更让人唏嘘。
以往有心事的时候,他最喜欢坐在喷泉旁的长椅上,在扬洒的水汽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画面,然而现在喷泉早已被碎石掩埋,干净而整洁的石板路布满了裂纹,只是站了一会便走开。
倒成了人是物非。
对他来说,如果真的存在第一桶金这个概念的话,那应该就是过去的某一天里,从铁匠铺到猫尾酒馆的一路中,空手套取了好多东西。
有摩拉、有铁剑、有烤鱼,还有做完这一切后,顺手去冒险家协会接了个委托、在一户学剑的小孩家中收下的土豆饼。
他干脆顺着这个路线走过去,冒险家协会前台围着很多冒险家,有昨天见过的班尼特,还有被誉为王牌侦查员的少女,肩膀上悬浮着一只黑紫色的鸟,听上去正常协商出城侦查的事宜。
铁匠铺也围满了人,叫做瓦格纳的铁匠正一锤锤敲击着铁坯,一边简短地应对着生意,倒是作为学徒的舒茨忙得不轻。
他等了一会,直到得闲的空隙去打了个招呼,对方已经知道了有关于自己的事迹。
“听说昨晚你在城墙上,一箭射穿了风魔龙的翅膀?”
“哪有说得这么厉害,侥幸罢了,不过确实是我。”
“不会是用我前几天送你的那把手弩吧?”
“还真是,帮上大忙了,喏。”
说着他把擦拭得泛着金属光泽的手弩取出来。
舒茨擦了汗,咧开嘴角,“能帮上忙就好。还记不记得最开始我送你铁剑那次,也是刚过了没多久,你从城外回来,带着伤告诉我多亏了那柄剑。”
顾白想了想,原来是说在遗迹中碰到一个嘴很碎的深渊法师的那次,当时自己用元素战技击碎了对方的护盾。
“是啊。”想到这里他点点头,本来就是抱着回忆往事的心情来到这里,便借机和舒茨聊起来,“那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一柄剑就是最值钱的东西了,不然就只能挥着拳头上了。”
“哈,看来两次都正好在紧急关头帮上你的忙,还挺巧的。”
“是挺巧……额……”说道这里他的表情复杂起来,“等等,我怎么觉得,换一种说法就是,每次你送了我东西后总能碰上事呢?”
于是谈话就此结束,倒不是两人闹了矛盾,而是心事重重地回去做各自的事,不敢再有过多的接触。
接下来是猫尾酒馆,一个暂时歇业的牌子挂在门前。
“喵~”
酒馆后方响起一道软软的叫声,他悄悄走过去,那道声音却不是猫叫,而是人发出来的。
名叫迪奥娜的少女正蹲在地上喂猫。
酒馆歇业了,里面的小猫也了人照顾,只好专程过来喂一趟。
等猫们渐渐走开,心满意足地舔着肉掌的时候,他看见迪奥娜正对着酒馆,嘴角疯狂上扬,过了一会又拼命甩甩头,看得出内心的斗争很激烈。
某种意义上,蒙德酒业也暂时性地被摧毁掉了。
除此以外还去了几个地方,但值得拿出来说说的只有上面这些,随着一路的打听,也知了丽莎和荧两人的行踪——在教休息了一整晚,并确定并无异常反应后,丽莎就回到了家中,这时应该在图书馆;
而荧也陪了她一个晚上,此时正在骑士团补觉,还不得一上午都没有看见她。
走下二楼,顾白停在荧的房门前,想了想没有立即叫醒她。
时间要比约定的的稍早一会,等人到齐后再上来叫她吧。
这次只是一场小规模的会议,到场的全是熟人,不必太正式。
这样想着,顾白继续向楼下走去。
现在的他正站在楼梯上,如往常地每一次一样,来到拐角时都会放轻脚步,心情各异。
一直到办公室门前,他没有犹豫,敲响房门。
“请进。”
走进去看到了琴,琴也同时看到了自己,她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笔像是在审阅文件。
“他们呢,还没到?”
顾白转头看了看四周。
“凯亚来过一趟,但中途有事就先离开了。”
“哦。”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这段时间他有的忙得了。”
昨晚才见过一面,此时聊起来并不会太生硬,但同样地,没有芭芭拉在这里后,他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稍等,我这里还差一点……”
说着琴低下头,他见状不再说话,走到沙发前坐下。
居然不是放下手中的事立刻站起来,老实说,还挺新奇的。
但新奇之外也没更多的想法,抛开本身很复杂的关系不谈,认识了这么久,假如真那样做才会不习惯;
总比什么事都还没干,就先上来客气一大堆强。
既然手边有事就先忙,没必要放下来,另费心思去寒暄,绞尽脑汁地说着毫无营养的话,何必呢。
况且,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自然就少说话了。
他这样想着,自认为归纳的很全面,又突然意识到就在不久前,自己才下了决心,以后要尽量少琢磨这些事。
于是顾白止住思绪,尽量把脑袋放空。
不得不说,偶尔脑袋空空的感觉还真不错,晃晃头就好像能洒出来半斤水,甚至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把他吓了一跳。
迎上他猛地一跳的眼神,琴的目光有些疑惑。
“感觉不舒服吗?”
“没,刚才发了会呆。”他随口解释道,“忙完了?”
“嗯,抱歉,刚才在处理需要重建的区域的名单。”琴说着放下笔,“丽莎她们应该快要来了,我去倒杯水。”
好吧,看来该来的总要来,只不过换了一个顺序。
他看着琴开始忙活起来,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想到说什么。
不必了,我不口渴?
可他确实有点渴。
还是说我自己来就好?
但她都已经挖了一勺咖啡粉倒进杯子里了,总不可能自己抢过来重新倒一遍。
最终他只是道了谢,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回代理团长大人的亲自服务。
待到接过咖啡抿了一口,味道始终稳定,他指的是甜味,因为自己不爱吃甜,就连咖啡中也会少放,永远会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甜味隐藏在其中,既不会盖过咖啡的本身香醇,又不至于苦涩的无法入喉。
琴也坐在沙发上,两人互相点点头便收回目光,算是正式打了招呼。
“说起来,芭芭拉小姐呢?”
芭芭拉,永远的话题突破口。
“我本来想让她休息一上午,但她一早起来还是执意去教会了。”
琴拿勺子轻轻搅拌着,无奈道,“她啊,非要看到我吃过早饭才放心离开。”
挺好的,早该这样了。
顾白在心中说道。
“对了,好像从昨晚起就没有看到荧?”
“她在补觉,待会去叫她好了。”
……
“差点忘了,丽莎是怎么跟你说的?”
“用她的话说,是只需要静养几天就能恢复,但我……”琴皱了皱眉头,不无担心道,“但我总觉得这是不想让我担心的说辞。她才会习惯性地往乐观的情况说。”
“她对我这是这种说法,等一段时间看看吧,我是觉得,如果没有必要,她还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没必要有事故意瞒着我们。”
……
“还没有来……不会耽误后面的事吗?”
“我尽量把中午的时间空了出来,如果你有要紧的事……”
“我今天没事。”
基本上是一问一答形式的对话,说了几句之后,也许是觉得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也许是觉得坐在这里太不自在,琴站起身,看向桌子上厚厚的文件,歉意道,“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做……”
自己可以头脑空空地什么也不去想,她可不行。
不如说放下手中的工作,专门抽时间坐下来喝一杯咖啡,就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极限了。
“你去忙就好。”顾白示意琴不用管自己,说着随手拿起一本报纸,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他扬了扬报纸,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说与不说对方都能明白。
琴便又道了句歉,朝着办公桌旁走去,大概是坐的太久,顾白看到她下意识将手放在身后,揉了揉酸痛的腰部。
他突然想到还有几把椅子放在系统空间里,一直忘了拿出来。
松籁响起之时 : 第224章 小女孩才会不懂得爱惜自己
喔,腰疼啊。
早就怀疑过她腰疼了,天天坐这么久谁能扛得住,这次终于抓到了现形。
顾白不由想到,今年琴也就二十岁左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等再过个十来年,会不会像腰肌劳损、肩周炎之类的病全来了。
芭芭拉,你姐姐她很危险啊。
说到这个,他有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还不清楚琴的年龄是多少。
只知道她肯定成年了,而且大于十九岁,但要比自己小上一点。
之所以提起来,是因为经常会忘记这点——和琴相处时总有种面对同龄人的错觉,但实际上她确实要比自己小上一点。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位少女,往前数十年,甚至能理直气壮让她喊自己一声哥哥的存在;现在见到她却总是说不出话来。
因此,偶尔也会冒出“有什么好踌躇的,不就是个小女孩吗”的念头,虽然本身无济于事,但好像平添了一份勇气。
人在面对比自己年轻的对象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能借此掌握更多的主导权,然而这是种幼稚的想法。
至少顾白就觉得自己挺幼稚的。比自己小有什么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短短十几秒种的功夫,但他在心中对刚才的胡思乱想做出定论的同时,琴也回到桌子旁,转身坐下;
他的目光恰到好处的从她的腰上挪开,不然被发现了,说不定会被误会成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有事情叫我就好。”琴又交代了一句,待他点点头,才垂头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文件上。
顾白张开手中的报纸,随意浏览起来。
等读完了第一行字,大概只记住了版头和日期,他又抬起眼,向琴的椅子看去。
一把普普通通的木质椅子,记得上面蒙着一层坐垫,此时被琴的身子挡住,但不妨碍他能够回忆起来,那层坐垫差不多只有一根手指这么薄。
怪不得会硌屁股……哦不,是怪不得会腰疼。
而椅子的款式就是骑士团中随处可见的那种。
既然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这一张桌椅上度过,也不知道给自己换把舒服点的。他不由这样腹诽道。
有时候觉得琴很不爱惜自己,也是这时候,他才能似是而非地看到属于她“小女孩”的样子。
居然能从这位代理团长大人身上看到不谙世事的一面,想想也够奇妙的。
这种不谙世事并不是说为人处世有什么欠缺,而是特指她对待自己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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