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金钱万岁 第609章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如莫默所愿了。

古明地觉也走上了台阶，来到了莫默身后。她安静的等待着，仔细的读取着莫默的想法。只要确保莫默没有生出暴虐的念头，那么她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至于莫默到底要怎么做，想要做什么，她没有力量干涉，也不想去干涉了。

“喂，你们两个，快点儿过来啊，为什么还在那里站着？”

“博丽灵梦”端着茶盘走出了神社，坐在了地板上朝着两个人招手。她刚刚逃跑似得离开，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害怕莫默，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尽心招待莫默。

古明地觉可是她少有的朋友，愿意跟她说话的人。所以，“博丽灵梦”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失掉古明地觉这个好友。

在她看来，如果自己招待好了古明地觉，那么古明地觉的这个男朋友，一定也会成为她的朋友吧？

并非是“博丽灵梦”对莫默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而是她仅仅是渴望多几个跟她说话的朋友而已。

真正的朋友，最简单的朋友，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要求并不高，可是偏偏在她身上却难以实现。对此，她并不怨天尤人，毕竟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人们都在恐惧她，谁让她是祸巫女“博丽灵梦”呢。

莫默和古明地觉两个人闻声而来，一同落座。莫默无视了“博丽灵梦”所准备的仙贝和丸子，仍旧盯着这个代替了博丽灵梦的女孩看个不停。

尽管她没有穿让莫默印象最深的校服，也没有了Fate之中的双马尾，而是把双马尾变成了单马尾，更是穿上了漏液巫女服，但这不妨碍莫默一眼就认出了她，她的名字应该是远坂凛。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她到底是博丽灵梦，还是远坂凛呢？

如果她还是远坂凛，她眼下的装束就说明了，此时的远坂凛成为了继承博丽灵梦的继承者，成为了下一任的博丽巫女。

这种状况就比较好理解了，唯一需要莫默了解的，就是Fate中的远坂凛，为什么进入了幻想乡，还成为了下一任的博丽巫女。还有就是，她和博丽灵梦的交接过程到底如何，在她和博丽灵梦之间，她和八云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如果此时坐在莫默眼前的，本质上应该是远坂凛的女孩，变成了博丽灵梦，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博丽灵梦呢？

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是博丽灵梦呢？

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的状况，那么这一切，可就真的有趣了。

是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她在八云紫的要求之下代替了原本的博丽灵梦，继续履行博丽巫女的职责，又或者有着其他的原因？

这一点，古明地觉显然知道很多，可她并没有告知莫默的意思。八云紫一定是罪魁祸首，可惜她也绝对不会向莫默开口的。

所以，莫默所能够做的，也就只有从远坂凛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远坂凛御坂冲着莫默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然而再优雅的笑容也抵不过莫默毫不掩饰的直白目光。毕竟远坂凛的优雅跟她的父亲不一样，还是表面功夫，没有变成一种行为方式。

很快，远坂凛嘴角抽搐着，眼睛也眯了起来，她游侠尴尬的朝着古明地觉挪移，拉起了古明地觉的手，把嘴凑到了古明地觉的耳边。

“那个，觉，你的男朋友好像还在生气啊……赶紧救救我吧，我可不想再被他盯着了，好尴尬啊！”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古明地觉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远坂凛误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古明地觉也察觉到了接下来的麻烦。

不过，这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毕竟她的任务是读取莫默的心思然后稳定莫默的情绪，至于保护现在这个“博丽灵梦”，还不在她的任务范畴内。

“实际上……”

古明地觉抬眼看着远坂凛，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道：“我们两个人甚至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已。相比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更清楚他是谁，不应该表现出这种情绪。”

远坂凛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手指指着自己，道：“我？我认识他？这怎么可能，我以前……”

正说着，远坂凛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抽搐着小声问道：“那个……是在我失忆前的事情么？”

古明地觉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你记忆混乱之前的事情。”

远坂凛眼角狂跳，道：“你别告诉我，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重要的关系，别告诉我他眼下这幅气势汹汹的模样，真的是因为我？”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你。”

古明地觉用诚恳的目光看着远坂凛，轻轻说道：“他的名字是莫默，这下你知道了么？”

“咦！”

远坂凛猛地跳了起来，手指着莫默大叫不已，道：“他……他就是莫默？”

“那个……传说中我的未婚夫莫默？”

136 我不活了！

远坂凛脸上满是惊讶和愕然，毕竟作为博丽灵梦，哪怕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莫默的事情她也照样是知道的。

那可是她亲自在整个幻想乡宣扬的事情，她告诉所有人莫默是她认定了的男人，非他不嫁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甚至愿意跟八云紫翻脸！

八云紫是谁，那可是整个幻想乡领导者，妖怪中的妖怪贤者。对于博丽灵梦而言，八云紫甚至还有着抚养和培育的恩情，单就是这一点，博丽灵梦就没有理由去拒绝八云紫。

因此，当远坂凛知道自己竟然为了这个未婚夫去跟八云紫对抗的时候，她几乎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

尽管理智让远坂凛不太愿意相信，但是众口铄金之下，远坂凛也只能够接受这一点了。毕竟整个幻想乡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都确定这一切是博丽灵梦在很理智的状况下说出来的话，那么有问题的肯定不会是所有人，只可能是远坂凛自己了。

再加上，远坂凛自己也确实出了问题，远坂凛对此已经不再怀疑。

至于远坂凛为什么对于自己的状况不明所以，这一切还要从远坂凛自己所遭遇的一次事件说起。

那个时候远坂凛意志似乎变得混卢兰，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也因此陷入了漫长的梦境之中。梦境中，她好像化身成为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个叫做冬木市的地方，有着另外一种人生。

在那里，她叫做远坂凛，有着自己的父母，妹妹，有着自己的学校和同学。自己过着富足幸福的生活，而且有着坚定的意志和过人的才能，还有着一个不得不实现的目标，为了那个目标一直在努力。

可就在她打算行动起来实现那个目标的时候，似乎整个天地都变成了黑色，被黑色的东西吞噬。同样被吞噬的她也因此梦境中断，从现实中的幻想乡中苏醒了。

梦境就是梦境，在远坂凛苏醒之后，她梦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远坂凛甚至只记得梦中大概的东西，只记得自己有什么，家人的名字样貌以及自己的目标都忘得一干二净，就连远坂凛这三个字，也是经过了好久才猛然间想起来的。

后来远坂凛才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按照八云紫的说法，有人趁着博丽灵梦睡梦中报复了博丽灵梦，用某种手段干扰了远坂凛的意识，企图让博丽灵梦永远陷入梦境之中无法醒来。

发现这一切之后，八云紫出手救了博丽灵梦。可是因为偷袭她的家伙手段太过于诡异，再加上八云紫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即便八云紫也没办法让远坂凛完全恢复。

最后的结果就是远坂凛虽然感觉脑海中乱哄哄的，但仍旧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记忆，开始了身为博丽灵梦的博丽巫女的生活。不过，虽然远坂凛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可因为记忆错乱的关系，她对于自己眼下的身份地位仍旧难以适应。

她是博丽巫女没错，是保护幻想乡，维护幻想乡秩序的执行着。可她同样是所有人眼中的祸巫女，被人所惧怕的存在。

远坂凛被所有人当成是祸巫女，可祸巫女是什么？

远坂凛自己也表示不知道什么是祸巫女，询问八云紫和古明地觉，她们也没有人告诉远坂凛。至于其余的人，看到她不直接掉头逃跑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这种情况下，远坂凛问人家什么是祸巫女，会不会直接把对方吓哭呢？

远坂凛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称之为祸巫女。这不仅仅是记忆的原因，更因为记忆错乱的远坂凛，已经忘掉了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博丽巫女所应该拥有的力量。

没有灵力，不能飞行，不能够使用符卡，完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哪怕远坂凛尝试着重新修行灵力，结果也仍旧一无所成。

一切的一切，让远坂凛除了无奈，也就只剩下了无奈了。

没有那份记忆，没有那份力量，却偏偏被安上了祸巫女的名头被所有人恐惧，承受着这一份孤独和责难，哪怕远坂凛心胸再宽广，也无法一个人支撑下去。

也正因为这样，远坂凛才非常的珍惜古明地觉这个愿意跟她说话，不嫌弃她祸巫女身份，非常了解她的过去和现在，甚至连她想法和很了解的好朋友。

至于古明地觉的身份，这一点远坂凛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她没有去问，在她看来，询问古明地觉她的身份，就像别人询问她是不是祸巫女一样，是一件非常不礼帽不优雅的事情。

时刻保持优雅，这是远坂家……咦，远坂家的啥来着？

算了，不管了，梦里的事情不去想它就好了。

对于她的身份地位，人际关系，力量等等，这一切远坂凛可以统统解释为她因为记忆错乱，而产生的对她现状的难以适应。

除此之外的另外一大方面，就是她关于她这个未婚夫莫默，远坂凛充满了不安、犹豫、幻想和期待。

远坂凛已经接受了她自己出了问题这个设定，那么远坂凛自然就相信别人的话，认为所有人说的东西才是事实。

所有人说远坂凛是祸巫女，讨厌远坂凛，远坂凛只能够接受。那么同意的，所有人都认为远坂凛有一个未婚夫莫默，远坂凛自然也只能够接受了。

虽然她完全忘记了她为什么会认识莫默，跟莫默有什么过往，连莫默的长相也不记得了。可既然莫默是她的未婚夫，过去的她那么喜欢莫默，为了莫默情愿跟八云紫翻脸，满幻想乡宣布除了莫默她谁也不嫁，那么她和莫默两个人之间……一定有动人的过去吧？

这不能够怪远坂凛胡思乱想，怪她少女心萌动做起了白马王子的美梦，谁让远坂凛处于这样一种尴尬的状况呢？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肩膀上有着一大堆的罪名。唯一能够让远坂凛稍微抱有期待的，除了古明地觉这个知心的好友之外，也就只有她的未婚夫，而且是让她喜欢迷恋过的未婚夫莫默了。

没有了记忆没有了印象是一个问题，可也不是一个问题。闲的无聊闲的胸口疼的远坂凛，日常性做的事情，除了打扫睡觉晒太阳之外，就是幻想自己这个未婚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远坂凛是这么想的：能够被自己看上的男孩，一定外貌优秀，能力过人，温文尔雅，有责任有担当，绝对是一个百分百的好男人！

优雅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远坂凛啊！

咦，为什么我老是执着于优雅呢？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是重点，重点是眼下她的未婚夫，这个被她自己所喜欢，被幻想乡所有人都知晓的莫默，竟然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来到了她的眼前！

这一点……远坂凛可没有想过啊！

为什么两个人会有朝一日见面，她的未婚夫莫默会找上门来啊！

这压根一点儿也不科……啊，不对，这压根就是非常科学，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不是么！

这个时候，远坂凛终于发现自己忽视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既然两个人是未婚夫妻，那么有朝一日两个人见面，她的未婚夫找上门来，甚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由未婚夫妇变成已婚夫妇，接着洞房花烛什么的……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而这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触发了远坂凛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被动技能，让远坂凛忘得是一干二净。

没办法，这是远坂家的传统，是远坂凛傲人天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是用来触发远坂凛傲娇属性的必要因素。

天生的，无解。

对于她所犯下的这个错误，远坂凛可以一瞬间找出很多的理由，比如她成为了鬼巫女被人讨厌，比如没有人告诉她莫默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回来，再比如……

可是当真正面对莫默时候，远坂凛感觉自己还算机敏的大脑，这一刻却完全发烧了起来，依然失去了任何思考和运转的能力，更不用说找一个理由搪塞莫默了。

再想到她刚刚竟然把莫默当成了古明地觉的男朋友，联想到刚刚莫默因为她的一句话那一副愤怒失落，甚至是绝望的表情，远坂凛立刻就明白了刚刚她到底做了多么大的错事啊！

她不认识已经到了让她非对方不嫁的未婚夫也就罢了，还作出了那么一副姿态，这压根就是对自己的未婚夫，对莫默嘲讽和拒绝啊！

可拒绝什么的……远坂凛没有想过啊，她还期待着这一份感情呢！

这一刻，远坂凛似乎一瞬间能够感受到了莫默的心情，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刺痛，充满了绝望和不安。复杂的心情搅着她的胸膛，蹂躏着她的呼吸。

就这样，远坂凛指着莫默，脸上的表情由红变白，由白变红，一连串的变换之后，远坂凛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在了地板上。

她慌手慌脚的爬到了古明地觉的身边，整个人缩在了古明地觉的小小的肩膀后面，尽力把自己全都藏起来，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轮廓。

这还不算完，她紧紧的抱住了古明地觉的肩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觉，救救我啊，我该怎么办啊，我做错事情了……我不活了啊！”

作出了这样伤人的事情，她的优雅已经崩坏了啊！

137 好好探讨一下

场面似乎一瞬间变得很尴尬，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远坂凛，她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可这一刻她所想要做的，仅仅是逃避而已。

毕竟这个时候的远坂凛，可不是Fate中那个强势的远坂凛，是那个已经为了打赢圣杯战争，为了远坂家的荣耀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此时的远坂凛，被冠上了博丽灵梦的名字，认为自己就是博丽灵梦，是一个被所有人厌弃的祸巫女。她人生中最大的安慰，除了古明地觉这个好友之外，也就只有莫默这个寄托着远坂凛对美好远方期望的未婚夫了。

可现在，远坂凛感觉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先不提这一份尽管她已经遗忘，却仍旧期待的感情能不能继续，单就是想起刚刚莫默那一副愤怒和失落的模样，就让远坂凛失去了跟莫默交流的勇气。

她让莫默失落失望到了那种心碎的地步，她还会被莫默原谅么？

哀伤，无助，愤怒和羞赧，以及最后一点儿希望期望，还有慌乱中向古明地觉求助渴望帮助，这是远坂凛现在所有的心情。

在她看来，这个时候能够帮助她的人，也就只有古明地觉了。毕竟古明地觉总能够弄明白她的心思，在适时地时候帮助她。

古明地觉当然明白远坂凛的心思，她之所以在这里，也是为了照料和帮助远坂凛，是带着八云紫的任务在做这件事。在莫默还没有进入幻想乡的时候，古明地觉就已经这么做了。

古明地觉受命监视远坂凛的心理状态，必要的时候还要清除远坂凛心中一些不必要的记忆和念头，以保持远坂凛的安定。

失去了力量的远坂凛，本身可能没有什么重要意义。但此时的远坂凛可是博丽灵梦，在除了古明地觉和莫默，以及八云紫身边的相关人之外，几乎所有幻想乡人的眼中，她就是博丽灵梦。

博丽灵梦的存在，代表着幻想乡的秩序，代表着幻想乡的正常，幻想乡需要博丽巫女，哪怕是表面上的博丽巫女。

远坂凛化身成为的博丽灵梦，是保持幻想乡稳定的重要一环。而客居幻想乡，需要在八云紫手下讨生活的古明地觉，接受了这个照料监视远坂凛的任务，自然也成为了这个体系中的一环。

至于远坂凛本人的意愿……八云紫不会在意，毕竟这个时候的远坂凛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古明地觉也不会在意，比起在意远坂凛，她更加希望自己的合作，可以让她的妹妹和宠物们能够无忧无虑的在幻想乡生活。

不过，古明地觉毕竟不是冷血的妖怪，比起妖怪贤者八云紫，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和宠物的关系，她的性格中多了一丝的柔情。

跟远坂凛的关系根基固然是假的，她也不是跟远坂凛投缘的知心好友，但是这并不妨碍古明地觉在必要的时候，给予远坂凛一定的帮助。

况且……眼下的局面虽然跟预料的有些差池，她没有压制莫默，反而受制于莫默，几乎成为了莫默俘虏。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执行八云紫的下一个命令，一个让她也不太理解的命令。

不理解没关系，照做就可以了。

“你在生气么？”

古明地觉轻轻的张嘴说着，她谈话的对象自然是莫默。她这句话没有使用能力，而是发出了声音，这也就意味着，这是让远坂凛也听到的谈话。

远坂凛听到了古明地觉的声音，感觉自己无力的肩膀放松了一点儿。她偷偷的在古明地觉肩膀上露出眼睛，仔细打量着莫默的表情。

让远坂凛安心的是，莫默虽然仍旧在看着她，可莫默眼中的那股愤怒哀伤，甚至绝望，已经变少了许多，变成了一股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