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级混血种被迫屠龙 第56章

作者:收手吧阿咸

为了进一步渗透蛇岐八家的势力,有些无辜的人要因此受伤了。

正在办公的源稚生狠狠得打了个喷嚏,接连又是两个喷嚏。他这是,感冒了吗?

给自己点了一支七星香烟,源稚生望着源氏重工外的霓虹夜色。最近压力有点大。

老爹死后,橘家家主一直空置。少了猛鬼众的压力后,本家内部不和谐的声音也多了起来。不少人对他这个大家长的严厉政策颇有不满。

他以前一直说服自己,蛇岐八家是必要之恶。如今,它已经是最大的恶了。自己真的能压制住这头怪兽吗?

本家现在还有多少人决心杀掉神,终结宿命?很多人大概只想着争抢地盘,吞吃更多的产业。

最近他和绘梨衣之间也有些争吵,源稚生有点想念以前的妹妹了。那时的绘梨衣只会心疼哥哥。

现在的绘梨衣经常会无视长兄的教导,想翘课就翘课,在黑道的世界里自由发展,樱丘中学的纯真巫女如今成了樱丘中学大姐大。

源稚生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种现象叫做“叛逆期”。绘梨衣因为龙血的毒性,身体和心智的发育都有些落后。这段时间大量和外界接触后,自己的妹妹迎来了迟到的青春期。

老爹没了,各家家主只想着搞钱,弟弟在外面自己浪,绘梨衣不想要哥哥了,乌鸦和夜叉都是混蛋。这个世界上只有樱小姐,还能给他一丝温暖。

要不早点辞职,去买防晒油好了。源稚生翻着手机相册中的海滩,又打了个喷嚏。自己不会要发烧吧,好歹是个皇级混血种......

青铜小本本上,源稚生的名字闪闪发光。道友,你合该要在本子上走一遭。

你这个天照命不退居二线,我罗老爷怎么扶持上杉家主上位?

......

“上杉绘梨衣做大家长,和源稚生就有什么区别吗?”

“风间,绘梨衣也是鬼啊。她的脊背上也植入着潘多拉之盒。”

罗隐部署着计划。樱井小暮在一旁只是微笑,风间琉璃并不擅长这些东西,但并不妨碍她喜欢这个男人。

“源稚生是个好人,善良正直得像是奥特曼人间体。他唯一的问题是斩杀过太多的鬼,虽然这不是他的所愿。猛鬼组中的很多人,至今仍然惧怕、敬畏着天照命。

绘梨衣不同,她是最强大的鬼,上三家家主。她的经历让她对鬼具有天然的同理心,她亲身经历过那种孤独和痛苦。这是天照命永远无法体会的悲哀,就像太阳无法理解飞蛾。

她是个那么善良的女孩,手握着死神的镰刀却爱着整个世界,愿意为了一个带自己旅行一天的衰仔置自己生命于危险。

加上她能制裁一切反对声音的暴力,绘梨衣掌权本家,将是蛇岐八家迎来新时代的契机。猛鬼们将走到阳光下,与自己的同胞共存。”

第三十九章 藏骸之井

“英二,你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啊。我给你推荐的医生很不错吧。”

上司拍了拍宫本英二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宫本英二完成了植入手术,休养了一周后,就重新回到了丸山建造所。但这一次,他是负有任务的。

他微笑着和同事们挥手,收下祝福他病情康复的小礼物。其他人都只是以为他患了严重的肺病,并不知晓他真正的变化。

宫本英二所在的建造所第一设计院,曾完成传奇的建筑项目“铁穹神殿”,世界顶级的巨型地下水系统。这也是罗隐相中他的原因之一。

根据罗隐掌握的蛇岐八家情报,本家每年都有巨量的资金流入丸山建造所,仅次于宫本家主管的岩流研究所。

通过内部消息,罗隐得知了建造所内部的重要项目。铁穹神殿,须弥座,以及源氏重工。

源氏重工作为本家的大本营,辉夜姬所在地,罗隐能理解为什么它很花钱。但“须弥座”名义上只是大型的海上钻井平台,铁穹神殿除开其夸张的名字,也就是个地下水系统。

蛇岐八家为什么要投资巨量资金在建设下水道上?总不能是为了养忍者神龟。

宫本英二的任务,就是得到铁穹神殿尽量完整的设计图,包括没向政府报备的一部分。这枚种子并没让他失望,几个内鬼的共同努力下,罗隐很快就看到了真正的神殿。

地下水系统只是个幌子,蛇岐八家只是用这个工程来掩盖他们“考古”的痕迹。岩流研究所造的“挖掘机”也是运用在这里。

过去的十年里,工程队以地下水道为基点,在东京钻了不下一万个深坑。他们对其下的土壤和地下水进行取样,在土层中挖掘古代遗迹。

这简直是个金钱黑洞,光是渣土的处理就要耗资亿万,更别说是人工。罗隐之前就好奇过蛇岐八家为什么会这么“穷”,手握半个国家的黑道势力,资金却远远不能与富得流油的秘党相比。

感情这些人都用来考古了......这种巨量的资金消耗,一直到王将暴死,猛鬼众归降后开始减少。

如此疯狂的搜索行动,其目标只会有一个,圣骸。

橘政宗这老银币,用王将的身份在外面呼风唤雨,整天说要挖出圣骸复活白王。于是压力山大的蛇岐八家只有全力加入这场竞赛,给他的搜索行动打白工。

本家和猛鬼众的目标都是“藏骸之井”,即神话时代中,日本混血种始祖伊邪纳岐埋葬圣骸的地方。传说中那是一口通天彻地的井,从寒水之海通往烈焰之海,上半截是寒水而下半截是烈焰。这是蛇岐八家珍藏壁画中的记载,也是忽悠人的版本。

作为看过剧透(灵视)的高贵用户,罗隐知道伊邪纳岐这个逼最后不仅被圣骸转化为了八岐大蛇,还害得自己的女儿须佐之男成了大蛇二代目。

藏骸之井听起来很高端,实际上根本没能弄死圣骸,毕竟那是能从黑王手底下苟活的究极生物。其深度也不会有多么夸张,因为伊邪纳岐自个就能游进去给圣骸再捞上来。

蛇岐八家通过考古,圈定了古代混血种都市的位置,也就是今天的东京地区。在此基础上,推测藏骸之井是东京地区地下的某种地下水源,溶洞或者岩层缝隙,在罗隐看来思路没错。

但他还能进一步缩小这个范围。灵视中,濒死的八岐大蛇被束缚于一处低矮的山谷,一半身躯被锁入了地下。其剧毒的血液将周围的土壤染成暗红,而神话中最能对应这一特征的就是“真红之土”。

真红之土即指多摩川附近几十公里的土地,而且这片土地还有丰富的地下水资源。仅仅是这一条线索,就能缩小80%的勘探区域。

与此同时,罗隐也拿到了关于“须弥座”的主要设计情报。这东西拿来当钻井平台是纯粹的扯淡,除了机动力很差,须弥座完全可以改造为近似于航母的战斗基座,这座海上之山甚至能提供战机起飞的跑道。

橘政宗的计划和罗隐的猜测再度吻合。相比于圣骸依然宅在藏骸之井,它更有可能在日本近海中沉睡。二代目大蛇被当时的天照、月读击败后,这两人没道理脑子缺根弦,非要把这倒霉玩意儿再送回老家。

罗隐估计即使是天照、月读这种存在都没法摧毁圣骸,唯一靠谱点的方法就是沉到深海里,与人世完全隔离。而须弥座,显然是用来海上作战的平台。

橘政宗花了十几年在东京布置的计划,不可谓不完善。最后却因为路明非这个意外的小卒子露出马脚,死无全尸。

罗隐放下手中的资料,伸了个懒腰。要补全关于藏骸之井的最后一些信息,他还需要拜访一些“活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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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梨县,静合寺。

山腰处只有两根逐渐腐朽的木柱,上面系着两串铜铃铛。山顶的寺庙中常年只有三个人,神龛疏于打理,更是几无参拜的游人。

庭院中摆着四个榧木制成的围棋棋盘,厚重的棋墩有将近半米高,两盒黑白子泛着内敛的光泽。平时只有寺庙的主人木谷和用这副棋盘摆摆棋谱,曾经那些与他手谈的友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听见山腰传来的摇铃声,木谷和有些惊讶。这时竟然还有来参拜的游客吗。

“秀夫,过去开门。”

16岁的瘦弱男孩打开寺庙的木门,被吓得一个趔趄。

“师父,你欠钱了吗?”

两个一米九的黑超壮汉带着和善的微笑走进大门,尽可能将极具冲击力的肌肉藏在西服下方。

“贸然来打扰木谷师父,万分抱歉。”

气质儒雅的年轻人跨过门槛,素白的脸上透着歉意。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看上去却颇有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淡然气质,仿佛上个世纪的世家名流。

“在下罗隐,东京棋院去年刚入门的道场新生。此番前来静合寺打扰,只愿与木谷师父手谈一盘。”

还不等老人拒绝,罗隐便继续说道:“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木谷实,曾经的超一流棋手。你的水平不弱于他,寿命更是远长于你的弟弟。因为你的血统。

曾经那些辉煌的名字都老死啦,这么好的棋盘棋子只能空置在这,多么可惜。”

第四十章 父亲们

“罗先生,到底为何来找我,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年过一百的木谷和看着对面冥思苦想的罗隐,无奈地摇头。这年轻人下得实在太烂了。

“虽然日本的围棋如今已经衰落了,但棋院还不至于堕落到招收您这个水平的学生。”

被老头杀得丢盔卸甲的罗隐闻言索性摆烂,投子认输。摘掉眼镜后,木谷和才看见这个年轻人的真面目。他果然不是棋手,刚刚那副姿态都是装的。

罗隐来之前花半天速成了围棋基础,了解了基本规则,用玻璃珠子强记了围棋定式加上一些经典棋谱。他本来以为这老头都一百多了,指不定已经半老年痴呆,没想到棋力依然惊人。

“我来此,是为了打听一名您教过的学生,最尊贵的那个学生。上杉秀夫,就是这个名字。”

在王将的笔记上,罗隐已经了解到S级三兄妹都是试管婴儿。至于他们的父方基因来源,罗隐只能得到上杉这个姓氏。

追根溯源下,他得到了上杉秀夫这个名字,绘梨衣出现前上杉家最后有记载的继承人。其后的记录出现了诡异的断层,可能是有意外的变故。

上杉秀夫本人生平不明,死因不明。比较可靠的记录是他拿过好几个地方围棋大赛的冠军,被同期的棋院同伴称为“小棋圣”。而他的围棋老师,就是如今白发苍苍的木谷和,从那个时代存活至今的幽灵。

“无可奉告。”老人摊摊手。

秀夫是他最欣赏的学生,却因为自身的宿命死得毫无尊严。秀夫死后,他就不再教导学生,不再执着于争夺那些闪亮的头衔。

他用攒下的学费在山中盖起了静合寺,远离了那些令他作呕的斗争,后来那场波及世界的战争中木谷和也一直是个看客。

恢复真面目的罗老板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随从将手提箱在棋盘上打开。

“一千万日元,买一个死人的信息。这些钱能用来修缮寺庙,找些年轻人打理,一百多岁的人就该乖乖地退休。”

木谷和被气得胡子直竖,他还堕落到为了一点钱向陌生人出卖悲惨学生的身世。

“再加钱。”

老头刚想赶人,却被一个老妇人揪住了耳朵。樱井小百合至今也过了九十岁,但拎耳朵的力气一点不见小。

“你不要钱,小光他们就不缺吗?你知道年轻人在东京工作奋斗有多辛苦吗?”

小百合将一本老相册放在桌上,刚刚气势十足的老头在妻子面前怂了起来。

“大不了我把棋盘什么的卖了......”

罗隐翻动着相册。看上去是个俊美而谦和的男子,贵为内三家家主的上杉秀夫毫无黑道大佬的气质。

大多数照片里,这个男人的脸上都写着散不清的犹豫。脸部的线条和源稚生有些相似,但少了那份阳刚之气。

只有在与木谷和的合影中,在棋盘前,上杉秀夫才显现出自信的风度。最让人注目的,是相册最末页的照片。条幅上写着日法围棋交流赛,男人安然自若地落下一枚黑子,眼睛中透着专注而自信的光芒。对手似乎是个混血儿美女,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她的看上去有些苦恼,偷看着上杉秀夫,男人却只盯着棋盘。

“秀夫是个很有才能的人,他快二十岁才接触到围棋,但一两年就成了道场中的高手。

我不知道他来自什么家族,但那些人明显是些暴徒,战争狂热分子。”

“这个女孩是?”罗隐指着相册中的女棋手。

“他们是一对爱人。但秀夫家族里的人不同意。当时秀夫每天都在苦闷,我从没见过他喝那么多酒,一个多月都没碰过棋子。

终于有一天,他说要和那个姓陈的女孩私奔,去法国。这件事情他只告诉了我,秀夫说他唯一遗憾的事就是在法国找不到陪他下棋的人。”

“后来呢?”

老人伸出左手。小指和无名指残疾。

“那些黑道分子逼问我秀夫的下落,砸断了我的手指。我的胸口上也还留着疤痕。我没有告诉他们。”

木谷和顿了一下。

“但秀夫还是被抓回来了,他没能在法国小镇度过一生。

那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下的最后一盘棋。当时下着大雨,我们在棋室中听着暴乱的雨声。秀夫第一次赢了我,却恳请我杀了他。”

“后来秀夫死了,我不知道他是哪天死的,我也无法去吊唁自己的学生。没有人发他的讣告,他也没留下子女。

但秀夫曾告诉我,那个姓陈的法国女子,他唯一的真爱,怀有他的孩子。他给那个孩子起名为上杉越,秀夫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像他那样窝囊,能翻越世间一切的山岳。

这就是我这个老头子全部的故事了,罗先生还满意吗?”

罗隐点头,将相册还给老夫妇。他盖上装钱的箱子,转身就走。

“这么感人的故事,谈钱太伤感情了。”

木谷和:?

“开玩笑的。秀夫的儿子后来怎么样我还不清楚,但他的孙子孙女都过得不错。”

“罗先生,其实你很有围棋才能的!要不要来学棋?”

“这个棋盘小了点。”

罗隐踏出了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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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秀夫要是看见这货,能把棋盘怼他头上。”

罗隐和风间琉璃在由衣居酒屋吃着烧烤,观察着沙发上的老男人。

五十多岁的样子,头上裹着拉面师傅的那种头巾,还保留着三分帅气的老男人搂着这家店的老板娘佐藤由衣。老年拉面店老板和居酒屋老板娘焕发第二春,听起来像是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

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才能缩在东京的一块角落里安心吃着租子,在居酒屋吃老板娘的豆腐,任由各种小丑在东京这块旮旯搅风搅雨?S级的血统,上杉秀夫之子,最后一个正常诞生的皇上杉越。

“包场!”

风间琉璃将长刀插入桌面,刀刃嗡嗡作响。客人们在突然爆发的恐怖威压中逃出居酒屋,上杉越居然也抛下了老板娘由衣,但风间琉璃已经锁住了门。

想找到上杉越,有点难度,但还算轻松。罗隐查阅了东京各块地盘的情况,就这儿治安奇好无比,每年还不用交保护费。

再顺着这块地的所有权进行搜索,顺藤摸瓜就找到了这个不存在的皇。主管这块区域的犬山贺估计心知肚明,但一直帮忙隐瞒着。

“上杉越先生,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您有兴趣听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