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错世界的人偶师 第69章

只要他加入的眷族，便是世界最强的眷族。

即便如此，阿斯特莉亚也不会收下与自己观念观念相悖的眷族，给自己找不自在，因为找乐子与付出感情并不冲突。

明歌也是如此，他也有自己的诉求。

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选择’主神。

甚至即便不选择也无所谓，即便不成为冒险者，顶多是进步速度慢一点罢了。

明歌的魔法已经陷入了累积期，有恩惠的帮助才能够更好的成长。

魔法的瓶颈可以用后天魔法栏打破，身体的瓶颈也能通过恩惠来打破，但即便没有也不妨碍明歌费点时间同样能够找到‘进化’的通道。

恩惠只是捷径，有是最好，没有也不碍事。

想到刚穿越的自己需要抱紧梅特露亚的大腿，甚至基本放弃自己寻找眷族这一选项，即便加入其他眷族也需要依靠梅特露亚的面子。

现在明歌想要加入其他眷族，需要考虑的同样很多，但选项也增加了很多。

例如自己与主神的相性，例如家妻也会转宗，因此主神需要同为女性，例如赫拉的关系。

毫无疑问，阿斯特莉亚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但即便没有通过也无所谓。

两人皆是如此。

“我要向您询问的关键问题只有一个，但需要你我双方对彼此有基础的了解。”

明歌平静的道：“在这种基础上决定我是否对您进行询问，因此，您可以开始了。”

“有趣的说法。”

阿斯特莉亚闻言，不由露出了笑容。

如果不符合他的心意，阿斯特莉亚连这个问题都听不到。

这种傲慢，让阿斯特莉亚罕见的有股燃起来的感觉。

“那么，最基础，也是最为本质的问题。”

阿斯特莉亚收敛笑容，平静的望着明歌道:“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样，我是司掌『正义』的女神，要询问的问题显然便是正义。”

“那么——你对正义怎么看？”

第一百章 普遍，却又明确的正义

“一上来就是高难度的问题呀。”

明歌感叹道。

在阿斯特莉亚话语落下后，周围便安静了起来。

梅特露亚、阿尔霏亚、埃尔莎，包括小小的艾丝都感受到了这股凝重的氛围。

即便明歌也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神明。

只是简单的面试，甚至根本没有半点压迫感，却能够轻易制造出这股凝重的氛围。

“高难度么？”

阿斯特莉亚挑眉，笑道：“对于你这种‘智者’而言，这种问题应该算不上是难度吧？”

“每个人都对正义有着不同的理解，你只要说出自己心中的正义即可。”

“不，正因为我与普通人不同，所以思考的东西才更多。”明歌摇了摇头，正色道：“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正义是一个较为空泛的概念，即便是正义女神的您，也无法对正义这个词有着精准的定义。”

“你说得对。”

听到明歌这么说，阿斯特莉亚也不由产生了期待。

不愧是魔术师之王，看来她能从明歌这里听到与众不同的答案。

实际上正如明歌所说，阿斯特莉亚司掌正义，但每个人对正义的定义不一样，她也根本无法给出终极的正义，这种答案。

因此，她非常期待明歌对正义的看法。

“对于我而言，最初的正义为守护。”

明歌平静的道：“守护梅特露亚，守护我的家庭，守护我自己。”

“因此，只要涉及到她们，我会将所有的威胁碾碎。”

“此行为正义，同时这也是我最初，也是最根本的正义。”

“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无法守护，那正义便没有了意义，我会果断的放弃，对其践踏、蹂躏——以及复仇。”

“真是明确，且恐怖的想法。”阿斯特莉亚严肃了起来。

这位少年很危险，这是第一轮交谈，阿斯特莉亚得到的答案。

他的认知很明确，信念也很果断，而且很独断，是位独裁者。

如果得到了，再失去了，他将会化为比黑龙更恐怖的怪物，阿斯特莉亚毫不怀疑这一点。

“对正义的女神说出这种话，某种意义上你还真是大胆。”

阿斯特莉亚抿了口茶，缓缓呼出一口气，微笑道。

用得上就有用，用不上就丢掉，某种意义上明歌根本是个毫无正义之心的人。

但阿斯特莉亚仔细一想，话又不能说的这么绝。

因为明歌讨伐了黑龙，一人镇守地下城，守护了诸多的人与家庭。

如果没能战胜黑龙，迎接未来的必然会是绝望，可谓是真正的英雄。

若是真的毫无正义之心，他根本不会这么做，即便明歌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冒险’。

“人类在神明面前无法撒谎……若要开诚布公的话，就连隐瞒也不做的比较好。”

明歌平静的道：“人类的存在本身与正义无关，也不依赖正义；若是连身为人类的本质，信念存在的根本都无法守护，即便纠结于正义，那也只是空泛且无力的正义罢了。”

“这是我对正义的看法，无法接受的话，话题到此结束即可。”

可有可无的正义么。

真是普遍，却又明确的正义。

“你讨伐黑龙，以一己之力守护地下城，这件事又有何正义可言？”

阿斯特莉亚没有结束话题，因为她内心的好奇并没有被满足。

并且即便明歌这么说，她的心里依旧没有完全淘汰明歌。

虽然不符合预期，但也不至于立刻结束话题。

“这就是对外的正义了。”

明歌笑道。

“对外？”

阿斯特莉亚问道。

“每个人对正义的理解都不一样，在此基础上，我对每件事，每一个行为是否正义都有所定义。”

明歌说道：“讨伐黑龙，以私心的想法是提前将危险摒除，保护阿尔霏亚。”

阿尔霏亚闻言，面色稍有变化。

“但这种私心何尝不是一种正义？”

“讨伐了黑龙，这代表着古代怪物的威胁再度少了一个，对人类而言功德无量，这同样是正义的行为。”

理所当然，明歌应该被歌颂。

“因为我有能力，所以这么做了，所以这是正义。”

“真是随意的正义。”阿斯特莉亚吐槽道:“但这也只是基于自我意识的前提下进行行动，刚好符合正义的定义吧？”

对于他人而言，明歌讨伐黑龙是正义。

对于明歌自己而言，讨伐黑龙是正义，人类应该感谢，歌颂他。

对于讨伐黑龙，明歌的心思本身并无正义，他对正义的信念很强，能做到许多正义的事，但他对正义本身很薄弱。

平时就罢了，若是触及到根本，那么正义便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事物。

这很普遍，是的，普遍。

明歌的想法与普通人的想法没有太大区别，最大的区别是明歌有着这样的认知，他的目标非常清晰。

既不会迷茫，也不会犹豫，是一种极为果断且灵活的正义。

并非以正义为主，而是以自我为主，这点倒是与阿斯特莉亚的观念不同。

规则神代表着本人天生会适应规则，以规则为主要目的而活着，在这种基础上明歌便被否决了。

但明歌的明确观念，也让她升起了另一种想法。

即便正义本身并非明歌的信仰，但他的无数行为却是符合大众对正义的定义。

那么，他是否是正义？

恶人做了一辈子好事，他是否是好人？

好人做了一辈子恶事，他是否是好人？

这件事别说在地球有所定义，在这个世界其实也有。

原著中，厄瑞玻斯、以及黑龙战失败后的阿尔霏亚便是以救界为目标，化身极恶而行动。

英雄的堕落是事实，给欧拉丽带来灾难是事实，她们为了救界而行动也是事实。

那么，他们是否是好人？

否定，他们自身已经做好成为恶的觉悟，厄瑞波斯本人也更是没有洗白的想法。

恶就是恶，做了就是做了，正义的恶，这种说法是侮辱，他们本人也不会承认这一点。

“说到底，我的观念还能称得上是‘正义’，但并不执着于正义，这就看阿斯特莉亚女神你怎么想了。”

明歌摊了摊手，随意的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

阿斯特莉亚深吸了口气，问道：“我想知道你未来的规划。”

第一百零一章 眷族的主导权

毫无疑问明歌并不符合正义女神对自己眷族的定义，因为他的正义并不纯粹。

明歌与其说是正义的英雄，不如说是霸道的王者。

但明歌对正义的理解，让阿斯特莉亚却产生了一股矛盾感，让她不想放弃明歌。

阿斯特莉亚说主神与眷族是双向奔赴，明歌没有说，但后续却还有一句话作为回应。

主神与眷族，是互相包容的。

这句话甚至用不着去说，因为这不只是主神与眷族，而是人与人之间所必然存在的事物。

阿斯特莉亚不会因为明歌的能力而虚与委蛇，信念的不合，未来必然会产生冲突。

到了这一步阿斯特莉亚依旧没有放弃，那代表着，阿斯特莉亚有包容明歌的想法。

“地下城会持续暴走，我会一直镇守地下城，直到地下城不再成为威胁。”

明歌说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在欧拉丽建立工厂，研究魔道具，提高整个世界的生产力。”

“联合创造商业系眷族，让商品能够贩卖到全世界，从而保证人类的生存能力，提高人类的生活水准。”

“凝聚声望，汇聚力量，成为货真价实的欧拉丽之王，随后入眼世界，争王称霸。”

“发动大统一的战争，让所有人类的力量汇聚起来，成为人类之王。”

一开始说的还好，但越到后面越不对劲。

不仅阿斯特莉亚，就连阿尔霏亚与埃尔莎也不由嘴角抽搐。

明歌迟早会成为货真价实的欧拉丽之王，这是必然。

但他想要汇聚所有人类的力量，真正的进行集权，争王称霸，怎么想都不像是正义的行为啊。

“若有一天你发动战争，这等行为有何正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