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钥钥钥
就连安娜这种自认为是逃兵的实际上也半路悔悟重返战场。
“天命还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养老组织。”
渡鸦伸了个懒腰。
“要是当年把我捡回来的不是灰蛇……啊，没别的意思，灰蛇这人其实还行，当年给他卖命我没什么怨言，您就当是我个人马后炮。”
“行，你说，我听着。”柳白也觉得很有兴趣，毕竟和渡鸦这种“外人”谈心的次数并不多，“你最希望谁把你捡回来？”
“真要说的话肯定是塞西莉亚大人——但是可惜那时候塞西莉亚大人已经死了。”
渡鸦先是叹息了一句，“退一步的话，肯定就是逆熵了，想学武学武，想学文学文，环境比天命和世界蛇开明多了，我和我哥估计也不会分开。”
“再其次……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灰蛇人也挺不错的，虽然阴森森的，但是在莫名的地方很宽容，而且有些脏手工作，其实我是可以接受的——这点来说我和丽塔那家伙挺像的，那句话咋说……必要之恶嘛。”
渡鸦觉得自己和丽塔能混成现在这个损友状态，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两人三观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很难说是兼容还是互斥。
至于灰蛇这人……渡鸦可两度退出世界蛇还屁事没有，灰蛇确实在莫名的地方相当宽容。
“最后就是天命了，其实也就是不好不坏，说不定我能混个S级啥的，但是我最后说不定是叛逃还是被干掉——论和光同尘，我其实不如丽塔，虽然不知道为啥丽塔没成混子。”
“……丽塔其实混的比你想象中的狠一点。”柳白听到渡鸦的感慨，神色微妙，“丽塔虽然整天看起来很忙，但是……除了女仆工作以外，丽塔在非反崩坏的事情上是只出七分力甚至五分力的。”
而眼前的渡鸦属于是整天闲的长毛，但是干活就会兢兢业业出十分力。
“……艹。”
柳白说出的事实让渡鸦沉默半晌后骂了出来。
“你都说了丽塔比你擅长和光同尘——假装自己很努力也是和光同尘的一部分啊。”
丽塔对于非必要的砍人真没什么热情，打崩坏丽塔当然没得说，是那种能把命拼进去的人，但是人类打人类……对方要是极恶之徒就算了，就之前抓特斯拉还有之后追捕极东支部的时候，丽塔突出了一个出工不出力。
“……也是，丽塔怎么说也是在奥托眼皮子底下摸鱼，熟练度高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渡鸦过了一会才接受自己这个看起来很努力的冤家是个比自己更能摸鱼的超级摸鱼狂。
“但您这么一说，我怀疑这人平时三分力都没出。”
“谁知道呢？”柳白摊手。
这时渡鸦忽然打量起了柳白。
“话说……boss您就不准备解决一下您现在的感情问题吗？”
“你这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嗯……忽然想到了而已。”
渡鸦才不会说自己刚刚忽然想到，自己当年最好的可能也许是被自家boss捡到。
那样说不定自己……算了，没什么这样那样的。
“毕竟您这样子，我这个被包养的看着都累，明明都可以实体化享受人生了，还整天小心翼翼的。”
“谁不想解决，但是现在这不是解决不了吗？”
“……boss，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觉得您其实也是在混。”
渡鸦脸色有些红。
“我觉得您在晚上掐好时间，找个大屋子，然后两天一共十个小时，不说全征服，至少征服一半没啥问题吧？”
“啊……那个，虽然很感谢渡鸦你强忍着害羞提出这个建议，但是你有考虑过一对多是需要排队的吗？而且时间怎么分配？是把对方折腾到起不来还是一人一次？”
柳白表情蛮微妙的，真当他没想过这种操作啊，问题就是不行啊！
他和丽塔证明了，哪怕他体力条是无限的，但是对于顶级女武神的体能来说，“抵抗”三个小时问题不大……当然，那群科学家说不定好拿捏一点。
要是一人一次……那就真属于意犹未尽了。
意犹未尽真不如不干……
“不过倒也不是怪你，毕竟渡鸦你没有经验……好吧，虽然我也只有一次经验，目前而言的最优解也许就是等结婚之后，每天按批来？一大群不可能，但是一次两三人的话……啧，等等，这话说的我好像是卖身的牛郎。”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之后……当然是因为名分这种东西能够缓解焦虑，类似于挂号等着叫号。
而且柳白估计结婚之后，除那些想抢第一的人以外，其他人大概率会安定下来。
而那些想抢第一的人……柳白感觉只能等这群人怀孕才可能收心了。
至于什么九龙夺嫡之类的狗血剧情柳白一点都不担心——那些人争第一是为了争口气，这又不是后宫排资论辈有利可图，而且有一说一，不谈手段，大多数人道德水平都很高。
除非是大家一起傻了，不然教育方面基本不可能出问题……
家里又不是没有资深教师，教授博士一抓一大把，能带孩子的可靠女性也不在少数，更是有柳白和普朗克这种又能当老师又能带孩子的人……虽说普朗克带的学生和孩子都是平板。
咳，不过这都是未来跨越崩坏之后的事情了，柳白现在也就是畅想未来而已。
“……”
渡鸦冷淡的点了点头，强忍住自己想要捂脸的冲动。
自己难得鼓起勇气忍住害羞提建议，结果被自家boss委婉的鄙视了。
活不了了，这次真活不了了。。
两人这么一聊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广场上。
今天的广场上没什么人，只有个别不知道是摸鱼还是正在休息的工作人员在广场，所以柳白和渡鸦来了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看来这一路没出来什么全副武装的女武神。”渡鸦为了掩盖自己的害羞，冷不丁扯回了之前的话题，“天命治安比我想象的好一点。”
“天晓得那群人是去锻炼还是找个地方斗殴了。”
柳白对刱于自家那些个姑娘已经放弃精细化管理了，反正都知轻重，斗殴就当做是实战训练了。
“啊，那不是胡狼吗？”有些冷清的广场上，渡鸦打眼一扫，发现自己老搭档竟然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喂鸽子。
“……话说为啥天命空岛上还有鸽子？”
“你要说用途，显然是给女武神解闷用的，你要说为什么这个高度能养鸽子……虽然我不懂生物，但是直觉上这不算是难事，而且你面前这不就有个生物学家吗？”
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自己，撒着面包屑的胡狼有些迷茫的抬头。
看到渡鸦，胡狼只是有些迷茫的歪了歪头，等看到渡鸦身边的男人之后，胡狼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吓起了一片鸽子。
“柳、柳白大人？您和渡鸦这是……”
“忙里偷闲溜达溜达。”柳白示意胡狼不用这么拘谨，“你知道的，渡鸦很安全。”
柳白的话让渡鸦再次忧郁，又想起自己刚刚在那方面被鄙视的事情了。
没经验也没胆子怎么了！？
“渡鸦……”胡狼扫了一眼渡鸦，噗嗤一声笑了，“是挺安全的。”
熟悉的嘲讽味道，被胡狼这么一嘲讽，渡鸦反而心态稳定了点。
“听说你‘失业’了？”柳白示意胡狼坐下说话，然后自己和渡鸦也在旁边坐下。
“是啊，mei博士那边有更合适的助手了，现在天命又没什么生物方面的计划，唉，自从被灰蛇发掘之后第一次闲下来，没事干就只能来喂鸽子了。”
胡狼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以前那属于疯狂科学家的危险气质几近消失，取而代之是莫名的慵懒。
“不过，倒是没有那么空虚，反倒是让我有时间思考一些哲学问题。”
“比如说怎么把鸽子变成崩坏兽？”渡鸦对自己这位变化有些大的老搭档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您看，我和这种文盲真的没共同语言。”
“……”
收回前言，这吊人根本没变。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胡狼，你就这么想打架吗？”
对于渡鸦的威胁，胡狼只是耸了耸肩，仿佛在说“和你这种脑子里全是打打杀杀的莽夫没法聊”。
这家伙嘲讽的功力完全没见退步啊。
“总觉得渡鸦你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些误解，你以为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给各种生物注射崩坏能然后看它们变成崩坏兽吗？”
“难道不是？”渡鸦略有不爽的反问道。
“嗯……你这家伙果然没啥脑子。”胡狼挠头，“你不是用过我优化过的崩坏能抑制剂了吗。”
“有吗？”渡鸦思索了一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或许是在你那一种危险发明里这种东西太不起眼了。”
“你……好吧。”
胡狼叹气，这货连自己当时为啥被抓都能忘，自己好像也不用指望她的脑子了。
“制造崩坏兽和死士其实只是我工作的副产物而已——好吧，我承认是有点不人道，实际上我的工作是圣痕计划——讲道理，圣痕计划本身就不是啥人道计划，那玩意说简单点其实就是和崩坏共存。”
胡狼的话让渡鸦露出思索的神色，见状，胡狼则是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之前，柳白大人没出现，咱们神城医药在搞什么吗？一场全城范围的崩坏，通过这个来确定各种参数，当然，直接全城听着是挺吓人的，也许用一个一个来，然后收集等量样本能更加易于接受？”
“……是有这么一回事。”提到这个渡鸦想起来了，当时要不是琪亚娜和天命那边掺和进来，后面又来了柳白，这个计划肯定实行下去了。
“实际上这件事就算mei博士来了也不好使，毕竟两个文明的人类……人类品种不一样，再加上还有数千年的自然演化，没有大量样本谁敢动这个手？我承认我丧心病狂，但是我从不毫无意义的杀人。”
胡狼摊手。
“我是反人类道德的科学家，不是反人类的科学家，你说细数罪恶我认了，你说我和崩坏狼狈为奸我可跟你急。”
胡狼对于自己未来是有点预测的。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终身劳改，毕竟她站队没错，屁股没歪，生物方面的水平放整个现文明都是前三，再加上现在三方合流，她大概率是不用被清算的。
因为三方合流导致很多事都挺尴尬的，最比如奥托，真要审判，奥托枪毙一百次可能有点冤，但枪毙五十次肯定没啥冤枉的。
还有mei，这货圣痕计划主谋，清算圣痕计划执行人胡狼不清算发起人mei你说得过去？
凯文，从犯，现文明世界蛇的方略可以说就他定的。
接下来还有个灰蛇，灰蛇下来才是她胡狼。
还有什么渡鸦，手干净吗？说的像是必要之恶不是恶一样。
再然后丽塔，你丫奥托黑手套，处理掉的女武神可能不多，但是你敢说都是罪有应得？
就这么数下来，不少人得被清算，甚至清着清着都能清到柳白头上。
再加上三方合流本质没有失败者，不存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说法，其实大概率是不用被清算的，崩坏年间的事既往不咎，未来的事秉公处理这才是正常方案，所谓的最坏结果其实指的是柳白脑子抽了搞清洗……
但是胡狼寻思自家boss脑抽的概率可能比自己未来不清醒犯病还低。
“啧。”渡鸦发出了不爽的声音。
确实，这货屁股没歪，三个月前世界格局是个什么样渡鸦都不想提。
大家各干各的，都觉得对方是傻逼是反派要把对方弄死，但是偏偏大家又都是真的想用自己的办法拯救世界……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回首，渡鸦觉得当时三大组织……不，可能整个人类都吃了降智buff。
形容当年的话，就是原本应该是人类和崩坏的戏台子上只有人类和人类在打架，崩坏在那当观众负责打call，偶尔才刷刷存在感……
渡鸦对于当年所有人的评价就是“都是傻逼”——包括她自己。
“我当年那些实验真要说其实蛮复杂的，你肯定是听不懂了，柳白大人要是想听我可以详细解释一下。”
胡狼对于柳白这种才能地位都比自己强的人很是尊敬。
“有些大概的了解，不过未来用不上了，没什么必要解释了。”
“是啊，未来用不上了……”胡狼伸了个懒腰，有些怅然若失。
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啊，就这么戛然而止了，连成果都没看到就被腰斩，这对于一个科学家可真够荒谬的。
但这毕竟是mei博士做的决定，自己也没办法反对。
不过胡狼意外的觉得自己不算是太愤怒……嗯，也许是被这个世界快到不行的节奏冲走了愤怒。
不知不觉世界的变化快到了她连愤怒不甘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算什么事啊……
“算了，与其想那些过去了的事，还不如看看天命这些个鸽子。”
胡狼撒了一把面包屑。
“道理我都懂，但是鸽子为什么这么大？”柳白下意识随口嘟囔了一句没啥意义的梗。
“因为近大远小……啊，您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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