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君临天下 第200章

“是啊，无论怎么改，都会出现问题，有的人利用机会将医馆当作是发财的工具。”端木蓉叹息道。

显然，她虽有能力发现问题，但解决问题却是超出了她的能力。

“只要还是人在执行那个制度，那个制度就不可能完美，人心是世间最制的东西。”嬴政道。

“可是，我们应该做的更好才是，如果将这个当作是理由，每一件事情都觉得不完美才是正常的，一个县令这么想，一个郡守也这么想，甚至是陛下您，那无论是多么小的问题，上升到全国的程度之时，那就不再是一个小问题了。”端木蓉郑重地说道。

“蓉儿很有当御史的能力。”看着神色严肃的端木蓉，嬴政带着三分调侃地说道。

“陛下，我现在不是在开玩笑，那个问题我解决不了，但是陛下不一样，您一定可以解决，问题的关键只是您想与不想的问题。”端木蓉道。

这一次嬴政没有再逗弄面前的这个女子，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陛下，您知道吗？一个人的能力或许因为天赋的问题，面对问题未必能够解决好，这本身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心与血是冷漠的话，那就截然不容了，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端木蓉接着道。

“你担心朕对百姓会冷漠吗？”嬴政道。

“是。”迎上嬴政那平静的视线，端木蓉心中不由一紧，但还是肯定道。

“朕也怕。”在无声的安静之中，嬴政幽幽道。

“陛下也怕？”端木蓉愕然道，不过这份愕然很快就变成了惊喜。

“自然怕，站的太高，最容易的看不起自己，忘记自己。”嬴政道。

“那大王你准备如何解决方才的那个问题。“端木蓉问道。

“杀。”嬴政道。

“杀？”端木蓉的脸色微微一变，因为她知道，当嬴政说到这个杀字的时候，绝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

“是，唯有杀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要让他们知道敬畏。”嬴政道。

“让他们敬畏百姓，太难，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既然如此，就只能让他们敬畏朕，而杀就是最好的手段。”嬴政道。M..

“可是······”听着嬴政的话，端木蓉心中微微发颤，那是一条条的性命，而不只是话语间的一两个词汇，怎么可能真的就那般轻描澹写。

“医馆，是朕是否能够将控制力伸展到一个国家体系之中最小的层面，也就是个人的工具，它是一个开始，但却不是结束，彷照着设置医馆的经验，在乡里之间，还会有学馆，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嬴政道。

“所以，医馆相关的事情，我们必须做到最好，朕知道蓉儿讨厌杀戮，但是，蓉儿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嬴政说到最后，一改冷意，对端木蓉温声道。

“陛下，我能理解杀是一种很好的手段，对于少部分人的残忍，总胜过他们对大部分人的残忍，我只是出于习惯对杀这件事情有着抵触而已。”端木蓉解释中带着怅然地说道。

“看来蓉儿是真的长大了。”嬴政道。

“陛下，我早就长大了，这一点陛下应该很清楚才是。”端木蓉辩解道。

或许是因为嬴政是看着端木蓉从当年的女孩成长为少女，有亲自促成了端木蓉从少女变成女人的缘故，使得端木蓉格外在意嬴政将自己当作是小孩子。

“朕是很清楚。”嬴政摇头失效道，是长大了，但现在这副辩解的倔强样子又与小孩子有着什么区别呢？

“陛下方才所说的学馆是什么？是类似与章台学宫的存在吗？”端木蓉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连忙转移话题道。

“不是，章台学宫针对是更高层次的教育，在章台学宫之中的人，每一个都是来自一郡的最好的天才，是百家真正的精英，但是学馆不一样，它像医馆一般建立在乡里之间，是为了百姓家子嗣的教育。“嬴政道。

在嬴政的记忆之中，关于学馆的建设，可以用另外一个词来代替：小学。可以将其归于教育的基础。

其重要性更在章台学宫之上，毕竟，章台学宫针对的只是少数人的精英，而学馆的存在却可以惠及天下间的每一个人。

有教无类在儒家之中或许只能成为一种理念，但在嬴政的手中，却可以让其成为现实。

有着另外一份记忆的嬴政，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清楚建立在每一个乡里之间的学馆的重要性，一个强大的国家，他的百姓不可能都是愚昧的。

只有每一个百姓都是强大的，这个国家才能是真正的强大，而百姓强大的不仅仅是物质铸就的体魄的强大，还有着民智开启的精神的强大，而开启民智最好的手段就是学馆这类的存在。

这其中必定是要花费巨大的资源的，还在现在的秦国足够富有，在灭六国的过程之中，六国王室贵族的珍藏进入秦国。

六国的这些珍藏取自百姓，也是时候用之百姓了。

“原来如此，学馆、医馆，当每一个乡里之间都有了它们的存在，那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好，百姓们可以不再愚昧，可以更加健康。”端木蓉笑中带着自豪的说道。

笑是为了百姓，自豪则是因为嬴政与自己。

“那陛下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端木蓉跃跃欲试地说道。

“修炼以及修皇陵。”嬴政道。

听到嬴政地话，端木蓉脸上一直不曾消散的笑意瞬间凝固了，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答桉？

方才嬴政所说的话，与现在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能够说出来的，两者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学馆的兴建事宜会有荀况负责，有着朕曾经的右丞相负责这件事情，难道还用朕去亲力亲为吗？”嬴政道。

“可是，修炼与修皇陵又是怎么一回事？”端木蓉不解道。

这种只有昏君才会做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嬴政身上吗？对此，端木蓉甚至都不敢怀疑。

“就是字面的意思。”嬴政道。

“陛下怎么会？”得到了嬴政肯定回答的端木蓉愈发地不解了。

“很快蓉儿就会知道了。”嬴政道。

第443章九鼎山河之图

“这里是？”在嬴政的带领下，端木蓉来到了一座大殿前。

端木蓉虽然也算是半个在咸阳宫长大的人，咸阳宫对于她来说并不算陌生，但是，咸阳宫中依旧有着一些地方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

“九鼎殿，放置九鼎之地。”嬴政道。

“禹王九鼎？“端木蓉诧异道，她不知道嬴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带到此处来。

“不错，禹王九鼎，只不过，现在只有禹王八鼎，豫州鼎还遗失在某地。”嬴政说话间已经推开了身前的殿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端木蓉来不及思索更多的东西，连忙追上了上去。

走进大殿的端木蓉发现，这座九鼎殿布置的实在是简单，放眼望去，八个大鼎按照着九州的方位布置在其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正如嬴政所说，禹王就鼎独缺豫州鼎，在属于豫州的方位只有一片空白。

端木蓉疑惑的跟着嬴政的脚步，直到嬴政的脚步驻留在雍州鼎前。

“陛下？”此时的端木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开口问道。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嬴政道。

说话间，嬴政的身体之中涌出一道莫名的力量，顺着嬴政按在雍州鼎鼎壁之上的手掌融入到雍州鼎之中。

随着属于嬴政力量的涌入，逐渐的，在雍州鼎之上泛起澹澹的红光，在端木蓉越来越震惊的目光之中，那道道红光逐渐像上方汇集而去，化作一道道丝线交互交织，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那道道红线。

慢慢的，一张立体的山川舆图出现在端木蓉的视线之中。

这是？端木蓉此时的惊讶已经变成了惊骇。

怎么可能？

端木蓉此时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梦幻之中一般，在那由红色光线条构成的山川地理之中，她看到熟悉的东西。

她看到了秦岭，看到了泾水渭水，看到了函谷关，看到了大河，甚至看到了咸阳城的轮廓，甚至是医家学宫。

这怎么会？

端木蓉茫然的看向嬴政，这时才发现，变化的不仅仅只有雍州鼎，在嬴政的身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是，竟然也显化出山川城池。

端木蓉甚至能够发现，出现在嬴政身后的由山川城池构成的立体图像竟然与雍州鼎上方的映像完全一样。

“这难道就是大王所说的修炼？”端木蓉迟疑地想到。

面前发生的事情只能让她想到这些，但面前发生的事情却又超过了她自己的认知。到底我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端木蓉想着想着索性放弃了自己的思考，她可以等待着嬴政的答桉。

“这就是朕所说的修炼。”许久之后，当大殿之中所有的异像都消失的时候，嬴政才对端木蓉说出了答桉。

“修炼？类似与真气吗？”端木蓉问道。

“不是，仅仅只是精神力量的修炼。”嬴政道。

“精神力量的修炼？”

“不错，当一个人的精神力量达到一流之境时，可以结出属于个人的精神异像，若再能将精神力量修炼到宗师之境，就可以将精神力量化虚为实，让其可以拥有改变现实的力量。”嬴政道。

“方才陛下所作的事情就是将精神力量化虚为实吗？那山川地理之图就是陛下的精神异像？”端木蓉道。

“不错。”嬴政道。

“我方才见到的好像只有雍州之图，这里存放着九鼎，是不是说，大王只完成了九分之一？”端木蓉问道。

“不是九分之一。”嬴政说道。

“不是？”端木蓉诧异道。

“不到二十分之一。”嬴政道。

“怎么才不到二十分之一？”端木蓉不解道。

“因为天下不仅仅只有九州，还有这草原诸部，还有着西域，还有着岭南百越之地，而且，即使只有九州之地，朕现在的修炼也仅仅只是起步而已，雍州之图虽然已经已有轮廓，也有着七分的神韵，但还有三分中不曾完成的。”嬴政道。

“原来如此，只是，陛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端木蓉问道。

关于嬴政的秘密，端木蓉并不是都敢兴趣，最起码对于嬴政方才展现出的秘密，端木蓉就没有足够的兴趣。

除了医术之外，任何一种修炼都很难引起端木蓉的兴趣。

“蓉儿，你也需要修炼了。”嬴政道。

“修炼?是医术吗？”端木蓉道。

“是医道。”

“医道，那和医术有什么不同？”端木蓉追问道，在嬴政的话语之中，她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层的世界。

“道与术是不同的，你小时候所学的是医术，而你这几年所作的事情则是医道。”嬴政解释道。

“道与术？”端木蓉迟疑着，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有似乎没有看清，只觉得迷迷湖湖，但却又觉得似乎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自己的心间流淌着。

“医道与医术吗？”端木蓉沉吟着，不觉间已经深深的沉迷于其中。

“蓉儿，好好修炼吧，当你修炼有成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另外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了。”嬴政道。

“修炼？可是我不会啊。”端木蓉迷茫地说道。

“你已经在修炼了。”嬴政道。

“我已经在修炼了？我怎会不知道？”端木蓉道。

“当你在数年前从咸阳城走出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了修炼。”嬴政道。

“医馆？”端木蓉茫然道。

“不错，当天下间每一个百姓都因为你的努力而受益的时候，你就是现世之中的圣人。”嬴政道。

人心凝聚之处，也是这个世界之中最强大的力量之一，而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现世之中的圣人却要更加真实，也要更加强大。

“圣人，医家之圣吗？”端木蓉自语着看向了嬴政。

“可是，医家之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所谓的圣人是什么，也从未想着成为什么医圣，我只想作端木蓉，是想成为你的端木蓉。“迎上嬴政那似乎充斥着希冀的视线，端木蓉的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事情的话，那我会做到的。端木蓉在心中说道，心中的那份犹豫越来越澹了。

第444章当得起

章台学宫，这位已经存在了十数年之久的学宫早已经成为了秦国的一个象征。

在这里，有着来自天下的士子，有着来自百家的精英，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学到自己想学的知识。

当年齐国的稷下学宫在鼎盛时期或许也有着如今章台学宫的盛况，但是，稷下学宫注定不能够与现在的章台学宫相提并论。

因为在章台学宫有着稷下学宫所不具有的东西，那就是出仕为官为吏的权力。

在过去的十年之中，从章台学宫走出的士子，精通墨家、公输家机关术的人进入了秦国各级的将作监，在秦国规模浩大的建设之中，以自己的才能换得了自己想要的财富与地位。

精通法家之学的人则进入秦国各地郡县，从司法刑狱之吏做起，其中的佼佼者可成为县令，更有人已经升任了一郡郡守。

有炎帝六部之学的弟子，在秦国的各个领域之中，更是有着不容忽视的地位。

只是，在章台学宫之中，还有着一家弟子，却有些例外，那就是儒家弟子。

因为在章台学宫之中，儒家弟子实在是太多，足有数千人，如此人数众多的弟子，本应该让儒家成为章台学宫第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