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对科学
“所以....林登图？”
尤莉卡话锋一转，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在..在！”
我吓得立马挺直了腰杆。
“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可要好好表现哟~女人的心可是很多变的.....你要是太不听话，惹人家不开心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姐姐就会改变主意....把你变成像那个人一样！”
说着，女孩靠近我。将纤长的手臂绕过我的肩膀，朝前方指去：
“就像是那位阿姨和大叔一样喔！”
尤莉卡故意嗲声嗲气的说道。
但那做作的童音却让我不寒而栗。
因为....女孩手指所指方向的那个男人....身上除了铁内裤以外一件衣服都没穿.....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脖子上还系着狗一样的项圈与铁链。
此时他正像狗一样半蹲在地上，伸着舌头朝一旁的妻子作揖。
“乖乖老公~”
对于男人的讨好，满脸褶皱的中年妇女显然十分受用。
只见她一脸宠溺的从手上的纸袋中抽出了一根肉骨头，丢给自家地丈夫。
“汪汪！”
男人近乎于谄媚地学了两声狗叫。
接着又如同真正的犬类一般用嘴巴从地上叼起那根肉骨头，再献宝似的半坐起来。拙劣地模仿着狗的摇尾巴的姿态，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屁股。双眼仰视着妻子，最终则不断发出“呼呼”的哈气之声，模仿着狗的气喘。那模样看上去卑贱无比。
但我分明从男人那谄媚的笑容中看到了一丝屈辱与无奈。
“好老公....你真的太听话了！”
中年妇女一脸陶醉的将手贴在脸上，看着丈夫卑微的行为。
接着又伸出手来，奖励似得，摸了摸丈夫那近乎于地中海的头顶：
“既然这样的话.....主人就特别奖励里解开五分钟去上厕所吧！注意....只有五分钟哦~”
说完，中年妇女从胸前掏出一个钥匙似得吊坠，在手中拧动了一下。
顿时男人的铁内裤上便传来一阵咔嚓之声，并打开了一个口子。
待那女人刚一松开链子，男人便飞也似的朝小巷里狂奔而去了。
但....但却仍是以狗的姿态。
123.炼金少女的惆怅
看着男人那近乎于卑贱的举动，我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但更加细思恐极的是...对于这样堪称是惊世骇俗的举动，街道两旁的行人却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就是在那个男人大声学狗叫的时候才会用麻木的眼神瞟来几眼。
感觉就像是看了什么司空见惯的事一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相比起男人那怪异而又肉麻的举动，这样的冷漠而又麻木的氛围，才真正让我感到了战栗与恐惧。
因为这就侧面说明，这样反常的事情，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常态了。
平常到了足以让所有人感觉麻木....平常到足以扭曲人的常识与道德，陷入病态的地步了。
戒色教派的恐怖可见一斑。
看来....这个一直被我当作是逗比的邪教组织或许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能够如此轻易地分化市民，并利用性别阶层间的矛盾挑起内斗，从而达到统治城市的目的。
由此可以断定，能设计出这套用心险恶却又巧妙平衡的弗列根大主教，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必须加倍的小心才是。
但相比起戒色教的制度设计与上层建筑....我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背后的这头母老虎。
“都看清楚了吧？现在明白忤逆姐姐会有什么后果了吗林登图？”
这时，女孩适时地用双臂从身后缠绕住我，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说道：
“在科隆城里的时候......你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惹人家生气哦~”
“是是....老板娘....我明白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回答道。
身处敌营，又被这死妮子抓住了把柄。
为了身家性命和后半辈子的名誉着想.....除了认怂以外，还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光是穿女装假扮大妈这种事被揭穿就够丢人了.....更别说像那样被人当狗一样拴着链子。
不管怎么样，我都绝对无法接受！
若是那群戒色教歹徒非要逼着我穿上铁内裤戴上狗链，小爷我说什么也要和他们拼命！
至于康斯坦丝，找机会再救就好了。
但在此之前.....我更不想被人发现假扮大妈啊啊啊啊啊！
所以，尤莉卡大小姐....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好了好了，你也别那么当真啊，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女孩语气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我的确觉得你们这些臭男人就该被女人好好管管.....但他们这样做，确实也过分了.....”
“呼...老板娘你早说啊.....害得我紧张了半天。”
我有些悲愤地转过头来看着少女。
“啊?林登图你还真信了啊？我就是随口说说。”尤莉卡瞪大了眼睛，有些好笑的说道，“再说了....他们那种搞法...也太恶心了，你就算主动要求....我还不愿意呢....”
说道这里，女孩眉目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
尤莉卡的表情不似作伪。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恶心....并且发自内心的感到排斥。
这就有点奇怪了.....
毕竟尤莉卡之前也直接了当的表示过，对于科隆城女人管制男人的制度十分赞许......为什么具体到行为上之后，就突然显得如此厌恶呢？
完全搞不明白.....
注视着四周的行人，女孩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她才拍拍我的肩膀，道：
“林登图....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这些女人手上的钥匙只能打开男人身上的锁.....并且刚才那个城门口的大妈也说过‘科隆城里男人的钥匙归女人掌管....女人的钥匙归教会掌管’.....”
说到这里，少女的脸色有些悚然。
“也就是说，那些女人身上的铁内裤只有戒色教的败类才能打开......但...我并不觉得那群败类会有什么道德操守.....”
尤莉卡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之后的内容也就不言而喻了。
戒色教派的成员是个什么德行....又不是没有见过。
这样微妙而重大的权力被他们掌握在了手上，会发生什么恶心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真是恶心啊....光是想想就感觉受不了....太肮脏了.....”
女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十分受不了地朝车厢内缩去：
“快找个地方落脚吧....这种污秽的街道...我真是一眼都不想看了.....”
“哦....那好吧.....”
我点点头，挥动缰绳稍稍加快了速度。
尤莉卡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免不了有些担心。
因为，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何而低落。
毕竟...我和她相识的时间还太短。
虽然关系已经非比寻常的亲密，彼此之间的了解却依旧相当有限。
因而，在我看来，尤莉卡的一些行为真的十分矛盾。
一方面....她十分热衷于**的制作....光是业余时间随手做出的东西，就支撑起了整个帝国的“药品”市场。另一方面，她也曾经热衷于那种古怪的绘画.......
如果综合这两点来看的话.....尤莉卡给人的印象，应当是一个外向、开放....甚至是有些好色的女孩子吧？
就和大众普遍对黑暗精灵的印象一样。
但从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来看.....尤莉卡给我的感觉，又像是一个十保守、内敛的孩子。
虽然经常参加贵族们的宴会，但却又对他们荒淫的行径极度排斥、鄙视，洁身自好从不参与，只与她们做社交层面的接触。相比起同龄的女孩子，衣着也保守的近乎于克制。
只有一个人在家，或是在我面前的时候，才会毫不顾忌地那些大胆的衣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却绝不允许我做出任何越轨的行动......直到，夜晚时分，才会变得热情似火、大胆奔放，展现出属于黑暗精灵的那一面。
这样前后矛盾却并不相互冲突的举动，让我越是接触便越是看不清她。
所以.....我并不知道这街上的情形到底让她想起了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回忆。
大概就是这样了。
.......
为了照顾尤莉卡的心情，我将马车开到了一家稍显高档的旅店前。
因为这家店的消费水平与农妇实在是太过不符，在进去之前，我和尤莉卡稍稍改变了一下原本的装束。从两个村姑，变成了男爵夫人和她的保姆。
当然啦....尤莉卡是夫人，我是保姆。
若是换在其它城市，两个落单的女性单独住店，多多少少会引起一些异样的眼光。
但由于科隆城的男女地位颠倒，再加上城门口大妈批的条子，整个住店的过程变得异常顺利。
124.我想你大概不知道...
“唉呀.....累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装什么男爵夫人了.....”
刚一推开房门，尤莉卡就迫不及待的松开被我搀扶着的手臂，一头扑在了床铺上。
“拿腔拿调地装了半天....还要那样矫揉造作的走路....真的好恶心啊！”
女孩将头埋在被褥里，略显崩溃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擅长这些的....毕竟你不总是参加那些贵族们的聚会吗？”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才不是！那些虚伪的礼节麻烦死了，谁会擅长那种东西？”
女孩语气坚决的否定道。
“不擅长礼节？那你又是怎么和他们打交道的呢.....”
“当然那群贵族跪舔我呀！”尤莉卡翻过身来直视着天花板，“若是没有我的‘炼金废料’，他们根本一分钱都赚不到”，又怎么敢得罪我？从来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态，想法设法地讨好我！”
我一时语塞。
看来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倒是你....一天到晚都对人家那么无礼！现在居然还敢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尤莉卡坐起来，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刚才的时候也是，走的那么慢....害的我一直要保持那种僵硬的微笑，难受死了！”
“我的大小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因为在房间里也没了伪装的必要，我从脸上摘下变装面具，深呼吸几口空气，“刚才伪装成仆人，端茶送水的人可是我啊！我都没喊累呢，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手心中攥着那团粘稠的绿色面具，我顿时有些不爽起来：
“还有就是这个恶心的面具.....我可是戴了好半天呢！那感觉，就像是脸上爬满了毛毛虫一样....你要不要也试试？”
我伸手将面具递向尤莉卡。
“哼，如果不愿意的话，你玩去哪可以不戴啊，老娘又没逼你！”
尤莉卡嘟囔着说道。她站起身来，将被子抱在怀里：
“再说了，要不是你坚持非要救那个小丫头的话.....人家也就不会看到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受这么多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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