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从解开笼中鸟开始 第72章

作者:村村就是村村

伊布利一族的人基本上都活不过四五十岁,死得早的,三十来岁就有可能血迹病发,化作烟雾死去,以她如今的年龄,和族内唯一年轻人的身份,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

日向结弦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轻轻点头,只是道:“我会考虑的。”

“多谢结弦大人!”

伊布利雪见直接连称呼都改了,眼里有些许兴奋,她知道日向结弦是个有原则的好人――起码在她眼里是这样,既然说出了会考虑,那大概率就是有戏。

日向结弦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便知趣的离开,这也是她成长的一部分......尽管成长的过程并不美妙。

日向熏笑眯眯的偏着头,将脑袋靠近他的身侧小声道:“少爷是怎么想的呢?”

“她们的血迹在刺探情报方面确实有独到的优势。”

日向结弦平静道:“即便有着畏惧风遁的缺点,只要能做到无视寻常的自然风,就业足够成为优秀的探子,之后的木叶并不平静,或许在火影那边我还能指望卡卡西给我传递风声,但宇智波一族......”

“我还以为止水和鼬是结弦少爷的好朋友呢。”熏小声说。

日向结弦只是平静的看向窗外。

“在之前,或许是吧。”

他轻声的话语让日向熏瞳孔微缩,一时有些惊愕,再仔细看去,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宁静,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怅然之后,漠然的死寂。

尽管是和往日相似的表情,可不知为何,日向熏却还是觉得他的这副样子既熟悉又陌生,心脏怦怦直跳着,甚至于身上泌出了蒙蒙细汗,双颊微红,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就是这样的......才让她如此着迷啊。

她说不上来。

但就是这样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又一次看见了藏在名为‘日向结弦’的躯壳之内的,那恐怖到让人战栗的存在,让她魂不守舍,仿若飞蛾扑火般难以自拔。

那平静的外表里头,是冷漠的、桀骜的、愤怒的.....

“结弦少爷,我能靠近你吗?”她突然问。

日向结弦瞥了一眼,笑道:“还不够吗?”

她大胆的伸出手,双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见他没有避让,才贪婪的紧紧贴了过去,靠在他的身侧,小心翼翼的紧紧搂住一只胳膊,仿佛抱住了一团篝火,继而点燃了自己的全身。

“不能丢下我哦。”日向熏声音亦有着些许颤抖。

真是敏锐的家伙。

日向结弦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只要你愿意跟在我身边的话。”

两人静静地房间里站着,过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黄昏拉开序幕,才迈开脚步,离开了房间。

“想剪个头发了。”

日向结弦突然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日向熏从不让他为难,走出了房间,便松开了手臂,像个规规矩矩的,仰慕着少爷的侍女般缀在身旁:“要我帮忙吗?虽然没有试过,但是用手术刀理发也是可以的吧?”

“唔,之后试试看,我想整个蓝染那样的发型。”日向结弦嘀咕着。

“蓝染?”日向熏不知道那是谁,有些好奇。

“那家伙可是我的素材库,偶尔想不到应景的话,就得借他两句.......虽然是个反派,但却是个很有魅力的家伙。”

“那他一定没有结弦少爷有魅力。”

“嗯?”

“因为像结弦少爷是大英雄,反派,是给失败者的称呼。”

“有道理。”

两人说笑着,走向了分家门口。

晚宴的地点在宗祠门口,此刻,分家的人也陆陆续续前往宴会的地点,见到日向结弦,无不开口称赞问好着。

“结弦少爷的新和服真好看呢!”

“生日快乐!结弦少爷!”

“结弦少爷,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呢!”

此起彼伏的话语,日向结弦只是温和的笑着,一一回应,不知不觉,便在闲聊中抵达了目的地。

宗祠之前的空地,已经摆好了桌椅、甚至搭好了棚顶,今天的雨还未落下,大抵,会来的恰到好处。

日向一族久违的热闹着,人们纷纷按照关系坐在一起,宗家的人只有寥寥三桌,位于中心处。

即便是宇智波一族,大抵都没有这么热闹的给人过过生日,张扬、喧闹、日向结弦却对此场景并不陌生,穿越前,谁还没参与过几次宴席呢。

“结弦。”

威严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日向结弦扭头看去,日向日差的表情严肃,自他身边缓步而来,对视一眼,点点头,相视而笑。

“日足大人要见你。”日向日差轻声说着,伸手,轻轻捏起日向结弦的衣领,替他将本就整齐的衣服再整理一番,而后,深呼吸,露出笑容:“还有,生日快乐。”

日向结弦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坐在最前,最中心位置的,正是日向日足,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夫人,日向雏田,以及八位长老。

除去他们,参加晚宴的宗家便只有寥寥两桌,其中一桌坐着年纪不小的宗家忍者们,几乎都是上忍,另一桌则坐着年纪十几岁左右的年轻一代。

老一批、中间一批、年轻一批。

宗家三代核心几乎尽在此处。

日向结弦主动走了过去,对着所有人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而后才到了日向日足的身边。

“族长大人。”日向结弦笑容温和。

日向日足心中有许多猜疑、不满,但此刻,毕竟是日向结弦的生日,他只是不冷不热的轻声道:“生日快乐,结弦......下次,还是不要这么铺张了,要知道,即便是祭祖,我们也未曾如此大操大办过。

中庸、低调,才是日向一族的立族之本。”

日向结弦浅笑着:“对不起,我原本也只是想邀请一些族人小聚一下而已,但没曾想过会来这么多人,不得已,才需要在这里置办宴席,以后,不会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随口一谈,这些人便自己涌来了?

日向日足还未说话。

日向辉便因心里更加不满的情绪,冷哼一声:“没大没小,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暂不追究你的责任。”

“之后会单独向长老请罪。”日向结弦抱歉地笑着,日向辉也不想为难这个孩子,比起他来说,日向辉更想狠狠收拾一下日向日差。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但终归只能按捺着――分家近来的气氛本就和宗家很不融洽,这件事办好了,说不准还能缓和一下气氛,倘若现在翻了桌子,和彻底与分家撕破脸皮无异。

给我等着!

日向辉脸色极差。

其余长老脸色也都好不到哪去,毕竟这次宴会的规模,着实有些大得惊人,几乎是举族参与了,日向结弦,日向日差,两个分家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威望?

更可恨的是,迫于局势,连他们这些宗家人也不得不掺和进来,甚至为了避免一些冲突、还特意让宗家的上忍精锐都回到族内参与这次生日宴。

说白了,有点害怕。

一群分家的都聚起来。

这是要干啥啊!?

造反呐!

“好了,不要苛刻结弦了,毕竟是他的生日,我们好好吃上一顿晚宴,不要惹人不快。”一位长老出来讲和,避免局面僵化。

日向结弦微微一笑:“多谢长老。”

说完后,他和几位长老聊了几句,便前往分家的桌边,找到了自家的桌子,坐下后,身旁只有熟人。

母亲、宁次、日向衫、日向和田等分家上忍、日向熏也在其中。

他坐在空坐上,和几位忍者相视一笑,漫无目的的闲聊着。

人逐渐到齐,天色逐渐黯淡,日向家久违的灯火通明,整个祠堂前明亮一片。

日向樱花作为后勤主管,把控着整个宴席的餐饮,此时基本上餐点上齐,她便也入了座,这还是头一回举办如此有宴席,日向一族甚至还花钱雇了外面的厨子,才操办了下来,没出岔子。

她仅有的一只独臂轻轻摸了摸额头,闭着眼,飞鸟封印笼罩在笼中鸟之上,只要心念一动,这该死的咒印就可以随着封印破除解掉。

日向樱花举起酒杯,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轻抿一口,浑身隐隐发烫。

与她相似的,是诸位分家的忍者们,此刻彼此推杯换盏,吃着饭菜,脸上却不见半点迷乱之色,酒只浅尝即止,吃倒是大快朵颐,隐约能看得到几丝快意。

日向日差走向日向日足,小声聊了几句。

日向日差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牵头人’,自然是要率先去讲话,给整个宴会定个基调的,毕竟在这里可没有专门的司仪主持人,但是嘛,日向日足毕竟是族长,这么大的宴席,总得日向日足先来开口说点什么,才名正言顺,不是吗?

但日向日足拒绝了。

毕竟这件事他不喜欢,也不支持,更不鼓励,所以只是站起身来,作为族长随口说了几句祝福生日快乐的话,而后便让日向日差自己搞定。

日向日差也不意外,于是,在日向一族万众瞩目的注视下,他走到宴席中心,朗声的说着客套的词句,无非便是感谢各位来宾,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之类的。

讲了几句,宴席便继续了下去。

许多分家的人主动去向日向结弦敬酒,当然,也只是举着酒杯过去,送上礼物,说些生日快乐的祝福话,日向结弦是不喝的,那些人里,也有绝大部分,只是轻抿一口,彼此眼神交汇,气氛愈发热烈。

时间愈发昏沉,从宴席开始,到如今,已经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天色黯淡,明月稀疏,阴云之下,雨滴随着一声惊雷,哗啦啦落了下来。

日向日足沉住气坐在座位上忍受着,但日向辉等几位长老却愈发不耐烦。

“这宴席,打算开到什么时候去?要下雨了”

有人问。

日向辉沉着脸,看向日向日足,不用多说,是想要他去结束掉这无聊的晚宴。

日向日足叹了口气,心里也埋怨日向日差不懂事,吃完了不就可以撤了吗,他们也不吱声,别人也不好走,怎么连这点礼数都不知道。

但日向结弦,却先一步的,站起身来,走向宴席中央,似乎有话要讲。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耐心耗尽,才卡着时间来的一般。

日向日足扭头看去,忽然心里一跳。

宁次去哪了?

不只是宁次。

日向结弦的母亲、许多分家的普通人......

几乎分家的宴席空了一小片。

能走你不早说!?

日向日足脸色更差,没想到分家的人说走就走,他们还顾忌礼数留在这呢。

瞥了一眼身旁的雏田,他冷哼一声,却也没发作,但打定主意,等日向结弦说完,就要回去了。

等宴席结束,就让他们父子二人来给个合适的说法!

雨滴哗啦啦的落下,越下越大,好在提前搭好了棚顶,临时棚顶说不上坚固,但挡个雨不成问题,雨滴噼里啪啦落在皮质棚顶上,吵得日向日足越发心烦。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几位侍女打着伞送来酒壶。

日向樱花作为掌控后勤的老牌忍者,亲自分发着酒水。

宗家的忍者们平日也很少喝酒,或者说很少有机会这么聚着一起喝,此时都喝了不少,略有上头,也没拒绝,只是笑着接过酒壶。

日向日足沉着脸,看着日向樱花送来酒水,也只是冷冷道:“樱花前辈,酒就不喝了。”

是的,日向樱花单论辈分,还是日向日足的前辈。

“日足大人,这是这次宴席的最后一杯。”日向樱花态度不冷不热,事实上她对谁都这样,几个长老瞥了一眼她空落落的袖管,没多说什么。

日向日足不得不接过酒壶,日向樱花拒绝了他的手,自己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杯。

而后,微微行礼,撤向远处的宴席处。

日足强忍不满,总觉得今天真是怪异极了,一个个的,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日向结弦此时,终于缓缓开口。

“首先,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席。”

日向日足下意识的捏紧了酒杯,他眉头紧锁,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扭头四顾,又发现了些许异常,原本喧闹的宴席,几乎就在日向结弦开口之前,便安静了下来,唯有宗家的人仿佛慢了两拍,直到日向结弦说完这句话,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整个宴席,除了雨水拍击棚顶发出啪嗒声响外,就只剩下了日向结弦一个人的声音。

“当然,也有些遗憾,还有一些日向分家的前辈们,因为还要负责警戒的任务,不能久留,无缘见证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