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拾伍
其实岳斯只是想玩一下角色扮演,扮演那种好色的坏人而已,不过聂小倩的配合度不够。
“打道回府,处理了这档子事,我们可以睡个安心觉了,明天太阳一出来,就把这个女鬼放在太阳底下曝晒,晒她个魂飞魄散。”岳斯指使着宁采臣打着灯笼在前头带路。
见识了岳斯降妖除魔的手段, 宁采臣如何不遵从,提着灯笼向着兰若寺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宁采臣忽然思索地说到:“兄台,这个叫做聂小倩的女子,莪曾见过。”
“怎么,她是你的娃娃亲未婚妻,因为你家道中落,她英年早逝,这段姻缘就此断绝?”岳斯开着玩笑地说到。
宁采臣笑着说到:“兄台,你莫要再开我玩笑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位姑娘长得与那幅画像中的女子一模一样,就是我与你说的那幅画像,我只是喜欢了那幅画,你就说我近了女色要倒霉的那幅画。”
“哈哈,这就对上了,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白天时候对那幅画上的女子动情,晚上再被琴声勾引来,见到那画像上的人走到现实中,不立马中招,对那幅画动情,便是你因女色遭劫的起始。”
“是这个道理,兄台多谢了!”
第七百七十一章 宁兄,你知道什么是圣母婊吗?
虽然收服了女鬼小倩之后说是回去睡个好觉,但是岳斯和宁采臣谁都没有睡好。
岳斯是完全不需要睡觉,躺在那里完全就是闭目养神,做出睡觉的样子宁采臣完全是睡不着了,借着烛光,将账本默写完毕之后,左右是睡不着,如果不是躺的是吊床,早就辗转反复了。
睁开一只眼睛,宁采臣悄悄地打量着岳斯脚边的包裹,看着那被岳斯书生长袍包裹起来的女鬼聂小倩,书生这种东西,总是有些矫情的,有着不必要的同情心。
从聂小倩的琴声中,宁采臣听出了她的身世凄惨,境遇凄苦,想来即便作为孤魂野鬼去害人也是被逼无奈,背后必然也是有苦衷的,那份恻隐之心他想从聂小倩那里对她的身世了解一二。
但是自己没有那份降妖除魔本领,唯恐解开了聂小倩之后,女鬼直接跑掉了,岳斯那不惜自毁形象装成恶人来捉鬼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再者,如果对方不记恩情,不愿与他交流畅谈,直接出手把他害了,熟睡中的岳斯也来不及救他,自己的小命也就况且岳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戒色,远离女色,女鬼虽然不是人,但也是个美貌的,如果贸然与其接触,恐怕这一劫就要应在对方身上。
另外宁采臣睡不着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吓的,偶尔入睡,不久就会被噩梦惊醒。
废话,明确告诉你房间里有只鬼在这里,你知道对方的位置,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还睡得着吗?
哪怕对方长得再漂亮,物种都不一样,能不害怕吗?
等到天亮的时候,宁采臣被岳斯叫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都天亮了。”感受着从屋顶缺瓦覆盖的地方照射进的阳光,宁采臣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笨手笨脚地从吊床上爬了起来。没有睡足,大脑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对于肢体的掌控差了一些。
岳斯看着宁采臣的脸,神情憔悴,眼袋浮肿,有着浓厚的黑眼圈,摇头叹息到:“如果不是我的包裹没有被解开,我都以为你昨晚偷偷地背着我把那女鬼小倩放出来,然后与她那啥啥,被她吸走了阳气。”
“兄台,我看上去有那么糟糕吗,我只是没睡好而已。”宁采臣揉搓着自己的脸,通过摩擦让自己的面部发热,好让自己精神一点。
“我们赶紧把这叫做聂小倩的女鬼处理一下,然后离开这里,这個世道还需要我来终结呢不对,我还指望着你要来账之后请我吃饭呢。”岳斯将在自己脚边放了一晚上的包裹提了起来,对宁采臣说到:“没了这件衣服,我很困扰的啊!”
宁采臣这才注意到,岳斯身上穿的里衣、裤子和鞋子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款式,是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的款式,而在里衣之外,岳斯又套了一幅身甲,如果没有那件书生长袍罩着,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只是,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宁采臣犹如大脑中过了点一般,猛然惊醒了过来:“兄台,你说的处理,莫非就是”
“对啊,昨天晚上和你说过的,把她放在太阳底下曝晒,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岳斯用一种正派人物处理为祸苍生的盖世妖孽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对聂小倩下达着判决。
到了这时,宁采臣反倒犹豫了起来:“兄台,这样不好吧,终究是一条性命”
“宁采臣,你有这种想法很危险的,我告诉你。”岳斯将系着包裹的腰带解开,然后把包裹一抖,聂小倩的身影便瞬间出来了,滚落在一旁。
如果昨晚宁采臣没有见到岳斯如何把聂小倩叠了叠装进那么大的一个包裹中,此时的他恐怕已经要大呼大变活人了。
聂小倩被包在长袍包裹中一夜,被放出来,翻滚到阳光之下,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鬼物之身,最惧那大日之光,如果灼碳一般,碰到了就伤,照射一会儿便会魂飞魄散,哪怕寻找阴暗无光的地方躲起来,也是要虚弱许多。
听见那女鬼惨叫的声音,宁采臣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不忍地背过头去,“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闻其声”,但他知道岳斯这是为民除害,等到聂小倩灰飞烟灭了,他会为聂小倩立个衣冠冢的。
只是,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女鬼的惨叫声依然不绝于耳,宁采臣对岳斯问道:“兄台,她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知道,这得问她。”岳斯对聂小倩吆喝到:“喂,那边那个女鬼,他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叫够,只是让你出来晒晒太阳,祛祛晦气,你不必叫这么大声吧,而且还这么长时间,难道女鬼就不怕嗓子坏掉吗?”
那边的聂小倩闻言,立即停下了惨叫,发现自己被阳光曝晒这么长时间,除了感觉虚弱了点,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太阳光虽然依然对自己有影响,虚弱无力就是证明,自己也无法像活人那时候一样,从阳光中感受到温暖,但是并没有魂飞魄散那么惨,也没有被滚油泼溅那么痛。
最关键的是,她身上的那份掣肘消失不见了树妖姥姥通过掌握她和一帮姐妹的骨灰坛,进而掌握了她们的鬼身自由,让她们成为其手下驱使的伥鬼,哪怕她们逃到天涯海角,树妖姥姥只要一施展法术,她们就必须乖乖地回去。
而现在,那份约束不见了,如果聂小倩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投胎转世去了。
当然,愿意归愿意,能够归能够,能不能投胎转世成功还是两说。莫要忘了,她聂小倩可是黑山老妖盯上的人,是它未过门的小妾。
黑山老妖可是不一般,那可是阴间有名的妖王,麾下妖魔鬼怪无数,甚至把枉死城都给占了,聂小倩想投胎转世,这一关肯定是走脱不掉的。
更何况,聂小倩发现,现在她与之前的鬼身又有所区别,似乎可以在人间长留
在短短的一瞬间,聂小倩想通了很多事,但是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纯洁得就跟白莲花一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又露出惊喜的表情,当即跪倒在岳斯面前:“多谢上仙开恩。”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我辈中人,降妖除魔,份内之事,我见你身上怨气很重,并且妖气缠身,定是被妖孽控制,为它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替你解开妖法控制,算是份内的事情,别的就不管了,你是去是留,是继续作为恶鬼逞凶,还是转世投胎,都看你自己的了。”岳斯摆摆手,打断了聂小倩接下来的话。
当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在他手底下过了一夜,怎么可能不对聂小倩动些手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妖怪他见了一些,但是女鬼这倒是头一遭,毕竟想要成鬼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的聂小倩,自以为是鬼魂,实际上经过岳斯一夜的炼化,已经成为了一个“神”。
虽然是那种不入流的小神,连土地公、土地婆都不如的那种小神,也就是乡村小庙里那种地方供奉着的野神,甚至只是无知乡人见到了自己不理解的、超出常规认知的东西,建了个半个身子打的小庙将其供奉起来的那种。
但神毕竟是神,和鬼有着很大的区别,比如现在的聂小倩已经不惧阳光。
“原来兄台你又是在诓骗于我。”宁采臣见到聂小倩这幅样子,立即明白是岳斯动的手脚:“兄台你好开玩笑,昨晚也是,说是要让小倩姑娘魂飞魄散,却是暗中出手帮助了她。”
岳斯将宁采臣稍微推开一点:“我记得你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吧,怎么现在小倩姑娘、小倩姑娘地叫了起来不过别挡道,我要离开兰若寺这块是非之地。”
提起箱笼背在了身上,岳斯转身就走,完全不顾聂小倩在那边头磕得咣当直响,并且还在诉说着自己的身世,还有被树妖姥姥控制的多位女鬼姐妹,希望岳斯能够出手相助。
但岳斯置若罔闻,大步流星地走开,但是在禅房门口却碰到了看戏的燕赤霞和夏侯聂小倩惨叫了那么半天,莫说是只有一墙之隔,就算是在兰若寺外都能听得见。
夏侯见到了岳斯,立即把他认了出来,想要对这个为自己指点迷津的高人行礼感谢,但是被岳斯眼神一瞪,就立即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燕赤霞却说到:“哇,你这书生,原来是真人不露相,不过好硬的心肠,人家女鬼在那边求了你半天,有能力帮你就帮喽,何必放她在那里哭号,不过你超度亡魂的手法有一套啊,那个女鬼身上的怨气一朝洗净,投胎转世,必然是顶级聪慧的人,无论文武修道,都是最优秀的那种。”
岳斯则是问道:“我看你也是修道有成,为什么你不出手帮忙呢?”
燕赤霞无奈地说到:“术业有专攻,我修道练剑全靠自学成才,学的偏科,降妖除魔我还是有一两手的,超度亡魂之类的,我不在行啊!虽然这世道,做人难,做鬼也难”
“那改天我邀请你一起去降妖除魔,你定然不会拒绝喽,就像你今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莪指指点点一样。”岳斯留下这么一句,得到了燕赤霞肯定的回答之后没有停留,向着郭北县的方向走去。
昨晚那一顿,他箱笼里储备的干粮都吃光了,就连随手买的一捆青菜都被宁采臣涮了吃掉,不能再这里逗留了,必须到郭北县中采买一些东西。
如果没有波折意外的话,他估计就要离开周围这块地方,继续去寻找阿弥陀佛禅刀了。
行到半路,岳斯听到宁采臣大呼小叫的,在呼喊着他,便稍微停留了一小会儿,等着宁采臣追赶上来。
“兄台,你莫走得那么快,等等我。”宁采臣背着箱笼,一路小跑,跑到岳斯身边之后气喘吁吁起来:“兄台,我承诺今天要完账之后,便要请你吃饭住店,你要是走了,我的承诺便食言了。”
“好啊。”岳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宁采臣,把宁采臣看得心虚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到:“那个聂小倩投胎去了吗?”
“小倩她还有事做,不能去投胎。”宁采臣说到:“不过,她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就这样算了吧。”
“什么时候你们一人一鬼的关系升级到直呼小倩这种程度的事情暂且不提。”岳斯一开口便是令宁采臣心惊的话语,跟着连连点头:“这一点你做的对,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饭,凡事莫要强求,我在书上看过一种名为圣母婊的存在,其人心地善良,但是却善良得过头了,善良得非常坏,见到有人陷入危险当中,却不会自己去救,反而命令周遭其他人去,因为圣母婊认为周围的人有能力去救。”
“如果那人惜身,没有去救那陷入危险当中的人,因为那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折进去,到这时,圣母婊便会指责那人见死不救如果那人去救了,但是没救出来,自己也陷入危险当中,圣母婊只是会哭号两声,就此作罢如果那人把陷入危险当中的人救了出来,功劳反而是会被那圣母婊拦在自己身上。”
“宁兄,你觉得这圣母婊,怎么样?”
宁采臣开了开口,最后垂头丧气地说到:“慷他人之慨。”
他之所以等了一会儿才追了上来,是因为他留在禅房中把聂小倩的哭诉听完了,听了她生前的家破人亡,客死他乡听了她死后不得安宁,化为孤魂野鬼被树妖姥姥所指使着害人。
听了和她有着相同遭遇的女鬼无数,都被树妖姥姥控制着,昼伏夜出,勾引路人,为树妖姥姥提供血食。
宁采臣是个善良的人,听了聂小倩的话立即正义心暴增,想要从树妖姥姥手中解救那些女鬼,还她们以自由。
但是他对于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完全是一窍不通,此前听都没听过的那种,而岳斯恰恰是那种有本事的人,求他准没错。
对聂小倩许下承诺后,宁采臣便急忙忙追赶上来,想要把聂小倩哀求的事情对岳斯复述一遍,顺便请上一顿饭吃,让岳斯能够出手帮忙。
只是岳斯仿佛瞧出了宁采臣的心思,没等他先开口,就说出一番对那圣母婊的介绍,倒把宁采臣说得羞愧不已,自觉自己的这种行为不妥当。
宁采臣猜测,一开始,岳斯就没打算帮聂小倩,不然就不会一听聂小倩的哭诉,就立马背上行李走人。
第七百七十二章 坏人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要用各种理由绑架他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至他人安危与不顾,只为满足自己的“善意”,那根本不是好人,而是一个恶人。
离开兰若寺去往郭北县的这一路上,宁采臣没有与岳斯再搭话,而是因为岳斯之前关于“圣母婊”的言论进入到了内心的叩问当中,他反复诘问自己,他刚才的想法是否正确。
等到了郭北县,宁采臣才收敛了心思,毕竟比起人格与道德方面上的问题,想点现实的东西更加实际,比如说钱,他来这郭北县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钱,为了向客栈老板要账,那可是几十两银子。
只是,进了郭北县之后,路上一部分人看宁采臣的眼神不对,尤其是那卖棺材的,看到宁采臣之后,直接面色惨白,连连后退,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事物。
昨天宁采臣被人诳去兰若寺那鬼地方借宿,周围的人都认为宁采臣死定了,他也一样,还专门给宁采臣量了量,给他一口薄皮棺材,前提是宁采臣是有钱的话。
不过今天宁采臣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虽然神情憔悴,魂不守舍,天知道昨晚他经历了什么,还是躲得远一点比较好。
到了客栈,宁采臣把箱笼向旁边地上一放,掏出账本向柜台上一摆,一桩桩,一件件地和那掌柜的掰扯了起来,让那掌柜的拿出账本一起对账。
能在这郭北县把客栈开下来的,那掌柜肯定不是那种正经的生意人,在宁采臣拿出账本,自己不情不愿地对帐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别的,而是要把这笔账赖下来,拿着账本一条条地比对,拨打着算盘仔细核算,希望找出宁采臣账本中错漏的地方,然后揪着这一条不放,直接说他的账本是假的,是来讹诈他的,再如昨天一样。
昨天宁采臣已经来过一趟,但是因为账本被雨水淋湿,看不出字迹,他直接让店小二把宁采臣丢了出去。现在宁采臣拿出来的账本依然是昨天那本,虽然已经被烘烤干了,但是上面被水浸泡后留下的水渍却做不得假,很明显,那账本是宁采臣昨晚自己写出来的。
但是前后对比之后,这掌柜的发现账目根本没有出入,对方拿的账本是真的。
“真邪了门。”
嘟囔了两句,掌柜的还是规规矩矩地把欠款拿给了宁采臣倒不是他讲规矩,而是跟着宁采臣一起来的那个正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看,手里还攥着一把剑,大有一副“你不给钱我就剁了你”的气势。
这些江湖人最难招惹了,破财免灾就破财免灾吧!
虽然不过是個开店的掌柜的,但是资本的调性都是一样的,少赚的就是赔,能赖掉的账最后不得不平了,就是割他的肉,属于不必要的损失。
攥着银两,宁采臣喜滋滋地对岳斯说到:“兄台,我现在得了钱,可以请你吃饭了,要吃什么尽管点”
但是岳斯没有找位置坐下点菜,却直接拽着宁采臣,将他从客栈中拽了出来。
“兄台,你拉我干什么,我说请你吃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宁采臣对岳斯的行为不解地说到。
“难不成你要在那间客栈里请我吃饭?”岳斯停下脚步,松开了宁采臣,问道。
点了点头,宁采臣很认真地说到:“当然,那客栈中生意火红,想来饭菜的味道应当可以,而且不需要走远路,就在那里吃就可以了。”
“呵,你刚从人家掌柜的那里拿了几十两的银子,还在人家店里把那些银子给花出去,你觉得那掌柜的会给你好脸色吗?”岳斯说到:“你就不觉得,自己会在菜里吃出别人的口水或者鼻涕吗?”
宁采臣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兄台,莫再说了,莫再说了,我们另外再找一家店。”
请岳斯吃了豪爽的一餐,宁采臣还准备请岳斯再住一晚,但是岳斯直接告辞了,说自己还有事要做,就不在这郭北县周围逗留了,宁采臣闻言便让店小二打包了些馒头、包子与熟牛肉,用油纸或者荷叶包好,送给了岳斯,让他在路上当干粮吃。
目送背着箱笼的岳斯离开,宁采臣心中万分不舍,岳斯是他见到的最有本事的人,帮聂小倩忙的事情,岳斯出手的话最好不过了,但是此前岳斯的一番言论已经让宁采臣心中犹豫了许多,见岳斯去意已决,也不在挽留了,只能对聂小倩和她的那帮被树妖姥姥所掌控的姐妹说声抱歉了。
在客栈中定好了房间,有了银子打底的宁采臣腰板也挺直了许多,便在这郭北县中闲逛起来,昨天他被野狼追猎,又被岳斯用话语吓了几通,还有女鬼聂小倩的事情,让他想要在市集上转一下,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感知一下人间的味道。
逛着逛着,便来到了一处字画摊。
这个字画摊,昨天的时候宁采臣来过,那幅聂小倩的画像就是在这个摊子上看见的,他为画师技巧和画中女子稍微动心了一下,然后岳斯就拿这件事开他玩笑,说他对画像动心,便是近了女色,会要倒大霉。
昨天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幅画,但是身上根本没钱,现在有钱了,决定价钱合适的话,就要把这幅画给买下来。
“老板,这幅画多少钱。”宁采臣指着聂小倩的画像问道。
“二十两不,四十两。”那字画摊的老板正襟危坐,用一种非常僵硬的声音说到。
“四十两太少了,一百两好了。”
宁采臣闻言诧异地扭头去看,因为这反向砍价的话并不是出自他口,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声音他还非常熟悉,正是岳斯的声音。
那字画摊的老板面色一苦,说到:“这位公子,一百两的价钱未免太高了些,往下降一些,往下降一些,可好?”
拨开了悬挂起来犹如屏风的一些字画,在被其遮蔽的另一侧,宁采臣又看到了岳斯,他正在笑着和那字画摊的老板搞着价钱:“一百两的价钱太高了?要向下降一些?”
听到岳斯松口,字画摊的老板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说到:“对,降一些,降一些。”
“那好,九十九两,怎么样?”岳斯笑着说到:“按你说的,我可是降了价格的。”
“公子,你这不是戏耍我吗?”字画摊老板说到:“四十五两。”
“一百一十两。”岳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公子,怎么我涨你也涨?”
“我在外面跟人搞价格,都是这样的。”
字画摊老板无可奈何地说到:“五十两,公子,我手中真的就这么多了,再多的也不过是一些铜板,想来你也看不上。”
“好,五十两,拿钱。”见字画摊老板把话都说到这里了,岳斯干脆地说到。
听闻此言,字画摊老板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又糟糕了起来自己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钱却没有了。
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上锁的装钱箱子,又在箱子上用手指丈量出机关的位置,扣动机括直呼,这才打开了箱子,从中摸出几个元宝和一些散碎银子,一起交给了岳斯,其余的果然如他所说,只是些铜板。
宁采臣不明所以,拨开字画,这才发现岳斯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剑尖正抵在那字画摊老板的腹部,只需要向前轻轻地一抵,就可以刺穿那字画摊老板。
“兄台你这是?”宁采臣见到岳斯这幅样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岳斯在打劫这个字画摊,但是岳斯的高深莫测,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味道,又让他打消了这个错误的想法,思来想去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问岳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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