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然后多年战乱,各地贵族官员自起,自相兼并扩充军队,又打起了内战,让人不能有一口气可以喘息。这都是无法抗拒的,也不是人能帮助的。”魏客纳继续摇着头说道。
“怎么可能帮不了呢?魏客纳先生您不是去过中南,见过我的义兄吗?难道您没见到中南的情况,没看到那里的社会样貌?”史蒂芬询问道。
“确实见过。”魏客纳有些意动的点了点头道。
“那才是所有同胞该过上的日子,我们中南这些年来也遭遇了天灾,遭遇了难见的大旱灾难。之后我们还陆续打了多场解放战役,从中南的一隅之地到中南全境,将皇鬼子、法夫尼尔军团全部驱逐了出去。再后来我们还打响了解放西南的战役,这么多场战役打下来,我们的境内的同胞又为什么生活的要好一些?难道只是因为中南是大平原,耕地足够多吗?”菲利普同志也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列斯泽克谠存在在勇达利姆大地上的目的不是为了争霸天下,而是要彻底的解放三千万同胞。我们的行动是为了让所有的同胞都过上幸福的日子,而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与穷奢极糜。即使是孙伯阳总计每个月也要按照工人的生活水平领薪水,他的每月工薪是四十五个铜币,在我们中南,一些技术工人或者老工人都不止能拿这个工薪,远胜于孙伯阳同志的薪水。”菲利普同志又说道。
“我是见过他的,也算是了解。孙伯阳先生确实是一代英雄,不管是他的为人还是他的理想,都是让人值得尊敬的。”魏客纳叹气道。
“您难道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吗?看到所有的同胞都欢呼雀跃,迎接解放与自由的那一天。到那时,压迫与剥削将在勇达利姆消失,所有人都不再对温饱发愁。人们可以学习,可以看书,可以写字。或许以后剧院都会走进寻常万家,每位工人都可以在休息时去看戏,去培养文化爱好。”菲利普继续激动的说道。
“停一下车。”魏客纳忽然伸手示意停车不顾地上的泥泞就走了出去,他走到了一旁的屋檐下审视那些流民,背着手许久的沉默不语。菲利普与史蒂芬也赶紧走了下来伴着魏客纳观察左右,他们的身份都是很特殊的,尤其是史蒂芬,现在的他出门都会戴着眼镜与假胡子来遮掩,要不然以他当年在王城的左右逢源,认识那么多人,一旦被人认出来了,那可就是对帝都内谠员们的灭顶之灾。
“是老爷?”
“大老爷!”
“老爷,我一个月只要十个铜币的工钱!”
“老爷,您买下我只需要管饭吃就行了!”
“好心的先生,求求您了,给口饭吃吧,什么都行。”
“这个孩子,先生,一个子儿我都不要,只要您肯把她带走就行了!”
周围本来在躲避酷烈的饥民看到魏客纳和两位穿着得体的老爷过来也一个个从麻木中恢复变得激动了起来,他们手脚并用的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向三位先生推销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有的年轻人在请求拿到一份勉强可以吃上饭的工作,有的则在请求成为老爷的侍从。有的在乞求食物,有的抱起了自己的孩子高高的举了起来,这年头,那怕换不到钱,能给孩子谋个生路也是极好了。
“瞧瞧我这闺女,身体健康的很老爷,您给她条生路吧,救她一命将来也能见帝波罗享受幸福。”一位瘦的皮包骨的妇女高举起干枯的双手举着一个三岁的孩子用沙哑的喉咙高喊道。
“老爷,我什么都能干,会干农活,会搬东西,只要给口饭吃什么都能做。不给钱都没关系,只要管饭,我什么重活都做的过来。”又一位穿着大褂子的男人爬过来哀求道。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魏客纳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看这一切,睁眼去看这人间的惨像。这是多么一副可怕的景象,只要是有一点良知的人就绝不会对此无动于衷。他们也是人,一样的勇达利姆人,一样的会跑会跳会吃饭喝水工作。他们曾经有家庭,有自己的喜好。他们有自己爱着的人,也有过亲情,有过爱情,有过友情。他们是人,是与魏客纳,与孙伯阳,与那些达官显贵,与那些帝王将相一样的人。谁又不是活生生的人呢?难道这其中还有高低贵贱,分出个优劣吗?
不管地位多高,有多少的财富,不管地位多么的卑微,多么的贫穷,他们都是同样没有差异的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朋友家庭。人都会追求幸福,追求自由的未来。不管他们现在多么的低贱,不管统治者们用怎样的言辞蒙蔽,都无法否认他们也是有喜有怒的人的这一事实。
“我们走吧。”史蒂芬出声道。
“你们不会帮他们吗?你们难道也要袖手旁观吗?”魏客纳抬起头来问道?
“一场灾难,不从根本上改变是不会解决问题的。今天我们救助了这些同胞,让他们脱离了死亡的边缘,但明天怎么办?更多的人怎么办?我们救得了十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但一万个,十万个,乃至于全省七百万,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做?又有什么办法呢?”史蒂芬平静的说道。
“我是支持我义兄的,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支持,这是我的基础身份,凌驾于其他的身份。再然后我才会以主义谈事情,去谈这些救治与未来。我见过的悲苦情景比您多的多了魏客纳先生,我早年当过奴隶贩子,认识社会的最黑暗面,知道那根本的绝望。所以我不会激动,也不会感情做事。我所做的就只有帮助我的义兄,只要我们解放勇达利姆,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以义兄的智慧,我从不怀疑什么。”史蒂芬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纸烟说道。
“抽一根吧,舒缓一下神经。”
“那菲利普先生呢?您也能做到无动于衷吗?”魏客纳又追问道。
“我?不,事实上不只是我,包括史蒂芬先生,和我们全帝都的谠员乃至于全国的谠员在内,没有一人会对眼前的景象无动于衷的。但如果我们谠没有组织,没有章程的乱来肯定也是不成的。现在的无动于衷,只是为了以后更好更快的解放,让更多的人们脱离封建的压迫。”菲利普同志元摇了摇头说道。
“去托利亚斯克工厂,您总是要去看看这家工厂的,看看这座孙伯阳先生的心血,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史蒂芬与两人走上马车说道。
“现在托利亚斯克工厂归谁了?”魏客纳叹了口气询问道。
“本来是归公家,后来就变成了皇室的私有财产了。托利亚斯克钢铁厂也早就改了名字,现在叫帝国第一武器制造厂了。”
他们在那熟悉的大门前止步停下望向铁门后的世界,高大的车间车棚如四年前一样矗立,黑烟顺着车棚往上飘去,把这一片地方染成黑色。在工厂的门口,还有两个卫兵在拿着枪警戒,巡视着看着街上。帝国第一武器制造厂的大字就在大门上挂着,这座曾经在帝都最大最好的工厂此时正散发着一种暮气,从外面看,好像与其他工厂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菲利普先生。”两位卫兵一看到菲利普带人走了过来就敬礼打开了大门放心,菲利普现在的身份是托利亚大酒店的老板,经常要接待许多达官显贵。按照他的说法,他一直有开一家工厂的想法,所以才一直会去各大工厂视察学习,效仿建厂的经验。
“今天我没和你们队长来,你们不会介意吧?”菲利普从口袋中拿出拿出了两枚铜币递给卫兵笑着问道。
“队长早就吩咐了,只要您来,一律放行。菲利普先生,要不我们再喊个人去带着你们转转,防止那些干苦力的对您不敬?”一位卫兵眉开眼笑的问道。
“不用了,我不担心这个。”
菲利普带着两人熟练的走过前面的大道,穿过礼堂与食堂,穿过那座二层的办公楼走向第二车间。这里是他曾经工作的地方,也是他至今都无法忘怀的地方。
390人的骨气
“那个是孙伯阳先生曾经办公的地方,他以前就在这办公,处理工厂内和当时临时府政的工作。就是这么一个二层的小楼,一楼的那个房间放一些纸笔文件之类的杂物,沿着这简陋的梯子上二楼就是孙伯阳先生的办公室。”菲利普同志指了指那边的二层小楼说道。
与其说是楼,倒不如说是孤零零的‘塔’。那就是单纯的两个堆积起来的房间加上外面的铁皮楼梯组成的楼。办公楼已经显得破旧,墙壁被灰尘染黑,门窗也被锁上又盖上纸阻止人往里面看去。如果不是这座楼还有放杂物的价值和工人们的抗议,新厂长早就下令砸掉这个破楼了。
“那边是礼堂,我们列斯泽克谠员在成为谠员之前就是在这里学习的。在成立谠之前,我们就是在这里学习识字,学习知识与思想。那时候的课基本上都是孙伯阳先生上,他要教识字,也要教大家认识历史,还得教大家思想,忙的团团转。”菲利普注视着那间破旧的礼堂说道。
“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改变这一切了,从决定时就开始付诸于行动,去用尽全身力气的做事,想要让人们过上好一些的日子。我还记得孙伯阳总计在那里面说的话,他说出身并不重要,身份再低微也有发光的那一天。只要这微小的光聚在一块,总能照亮这深邃的黑暗的。”
“是他能说出来的话。”魏客纳与其他两人一起站定片刻后继续向车间走去说道。
“食堂早就废弃了,现在那边是放杂物的地方,不再为工人们提供饭菜。现在工人们来工厂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工作,从早到晚,从白到黑的无尽工作。在这里,人的思维开始减少,变成廉价的机械劳动力。他们在这大多数时间中的任务只有反复的机械工作,除此之外,他们不再有想法去思考其他事情。”
菲利普三人快步走入车间朝热浪滚滚的内部看去,那是一副怎样的景象?是一副如何让人望而生畏的情景?在如蒸笼的车间内,无数的衣着破烂,汗流浃背的工人正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他们的衣服与皮肤是黑色或者灰色的,他们的样子是难以辨认,因为灰尘布满了他们的脸和身体抹掉了他们的自己特征,让魏客纳搭眼一看好像所有人都一模一样似的。
四周到处都是机器运转的声音,在这半透光的大车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好像格外的陈旧,格外的让人觉得闷热。那一条条的机床已经产生了锈迹,正在吱呀吱呀的艰难运转。魏客纳触目所及的每个地方都有墨色的油污,到处都是损坏的零件杂乱的扔在地上。在这个车间中,每走一步都得仔细思量下一步该落脚在那里。因为这个车间已经与垃圾堆没什么区别了,每个不站人的地方都堆满了零件与生产出来的武器,除了那些必要的过道与岗位之外,你很难在这里找到勉强可以称为整齐的地方。
工人们并没有因为魏客纳的到来而惊讶,他们只是习惯性的往门的方向一撇,随后就又进入了反复的体力劳动之中。一天的工作量太多太大,即使是在天还不亮就往这里赶,一直工作到天大黑有的时候都完不成一天的工作任务。现在这些归帝国控制的工厂每天都要生产出大量的工业品和武器以供前线使用,如果说一天的生产要求达不到,那可就不单单是挨饿扣钱那么简单了,重了甚至是要被判刑的。
“以前也是这样吗?”魏客纳双眼中写满了震撼的问道。
“不,以前不是这样。”菲利普摇了摇头道。
工人们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的光彩,他们的表情麻木,动作机械,在这一刻他们好像不是人,而是机器的一部分一样。他们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血汗工作,将自己的血汗滴管在每把火枪上,滴在每颗子弹上。这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劳作,每个工人都已经不对明天抱有期盼,因为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度过今天,会不会跌倒就再也起不来,会不会在晚上陷入梦境再也无法挣脱出来。
就是这血汗的劳动,换来的却只有微乎其微的工钱。他们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两半花,可却依旧在苛捐杂税下难以呼吸。工人的一家一天往往是这样进行的,早上四点天微亮时一家人就要开始准备工作。男人穿上早已破旧不堪的衣服去上班,女人则在家里缝制各种衣物来挣一些钱养家。孩子往往已经送到作坊或者工厂当学徒或者童工了,至于老人,又有几位老人能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呢?
在中午他们甚至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在吃过饭之后就要立马恢复工作。工头看见那个工人敢在吃饭后歇息就一定会是两根大棒一起打下来,扣钱和殴打。一天的工作几乎是不间断的,进了这个车间就是一整天的工作,再能得到片刻喘息的时候,已经是月上高悬的夜晚了。
于是男人四点去晚上八点归,为了补贴家用,许多工人在下班后还会去帮着卸货装货,去临 时坐起运输工人的工作。女人则要去就近挑水打水,以供家里的饮用。这个就近往往也是要走不小的脚程。城市里的水霸们在背后人的支持下控制了最近的河流只有交钱才能喝,想要喝到不花钱的水,也只有赶上小半天的路去远处挑水了。
谁会在这种环境下期望明天呢?明天依旧是一样在生计中奔波挣扎养家。城里有各种恶霸,还有堪比那些地痞的军j在上门勒索索要苛捐杂税。米粮店的米和面粉的价格永远都不会下降,永远居高不下。更不用说盐巴和蜡烛,所有的东西在这乱世都是那样的昂贵,明明知道这些老板都有一大仓库的备货,可放在前面的永远都是短缺,让人们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有什么希望?难道还能有人带他们脱离苦海?那样的人早就被逮捕干净了,在数次的大搜捕中,曾经无数敢为工友们争取权利的工人被投入了监狱,然后不明不白的永远消失。直到现在,在帝国军j横行霸道变本加厉的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麻木,习惯了日复一日的痛苦生活了。
“人活成这样,又与牲畜有什么区别呢?”史蒂芬扶着门对魏客纳说道。
“每天只是为了生存而活着,一天的付出就是为了那点甚至都不够温饱的粮食。如果说这就是人生下来的意义,那我实在是不知道帝波罗为什么格外的垂怜人类,也不明白人和动物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史蒂芬最后说道。
魏客纳向前走去缓缓蹲下从地上捡起了一颗螺丝,这螺丝已经部分生锈还带着变形扭曲的痕迹。他将这颗螺丝收进了上衣口袋,与史蒂芬和菲利普一起走出了车间,又最后朝车间看了一眼,将这一切深深的记入脑中,离开了这座曾经汇聚了多少人梦想的工厂。
......
“我们明天下午就动身去北方怎么样,现在就差北方和东方没去,其他都已经齐全了。”
珊莎与魏客纳在床上小声的交谈道,魏客纳回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而珊莎却是看起来又有了精神,也能下床走路,也能说说笑笑了。魏客纳知道这是珊莎没有了心理负担的情绪作用。可他又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呢?他要眼睁睁的看着珊莎在痛苦中挣扎,放弃这大好的机会,他实在是忧愤,又害怕一开口说话就会呜咽起来。
“明天你要去回绝那些先生,就说我的病好了,我不再需要救治了。可该怎么不把地图交给他们,这倒是个难说的问题。”珊莎又继续说道。
魏客纳只是重新收起了那颗螺丝又拍了拍珊莎的肩膀,他在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他不会把地图交给那些道貌岸然的好好先生,给史蒂芬他们的话那魏客纳两人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如此这样看来,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做了。
......
“魏客纳先生,您决定好了把地图捐献给帝国府政了吗?我们已经联系到了魔导士,他在三天后就能抽出时间给珊莎小姐医治,一切都会十分的顺利的。”
在旅馆的招待间中,魏客纳与福克斯和克里斯蒂面对面坐着最后商量地图的交接。他们两人已经是胜券在握了,魏客纳救爱心切,怎么说都会把地图给他们的。更何况他这人也是有钱人家出身,根本不用担心他背叛帝国投靠那些泥腿子。
“我是拿来了。”魏客纳面无表情的将一叠厚厚的草纸放在了桌子上,又伸手压住了这叠草纸,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让两人也有些拿不准魏客纳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谁都看不到了。”
魏客纳猛的站了起来,他从怀中拿出了一盒火柴,又点燃其中的一根随手抛在了草纸上面,引燃草纸形成了一个大火堆。福克斯与克里斯蒂慌忙的站起来撤下窗帘就想要扑灭这火焰,谁曾想却越扑越着,火焰越来越大了。魏客纳站在火堆面前放声大笑了起来,他在笑什么?他只是想笑而已。
“草稿在之前并不完善,给帝国只是献丑影响大局。等我以后再写一份完美的吧。”魏客纳冷冷的说道。
391精灵民族团结
“黛西亚,后方现在怎么样了?还算安定吗?孙伯阳怎么样?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家庭状况呢?现在都怎么样了?”
阿黛尔如连珠炮一样的向一脸茫然的黛西亚问道,此刻的阿黛尔小姐正身穿一身革命军戎装英姿飒爽的站在黛西亚询问。后者则是身穿一身绿色的长裙不知道双手互相握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黛尔小姐这连珠炮一样的询问实在是太难让她回答了,毕竟她之前一直在联络森林中的精灵各部,她其实也是刚回了中南没多久,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西南了。
“快告诉我啊黛西亚,你不会也被对手们拉拢开始对我瞒报了吧?”阿黛尔瞪着蓝色的眼睛叉腰问道。
“没有......我也是路过中南了一趟就立刻来西南了,现在孙伯阳总计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黛西亚无奈的说道。
“啊......那不是坏事了。”阿黛尔垂头丧气的说道。
“怎么了阿黛尔姐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黛西亚好奇的问道。
“是大事情啊黛西亚,姐姐的终身大事就命悬一线了。”阿黛尔重新坐下愁苦的说道。
“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应该不懂这些。”
阿黛尔确实是正在苦恼,因为联络精灵族的任务交给了黛西亚,她所能做出突出贡献的地方也就只有部队了。可问题是来前线认真作战确实是能做出突出贡献,但离后方远也是一大硬伤。天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蠢蠢欲动,阿黛尔可并不想出去做了贡献,结果回头一看老窝被人端了啊。
“说正事吧阿黛尔姐姐,那些暗精灵同胞在哪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黛西亚恢复严肃询问道。
“那些暗精灵同胞......大部分还在他们的现住地居住,只有那些在军队的暗精灵被控制起来了,等待咱们俩的谈判。我们向愿意合作的几位同胞问过,在西南总共得有近三万多暗精灵,矮人稍微少一点也有一万。这可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三万同胞聚在一起生活可是史无前例的。”阿黛尔也认真的回答道。
“那金精灵呢?不是说还有金精灵吗?”
“不知道,反正那位同胞没说见过金精灵。但西南有金精灵存在应该是真的,之前也有一支金精灵部落在森林中居住,大概在二十年前又搬去西南了。之后我还在别人那里听过这些金精灵同胞的踪迹,他们应该是在西南没跑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到底是隐匿了,还是战死了,这也让人无法确定。”阿黛尔继续说道。
“金精灵一族估计比我们月精灵还有少,我们哈里斯月精灵一族加上我在内一共还有一百多人,他们奥利赫金精灵更少,能有七八十人就算是保存完好了。再加上他们又在西南军中服役过,能不能还存在还真难说。”阿黛尔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
“经过当年的陆沉、魔族杀戮、游击战争失败,再经过一百多年的变迁,三大精灵族的人丁已经稀少到这种地步了啊。”黛西亚也叹气道。
“黛西亚你不是三大精灵族不也是处境艰难,卡丹家就剩下你们一家三口,还都是女性。百年的时间太长,不知道有多少精灵家族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反正整个勇达利姆地方,还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就只有我们三家了,还都人丁稀少,几乎就要......”
“什么家族不家族的,都是过去式啦。”黛西亚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我那享受到过这种恩惠过,从出生就是处境艰难,妈妈生病,妹妹年幼,全家全靠我一人去养家糊口。如果不是孙伯阳先生,恐怕我也站不到你面前说这些话了。因此我无比的热爱府政和谠,在我的眼中,我的谠员身份要比那个虚无缥缈的家族身份不知道珍贵多少,这里才是我的家。”
“只是感慨一下而已,精灵帝国都灭亡了,我们所说的一切也都是老黄历了。只是旧帝国虽然亡了,但南方可还有许多我们的同胞,我们可不能把他们忘记呀。能解救更多的同胞总是好的。”阿黛尔摆了摆手说道。
“如果金精灵回归,那上三精灵族中的两族就已经聚齐了,在南方可能还有一些花精灵同胞,阿黛尔小姐,您会打算......”黛西亚投来询问的目光问道。
“不,我没有这个打算。在中南和孙伯阳先生交谈这么多时间我也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封建是一定会被取代的,不管是种族制还是封建制,不管是贵族制还是门阀,都是要被更新更进步的制度取代的。我的打算是在勇达利姆实现解放后与所有的精灵同胞协商来解决这个重要问题。”阿黛尔摇摇头回答道。
“在勇达利姆境内的同胞们都愿意继续在勇达利姆生活,但很多在森林和大山中生活的同胞就不一定是这个想法了,我打算通过与同胞们协商建立一个类似于罗波蒂亚的列斯泽克国家,这样我们依旧是与孙伯阳先生站在一起,又能最大程度团结所有同胞尽早实现民族解放的。”
“我就不回去了,我打算一直在勇达利姆生活,实现所有种族的梦想。但是如果同胞们需要我我也会积极帮助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受压迫者,一样的为理想奋斗的列斯泽克战士。那时候不用我先站出来,孙伯阳总计大概也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助大家吧?”黛西亚向往的说道。
“你不回去我不回去,那该谁回去?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能避免旧家族意识重现的可能。与其继续固守那些旧精灵帝国时期的糟粕,倒不如向前看,为未知又动人的未来前行。精灵民族团结又不一定需要我们来,只要是有志者,都可以团结起其他精灵同胞吧。”
“我们是先去见那些暗精灵同胞还是见一下他们的族长?或者说他们应该都在本地,没在别处吧?”黛西亚问道。
“那个族长和其他几人其实不在西南,而是被移送到强山城去了。我们可以先劝说一下大部分同胞,然后再去见一下那几个家伙。相比那几个家伙,大多数同胞应该还是懂得谁好谁坏的。我们去的话不要用民族的道理劝说他们,而是用级阶的身份和他们讨论要好一些。这是那位李察师长教我的,曾经对一些暗精灵战俘的思想教育也是这么进行的。”阿黛尔戴上军帽又站起来说道。
“那几个族长之类的领头任务很顽固吗?”
“何止是顽固,他们在黄金山战役期间对我革命军部队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攻击手段残忍,很少有战士能幸免于难。就连我当初都差点被他们伤到了,我的披风就是在那段时间坏掉的,如果不是魔法披风给我挡了几箭,我估计也没法站着和你说话了。”
“本来李察同志都想直接把他们送到军事法庭处决掉,可考虑到他们也是在尼古拉大公的逼迫下才不得不这样,也是可以被思想教育改正的。穆里尼奥同志也就把它们送去强山城了,在那边接受思想教育改造。”阿黛尔又说道。
“为什么他们是移送到强山城?”黛西亚好奇的问道。
“因为强山城位临两省交接,不管是西南去中南,还是中南去西南,这座城市都能起到快速沟通的作用,也因此很多重要的场所也设在了那边,方便两地的同志对接。正好随着解放战役也已经接近白热化,之前的那些老战犯们,也是该统一管理了。”
......
“哎哟,这是又有谁被送过来了?”
“稀客啊,还是尖耳朵的,估计是精灵没跑了。”
“这能不能和咱们关一块?整个营里也没有几个女的啊。”
在强山城外的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营地中,几个穿着土灰色衣服的中年人正在叉着腰朝门那边看去,想要看看又有那个‘倒霉鬼’被送过来了。营地内的趣事不少,但最让这些人开心的还是这件事情。如果被送来的人是不熟悉的人还好,他们大概只会品头论尾的说两句就散去了。但要是熟人的话,那可就要热闹非凡了。
一位革命军战士赶着牛车走进了营地前面的空场,车上的两名战士立刻就押着那两个尖耳朵的精灵走了下来。后面那个牛车也是一样,一共三架牛车押来了八个精灵,三男五女全部在革命军战士的看管下排成一排站好,低着头等待着营地内的负责人的发落。
“豁,这么多精灵,看皮肤应该是暗精灵吧?唉,那个尼古拉呢?尼古拉!你家完蛋了,估计革命军已经把你的老家端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幸灾乐祸的朝后面喊道。
“你神气什么!我西南到今天满打满算至少撑了四个月,不比你那墙头草一样的军团强多了?!”
392山格若‘旅馆’
营地占地面积不大,因为位临强山城什么东西都方便购置的缘故,整个营地只有一所工厂的大小,占地面积和修建费用远远低于那些旧时期高墙大城的监狱。山格若改造所只是在最外围修了一层铁栏杆墙而已,这里又不是什么犯人都关押,没必要修建各种各样的防御措施如堡垒一样存在。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解放战争结束,越来越多的皇鬼子、资产派被革命军击败投降,大大小小的军官与士兵不计其数的放弃了抵抗。士兵或者进行思想教育继续留在部队,或者送回去务农务工。部分底层军官也可以选择这两项酌情调配,但越来越多的中高层军官乃至主要战犯都陆续被革命军逮捕,那可就不太适用另外两项了。
这些人多是军队中的中高层,起步也至少是团一级的长官。他们在解放战争结束后被捕,要是以原本的留任与返送办法来处置他们就有点不合适了。这些人在战争中指挥军队与革命军交战,以残忍的手段给革命军带来了不同级别的伤亡。有不少被俘虏的革命军战士在他们的手中下场都无比凄惨,鉴于这些情况,不对他们进行严格的审判是绝对不行的了。
这些人多数都犯下了让人无法容忍的罪行,有很多军官在解放战争期间残害革命同志,甚至在其统治区内搞起了活人祭、景观等血腥的残暴手段。不只是对革命同志和革命战士的残酷,他们还在战争中对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有的对统治区内的民众搞起了‘换种’要领,即与革命谠有染的人都必须杀光,绝不能留后。有的还在战败撤退时焚烧村庄城市,抢掠人民财产,不论如何,这些人都是一定要被惩戒和改造的。
其中罪大恶极,对人民造成严重损失的已经轮不到他们进入这座山格若改造所了,例如法夫尼尔军团的军团长霍华德,他在中南解放战争时期中先是与西马克一起背信弃义进攻中南府政,后来又在战争末期做‘反攻运动’,接管原西马克统治范围地区,驱逐其中的革命同志,甚至对革命同志进行杀害以及对革命群众集中捕杀。
即使是最后被革命军打败他依旧顽固的要临死一搏,对广大占领地区的人民进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样的人要是让他逃过公正的审判,那可就是无法让那些受害的同志们瞑目了。霍华德被革命军军事法庭依法公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进行枪决。据说当时在场参与公审的群众们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生吃了霍华德的肉,将他的油膏做成灯。
霍华德被枪决后法庭的同志们因为担心百姓会因为憎恨而做出‘壮志饥餐’的举动而不得不将他的尸体焚化,然后撒在了柯察镇附近的庄河里。与其说是给霍华德最后一丝死后尊严让他不至于太难看,法庭的同志当时主要还是因为这种举可能会导致传染病才这样做的。就是这样当时的柯察镇和其他村子城镇的群众们得知霍华德的骨灰被撒入河中时,许多人也是提着桶来打水就地生饮,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