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弯弓射大雕
“……”
这个说法，她们两人第一次听到。
就连‘神之女’的爱莉希雅都有些愣了一下。
梅比乌斯皱着眉头，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崩坏不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正战胜的么？”
崩坏依存于文明。
只要文明存在，那么崩坏就不会消失；只有文明得到发展，那么崩坏就会变强。
多赖皮啊！
除非人类永久性的保持着茹毛饮血的状态。
不……就算是这样子也无济于事！
因为文明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
除非用神鬼手段加以限制否则是阻拦不了的。
用特殊手段的话，那又会出现其他问题。
而通过加速发展科技的办法来让人类的力量总是超越崩坏，那也和饮鸩止渴差不多。
“如果胜利的定义是‘完全的消除掉崩坏’的话，那的确如此。”
“胜利的……定义么？”
“万事万物都存在多面性，必须要用辩证的办法去看待，才能够有全面的认知。比如说——‘火’，火是狂暴的，会焚毁房屋、烧却生命，但将之驯服，为我所用后，火就成为了推动文明发展的强而有力的支撑。”
崩坏就是类似于火的存在。
它很可怕，会给人类带来无尽的灾难。
但从另一面去看待它的话，那么崩坏又是人类可以得到更进一步发展的助力。
实际上，自人类开始研究、利用崩坏能，科技水平便得到了大踏步发展。
梅比乌斯很快的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在表面上。
她揶揄道：“崩坏并非灾难，而是进化……这样子的口号，那个崩坏教也在喊呢。”
“但本质上不一样。”
过程很重要。
正如路遥与崩坏教都提出崩坏是机遇的主张。
但双方采用的办法不同，那么性质也就会完全不同。
崩坏教是以消极的态度对抗崩坏，面对天灾，直接躺平，等灾难过去了，还活着的人，就是所谓被‘选中者’，可以拥抱新时代。
而因大崩坏死去的，那就是被淘汰的人。
如此还能信誓旦旦的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而路遥显然不可能这样子。
要去接触崩坏、了解崩坏、对抗崩坏，然后利用崩坏。
这是科学思维。
对客观事物进行认知与解析，并将之掌握。
梅比乌斯笑了起来，她目光温柔地看着路遥，说：“果然，遥，你就是我的理解者。”
她现在可以明白为什么路遥能够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去接受自己了。
因为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
梅比乌斯认为，人类需要进化，成为能够与崩坏共存的存在。
她对律者非常热衷。
律者在成为律者之前是人类，也就是说，律者是人类的进化形态，是更加自由、高级的生命体。
把律者核心拿去制作神之键在梅比乌斯眼中之所以是暴殄天物的行为。
便是因为她认为律者核心是进化之匙。
嗯。
她并没有发觉到，路遥与爱莉希雅，就是律者。
见路遥与梅比乌斯两人含情脉脉，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的爱莉希雅嘟起了嘴巴。
但现在是高端局。
她好像也没法插话。
虽然爱莉希雅知道自己天生不凡，但也没有太多有关于崩坏的知识。
对于崩坏的认知，没有这两人高。
她开动自己的脑筋。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么要将融合战士控制到什么程度才比较好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要确认数量得搞清楚哪些要素是用于评判文明程度的。”
“你知道吗？”
“稍微有过测试。”
“哦——”
那还真是让人感兴趣。
“不过只能够确定崩坏的提升与科技产物的增加有关系，融合战士的具体数值并不明确，总之，以较为稳健的方式推进。”
路遥先用很朴实的话术来讲述崩坏与文明的关系，但要更为准确的话，还得是数学语言。
就像是e＝mc?那样子。
虽然很简练，但要展开来说，那可不是短时间可以讲完的。
对此，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似乎都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想法，不是没有兴趣，而是听了也听不懂。
她们的数学能力可都不算特别好。
这样子也行。
如果不是要做更加深入的研究的话，知道与不知道都是无所谓的。
倒也不是说把崩坏与文明这个课题给研究完了。
而是术业有专攻
梅比乌斯是生物科技专家，而爱莉希雅则是战士。
这专业不对口。
实际上这项工作路遥交给了普罗米修斯。
在她的记录里mei博士是在这个课题上有所研究的，甚至藉由对崩坏能总量的计算，推算出律者一共有多少位，已经大致出现的时间。
路遥交给她的任务。
其实就是在继续这个项目而已。
虚空万藏的图书馆内是保有一些研究成果的，并非从零开始。
方向与积累都有。
路遥这算是带着前文明+现文明的知识与技术，然后跑到前文明去对抗崩坏了。
尽管似乎存在所谓的‘命运’。
然而来自于‘局外人’的干涉，让‘命运’无法再操控所有人。
听完路遥的讲述。
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两人对崩坏有了更深的认识。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呢。
“解决崩坏，然后在灾难中获取到了”
“毕竟存在一种这样子的观点：崩坏是虚数之树对平行世界的文明考核机构。”
“……”
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有些无语了。
这人总能够轻飘飘地将‘世界真理’级别的情报往外丢。
刚刚才听完崩坏与文明的关系，接下来还要说更加牛批的吗？
“你们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爱莉希雅说：“你来自于五万年后。”
梅比乌斯说：“但并非是严格意义是五万年后……而是时间处于五万年后的平行世界。”
“嗯，当初我是这么说的，不过，虽然我的确来自于五万年后的世界，但实际上，我并非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生命。”
呃，好像更加复杂了。
“啊，自说自话了，我觉得有些事情告诉你们也无妨，所以就开口了，如果觉得没用兴趣的话，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反正应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了。
接下来的说不说都没有太大所谓。
梅比乌斯说：“我感兴趣，也有时间，你说吧。”
爱莉希雅点了点头，“我也一样，我想更了解你呢，遥。”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说一说好了，当然，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所以我会说的简单一些，不会做深入的解释，在我们所处的世界，这个宇宙之上，还存在着更高纬度的时空结构，一者名为虚数之树，另一者则为量子之海。”
路遥真的很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子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概念，还有将树与海的竞争说了一下，这两者的对抗，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崩坏之起源了吧。
这其中的信息量就更大了。
以至于虽然路遥尽量解释的比较没有理解门槛，两人也没办法完全将之消化完毕。
怎么说呢。
两人的反应大概和第一次知道世界其实是圆的、是一颗球的人差不多吧。
震惊，还有世界观崩塌与重塑。
好在她们都不算是什么普通人，接受能力比较高。
梅比乌斯到后面都开始主动提问，她曾经在路遥口中确认了平行世界理论的正确性，明白平行世界是的确存在的。
但万万没想到，平行世界不仅仅是存在那么简单。
将平行世界统括乃至是联系起来的便是凌驾于单体宇宙之上的更高维度的时空间结构。
宇宙是很大很大的，身处于宇宙之中，便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然而，在虚数之树的维度。
平行世界就和身处于宇宙之中的人类一样渺小。
过于宏大的世界展现在自己面前时。
那种来自于现实的冲击感，甚至会让自己产生一种虚无主义。
也就是如此渺小的自己正在坚持与做着的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好在仅仅只是路遥在讲而已。
并未实际看到。
这样子的冲击感会变小很多，然而在路遥那儿了解越多有关于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事情，梅比乌斯的心便越发沉重。
也许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路遥能够看出这一点。
他知道梅比乌斯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而被打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