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高中生，流浪汉 第102章

【啊啊——啊啊啊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咕噜噜——咕噜噜——

常理无法理解，认知无法解析，真正的超越了常识的事物在这一刻展露出狰狞的姿态。

祂的确是来此享受欢宴的，而宴会的美餐，便是气息格外浓郁的死光本身。这个无法被常人理解的诡异之物，就这样轻易的将神明作为美餐享用起来，欢快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蠕动着蔓延着。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站在远处的蒋明已经看呆了。

“【远方欢宴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是叫这个名字。”

身旁的德雷克根本没敢去看那玩意儿，保持着背对开口起来。

“这个宇宙在融合的过程中，除了人类文明以外，还有其他一些超人类的东西被融入了进来。这些东西有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和人类彼此交流理解，成为星盟的一部分，但有的就完全无法交流，甚至是连最基本的理解其生命形态都无法做到。”

“这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里面，有一些可怕到可以轻易毁灭整个宇宙，即使是控制收容中心都只能小心对待。没记错的话，控制收容中心好像将这一类东西分类为【至上神圣】，这个是控制收容中心原本存在的那个宇宙里面的一个概念分类来着。这个被称作远方欢宴者的东西，就是其中之一。听我那个在控制收容中心工作的朋友说，收容中心似乎认为这个怪物是某个宇宙级别的存在的化身。”

事实上，如果要举例的话，德雷克可以举A星域002号地球的一个例子，那是在最初的时刻，与1号始源地球连接的，也就是五年前最先被连接进来的一个宇宙的地球。那个地球只连接进来了一片海域，一个存在着一片名为【拉莱耶】的海底文明遗址的海域。

收容控制中心与超能者联盟携手，组织了难以想象的军力和极端强大的超凡者，来自数个宇宙的超人共同出击，据说曼哈顿博士本人，以及一位自称猎人手持锯肉刀的神秘人。如此数量和规模的联军向着那个明明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海底遗迹发起攻击，而战斗的结果至今仍是绝密，完全没有任何解封的可能性。唯一能够知晓的就是那颗星球几乎被彻底抹去，只残留少许的残骸，而且即使是这些星球残骸也被严加看管隔离，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后来根据一些研究者的推测，就认为，那一次的战斗很有可能是为了对抗某个【至上神圣】，或者能够被认为是【至上神圣】级别的，超越人类认知的事物。

只不过这些东西拿出来乱说的话，搞不好哪天控制收容中心的人就上门来找他聊天了，因此德雷克没有继续说下去。

咕噜噜——咕噜噜——

虚幻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漆黑的，缠绕着触须与利爪的东西，全身长满了皱纹的，难以形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怪物，就这样像是喝果汁一样的把死光喝掉了，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星球神现在就像是晒干了的老鼠皮一样，再也不复之前的样子。

而后，这个扭曲的存在张开被獠牙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密密麻麻分布着数千数万颗尖牙的嘴巴，一点一点的把死光的残骸吃了进去，显然是个很有光盘意识，绝对不会留下厨余垃圾的类型。

【■■■■■】

有什么声音，在这一刻远远的传递过来。

蒋明微微一愣，看向自己的左右，却发现身旁的几人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好像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

那道声音，在这一刻却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

蒋明在疑惑之中转头，视线在下一刻和那个黑色的怪物身上张开的好几颗眼球对在了一起。

祂，在叫我？

【■■■■～】

在蒋明意识到那个东西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呼唤他的瞬间，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多少还有点高兴的感觉。

撕拉——

死光的残骸，被触须撕成了两半。

其中一部分被触须卷住，朝着蒋明的方向伸了过来。

祂在邀请蒋明一同进餐。

愣了好几下之后，蒋明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

蒋明没有反应，让对方似乎有些疑惑起来。

啊这，这我该怎么说？

“咳咳，那个，我吃过了，现在不饿。”

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宕机了的蒋明，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起来。

【■■■■】

在蒋明说完的瞬间，死光剩下的尸体残骸就被那个东西全部塞进了嘴里面。看来这玩意儿只是打算跟蒋明客气客气礼貌一下，不是真的想分享嘴里的食物来着。

但是……为什么祂要和自己礼貌一下？

有种莫名荒谬的感觉，在蒋明的心底蔓延开来。

如今的我，在这些非人类的怪物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应该说，如今的我，如今这个承载了两种高位污染却依旧维持正常人的外表作息与身体结构的我，其内在，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我究竟还是不是我自己？

把死光字面意义上的吃干抹净的黑色身影，在这一刻缓缓消失，不复存在。

“那个，蒋明，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上条当麻有些疑惑的看向蒋明，不明白刚才他突然开口在说什么。

“上条，来握手。”

脸色铁青的蒋明却转过头来立刻开口说道。

“哈？”

虽然不太明白蒋明想干啥，但上条当麻还是下意识的伸出了右手。

毫不犹豫的握住上条当麻的右手，在稍微用力的拽了两下，没有触发幻想杀手的声音，也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完完全全的出于正常的状态。

“还好还好，这样的话，看来我还是挺正常的。”

蒋明松了口气。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名其妙的被要求握手的上条当麻满头问号。

“那个东西，刚才在和你交流？”

看出来些什么的承太郎皱眉问道。

“虽然很不希望是这样，但是好像确实如此啊……”

蒋明挠了挠头，表情变得苦闷起来。

顺顺利利的日常生活，在这一刻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算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挤入了常识之中，却无法分辨出来，让蒋明有种疑神疑鬼的感觉。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哗啦啦的响声从废墟中传出，变回了残缺外表的无面者，从废墟里面爬了出来。

【哈啊……啊啊……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

颤抖着身子的无面者，虽然没有成为那个黑色怪物的袭击目标，但自己身旁的强大同伴被如此轻易的杀掉，像果汁像饼干一样的被解决掉，这样的事实对无面者的冲击力显然不是一般的大。

“那么现在，就只剩这家伙了。”

乔瑟夫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哈啊……哈哈哈……哈……】

完全没有意识到众人靠近的无面者，还在发出怪异的声音。

“看起来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而疯掉了，就是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暂时放下了心底的种种想法的蒋明看着眼前的男人。

咔嚓——咔嚓——

裂痕，在无面者扭曲的面容上延展开来。

【我只是看了一眼，我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喃喃的声音中，一张又一张的人脸从他的身体上浮现出来，又迅速消失。

【如此深远，居然深远到了这样的程度，我为什么要去看呢……我为什么要去看……】

咔嚓——咔嚓——

躯体在这一刻如同玻璃般的崩碎开来。

【不，不对，不是我想要去看……而是……而是那些东西主动的进入了我的里面……】

喃喃的自语声中，无面者的声音变得越发微弱起来。

“他该不会是尝试复制了那个东西的记忆吧？”

蒋明无法想象这样的作死行为。

“我倒是听说，有一些超认知的诡异之物，其自身的信息会像是瘟疫一样散发出去，靠近了就会不由自主的接收到，而一旦无法承受住这样的信息，自我的认知就会崩解掉。在一些存在着这种东西的世界里的人类文明对此还有一个专门的说法，叫做【并非是人在追逐着知识，而是知识在追逐着人】，总之听起来是很可怕的事情。”

德雷克稍微的解释了一下无面者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啊，算了，这家伙落得这种结果也是活该。”

蒋明摇了摇头，不再说些什么。

碎裂的声音之中，无面者几乎已经碎成了一地的渣滓，只剩下小半张脸还在慢慢崩解着。

【……即使……我在此死去……即使吾主失败……】

有些不同的喃呢声，却在这一刻忽然的响起。

【为边缘人……为绝望者……为不幸者的乐章……也已经完成……】

【一切……才刚刚开始……】

声音的最后，无面者随着自我的破碎，而彻底的崩解开来，散落成数千数万的碎渣，每一块碎片上都能够投射出一张人脸，大概都是他曾经复制过的人的形象。对于正常人而言会导致疯狂的自我崩解，对于无面者却会引起自身的撕裂死亡，这大概也算是他的能力所导致的弱点。

而随着无面者的死亡，未完成者的五位影子，在这一刻也终于宣告了全灭。

接下来还剩下的，便只有那位至今未曾谋面的，有着“至高之王”名讳的存在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寻觅与战败的魔王

灰黑色的天空下，弥漫的淡淡雾气之中，一行人在破碎的废墟城市中前进着。

“之前会被困在那里出不去，果然是因为那个石板的原因么？”

虽然已经离开了那片教堂废墟相当远的距离，但蒋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论是无面者还是死光，都不是容易对付的敌人，即使后来聚集了更多的队友，但想要稳赢对方也依旧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蒋明倒是很感谢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远方欢宴者。

“应该是，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不过应该是那个召唤石板在一定程度上被启动了，只是因为这个地方的能量密度不够，所以无法真正的将召唤物弄过来。”

德雷克点了点头说道。

穿过一段阴暗的走廊，从已经坍塌了的天桥走向另一处街道，倒塌的大楼废墟构成一条勉强能够通行的道路，一路上死寂的气氛不断环绕，除了废墟和干枯的尸体便不存在其他的东西。

蒋明看到了不少造型奇特的建筑，有高达数百米的，完全隐没于雾气之中的残缺雕像，有占地面积极大的，仿佛巨人的竞技场一般的空旷废墟建筑物，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很难看出来是做什么用途的建筑。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安……”

上条当麻有些感慨的说道。

“消亡文明的遗迹之地，的确如此，这种地方说到底就是一片巨大的坟场。”

乔瑟夫同样有些感慨。

“说起来，乔瑟夫先生，我们离维吉尔的距离还有多远？”

稍微有些担心起来的蒋明转头问道。

“不远了，根据刚才用隐者之紫测定的距离来看，我想在五百米以内，很快就能抵达。”

乔瑟夫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回答。

再往前穿过一段距离，是一堆玻璃建筑，是一个很难以常理想象的，完全由透明玻璃构成的世界。不论街道还是房屋都完全透明，家具和交通工具也一样是透明的玻璃。虽然绝大多数都已经坍塌变成了碎片，但残余的部分还是能够让人想象这里原来是怎样的地方。

“我知道这个，我查阅到过这个文明的资料。”

德雷克有些开心的开口起来。

“P星域9004号星球文明遗迹，那颗星球上的文明并不是人类，而是一种非常特别非常神奇的，没有固定实体的物种，有学者认为那是一种具备自我的光量子纠缠物，能够轻易的改变一切有机物，使得生命体的基因相互融合或是复制。这个文明的生命非常偏好透明的东西，而且很擅长复制东西，因此在与星盟的早期结交中设法获得了制造透明玻璃的技术，然后弄出了这种奇观。”

一边说着，德雷克一边敲了敲路边的一个玻璃路牌。

“那这个文明最后是怎么灭绝的？”

上条当麻有些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被星盟给灭了，这个文明完全不具备与人类的共情能力，也不存在人类理解范围内的道德感价值观。所以在早期的交流过后，星盟没多久就将其定性为敌对文明，然后派控制收容中心把整个星球都毁掉了。”